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恥骨之秘

兩滴梧桐秋夜長,愁心和雨到昭陽。

淚痕不學君恩斷,拭卻千行更萬行。

窗外秋雨打在梧桐葉上,如珠晶瑩剔透滴落。

何皇后憑欄依窗,反覆看着四漢朝宰相司馬相如,爲陳皇后所作的《長門賦》,漢武帝見而傷之,復得親倖。

不知不覺傷感同悲,流下了兩行串珠熱淚,拭卻又流,流了再拭。絲帕子已然浸溼,兀不知淚止。

十四歲的皇太子劉辮生性憨厚,在其懷中,孺慕依依,眼眶微紅,輕扯風袖,似懂非懂道:

“母后!孃親!您就別再哭了,孩兒見了也想哭……”

“皇后!你要相信母后,絕不會派人下毒毒殺王美人,是小人當道誣陷於我,是你父皇誤會了母后,將有廢后之可能,皇兒千萬要乖,可別犯錯,要不然連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知道嗎?”

說到了傷心處,母子連心,相擁而泣,連一旁伺候的滿室親近宮女及太監們,皆戚然淚下,不勝唏噓。

強忍悲痛的何皇后始起臻首問道:

“國舅爺何進來了沒有?”

話音甫落。

書房外一聲莽夫嚷叫,十分刺耳。

“操他媽的死太監!連老子的妹妹都搞,那天將他們全部拖出菜市口,用車裂酷刑,將其五馬分屍,方泄老子心頭之恨。”

“大將軍”何進偕其弟何苗兩人,人未到。聲先到,如此叫囂,若叫人傳去宦官下里,豈不大禍臨頭,嚇得一屋子的危危顫顫。

房門被推開。

何皇后一臉慌張急忙迎上去道:

“兩位哥哥呀,別害死小妹跟辯兒了,快掩門進屋商量。”

分賓主坐定。

“大將軍”何進曬得一身古銅黝黑,神氣威武,-副不以爲然神情忿滿罵道:

“操他張讓及趙忠的老母雞!老子掌握天下兵馬軍權集一身,還怕他們兩個沒卵葩的老烏龜不成?不如反了,以清君側爲名,廢了劉宏,扶甥兒劉辯做皇帝,着他們能拿老子怎麼辦?”

剛討伐“萊陽之亂”有動擢升“車騎將軍”的何苗神色數變慌忙道:

“大哥千萬不可衝動逞一時之快!”

“爲什麼?你真膽小如鼠,居然害怕?”

“大哥啊!都是一家人,豈有胳臂往外彎的道理?我們該三思而後行,才能消滅閹狗!”

“又怎麼說?就聽你的!”

“車騎將軍”何苗詳細分析道:

“皇甫嵩大破“人公將軍”張樑黃巾軍,賊兵三萬餘人被殺被俘,五萬餘人被逼投河淹死,張樑斬首,如此的大功勳,卻因閹狗張讓索賄五千萬錢不成,竟然誣其連戰連敗,反而浪費公幣,皇帝劉宏下令把他從前線召回,收繳左翼中郎將印信,消滅采邑六千戶人家,撤去“槐裡侯”爵位。”

吞了口水又道:

“我們的盟友董卓,拄“廣宗之役”兵敗如山,損失兵馬十多萬人,豈料一名敵將宋典,居然反正,將“天公將軍’張角一錘成了殘廢,董卓聞報,拿一億萬錢賄賂閹狗張讓,宣稱是自己布的內線。大哥你猜閹狗張讓怎麼說?”

“大將軍”何進愕然忙問道:“怎麼說?”

“大哥!閹狗張讓微笑不語後,招一招手,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了那名反正的賊將宋典,臭罵了董卓一頓後,匍匍跪地,稱他爲”主公”,根本是一名張讓派的死士密探。董卓當場嚇用魂飛魄散,再追加五千萬錢行賄才了事。”

“這麼厲害?不曉得我們身邊有沒有他潛伏的死幹密探?操他媽的,真叫人寢食難安!”

“再說,曹操那小子,是斬了“地公將軍”張寶,聽說也是需要賄賂才連升三級,就快與你平起平坐了,這個閹狗張讓,可是“總督軍”,太瞭解我們軍人燒殺搶劫,煙滅證據那一套,操他媽的棺材裡伸手一死要錢!”

