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花並不同意我們要去拜老子,說我們的裝備已經夠多了,食物和飲用水自然就帶的不是很多,要是一路拜過去,就算能勉強到了邙山深處,也就全部用光了,到時候別說是考古了,估計能不能返都是一個問題。
進入邙山,苗花一路上給我們指來指去,介紹着一些出土的古墓皇陵,周老太和張玲兒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和她不斷地討論着。
其中有一句話我耳朵,是周老太說的:“邙山背山面河,地勢開闊,土層深厚,被古人視爲死後長眠的理想之地,有老話說‘生於蘇杭,葬於邙山’,古墓衆多的邙山又被稱爲無臥牛之地,西方人叫這裡是東方金字塔。”
此時,無數的丘陵已經展現在我們面前,我毫不懷疑在下面埋在某個皇親貴胄、文武大臣,以風水學說來講,山靠河,四面流風,不論葬在邙山的什麼地方,都是風水傑靈,而且我第一次發現了真正的龍脈。
龍生九子,龍脈也有九勢,分別爲回龍、出洋龍、降龍、生龍、巨龍、針龍、騰龍,領羣龍。
而我們眼前的就是一個領羣龍,也叫羣葬龍,又叫祖宗龍,在山脈出處,羣山起源之位,父母山就是龍脈的龍首,所以尋龍枝幹要分明。枝幹之中別重輕。
找真龍之身,先要區別纏護之山,凡真龍必多纏護,纏多富多,護密人貴,但若於纏護之山下穴,即失真龍之氣,亦大不吉,識得真龍,然後觀其水口朝案、明堂龍虎,確定結穴之處。
成語中有來龍去脈一詞,所以山的走勢不同,真龍的姿態也就不同,想要在這麼多古墓中尋到最隱秘,也最珍貴的皇陵,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所以即便是我有《風水玄靈道術》爲基礎,也是難上加難。
不出半日功夫,我們已經進入了密林之中,這裡的密林並不都是參天大樹,反倒是最高的不過五米,只是密集令人頭皮發麻,幾乎樹與樹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米,也難怪這樹木長勢不是很好,與我們在雲南見的有天壤之別。
而樹木中間的灌木倒是非常的多,這讓行走起來非常的麻煩,苗花在前面拿着砍柴刀披荊斬棘,我和胖子看不下去,只好上去幫忙,不出一會兒手上邊滿是血泡,苗花說我們細皮嫩肉,還是她來吧。
我一咬牙,怎麼能夠讓一個女人看不起,而是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立馬說不用,所以很快我手上的血已經沾滿了砍菜刀的把,在張玲兒給我包紮的時候,胖子上手,不過他很快就看到了很矮的灌木,看了一下估計是以前到這裡盜墓的人砍出來的路。
胖子笑道:“胖爺只聽說過走出來的路,砍出來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走着走着,天就矇矇黑了,苗花說不能再往前走了,雖然這林子裡沒有大型野獸,但有毒蛇,晚上這些毒蛇會出現覓食,要是一不小心着了道,這裡缺醫少藥的,肯定就死在這裡。
找了一塊略微開闊的地方,楚鵬飛三個人把周邊的幾棵樹砍掉,地方就顯得大了一些,我們就安營紮寨,隨着夕陽完全消失,我們也點起了篝火,苗花說毒蛇怕火,不會輕易到有火的地方,所以這篝火千萬不能滅了,而且讓我們找木柴的時候小心點,以防裡面藏着毒蛇,要先用棍子敲幾下。
胖子一舉手,說:“我知道,打草驚蛇對不對?”
我們都白了他一眼,反而苗花卻說:“這個小胖子真有學問,就是這個道理。”
圍着篝火吃着壓縮食物,喝着純淨水,心裡有些懷念琦夜,要是她在的話,至少我們也可以吃些打回來的獵物,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相信那就是我們此生唯一的交際了吧。
楚鵬飛三個人的膽子不小,吃完飯就拿着火把四處轉悠,武義斌讓他們別跑的太遠,要小心一點以防中了毒蛇的招,他們三人說了句知道了,然後火把的光點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我皺起了眉頭,本來他們的死活和我沒太大關係,可畢竟是一塊出來的,年齡也相仿,話題自然多了一些,也不願意看到有什麼悲劇發生,就坐到武義斌身邊說:“老武,這樣陌生的環境還是讓他們回來的好,要是……”
武義斌不等我把話說完,立馬打斷說道:“張小哥放心,他們不是新學員,都是有經驗的考古隊員了,孩子們總歸要長大,在考古方面我們是死板,但培養下一代的思維很活躍啊。”
我居然被他堵的無話可說,搖了搖頭也就不再廢話,接着苗花也過來說了差不多的話,結果還是被武義斌一頓培養祖國未來考古棟樑的話給折服了。
我回到胖子邊上,胖子笑道:“怎麼了小哥?被偉大的考古學者教育了?這胖爺可要說你幾句,丫的沒事就別瞎操心,人家都有分寸的,比起來咱們兩個纔是新手呢!”
