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子剛又提起氣的時候,忽然有人在遠處照手電,他差點被自己的氣噎死,罵道:“霍羽,你他孃的要做什麼?胖爺以爲你又出事了。”
霍羽用手電光發出來了安全的信號,等到他走回來的之後,瞪了胖子一眼,說:“在是在墓中,大呼小叫的幹什麼?不怕招來不乾淨的東西?”
胖子說:“胖爺這不是擔心你嘛!”
見只是霍羽一身灰,但並沒有添新傷,我便微微鬆了口氣,問他:“師兄,怎麼樣了?”
芍藥也附和地說:“對啊,這麼長時間纔回來,是不是找到路了?”
霍羽卻搖了搖頭,說:“三條我都走了,第一條走了差不多一百步沒路了,第二天走了五十步也沒路,最後一條一直走了兩百步,我以爲是正確的,可還是走到了盡頭。”
胖子一臉不悅說:“搞了這麼一起,到頭來居然沒找到,真他孃的晦氣。”
我知道這個死胖子是因爲剛纔霍羽話說重了,不讓他在鬥裡大吼大叫,說的不好聽點就是這傢伙一直懷恨在心,而以他的性格不會藏着掖着,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顯然,霍羽也瞭解他這種性格,就沒有繼續接他的話,要是換成蒼狼肯定免不得又是一場鬥嘴,而霍羽轉向琦夜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作爲筷子頭,這種時候自然要問琦夜的意思,是去是留是再到其他地方尋找,那都由這次帶隊的琦夜來發話,在這種事情的規矩上,霍羽執行的非常的合乎江湖的道義和道上的規定。
琦夜拿着手電照了照周圍,也沒有發現個什麼蛛絲馬跡,她問霍羽有沒有存在機關的可能性,但是霍羽把三天路盡頭都是天然的巖壁情況一說,而且他也是倒斗的老手,要是有異常即便無法找出來,但肯定也多少能感覺的到不同之處。
反正也一時半會兒沒有頭緒,我們只能選擇原地休息,而琦夜還是不死心地帶着小兵和老薑前往查看,當然我們也希望她們三個能發現點什麼,那樣就證明我們沒走冤枉路,而不是要從頭再來。
胖子試着摘下來防毒面具,過了一會兒確定沒事,我們纔開始吃東西喝水,之後我們幾個男人又抽起了煙,霍羽給蒼狼餵了點水,蒼狼也悠悠轉醒,他說自己醒來不是因爲水,而是因爲香菸的味道。
本來我是不打算給蒼狼的,他都傷成這樣了,再抽菸可能命就沒了,但是招架不住蒼狼的倔脾氣和懇求,胖子則是把他抽到一半的煙塞進了蒼狼的嘴裡,還說:“老狼,你他孃的都快掛了,還惦記着這一口啊?”
蒼狼臉色蒼白地吸了一大口煙,嗆的連連咳嗽,等到緩過勁來才說:“老子說不準過一會兒就掛了,能抽一口算一口,誰讓咱爺們愛這玩意呢!”
我注意到了古月,古月如同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靈堂的門前,好像生怕我們其中有人會突然闖進去,也可能是擔心裡邊那紅衣女屍會爬出來,她就像是一個門神似的,連一塊食物也沒有吃一口水都沒有喝。
掐滅了菸頭,我坐在了古月的身邊,其實在我走過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就一直很有警惕性地看着我,一直等到我坐下,她才收回了那種奇怪的眼神。
我給食物她不吃,給水也不喝,我也沒有強求,人家是什麼體質,說不定跟我這樣的普通人不同,也許更加抗餓抗渴,我就開口問道:“古月,你能不能再給我詳細講一講關於裡邊那個紅衣糉子的事情。”
古月看着我,顯然並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但是招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畢竟這是一種糉子裡邊的新類型,而我們這些人當中也只有她知道,出於好奇心,我怎麼也得知道的更加詳細一些才行。
“你想知道什麼?”古月也許是被我的喋喋不休的糾纏擾煩了,這纔開口問道。
我說:“就是你說的那個血殭屍的來頭。”
古月先是在地上寫了一個“妖”字,她看着我說:“你看看這個字,爲什麼造字的時候,會是女字旁呢?用你們的話來說,這說明了什麼?”