“操!並非每位將領都是如此啊!”

“大哥!您率軍數十萬,難道士兵不會偶爾去作奸犯科?你難道不知對官官相護,掩飾太平的道理?假如被捉到了小把柄,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大家皆花錢小消災了事,惟有盧植與皇甫嵩最苯,不肯賄賂閹狗才惹禍上身!”

“小弟你這麼說,確實有道理!但是小妹何一被誣陷毒殺王美人,就一口咬定與小妹無關,再湊點黃金白銀打點一下,就保住了皇后之位,也保住了自己,等皇帝歸天后,阿辯登上了大寶,咱們再殺他個措手不及,不就是我們何家的天下?”

“大將軍”何進拍其肩膀哈哈大笑道:

“還是小弟聰明!咱們何家握有兵權,黃金堆積如山,有的是錢,就這麼辦!”

何皇后聽得心驚肉額,原來天下的烏鴉全是一般黑,然而宮外有兩位兄長撐着,可就放心了,破涕爲笑道:

“兩位兄弟!我們出身屠戶,十分貧賤,從南陽(河南省南陽市)到京師時,投靠宦官,由他們推薦提攜小妹送進宮來,纔有今天皇后之尊,國家大事談何容易?欲殺宦官就如水潑地,勢難收回,而且是我們踩過了頭,所以應該跟宦官和睦相處,各取其需,況且宮廷御林軍皆是他們人馬,用三思而行呀!”

“車騎將軍”何苗趁機又道:

“大哥!黃巾之亂之三個賊頭差不多都跨了,但是反而不妙,計有:“博陵”(河北省博野縣東南)人,張牛角。常山(河北省元氏縣)人,褚飛燕及黃龍、在校、於氐根、張白騎、劉石、左文、浮雲、白雀、揚鳳、於毒、五鹿、李大目、苦蝤等等不可勝數。黃巾匪徒流竄全國,大有二三萬人,小有七八千八,爲害更烈,真叫人疲於奔命。”

“什麼?這不就是樹倒猢孫散嘛?”

“是啊!靠山吃山爲寨,靠水吃水爲寇,數之不盡,若要清剿,需要龐大花費不說,時間上可得再拖延十年以上,您說有多費心勞力!”

“是呀!是呀!城牆高萬丈,內外要人幫,免得前頭追着麻煩雀鳥,後面失掉老母雞!”

何進順勢說道,心底深處,確實怕透了閹狗張讓。

話談論到此,總算做個賄賂的決定。

忽聞一名何皇后親近的官女,神色匆忙來報。

“稟皇后,不得了!大監二總管趙忠一臉得意,緩步前來,雙手捧着御賜烏盤,盤上……奴婢不敢說”

何皇后驟然色變,抿咬櫻脣,危顫顫抖動的纖纖玉手緊掐宮女的頸子,激動的問話道。

“烏盤……不就是賜死的烏盤?快說!盤上是什麼東西?”

宮女匍匐地面,哭啼傷心,硬嚥囁嘴道;

“是……是一條白綾!”

何皇后一震,往後倒跌數步,爲兩名兄長所扶持着,悵然花容玉慘,痛哭失聲悽嚎道:

“皇天啊……聖上竟然如此無情……欲賜臣妾上吊身亡……還有沒有天理啊……”

何進及何苗倆兄弟嚇得不知所措,剛纔商議的一切,豈不全都泡了湯,真是失掉了老母雞麼?

“大將軍”何進怒目咬牙切齒,拉着何皇后的手道:

“小妹!帶着太子何辯,跟爲兄出宮反了朝廷,再伺機讓太子阿辯返朝奪取大寶!”

何皇后慌了手腳,連忙拉着太子劉辯,居然還在翻動御賜首飾,欲要打包,真是婦道人家。

“篤!”敲門聲。

已然來不及了!

