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回憶,畢竟那已經都過去了,可是被胖子這麼一說,那些記憶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之前的一幕幕彷彿猶如放電影般地在我腦海中重複,同時伴隨着胖子剛纔的話,一起交織於心中翻滾着。
可還是要面對眼前的現實問題,但我已經想到了,這次回去之後把每次下斗的筆記翻一下,找到那些還未解的謎題以及詭異的事情,至少把這些東西都集中起來,也許串聯起來會有新的發現,至少也對自己下斗的所有事情瞭然於胸。
其實對於一個盜墓賊來說,寫筆記出發點有這麼三點:第一點,可以羅列出盜出來的冥器,以免有所遺忘;第二點,可以爲後人提供寶貴的經驗;第三點,就是在年老記性不好的時候,比較有利於回憶自己曾經的驚險歷程。
當然還有一個比較晦暗的作用,一般都盜墓賊都不會輕易說出來,那就是立功。如果有一天你被同伴出賣了,而你又不知道是誰,你就可以把這本筆記交出去,作爲一定的證據。
不過我想並沒有多是盜墓賊會這樣做,除非都萬不得已的時候,畢竟人心叵測,隔着肚皮你看不到他的,他也看不到的。
回去見霍羽他們還在研究,但看一個個的臉色顯然也沒有什麼進展。胖子拍着肚皮說:“老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裡有力氣想對策,胖爺的五臟廟已經開始鬧騰了,要不咱們先開飯?”
張玲兒白了他一眼,說:“你就知道吃。”
胖子笑道:“難道像你們這樣愁眉苦臉的就能解決問題?”
琦夜站起身對着離魄三人說:“你們三個跟我到林子打獵。”
小金苦着臉說:“咱們沒有槍啊!”
琦夜說:“我自有辦法,你們跟着我就是了。”
作爲發丘派的大師姐,加上還是這次行動的領導者之一,離魄三個人自然跟着進入了樹林之中,然後我們就出去撿些乾柴,在距離盜洞很遠一段距離的地方等着抓回來的獵物。
不一會兒,我們就聽到樹林響起幾聲叫罵聲,好像是在抓什麼東西。半個多小時後,在琦夜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七八隻灰毛野兔揹着身上,對着我們擺手。
破了皮,去了內臟,用樹枝串着就在火上烤,金黃色的油質掉進火裡,發出“滋滋”的響聲,我們看的是不停地咽口水。
在這裡,我要毫不吝嗇地誇誇琦夜,她懂機關又會醫術還能打獵,在這我們倒鬥界裡邊,幾乎就屬於十項全能型人才了。
吃過兔肉午餐之後,我們就坐在樹蔭下休息,其實都是因爲無計可施,對於這種墓牆來說,水火碰不得,不能砸也不能拉,這比他孃的慈禧太后都難伺候。
我們必須要開個會了。我們幾個帶頭的圍了一圈,其他人都靠在大樹根休息,但目光都盯着我們這裡。
蒼狼說:“張小爺,您是筷子頭,我們都聽您的意見。”
我撓着頭說:“大家集思廣益,不管可行不可行的辦法,只要是你們想到的、覺得有可能的都說出來,我們這是不怕慢就怕站,一直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胖子說:“以胖爺的意思就是把盜洞再朝下挖,只要下面不是岩石,說不定我們就能從越過墓牆進入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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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說:“萬一是石頭呢?那我們不是被費工夫了?”
胖子扯着脖子說:“都說是隨便說的,你少挑胖爺的刺,萬一下面還沒有石頭呢,要不然你來說一個。”
蒼狼冷哼一聲,說:“張小爺,以我看我們可以嘗試不動這裡,儘量往墓裡的冥殿定位置,那樣挖下去鑿開墓頂,會讓我們省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胖子立馬反將蒼狼一軍說:“你這就不費功夫?這耗費的時間更多和體力更大。”
蒼狼說:“至少進了墓裡就省事了不少,總比你那個白費功夫要好的多。”
我讓他們兩個都打住,說:“你們兩個說的都有可能性,但是可取性不高。既然這裡設置這麼一道障礙,那肯定就不想讓我們這類人進去,所以不管你們是往深挖還是換成別處挖,結果應該是一樣的,甚至可能更糟糕。”
霍羽說:“我師弟說的沒錯,我們還是要從這裡進入,畢竟這個地方設計了這麼高超的墓牆,想必內部就很難再出現人造的危險。這不愧是護龍陵,早在夏朝時候就已經做好和盜墓賊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蒼狼問:“霍小爺,您還有什麼辦法嗎?”
