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目標

他是我的目標

“亦知!”一聲痛呼,花殊再也承受不住,喉頭一陣腥甜,鮮血頓時奪喉而出。

“爺!”老劉見狀大駭,連忙上前扶住他,心中雖然憂急萬分,卻仍舊謹記強敵在側,不敢有半點放鬆。一邊警惕着黑衣男子,一邊安慰花殊:“亦知姑娘藝高膽大,豈是那般容易讓人傷了去的?爺萬不可輕信此人,自傷了身子,要是亦知姑娘知道了,定是要心疼的!”

“哼,是真是假,去了陰曹地府問問閻王不就知道了?”黑衣男子冷冷的看着痛苦的花殊,手一翻,雪亮的薄劍在手,直直的指向花殊眉間,凜然的殺氣悄然瀰漫:“既然你們如此情深,我就送你一程,讓你們黃泉下相會去吧!”

老劉晃的一聲抽出了腰間長劍,橫身擋在花殊面前,頭也不回的朝花殊說道:“爺,您先走,這裡有我擋着!”

“哼,就憑你!”黑衣男子冷冷嘲諷:“送死!”

說話間,冷冷一睨,長劍直直的朝老劉刺來,竟是絲毫也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

“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如此時刻,老劉倒是越來越鎮定,眉目間有一種渾然的英氣,對着黑衣男子的挑釁,竟也不氣怒,只凝神運劍擋了回去!

“哼,你們誰也別想走!”但是黑衣男子敢如此囂張,自然也是有他的資本的!手中劍又快又狠又準,招招必殺,根本就不是老劉可以抵擋得了的,所以不一會老劉便渾身是傷,鮮血淋漓了,若不是黑衣男子有意玩弄他,只怕他此時早已倒在他的劍下了!

摘星樓排名第三的殺手黑鷹,殺人從來只有一招!

只是突然間有了戲弄的興致,看着旁邊那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絕望中的白衣男子,那個被世人傳誦的男子,連樓主都忌憚的男子,在這樣的時刻,是否會有反戈一擊的力量。

但是,似乎他要失望了!

那個傳言中,從來都不會被打倒的男人,即使跌倒了也會微笑着站起的男人,蒼白的站在紛飛的塵灰裡,失卻了生命的顏色!

那個男人,在得知亦知死訊的那一刻,心也跟着死去了!

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至此,什麼英雄,也不過如此!

黑衣男子輕蔑一笑,劍勢一變,不再理會一旁應對得氣喘吁吁的老劉,一劍如虹,直朝花殊的眉心刺去。

“王爺,小心!”被黑衣男子一劍逼開的老劉眼睜睜的看着那雪亮的劍尖一點點逼近花殊的眉心,而花殊竟然好像毫無知覺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受死,不由得大急,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吼一聲撲上去。

“哼,找死!”那黑衣男子瞥眼看到老劉撲上來,只冷冷一哼,連變招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多了一個送死的人罷了!

“不,王爺!”眼看着長劍便要刺穿花殊的眉心,老劉還沒有撲到花殊面前,卻忽地感覺到一股大力將自己遠遠的摔了出去,他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王爺他,他竟然將他推開?瞬間明白他的心意,老劉嘶吼着想要回去,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長劍逼近花殊,心中絕望,無能爲力!

森寒的劍光映照着男子出塵脫俗的絕美容顏,嘴角凝固的血珠閃動着妖冶的光芒。感覺到刺破肌膚的冰涼,花殊忽地輕輕一笑,如春日融照,綻破雪顏,直擊人心!

長袖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長笛上的吊墜,修長溫潤的手指輕輕的劃過木牌上的字。

亦知,我也想你了!你一個人,在下面一定很孤單很寂寞吧?

眼前彷彿出現她清冷孤獨的身影,溫柔自心底蔓延!

亦知,原諒我的軟弱,我只是,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如此的孤單,如此的寂寞,我的心,會疼!

就讓我,永遠陪着你吧!

也許我來晚了,但是,請你,等我!

一定要,等我!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花殊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如碧波盪漾的湖水,溫柔的盪漾着!

可是,想象中的死亡並沒有如期的來臨,刺進他眉心的劍再也沒有往前推進一分,就這樣,僵持着!

花殊微微一驚,繼而又苦笑起來。爲什麼,他連死,都這樣的困難?

“驚天,你這是要幹什麼?”半響,耳邊傳來黑衣男子冰冷的聲音,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時的臉色是何等的難看了!

“放開他!”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點起伏,甚至沒有黑衣男子的冷殺,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的毫無起伏的聲音,卻讓人感覺一種徹骨的冷意。

“這是樓主的命令,難道你要違抗樓主的命令嗎?”黑衣男子並沒有移開手中劍,也沒有回頭看身後的男子,卻再也不敢動半分,那無聲無息就擱在脖子上的劍,有多麼的快,多麼的無情,他可是深知的!

雖然他是摘星樓排名第三的殺手,但是他的實力,與高居榜首、震驚武林的驚天和暗雲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

“那又如何?”身後依舊是那毫無波瀾的聲音,平平的,卻說不出的狂傲。

“難道你要違抗樓主的命令嗎?”聽着驚天猖狂的聲音,黑衣男子不由得咬緊了牙關,目光裡盡是冷意。

驚天沉默,在黑衣男子以爲他會退步的時候,才淡淡的說道:“他是我的目標!”

是他的目標,就只能夠由他來動手,誰若是敢動他驚天要殺的人,就算是樓主,也一樣無情面可說,更別說是眼前的他了!

黑衣男子聞言不由得渾身一僵,臉色鐵黑,過了一會,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花殊,心有不甘的收回手中劍,看也不看身後的男子,冷聲說道:“我會如實報告樓主的!”說罷一閃身,瞬間消失了蹤影。

“咳咳!”紛飛的灰塵讓花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扶着一邊殘破的椅子才勉強站住身子,他眉間帶累,嘆息道:“爲何要救我?就讓我這樣去陪她,不是很好嗎?”

爲什麼,他只是想陪她,這樣簡單的願望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