房門甫開。

卻見太監二總管趙忠笑吟吟推門進來,後面跟着十二名手持明晃晃御賜銀製廷棒,何皇后一蹶,驚駭欲絕,居然癱瘓倒地。臀下一片溼透失了禁,失魂落魄,金銀貴重手飾灑了一地,太子劉辯慌忙失措,哭了起來。

太監二總位趙忠雙眼攝人精芒閃閃即隱,然而卻抿嘴吃笑妖里妖氣道:

“哎喲!奴才參見皇后及太子萬安。兩位國舅爺怎任地今日有空前來敘敘兄妹之情?正好趕上了……”

故弄玄虛,棋高一看。

兩名國舅爺慌忙趨前護著皇后妹妹,明知故問道:

“你……你奉旨前來賜死?”

太監二總省趙忠走前推開他們,牽起了何皇后,見其十分狼狽,妖聲嘆氣道:

“哎喲!皇后乃是母儀天下,怎能任意失態?這樣不雅,咱家正好要找你談,剛好你們兄長都在,省去了咱家奔波之苦!”

的沒卵葩閹狗,生死關頭當前,就不信你不怕!

“你……,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帶着那些執行延棒太監來,還會有什麼好事?”何進大聲道。

“何大將軍,我呸!呸!你怎麼可以咒死皇后呢?可是抄家滅族鄰大罪,咱家希望皇后娘娘千千歲吧!”

話中帶有玄機!居然有轉回的餘地,莫非這個閹狗趙忠,竟然膽敢抗旨行事?

太好了!小妹皇后有救了!

何苗拉開衝動的大哥何進,哈腰下揖,自做聰明道:

“趙公公好說話,是否能夠“李代桃僵”放過何皇后一馬,多少代價任您開口?”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一抹笑覷,心想見收就好,妖聲嬌氣道:

“哎喲!你們莫非誤會咱家是奉旨到此賜死皇后娘娘的麼?這些大逆不道,不吉利的話,也虧得要兄弟倆咒死親妹妹羅!”

全場一愕!真的呆着木雞。

“大將軍”何進拉開何苗,粗暴怒叫道;

“的老母雞,那個烏盤賜死白綾,會是假的嗎?”

“啪……”

一個耳光脆響!打用五指清晰,又重又狠!

太監二總管趙忠藉機造勢,賞他一個五百,再一拍桌面怒聲道:

“殺豬的大老粗!你看見咱家把烏盤白綾帶進來了嗎?你真是大觸何皇后的黴頭,要到黴三年的,光憑這點,就可以替皇后娘娘掌你的嘴。”

直他他的老母雞!居然不是來賜死?何進捂着紅通通的臉頰,忘了叫痛。

何皇后回了魂似的直拍前胸順氣,驚魂莆定道:

“打得好!趙卿家打得好!是替本宮消了一口倒黴氣。”

真是生死一瞬間,天堂與地獄的天壤之別。

何苗-展愁眉笑咪咪道:

“家兄是個直性子,千萬別見怪!再請教趙公公,爲何有那個烏盤白綾?”

太監二總管趙忠佯裝的恍然大悟,又故意瞅他們一眼,抿嘴吃笑道:

“聽主前一名姓黎的苗疆吹針刺客,很有可能是暗殺了王美人的兇手,經過咱象調查後,奏明聖上,此事應該與苗疆出身的黎貴人有牽連,所以聖上就賜死羅!”

話音方落。

“哎呀!哎呀!”

剛纔那名錯報白綾賜死的宮女,被“大路軍”何進拿來出氣,就這麼拳打腳踢兩下子,趴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操作個臭尿樣,瞎子幫忙,越幫越忙,老子坐得端,立得正,不怕和尚道上合板凳!”

“大將軍”何進藉機打人出氣,嘴裡嚷嚷卻是說給別人聽。

心裡間卻是一團慌亂暗道:

“的死閹狗,連這種吹針暗殺的機密大事,你們竟然知道?莫非府裡出了內好?”

何皇后恢復常態,滿臉緋紅,一擺鳳衫掩避褲襠尿溼醜樣,轉移目標道:

“打得好!這種爛嚼舌根,無事生非的死丫頭片子,就打死勿論。”

還真兄妹一個樣,豬養的豬疼,狗養的狗疼,卻不把人當人。

何苗十分機靈,聽出了話頭風,連連作揖道:

“趙公公親臨!必然有天大的事賜教?”

太監二總管趙忠揪了他一眼表示嘉許,朝後面持御棒的太監們一揮手,陰惻側寒聲道。

“你們就去黎貴人的寢宮,執行皇上交待的聖旨,連同她親近的宮女及太監,都給咱家亂棒打死!”