霍羽說:“或許有一個,只是我覺得不合適。”
“什麼?”我問道。
霍羽擺手道:“並不是很合適,不說也罷。對了,你們先說說自己的想法。”
紅魚說:“一層層地用刀剝離,雖然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會非常的安全一些。”
張玲兒說:“這種火候很難掌握,輕了沒有什麼作用,重了再引起變故,到時候盜洞裡邊的人都要死。”頓了頓,她接着說:“也許這個墓只能等到冬天才能盜。”
紅魚冷笑道:“切,還以爲你有什麼好辦法呢,大家都知道等到冬天,但現在剛剛八月份,等你冬天來了說不定早讓高手給盜了。”
琦夜說:“現在就是一個溫度的問題,但又不能換到其他地方,也許有一種動物可以幫忙。”
我立馬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之前我也想過,但是被自己否決了,便苦笑着說:“我知道你說的是蛇,它的血確實是冷,可是蛇血內有細菌,短時間勉強可以起到作用,可還是需要人去鑿開墓牆,那樣還是無法進行。”
左耳說:“以我老爸傳下的經驗來看,這應該無解,屬於一個基本不可能倒鬥。”
胖子白了他一眼說:“不是我說你,你肯定沒有好好跟着陳瞎子學,要是他在這裡,保管有一個好辦法,可惜你他孃的跑偏了,不學倒鬥學什麼巫術,現在屁事也不管用,總不能讓你的小蟲子過去把墓牆咬塌吧?”
左耳搖頭說:“蠱蟲只對活物有效,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巫師也沒有那麼大的破壞力。”
嘆了口氣,霍羽說:“聽了你們說的,加上我自己想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能行,只是不知道古月是不是同意?”
我們都看向了古月。胖子疑惑地問:“這關古月什麼事?她身手還可以,但是對於這種東西應該可以說一竅不通的。”
古月看了霍羽一眼,淡淡地問:“讓我怎麼做?”
霍羽把他最初的想法和琦夜的想法結合起來,大概意思就是先挖個沙坑出來,再把牆上塗一個人側着身子能過去那麼大一片蛇血,給整個牆壁降溫,然後把鑿石錘也塗滿蛇血,由古月自己進去鑿開一個口子,讓墓牆裡邊的沙子流到我們事先挖好的沙子坑裡。
我們面面相覷,其實在大家眼中都看了已經明白爲什麼非讓古月去做。我曾經也感受過古月的嘴脣,知道她的體質屬於那種天生冰冷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那進去製造的溫度幾乎等於零,加上蛇血的話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古月幾乎沒有遲疑地點頭,說:“那行,我來吧!”
既然方法和執行者已經確定,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兵分兩路,一路人在樹林裡抓蛇,另一路就進入盜洞裡邊挖沙坑,至於古月就想讓她在原地休息,畢竟沒有她的話,我們只能各回各家了。
我們用了兩個多小時挖好了沙坑,足足有兩米寬五米多深,想來已經足夠了。等到我們爬出盜洞的時候,琦夜她們剛好抓蛇歸來,看着揹包裡邊不斷翻滾的東西,我還是距離遠一些,畢竟我被這種無腳動物曾經追逐過,也嚇到過,所以現在一直都非常的害怕。
足足三揹包蛇,差不多也有幾十條。接下來進入盜洞裡邊往墓牆塗蛇血的事情就交給了其他人。我從揹包裡邊拿出手套,對古月說:“把這個戴上,省的蛇血一會兒粘你手上,畢竟蛇血裡邊全是細菌。”
古月並沒有接過去,遲疑了片刻說:“蛇是一神物,你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暗罵了一聲,這下才想起來古回國遺址裡邊看的九天玄女的神像,那不正是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想起什麼了嗎?”
古月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就那樣做吧!”
我看着古月的,見她沒有什麼反應,就把手套輕輕放在了她的手裡,然後坐在一旁去休息,至於戴不戴那是她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就這樣一個小舉動琦夜還瞪了我好幾眼呢!
“下面完事了,讓古月下來吧!”蒼狼的聲音在下面響了起來。
古月站了起來,把那副手套戴在了手裡,接着我就看到霍羽、蒼狼他們都從盜洞裡邊跑了出來,現在只剩下古月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盜洞裡邊,應該是正在依照我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