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的條件

交換的條件

“本王也等候樓主多時了!”花殊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維持着臉上的平靜,唯有袖子裡緊握的雙拳泄露了他心中洶涌的恨意。

事實上,對於今天的會面,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有一種氣血上升的感覺,要知道自從得知亦知的死訊之後,他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殺了這個男人爲亦知報仇。先前三番四次找摘星樓的碴,固然有泄憤的意思,卻也是因爲這摘星樓樓主隱藏得太深了,憑藉他的力量根本就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包括他的真正身份,他的武功來歷、深淺,他的喜好,他的弱點,他的行蹤等等,關於他的情報,除了江湖上流傳的那些,根本就查不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

當然,他也絕對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摘星樓樓主竟然會是他的王叔,那隨性淡泊的花端,他覺察到了他淡泊的表象下包藏禍心,卻從來沒有將他和摘星樓樓主聯繫在一起。

爲了自己的野心掌控一兩個殺手集團爲自己服務,清除異己是可以瞭解的,但是,還不到自己親自執掌的地步,更何況,花端的武功,他也還是有所瞭解的,也許和自己在仲伯之間,卻絕對不可能像摘星樓樓主那樣高,那,幾乎已經是天下第一的標誌了!

正是因爲如此,花殊纔想到了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逼他自己現身。因爲暗雲也就是亦知已死,除了驚天,他手下已經沒有一個殺手可以將他除去,而驚天已於他有默契,所以唯有他自己親自出馬了。

當然,這樣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弊的,他既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調整強行施針恢復的內力,也可以趁機削弱摘星樓的裡力量。

反正只要他一天不出來,他就繼續將摘星樓的各個分舵拔除。

如今,他終於等到了。他就站在他面前。

殺意蒸騰,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害了亦知的男人碎屍萬段。

但是他還不可以!

作爲摘星樓的樓主,一個親自培養出驚天和亦知這樣卓絕的絕頂殺手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他與亦知的武功也不過是仲伯之間,連亦知都無法與他抗衡,更何況自己?

但是,即使明知不敵,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去做的,更何況,誰敢肯定,他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呢?

“哦?是嗎?”黑暗中緩緩走出的銀面男子一身黑衣,風華絕代的走了出來,一雙宛若黑鑽的眼睛閃着犀利的光芒,嘴角帶着笑:“看來我們倒是有幾分默契。本來我還在想,要是你再不找上門來,我也要親自去拜訪一趟了!前些日子聽下面的人說殊王頻頻拜訪我樓各處分舵,我心裡可真是高興得很,只是殊王這拜帖子的方式,實在是特別呀!”

花端這話說得那叫一個隨和,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爲他真心想結交花殊,而花殊到各處分舵也當真是做客呢!

花殊卻是心生警惕。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他會無緣無故的想要見他呢,只怕,背後會有什麼陰謀吧!不過,他既然敢來,又何懼他的算計呢?當下沉下臉說道:“客套的話多說無益。花殊的目的,想必樓主早已知曉。”

花端輕輕一笑:“你是爲暗雲而來,想殺我爲暗雲報仇,對吧?”

“既然樓主早已知曉,我們就不必再多廢話了,動手吧!”花殊反手抽出腰間玉笛,在身前緩緩的畫了一個弧,冷冷的對花端說道。

“我雖然知曉你的目的,卻並不以爲你有任何理由任何立場向我動手!”花端搖搖頭,絲毫也不將花殊放在眼裡:“而恰恰相反,我,倒是有足夠的理由向殊王問罪,畢竟,是你,害得我們摘星樓損失了最有實力的殺手!不過如果你肯與我合作,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你絕對有興趣的事情。”

花殊聞言大笑。真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殺了他的人竟然還在他面前扮演寬宏大度,真當他花殊好欺負的嗎?

倏地收笑,玉笛斜指花端,成絕殺之勢,花殊冷冷的對着花端說道:“亦知,是我花殊的愛人,此生唯一的妻子,你卻將她殺害,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目的,你都將是我花殊不共戴天的仇人!”

對花殊的敵意絲毫不以爲意,花端負手看他:“殊王不必如此急着下結論,不妨聽聽我與你交換的條件是什麼,再做打算!”

“不必。”花殊冷聲說道:“不管你以什麼條件,我都絕對不會與殺我妻子的人合作的。看招!”

不欲再與他多做糾纏,玉笛一劃,已化作一道流星划向花端,瞬間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將他身前十大要穴全部籠罩在玉笛之中。花殊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將他置於死地,哪怕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殺了他,反正沒有了亦知,他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他一出手就全力擊出。

花殊這一出手雖然看似緩慢,也絲毫不聞風聲揚起,但是那堪比十二級龍捲風的殺氣卻早已以無以倫比的速度向方圓三十里狂飆,吳江城多少人在夢中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徹骨的冷讓他們惡夢連連,成了吳江城有史以來最多人同時做惡夢的一夜。

而分舵裡的衆人更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那徹底的殺氣,修爲稍差一點的當場吐血身亡,剩下的一些也早就飛身撤了出去,就連想勉強留在花殊身邊的老劉也承受不住,被迫退了出去。

衆人都有些期待,任是誰都看得出來,即將上演的是怎樣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

能有機會觀看頂尖高手的交戰,對於武林人士來說,是百年難遇的奇遇。

連花端也忍不住暗暗點頭,在江湖上能夠擁有如此實力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亦知看上他,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他武功再好,他也還沒有放在眼裡。

不閃不避,只輕輕一笑:“如果我要告訴你亦知還在這人間,你也不做任何考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