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對這個新發現充滿好奇的時候,忽然身後又響了那紅魔的怪叫聲,心裡只是不斷問候這東西的祖宗,哪裡還敢張口說廢話,三人你推我拉,不一會兒將那窟窿破開了一人多寬。
“鑽鑽鑽,快點!”胖子不斷地催促着,就先把琦夜,接着是我一個個地又推又踹弄了過去,等到了胖子的時候傻眼了,一人多寬指着是我們這種身材的人,胖子剛進到肩膀,就鑽不進了。
“救命啊,胖子不想被糉子爆了菊啊!”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我很想笑,可覺得此刻笑出來就沒人性了,琦夜已經開始拽胖子的頭,而我用手不斷地撓着牆,並罵道:“別哭喪了,快吸氣吸氣,對了對……”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胖子的臉色鉅變,而那紅魔的怪叫此刻只有一牆之隔。
還不等我們做出什麼反應,胖子“哧溜”一下自己就鑽了過來,然後在雙手捂着身後的某個部分,滿地打滾,痛叫不跌,我都感覺自己一陣陣的緊縮,那得多疼才能成這樣啊!
“小哥,快來幫忙堵住這窟窿!”琦夜已經試着去擡那根槊了,不過她的力氣比我小太多,根本提不起來,我立馬過去幫忙,把槊放窟窿裡一放,然後開始用四周的岩石去堵。
紅魔只是在隔壁打轉,依稀可以聽到跳來跳去的聲音,我的心臟都快要跟着它的腳步跳了,連忙把心思放在了胖子的身上,湊過去問:“胖子,沒事吧?”
胖子終於緩和下來,但臉比苦瓜還苦,拉着我的手,說:“小哥,幫胖爺看看,丫的只不是一隻手都進去了。”
我面部的神經抽搐了幾下,還真的有些不敢看,要是真的有拳頭大那麼一個窟窿,估計連胖子的嗓子眼都能看到了,可看到那對可憐巴巴的祈求小眼神,而且也不能有傷不處理,我嚥了口唾沫,用手電去照。
然後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你媽的,差點嚇死老子,就是褲子破了個窟窿,還是一片好菊。”
胖子認真地看着我說:“看着我的眼神,說你不是在騙我。”
我說:“要不要琦夜給你看看?”
“算了吧,胖爺是有節操的人!”胖子還不放心地一個勁朝後看着,自己嘟囔着:“怎麼剛纔那麼疼,現在一下又不疼了,難道是我心想的?”
琦夜白了我們兩個一眼沒說話,只是看着那個窟窿,生怕那紅魔再探出頭來。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心想的蛋抗的,屁股發癢的。”
“滾你娘個蛋!”胖子罵道。
我們開始長時間在這邊坐着,剛纔在那邊也就是和紅魔鬥了二十分鐘不到,卻感覺好像在地獄裡徘徊了二十年一樣,真是每一秒都在千鈞一髮,琦夜只有一些磕碰的傷,而我就是背部的擦傷。
最慘的就是胖子,兩隻手破了好幾處,尤其是虎口,頭也開個窟窿,幸好不是很大,一摁那一片他就疼的亂叫,我又一次幫他檢查了屁股,雖然有東西刺入,但也沒有傷及什麼要害,他躲到遠處拉了一坨,回來說就是出了點血,有些刺痛的感覺,應該沒事。
一休息下來感覺整個人又困又累又餓又渴,於是我們就決定先吃點東西喝點水,然後再短暫的休息一下,之後再去找出口,以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在遇到什麼危險,根本無法應對了。
吃喝之前,我和琦夜一致認爲,胖子應該把他的廢棄物品掩埋,雖然聞不到,但想想也覺得噁心,而且我都不知道胖子有什麼擦的屁股,只是感覺他來回走路的時候有些變扭。
吃喝完畢,琦夜說讓我們兩個先休息,畢竟只有她沒傷,所以幫我們站一班崗,等到下一個人醒來替她。
起初我們還推脫,可困到實在不行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倒頭一秒鐘就睡着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睡的這麼快,也睡的這麼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此刻看到不遠處有手電光晃動,打開自己的手電看到胖子還在睡,就踢醒了他說:“媽的,我們兩個都不知道睡了多久,琦夜還沒睡呢!”
