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不斷地朝這裡接近,馬蹄聲“隆隆”,有欲蓋彌天之勢。就見一片黑壓壓的騎兵朝這裡迅速壓近。無數彩旗在風中飄蕩,更顯隊伍的強勢。
達步斤望着越來越近的隊伍,朝衆士兵們喊道:“兄弟們,作好戰鬥的準備了。”
所有的士兵齊聲吶喊起來,抽出腰間的彎刀,當空舉起來。一片耀眼的寒光折射四周,加重了血腥的味道。
處於隊伍後面的天明等人,也不禁摩拳擦掌,準備再一次的戰鬥。
達步斤朝後面的天明等人望了一眼,天明接觸到他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就靠你們了。天明回以淡淡地微笑。達步斤看到天明的微笑,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在隊伍前面喝道:“兄弟們,爲我們的自由,爲我們的將來,拿出我們的勇氣來,與敵人勢死一博,誰勝誰輸就此一舉了!”
“好,好…”
六千人馬整齊地吶喊着,死又何懼,要死也要死得光榮。
對方的人馬已近,清一色的亮銀鎧甲,鎧甲表面閃閃生輝,比之達步斤這些戰士身上穿的皮襖來說,要堅固的多。就見一支前鋒約有百人率先衝過來,在達步斤隊伍處約百米的地方停下來。就見一個頭戴花翎的騎兵朝這邊喝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攔截我們!”
達步斤揚言道:“攔截?你們怕是來者不善吧。報上你們的名號!”
雙方各不相讓,想要對方先開口,只是雙方均不願報上旗號,一時間陷入沉靜,所有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之上,等待命令就放手一搏了。
拓拔月兒在後軍打量着這些來人,但見他們身上穿的鎧甲好像都是來自北魏的手工,她自小在皇宮裡長大,最熟悉地莫不過於軍隊的鎧甲和武器了。正在疑惑間,忽見一對方身後插的大旗上赫然有個“魏”字,不禁失聲叫道:“都別動,他們是魏軍!”
達步斤聞言,蹙眉道:“魏軍?魏軍怎麼會跑到胡夏國的領土來了,莫不是假冒的。”
對方聽到女人叫出自己的番號,就見那個發話人高聲叫道:“不錯,我們正是魏軍,想要不死的就給我讓開,不然踏平這裡!”
達步斤與衆將士聞言,心中不由升起一團怒火,道:“想要踏平我這裡,沒有點本事行嗎!我們會讓你損失慘重。”
拓拔月兒忽然從隊伍後面擠身出來,朝對方叫道:“你們是不是真的魏軍,怎麼會跨境胡夏,這樣做有違皇上的旨意。”
這名頭領望着拓拔月兒,道:“大魏堂堂將士,何須假冒。報上你們的名字來。”
“我叫拓拔月兒!”
對方一聽“拓拔月兒”四個字,忽然遲疑了,道:“鬼話,拓拔月兒乃是我們堂堂的公主,怎麼會到這胡夏之地。”
拓拔月兒聽到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名號,心下坦然,這些人自然就是北魏禁軍,不是北魏本土人,哪裡會知道這個名號。
拓拔月兒臉上輕笑起來,道:“那好,雙方都別枉動,以免傷及將士們的性命。”
“說你是公主你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冒犯公主身份乃是死罪,等下叫你好看。”
拓拔月兒忽然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舉到身前,金牌閃閃發光,陽光照耀之下更是折射出金黃色的光暈。
“見此牌者如見皇上,你們認識這個東西嗎!”
“隨便拿出一個牌子就敢冒充公主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拓拔月兒也不多說將金牌扔過去,道:“你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這百多米的距離拓拔月兒自然不可能一下就將金牌扔到對方手裡。就在金牌要落下之際,天明催動氣息,徑直將金牌重新拉回原位,然後就見金牌緩緩移動到那名士兵眼前。這整個移動過程,就如變戲法一樣。就像是在空中牽着一根線,吊着金牌俆俆移動。對方被這突然的舉動變得緊張起來。
金牌移到那名士兵面前時,他不在意的將金牌取下,當放眼看那金牌時,臉色不由舜間大變,道:“你….你倒底是誰….”
拓拔月兒知道對方認出這塊金牌了,這種金牌在北魏軍中無人不曉,見此金牌都如見皇上一樣。他怎麼能認不出?
“告訴你了,我就是北魏公主拓拔月兒。”
對方還不相信,但又懷疑,便將金牌交到一名士兵的手裡,在他耳際低語了幾句。接金牌的士兵立刻駕馬朝後面退回去。
“是真是假,我們一辨認就知道了,你們且稍等。”他雖懷疑,不過語氣低是降下來不少。
拓拔月兒喝道:“如果是真的,看我等下不要了你的腦袋。”她皇家的霸氣泄露出來,確實顯得不一樣。
達步斤及衆將士就這樣看着拓拔月兒與對方交談着,也是不可思議地望着個女孩。
隔了一陣,又見一騎衝了上來,邊騎馬邊道:“報,金牌確認是真,不要動手!”