聳了聳肩,我說:“也是。哎對了,你看出點什麼了嗎?”
胖子說:“我又不瞎,祖傳的手藝都在,雖然我們實踐要大於理論,但這個羣葬龍這麼的特別,我還是看得出的,難怪邙山會這麼有名呢!”
“說說。”我好奇說道。
此刻,張玲兒和武義斌都圍了過來,而周老太和苗花好像在說文革時候的事情,畢竟我們和她們不是一代人,她們有自己的話題,我們也有我們要說的。
胖子見有人圍觀,立馬直起了腰桿,清了清嗓子說:“邙山墓葬多,大家都知道。但這羣葬龍我要好好說說,以照我們摸……”
“咳咳……”我等了他一眼說:“要說就好好說,別扯那些沒用的。”
胖子哦了一聲也反應了過來說:“龍這種神話中的生物,是能隱能現,能飛能潛的。風水中藉助龍來表現出山脈的走向、起伏、轉折、變化,龍善於變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這山勢也就如同龍一樣,可謂是變化多端,所以也就有了龍脈這一說。”
見我們沒有人說話,胖子一皺眉問:“怎麼?胖爺說的不對嗎?”
我說:“說的是沒錯。但你說這裡的羣葬龍有特別的地方,那我就要聽聽怎麼一個特別法了。”武義斌和張玲兒也點頭,顯然同意我說的。
胖子說道:“特別的地方就在於龍頭多。”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我曾經見過一個三頭聖母龍,裡邊葬着是明朝的太后,但只有一顆頭裡邊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我這樣說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明白沒有,自己是立馬就明白了,說道:“你是說僞龍頭太多,而真龍頭只有一顆,所以我們的難度要比想象的大。”
“知我者,小哥也。”胖子點了點頭應道。
張玲兒立馬有了一絲的沮喪,說:“難道這就是我和婆婆一直都找不到人的原因嗎?”
我搖頭道:“不全是這樣,因爲僞龍頭太多,也可以說普通的墓太多,而在這裡的普通墓也是王侯將相,裡邊充滿了危險,說不定就栽進哪個裡邊了。”
武義斌拍拍張玲兒的肩膀,說:“別擔心,只要功夫深一定能找到的。”後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好像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當中,一時間難以自拔,而武義斌也只得嘆了口氣,起身去給篝火加柴。
我和胖子相視一眼,也說去四周看看,畢竟這種氣氛太過沉重,都快把我們兩個壓抑到踹不上氣來了。
拿着五四手槍四周轉着,舉着火把,胖子走路都擡頭挺胸,那模樣讓我想摁倒揍他一頓,沒好氣地說道:“胖子,怎麼覺得自己很牛啊?”
胖子呵呵一笑,說:“當然了,這種傢伙只有軍隊纔有。你不懂槍,這槍不是那種自制的,性能要比獵槍好上太多,而且上了膛以後能夠將裡邊的七顆子彈全部打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說:“媽的,不就是半自動手槍,真當老子白癡呢!”
“我操,原來你知道啊!”胖子打量着周圍的樹木,說:“你說這樹怎麼長的這麼密呢?”
我說:“這樹的年齡都不超五十年,密而細,應該是在近代栽種的。”
胖子問:“那以前的樹呢?這裡以前不會是一片荒山丘陵吧?”
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依照咱們風水上來講,墓四周栽樹,可以生風聚風,而且這裡雖然很密,但長勢還是不錯的,不是遭遇了山火就是被人砍伐了。”
“你說的着兩個我都沒有聽說過,按理說這裡不管是着火還是被砍,肯定都會上新聞的。”胖子反駁我道。
聳了聳肩,我也表示不知道,我們兩個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轉悠的差不多了,就叫胖子回去。可叫了幾聲胖子都沒有答應我,我用火把四周一招,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影了。
我心裡暗罵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他孃的不靠譜,回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又照了一圈,往回走了幾步才發生原來胖子的火把,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看什麼呢。
“你停下也不跟我說一聲,差點老子自己就回去了!”我沒好氣地走了過去。
胖子急切地說:“小哥,快過來,有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