胖子一翻身說:“你替她,丫的讓胖爺再睡一會兒。”
我無奈,想到他剛纔的事情,也就由着他去睡,然後輕聲叫道:“琦夜,我醒了,你來睡一會兒。”
琦夜卻說道:“小哥,你過來看看,這牆上有畫還有字,好像在說什麼打仗的事情,這些字我不認識。”
原本疲憊都讓我忘了墓中墓這一茬了,一聽琦夜有發現,我連忙湊過去就去看,嘴裡還說道:“快去休息吧,我要好好研……”話沒說完,我就愣住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氣勢宏偉的打鬥場面。
這幅石刻上有兩種裝束的人在作戰,我之前做的就是古人的生意,所以一眼就認出是蒙古族和漢族的服飾,而且漢人穿着是典型的明代樣式,由此我也可以判斷出那蒙古族應該就是元朝無疑。
畫面中的主人公非常醒目,是個男人。但卻不是將軍打扮,穿着非常的普通,和那個年代的平明百姓差不多,可人物描繪的栩栩如生,刀切斧鑿的臉型,深邃的吳官,偉岸的身軀。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就是廝殺的主戰場。
很快,我就發現,即便這個人是一身布衣,但衣袖上描金着兩條金龍,所以我想都不用想,確實這個人應該是朱元璋無疑,明朝與元朝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肯定就是歷史王朝更替的變數,明太祖朱元璋爲開國皇帝,又稱布衣天子,所以我的肯定是非常有道理的。
“小哥,你先看看這字是什麼?”琦夜有些急躁地指着在整副圖左邊的字跡問我。
我還想繼續往下看,但一想不把寫的是什麼告訴琦夜,她是不會去休息的,連忙應了一聲,就往琦夜站的地方挪動了兩步,一眼便認出了工工整整地字體爲明代的臺閣體,作爲古董商販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確實,沒有系統學習過書法,或者像我們這種搞古董的人是不認識這些工整的繁體字,對我來說是小意思,看了一遍之後,也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首詩,而且還是唐代大詩人劉禹錫的作品。
詩爲: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我把詩給琦夜唸了一下,又把其中的意思大概說了說,琦夜好像明白了什麼,點着頭說道:“意思就是‘皇帝輪流做明年到俺家’吧?”
她的解釋讓我刮目相看,立馬毫不吝嗇地爲她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朱元璋貧民出身,放過牛當過乞丐,是歷史上最有名氣的布衣天子。”
“吹呢?”這一聲,把我和琦夜地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胖子已經醒了,他不屑地說的:“劉邦也是布衣天子呢!”
我說我不想和他爭這個,便催促琦夜去休息,然後招呼胖子再稍微往前走走看,在我的印象裡,一般出現石刻絕非一副,後面應該還有其他的,我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不會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真正藏屍身的皇陵吧?
關於南京明太祖朱元璋和皇后馬氏的合葬陵,考古界和倒鬥界一直都保存着懷疑的態度,沒有見到屍身就不能武斷認爲那就是朱元璋真正的寢陵,古代皇帝造皇陵幾乎都是在一繼位就開始修造,但歷史上皇陵被盜比比皆是,所以每個皇帝造僞皇陵也不在少數。
我把自己想的和胖子說了一下,原本以爲他會臭我,沒想到他居然還點着頭相信了,接着我說往裡邊走走再看看,他也立馬同意。
不過在我們往前走了足有幾十米,卻沒有發現第二副時刻,這讓我的希望破滅了,有些心灰意冷,這時候胖子安慰我:“行了小哥,不管這事他奶奶誰的墓,讓咱們遇見了,那就是一個字盜。”
我冷笑了一下道:“胖子,別把牛皮吹破了,你頭上那血窟窿還沒好呢,一個掩墓就已經把我們幾個搞得如此狼狽,就算真是皇陵,我也不是我們能盜的。”我這樣說是因爲《風水玄靈道術》上記載,卸嶺派縱有巨冢也敢發掘,但前提是以衆而取之,典型皇陵需要人海戰術,絕對不是我們這兩個半吊子加上一個小女娃能試水的。
胖子呵呵一笑,道:“還不確實呢,萬一就一個想叛亂的將軍,身前不能如願,死後也要坐地下皇帝,纔有剛纔那副石刻。”
“行了,你一會兒又拿你們摸金派的見識給我講經了。”我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回去再研究一下那副石刻,等到琦夜睡醒了,我們就找出路,這次收穫已經不小了。”
“說的也是。”胖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和屁股,顯然方纔的經歷給他的人生造成了難以磨的心理陰影。
我們兩個人立馬轉身回去,我研究了一下時刻,發現除了主要人物,還有一個人物雕刻的也算細膩,顯然也是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這個人身穿戰甲,胯下騎高頭大馬,手持一根槊,看模樣和那個之前那個封王拜相的皇親貴族極爲的相似。
由此我推斷,應該不是胖子說的一個將軍做了皇帝夢,只怕這裡另有乾坤。應該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胖子已經回去看琦夜了,因爲我聽到胖子在我們休息的地方,用極爲誇張的語氣大罵道:“我操,什麼情況?人呢?被搶劫了?”
我立馬跑了回去,一看果然琦夜不見了,而我們的揹包全被倒了出來,兩隻乾癟的揹包丟在一旁,地上全是一些裝備,就像胖子說的好像被搶劫了一般。
下意識,我用手電四周照了照,那個窟窿還堵着,依稀還能夠聽到那個紅魔還在隔壁跳動的聲音,但琦夜就是不見了,地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