衆人一見達步斤一口氣就喝完了一壺酒,不由對他的酒量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要知道這一壺酒,至少也是四五斤,他就象是喝水一樣把那壺裡的酒喝了個乾淨。而且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就在戰前,他與天明等人至少就已經喝過了數十斤的酒了,到現在還是能夠這麼喝下去,這種量只是怕當世少有。
一個士兵掀開營帳的門,抱着一罈未開封的酒走了進來,放置在達步斤的身邊。達步斤對士兵輕輕揮了揮手,打發他出去。然後隻手抱起酒罈,戳開紅布泥封,又將酒壺倒得滿滿的。說:“我們這裡條件艱苦了一點,但是美酒還是有,今天我就以一個凡人的身份來尊各位仙人了!”
天明擺手道:“將軍說笑了,我們離仙人的境界還早的遠哩。”
達步斤擦了擦嘴笑道:“我這輩子是沒有辦法與你們一樣了,那我就安心的做好一個凡人,爲我們的自由而戰鬥,而你們就爲升上仙人而努力吧。”雖然他沒有修過仙,但也從一些人嘴裡聽到過一些傳聞,今天見到幾人的不凡的身手,對這種傳聞更是深信不疑。
衆人正喝着,又見一名士兵揭簾而入,他直接走到達步斤面前,在他耳邊低語起來。就見達步斤眉頭一寬,拍桌笑道:“好,快快將他押上來。”
士兵聽將軍如此一說,立刻抱拳道:“是!”轉身便離開營帳。
天明側問:“不知是何事?將軍如此興奮?”
達步斤笑望衆人,喜道:“我正愁這幫入侵的人是什麼人?沒差點將我軍給滅了,還好,剛剛在清理戰場的士兵告訴我,在那裡發現一個還有氣,正好帶來問問話,說不定還可以套出什麼來!”
“如此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問問他們!”天明迎合着說道。
不一會就見兩名士兵押解着一個滿身是血的虎型戰士入得帳內。但見那名虎型戰士低聳着腦袋,任由士兵拖着前行,胸口有兩條深深地爪痕傷口,皮肉外翻,看樣子是被大小五的鋼爪給抓的,鮮血從傷口不停地汩着,身後留下一條的血痕。顯然也是受傷不淺。
士兵將這名虎型戰士扔在地上,抱拳道:“將軍,就是他。”
“嗯,你們先下去,待我好好拷問拷問。”
兩士兵抱拳退下。
就見那名虎型戰士慢慢吃力地翻過身了,咽喉間發出“咕咕”地怪叫聲。最後總算將身子坐起來。那雙虎目朝四周掃視着,不停地喘着粗氣。那神態很是坦然,看到這些在座的高手似乎並不畏懼。
達步斤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闖我的軍營!”
虎型戰士側目看了他一眼,沉沉地說:“我們不是人,我們是妖!”
“妖?爲什麼要來進攻我們的軍營?”
“不爲什麼,我們也只是奉命,想不到我們數千戰士被你們幾個竟然殺去了三分之二,這筆帳我算是記下了。”他明明成了副模樣了,卻偏偏還要口硬。
達步斤怒吒“明明是你們來挑釁,要不是今日有這幾位少俠相助,我軍豈不被你們全剷平了!”
虎型戰士望了望胸口的傷痕,臉部肌肉**了一下,道:“哼,可惜了,沒能將你們滅了,實是可惜。”
達步斤聞言,“鏘”地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想要衝上去就此結果了他。
天明一把拉住他,站起來道:“在妖界,修練到虎型也是不易,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我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虎型戰士望向天明,道:“你便是那邪劍十三的主人?氣質果然不一樣。”
天明道:“不錯,就是我。我想問問你,爲什麼你們不在妖界好好的呆着,跑到人界來幹什麼?要知道人妖兩界本就不是一族,你們這麼一來,豈不令三界混亂,到時候不光是人界毀滅,只怕妖界的所人員也不好過吧。”天明說着慢慢踱步到他身邊,望着他胸口的那兩道入肉幾寸的傷口,裡面的白骨隱隱可見,要是不及時救治只怕也是活不長了。
虎型戰士道:“你道我們想要離開妖界?如今的妖界已經混亂了,人妖兩界的封印破除,妖界的妖氣空間不再穩定,不盡早離開妖界,只怕就會被空間給壓死在裡面,你叫我們妖族衆生又怎麼辦?”
天明身子微微動了下,蹙眉道:“什麼?妖界因妖氣不再穩定已經混亂了?”
“只怕現在也沒有幾個人敢呆在妖界了!活着總比死去的好…”
天明猛然想起妖界的豹人村,照這虎型戰士如此一說,那不是也難倖免?一時間不由爲波德路法等一衆豹人村的擔憂起來。
“那豈不是豹人村也要被禍及?”
虎型戰士低首道:“豹人同屬妖界,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妖界完了,他們豹人又怎麼會倖免!”