我想到最早造字的時候,像“山、日、雲、風、雨”等等字,那都是看到自然中像什麼就按照這個圖像造出一個字,這也就是象形字,古月讓我看“妖”這個字,我把他拆開來開,那就是一個“女”和一個“夭”。
“女”字自然不用說,而“夭”這個字它基本的意思是草木茂盛美麗,但也是一個多音字,它還是夭折,也就是早死的意思。
我從未研究過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字文化,但是在古月這麼一提點,立馬就想到“妖”這個字如果拆開成兩字連起來的意思就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難道古人認爲美麗的女人都是妖嗎?
不對,我覺得古月肯定還有別的意思,只是這種意思現如今我的無法去讀懂,只好厚着臉皮把自己想到的跟她說了,然後問:“這個裡邊的血殭屍有什麼關係?”
古月淡淡地說:“在古代那叫屍妖,而放在現代只能按照你們的說法,叫做血殭屍。”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問道:“屍妖和魃有什麼不同嗎?”
古月愣了一下,片刻之後說:“屍妖有人性,魃沒有。”
我也愣了一下,因爲我以爲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是屍妖有人性而魃沒有呢?不管是什麼殭屍,那一定和糉子一樣只會咬、吃、抓、走、跳等簡單動作,而旱魃我只是見過古月這麼一位,她開始相當有人性的。
許久之後,古月纔給我解釋道:“屍妖嗜血貪婪成性,而魃只是帶來一場短暫的乾旱,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怔怔地看着古月,因爲我明白她爲什麼那樣說了,確實人其實就和屍妖一樣,他們貪得無厭,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那是來源於生物的本能,這也就是古月爲什麼說屍妖像人,而旱魃卻是無意識的製造乾旱,並非是故意所謂。
我又問古月:“那屍妖和魃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一些?”
古月說:“魃。你聽過聽過,魃可以上旱天屠龍,下引瘟渡江。”
“可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要是真正像她說的那樣,那她豈不是現實中存在的大神通者,爲什麼還和我們一樣,只是比普通人的身手好而已,甚至連秘術都及不上呢?
古月沒有再說話,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想可能是她已經成爲了人,所以喪失了原有的能力,現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神主義者,很多事情只是沒有親眼見過,並不代表它們不是真實存在的。
胖子走過來,問我:“小哥,你和咱家姑奶奶說什麼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說你他孃的漂亮,行了吧?”
胖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什麼漂亮,胖爺這叫帥,你丫的會不會用詞,漂亮是形容女人的。”
我也懶得跟他繼續扯皮,就起身走了過去,因爲琦夜她們三個人已經回來了,有人問怎麼樣,琦夜搖頭,說:“是沒有機關,看來我們找的不對。”頓了頓,她問我:“小哥,你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我苦笑說:“看看你師傅的玄宮地圖上有沒有什麼提示吧!”
琦夜說:“剛纔我們三個人都看了,上面顯示我們走的是對的,但是卻沒有說這裡怎麼繼續往下走,肯定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有想到。”
霍羽一甩頭髮,用下巴指了指靈堂說:“這房子裡邊你們看了嗎?”
“唉,早他孃的看過了,裡邊除了咸豐的塑像之外,還有有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大糉子,別的什麼都沒有。”胖子唉聲嘆氣道。
“大糉子?穿紅衣服?”霍羽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們。
我只好把我們在靈堂裡邊的所見所聞跟他說了一遍,當聽到是血殭屍,又聽我說古月說那是屍妖的時候,霍羽便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們沒有看看是不是那紅衣女屍腳下是什麼嗎?”
我說:“是一雙三寸金蓮穿的繡花小鞋。”
胖子立馬點頭說:“對對對,就是他孃的一雙繡花鞋。”
“等,等一下。”我閉了閉眼睛,立馬開始回想當時所見的場景,只是那時候我把最多的目光投到了紅衣女屍的身體上,其他的只是大概掃了一眼,但是在霍羽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好像想到她腳下確實有東西。
“小哥,你想到什麼了?”紅魚問我。
我說:“你們也看到那紅衣女屍了,有沒有注意她的腳下,我好想看到了她是站在什麼東西上。”
“沒有啊,胖爺當時仔仔細細地看過了,哪裡有你說的東西啊!”胖子直接否定我說的。
我搖頭說:“不對,真的有,只是非常的不起眼,以至於我們沒有怎麼注意,當時我也沒有在意,現在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腳下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肯定有問題。”
“得,再去看看不就行了,反正她又不會轉過聲咬我們。”胖子大大咧咧地提議道。
古月忽然站了起來,說:“不能再進去了,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