那名花翎頭盔的男人聞言,立刻朝後退了幾步“金牌真是皇家之物?”
他身後又見幾騎衝了上來,只見一個身穿淡色錦服的男人夾在其中,兩邊各有四騎圍着他。拓拔月兒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那人就是拓拔燾。當即興奮地叫道:“大哥,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錦服男人衝到前面,但見他面容俊俏,雙眼間充滿了智慧的深遂。那不是拓拔燾是誰!
“月兒,你怎麼在這裡?”
拓拔月兒策馬過去,連連叫道:“大哥,大哥,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開始發話的那個男人,見到拓拔月兒與拓拔燾相認,嚇得趕緊下馬,跪在地上“請公主責罰末將的不知之罪。”
拓拔月兒喝道:“哼,現下相信了嗎,長得什麼狗眼。”
拓拔燾笑道:“月兒也不必責怪他們,戰場之上舜息萬變,不謹慎些如何得勝。”
“好吧,既然大哥給你求情,我也就饒了你,那雙眼睛可看好了,我就是拓拔月兒!”
男人連連道是是,退身到後面的馬隊裡。
拓拔燾道:“月兒,你不是與那天明兄弟出去了嗎?怎麼來到胡夏境內了?”
拓拔月兒道:“大哥有所不知,我這一路上可見識了很多,等下我一一給你道來。”
“噫,怎麼不見天明兄弟呢?”
拓拔月兒指着達步斤部隊後面的天明道:“喏,不是在那裡嗎?”
拓拔燾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天明正處在隊伍的後面,不由面現喜色。
“哎呀,果真是天明兄弟啊。”
拓拔燾這一叫,雙方緊繃的弦頓時放鬆了。就聽達步斤叫道:“果真是朋友!”
拓拔燾朝對面說道:“我乃北魏拓拔燾,此次領軍前來實有軍務,你們既然是月兒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
雙方聽到拓拔燾的喊話,各自鬆了口氣,要知道,這隨便一動,沒有死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在雙方要動武時還多虧了拓拔月兒眼尖,識出北魏的番號,不然真要動起手來,雖然天明等人可以力挽乾坤,但是仍然避免不了死亡。一場硝煙就這樣被化解了。
天明朝拓拔燾打了個招呼,“拓拔兄怎麼會來此,看來我們實是有緣啊。”
拓拔燾笑道:“我們坐下說吧,我正好想找兄弟幫忙啊。”
達步斤跳下馬,抱拳對拓拔燾道:“既然是朋友,那就請到我這裡來喝兩杯。”
達步斤的隊伍散開了,紛紛回到了營地。拓拔燾對身邊的一位將軍說了些什麼,將軍回身便對衆部說道:“今天就在此紮營,大家好生歇息。”
北魏的兩萬多人馬也就在達步斤的營房邊上安營紮寨,只是規模比達步斤這邊壯觀多了。一連近兩裡的地都是營房。
拓拔燾在達步斤熱情的邀請之下來到了達步斤的營地。拓拔燾正好想與天明聊聊。當下痛快地答應,隻身來到了達步斤的營地。進入帳篷內時,發現這裡又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酒菜。
這次是天明與拓拔月兒分別坐在拓拔燾身邊,達步斤獨與南宮秋一桌,剩下的三個女人一桌,南宮映雪看着桌上的酒,心想:看來這酒又是跑不掉了。昨日的酒剛醒,今日又要喝上了。邊上的兩個女人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既然來了,自然就不能拒絕了。
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大家連飲了幾杯。氣氛頓時熱鬧起來了。
拓拔燾道:“適才進來時,看到那邊盡是血跡和死殘破的武器,是不是這裡剛發生了大戰!”
達步斤笑道:“北魏的皇子果然不同凡響,就這一眼就能看出這裡纔打過仗,在下佩服的緊啊。”
要知道那戰場經過昨晚一夜的清理,所有妖族戰士的屍體都被掩埋,只是地表的血跡沒法清除,拓拔燾只一眼便看出其中事件,其犀利的眼光足以說明他是位極具智慧的男人。
拓拔月兒當即便將昨夜發生的人妖大戰的事給說了出來,說得栩栩如生,聽得拓拔燾如臨其境一樣。
“看來昨夜我又錯過一場好戲了。”
達步斤道:“你沒看到這位天明兄弟的威武,那真是萬夫莫敵啊。”
對於這點,拓拔燾可以想像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