這一席話,聽得滿室的侍候宮女及太監們,心驚膽顫,慶幸今日不是死神臨頭,人人出了一身冷汗。

回顧又道:

“稟皇后娘娘,請遣走閒雜人等,我們好做商量。”

何皇后輕揮鳳抽,不瞬間,一羣人走得精光。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撩鬢髮嬌嬌作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人想不到的話:

“咱家是跟大總管張社商議過,到此是想,一則澄清皇后的冤枉,二則是輔助太子劉辯登上大寶”

何皇后一震,真叫人突兀不知所措,何進及何苗倆兄弟更是震驚莫名,有這羣閹狗的保護,確比皇帝下旨更有效,因爲詔書都控制在他們手裡。

“大將軍”何進搶先插喝道:

“好!一言爲定,什麼條件?”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異采,卻慢條斯理妖聲作態道:

雙方爲了誠意故,請你們先行殺了“血魂壇主”黎牙,做爲進一步的合作表態。我們就將廢何皇后之事給暫時按下。”

何皇后一聽,這還得了,已經亂了分寸,急忙脫口道:

“大哥,二哥,快答應此事,小妹若廢了皇后,你們也好廢爵了。”

好個軟硬皆施,借刀殺人之計。

既然陰謀被看穿說破了,也就不再耍花招,這羣閹狗實在太可怕了,被他門從頭到尾耍得團團轉,竟然還在做自已的春秋大夢?

與“至尊魔教”的血誓契約可毀,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天。

間題到底出在那時?“將軍府”的內奸是誰!

這纔是真正的眼中之釘,背之芒刺。

室內一時間沉寂了下來,只聞閹狗趙忠輕聲冷笑,就如其銀芒毫針,寒森陰毒,扎得人頭皮發麻。

又見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支如小指細的紅色瓷瓶,輕輕搖晃一下,置於桌面道:

“這小瓶無色無味毒液,名叫“三步噬魂”,只有一滴朝露大小,卻能毒死一頭大象,咱家知道你們武功不是“血魂壇主”黎牙的對手,但是總會用毒吧!

何苗一聲不作,取了放回革囊裡,作揖敘禮道:

“上山擒虎易,開口來人難,趙公公不愧“綿裡藏針”好心思,夠厲害。我們兄弟倆三天內給您迴音。”

“很好!夠爽快!就三日後聽你們兄弟倆的好消息。”

太監二總省趙忠面露滿意,朝他們拱手作揖,回身推開扉門,踩着輕鬆飄然碎步,從其背景就如一位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貴少婦般,逐漸消失在宮闕雕龍畫棟走廊盡頭。

冰露滴夢破,峭風梳骨寒。

梧桐枯崢嶸,聲譽如衷彈。

露才一見讒,潛智早已深。

防洪不防露,此意古的藏。

一往情深幾許,宮闕夕照深秋雨;九九重陽,雨後殘菊,經歷秋霜之寒,開得悽美至極,雨露晶瑩剔透,倍增耀眼悽豔,後方陪襯的秋柳強不如春柳柔嫩,但仍在暮冠中搖曳。

宮廷祠堂就座落在這片種滿梧桐、楊柳、菊花的土地上,是“夏門”左側,“濯龍園”

北邊角落處。

祠堂內,新供着王美人的靈位,她的兒子“陳留王”劉協剛毅的臉上,不再流淚,跪地磕頭三拜而起。

將手中拿着的一枝殘菊交給了“陳留王”劉協,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垂腮一顫,憐憫道:

“可憐的孩子,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所以該力爭向上。你與小寶從小情同手足,咱家在世的一天會眷了你,但卻又不能太過明顯,這都是宮廷內鬥殘酷的黑暗面,爲何生在帝王家之慨然?你懂嗎?”

“陳留王”劉協似懂非懂道;

“您雖非我的親阿爹,卻相處見面的時間比我父皇還多,小寶更是我的好老大,這點情份我懂。”

“去吧!回家去吧!在外人面前應該自稱“小王”。別叫小寶“老大”,千萬別忘了你今天的話,說不定小寶以後還需要你來提攜!”