“爲什麼一個封印會給妖界造成這麼大的混亂?”
“人妖兩界的氣息本就不同,白鹿鎮這個封印是最關鍵的一個封印,這道封印直接關係到整個妖界的氣息平衡,現下封印被破除,自然也就是將妖界空間給毀了。”說着,這名虎型戰士微微皺了皺眉頭。
天明見他很是痛苦,心想這些妖族戰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雖然不是一族,人妖兩界也是紛爭不斷,但現在見到這個奄奄一息的妖族戰士,天明心裡還有感到嘆息。必競也不是他們想要主動出來,只是家園不在,只有在外求生了。他心下一軟,從腰間摸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些粉末在那個虎型戰士的胸口。
虎型戰士還以爲是毒藥,破口罵道:“要殺就給我來個痛快,何必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衆人也都以爲天明給那虎型戰士的胸口灑下了毒藥,一時都不解的望着天明。天明也自不理會,倒完粉末後,將瓶子又蓋上,納入懷裡。
“兄弟這是…”達步斤疑惑地說了句。
天明拍了拍手,道:“他想死我就讓他死個痛快吧。”
虎型戰士聽他這樣一說,還道真是毒藥,立刻閉眼等死。只見閉上眼後,反而覺得胸口的傷比以前要好一點了,並且有一股涼快涼地感覺,令身體舒爽萬倍。頓時覺得不對,張開眼朝胸口望去,只見那些外翻的肌肉在那些藥粉的作用,正在慢慢的合攏,一直在流淌的血也止住了。不由一愕…
原來天明給他傷口倒上去的並非是什麼毒藥,而是以前張碧沅留給自己的治傷藥,這種藥粉對於傷口的癒合很是靈驗。他見虎型戰士也有這麼一股傲氣,便已心生仁慈之心,雖痛恨這些妖族戰士,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不想看着他死去。
虎型戰士忽然抱拳朝天明道:“多謝你的不殺之恩,我無以爲報。既然如此你便問你想知道的吧,我將能知道的事都告訴你。”
邊上的映雪、南宮秋等人見狀,心裡總算吁了口氣。
天明道:“今日不殺你,是因爲我知道你們也是情非得已而爲。我想問問你們被那個柳雲龍抓住後發生了什麼事?”
虎型戰士嘆道:“你所說的柳雲龍是不是就是抓住我們的那個年青人?”
天明點頭道:“不錯,正是他。”
虎型戰士道:“這人修爲高深莫測,別說我,就連那些熊型的戰士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衝出來之際,被他順手一抓,便在我們體內留下了一道什麼氣息,只要他發力,我們便痛苦萬分。沒有辦法,我們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他走了。”
天明道:“他倒底做了什麼事?”
“他倒底想要做什麼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他首先帶着我們殺進了白鹿鎮,將整個白鹿鎮給剷平了。”
“什麼!白鹿鎮被你們給剷平了?”
衆人驚訝地望着他叫了起來。南宮映雪更是氣憤,心想南宮世家的據點也在那裡,那豈不是鴻雁她們性命也不保了。當下喝問道:“有人逃走了沒有?”
虎型戰士低頭道:“只怕沒有,我們在前面殺,那個柳雲龍在後面截,想要跑出他的控制範圍很難….”
南宮映雪氣道:“這個柳雲龍倒底想要幹什麼?白鹿鎮的人與他又有何怨仇!”
虎型戰士擡起頭說:“這個我們可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一切都得聽他的,誰要是不從,就會被他一掌給拍死,我們跟本沒有還手之力。”
天明蹙眉道:“那你們怎麼會來到這崑崙山下?”
虎型戰士顯然舒坦了很多,慢慢恢復成一個人形,達步斤怔怔地看着他幻化,這副面孔哪裡還像是個妖族的人,這和自己不就是一模一樣的凡人嗎?
虎型戰士吁了口氣,道:“柳雲龍將我們集中後,把我們分成了四路,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進發,只是說‘沿路殺戮過去,不管任何人。’我們這一路人馬便是朝南部而下,沒想到走到這裡,便碰上你們了。”
拓拔月兒忽然驚叫道:“兵分四路,那豈不是有一路人馬是朝着東邊而去了。哎呀,我北魏只怕不妙了。”
天明道:“北魏離這裡尚遠,短時間內應該還安全。”
“他派了一支更強的部隊是直接朝着胡夏國而去,我看他的目的是首先要征服胡夏國吧。其他三路人馬與我們人數差不多,但是實力不及我們這路,他帶領的那一路人馬光熊型修爲的戰士就有上百,估計整個胡夏國在劫難逃了。”
達步斤聽到有人要剷平胡夏國,不由輕聲道:“正好助我除去這個赫連勃勃。”
赫連水玉也是悻悻地道:“這個赫連水玉居心不良,將他滅了也好保天下太平。”
天明道:“只怕天下已經不太平了,妖族入世,只怕天下蒼生的苦日子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