“陳留王”劉協離開祠黨,待命的太監包羅偕萬象掩門關上,牽其小手,緩步由南而行,消失在“濯龍園”一片密林小徑內。

一刻鐘之後。

“大將軍”何進偕何苗兩兄弟,居然親自推具板車,車上用白布覆蓋不知藏些什麼東西,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到了祠堂門外。

一條嬌素身影破空掠至,是與他們約好時間的太監二總管趙忠,碎步趨前在門板上敲了響。

依呀……

門扉推開,太監大總管張讓緩步走了出來,做了一個掀開板車白布的手勢,兩名親兄弟連忙掀了開來,竟然是一具挺屍“血魂壇主’黎牙。

太監二總管趙忠上前,雙眼神采炯炯瞧着”血魂壇主”黎牙死不瞑目的兩個如銅鈴大眼,好似在尋找什麼?

“老大,沒錯!放大的黑色自孔裡,有一芝麻豆大的血班,確實中了“三步噬魂”之毒的證據。”

“大將軍”何進對他們真是寒了膽,不敢出聲,就由其兄弟何苗作揖敘禮,雙眼一抹殘酷的微笑道:

“我們依約而來,絕對如假包換,就是天借膽給我們,在兩位公公精明幹練之下,也不敢搞鬼。”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卻不理會他,對着二總管趙忠說道。

“叫他們檢查一下。”

人都挺了屍,也證明中了“三步噬魂”而亡,還要檢查什麼東四?

太監二總管趙忠冷然道:

“咱家說過挺屍的人是黎牙嗎?”

兩位親兄弟一呆,人家是沒說過,但明明這就是黎牙的屍體。

啊!莫非——莫非兩個閹狗,想耍賴不成?或者-一或者想乘機殺了我們不成?

何苗開始臉色驟變,哆唆了起來,兩個人加起來擋不過人家的一個手指頭,他們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內高手。

“大將軍”何進率直火爆,指着屍體咒罵道:

“操他媽的死黎牙,這三天內可是糟蹋了六個黃花大閨女,說統什麼“血魂”,老子就躲在針孔裡偷窺他在練功,最後才毒死他的,這三天內我們才步不離,這還假得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陰沉老道,忙打個圓場道:

“咱家兄弟怎會信不過你們,只是想要證明一件事罷了。”

何苗忙間道:“什麼事?”

“麻煩兩位將黎牙的褲子脫下來。”

何進氣得跳腳道:

“什麼?人卻死了,居然要脫他的褲子?你真他媽的缺德帶冒泡。”

跳腳歸跳腳,還是如言照做。

兩兄弟合力將屍體的褲子脫了下來,一眼就瞧見那如爛蛇般的生殖器甩在一邊,黑呼呼的一片捲曲濃密還真長。

太監二總管趙忠抿嘴暖味吃笑道:

“何大將軍,請把配劍借一下”

的沒卵葩的死大監,自己沒有的東西,意思要割下人家的寶貝子袋嗎?啊!莫非拿回去清墩補身子?

心裡是這麼想,卻不敢吭哼一句,抽出了配劍遞了出去。

劍光一閃。

奇準無比的,把生殖器上方的那一片曲捲濃密,颳得一千二淨,原來是自己判斷錯誤,還真他媽的劍法如神!

兩名親兄弟好奇心大盛,這是爲什麼?趕緊探頭一瞧。

居然那片光滑溜溜的皮膚上,好像用火箝燙上了一個字:巳“巳”字下方刺青一年赤豔小蛇爲記。

真他媽的是有東西,居站是個字,這條紅蛇十分耀眼,又代表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眼睛發亮,陰沉沉道:

“不錯!“巳”字就是十二生肖中,代表了“蛇”根據我方密探回報,“至尊魔教”

中,壇主級以上人機不論男女皆有。這個人就是黎牙。”

兩名親兄弟震驚莫名,連這種叫人見了皆目瞪口呆的“恥骨之秘”,都有辦法查出?

依此類推,這個閹狗張讓,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實在叫人毛骨悚然,食睡不寧。

太監大總管張讓拂袖轟開地面一個大洞,就將“血魂壇主”黎牙屍體,往洞裡一埋了事。

就當他們全部離去時,從土堆當中,鑽爬出來了一支十分醒目的赤色毒蚨,振翼嗡然,往西南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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