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大概是因爲我們各自的問答有些太過直接,別人都沒有辦法插口,不過路易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而不語。
不過,很快回答我的是張道明,他說:“張林,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之所以把你們師兄弟兩個人單獨叫過來,那就是要商量這個事情,我們更看重的是你們卸嶺派。”
我和霍羽面面相覷,因爲根本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看重我們卸嶺派,那說明有着我們自己的獨到之處,而且張道明指名道姓我們卸嶺派,那說明這肯定和我們卸嶺派有關,所以纔會如此的大費周章。
霍羽就說:“我說話可能直一些,但是有些話還是事先說好的好。”
路易還是沒有說話,只有張道明做了一個“請”的姿態,所以霍羽就繼續說:“我以一個卸嶺派門人的身份,或者說是掌門人的師兄來說,你們如此這般想要爭的我們的幫助,這是爲什麼?”
張道明就說:“盜墓四派當中,每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能力,搬山派的術術,摸金派的探尋定位,發丘派的機關究研,還有就是你們卸嶺派的全能。”
我一皺眉問:“爲什麼說卸嶺派是全能?”
路易又說了幾句什麼,邦尼翻譯道:“路易先生說了,卸嶺派號稱盜墓之王,在各個領域都有獨到的見解之處,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和你們合作,合作就能雙贏。”
霍羽冷笑道:“如此籠統的說法,我們還真的不能接受,還是依照賭約吧!”
張道明說:“話不能這樣說,合作我們就可以聯合着來,大家各有各的能力,那樣倒鬥也就會輕鬆一些,畢竟西王母可不同於一般的帝王,那有着母氏族社會的傳統,號稱最當時那個時代最爲輝煌的國家部落,而且具有神秘的神話色彩,自然不會那麼好盜。”
我說:“前輩,什麼事情都要商量,你們難道就是因爲想要合作,所以纔出這麼一個幺蛾子,用玲姐能不能當上掌門人作爲威脅,是不是有些說不通,畢竟我們大可以不管這些事情,這合作可不是幾句話就可以的。”
路易問:“那你們要什麼,直接說出來,如果在我們的能力範圍,我們可以儘量滿足你們。”
霍羽就說:“我們師兄弟對於錢財看的很輕,但是畢竟並不是我們兩個,既然你們提出了合作,那每個人都應該有佣金對吧?”
路易說:“這個好說,我本來也打算給卸嶺派的各位一筆佣金,雖然不是很多,但每個人也有一百萬可以拿,這也是我給予自己人的報酬,可以說大家是一視同仁,我希望合作能夠不分彼此,而不是勾心鬥角。”
霍羽微微點頭,說:“能夠這樣算是最好不過了。”他說完,看向我繼續說:“我的要求提完了,師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能夠理解霍羽的意思,畢竟這話說出來根本不爲過,現在讓人幫忙修個水龍頭,那也會給人家買盒好煙,更不要說我們這行當裡邊,不提錢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他們要找我們合作,而不是我們找他們。
當然,霍羽看我也是有用意的,畢竟他提出的只是大方面的事情,這件事情透着古怪,雖然卸嶺派名譽上是盜墓之王,但是這年代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影響,能夠聚集四派完全都是老面子,跟古代那種以卸嶺甲號令羣雄的時代,完全是兩個概念。
霍羽是想讓我搞清楚對方的用意,畢竟不能胡亂就答應了人家這些,領取了佣金那就要聽命於僱主,要是不清不楚的接下來,那麼我們可能會把自己的小命賠掉,畢竟一百萬也就是一個冥器的價格,對於我們這種職業的人來說,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舉個例子,有些行業的基本工資纔是一兩千,但貴在提成高,我們這種職業也差不多是這樣,僱主給的只是一些基本的佣金,真正還要依靠我們自己下鬥去摸,除了僱主特定的東西不應該碰之外,其他的那都是誰摸到的就是誰的。
想到這裡,我立馬開口道:“既然你們有心合作,而我們也同意,所以你們也不用藏着掖着,在什麼地方能夠用得上我們卸嶺派,或者說說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畢竟大家都是同行,這年頭就是這規矩,你們想要摸到什麼東西?至少應該給我們個話,那樣我們也好留意。”
張道明說:“我就喜歡你這種快人快語的人,先說我們此行的目的,那是爲了一面牆壁,確切地來說是牆壁上的壁畫,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考古用的粘貼布,到時候就會直接粘走。”
頓了頓,他繼續說:“至於說爲什麼這麼看中你們卸嶺派,那也是臨時起意,因爲我們收到了消息,你們卸嶺派早已經着手派人來西藏研究西王母的陵墓,肯定有自己的認識,這樣也是爲了事半功倍嘛!”
我微微週期眉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壁畫,盡然會讓這個公司如此的大費周章,按理說壁畫也能夠算得上古董,但是近幾年交易的非常少,畢竟出了東煌壁畫被外國人大量粘貼走的事情,現在對這個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卸嶺派的人早已經到達西藏,而且已經收穫了不少的信息,雖然並不是特別有用,但是誰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能用得上,畢竟有總勝過無,如果是我也會這樣做的。
霍羽就說:“我們確實早已經派人來過,現在也有所收穫,如果說你們想要得到我們所知道的信息,那麼你們的人也來了好多天,肯定也有所收穫,你們要表示誠意,是不是也應該把你們收到的消息跟我們分享一下呢?”
路易微微點了點頭,邦尼立馬打開身後的手提箱其中一個,將一個陶瓷盤遞給了張道明,後者看了幾眼,然後就想要交給我,但是霍羽卻先我一步接在了手裡。
在霍羽打量的同時,我也開始仔細地觀看起來,發現這是一個經過了特殊技術處理的陶瓷盤,上面已經有了明顯的現代工業加固過,所以看起來保存的非常完整,估計要是沒有這樣的手段,早已經成了齏粉了,看得出年代已經非常的久遠。
陶瓷盤直徑三十釐米,上面不同於一般繪畫着象徵富貴吉祥的東西,而是這個陶瓷盤如同從夜幕蒼穹直接扣下來的,因爲上面描畫着是星圖,具體是那一塊區域,由於沒有特別常見的星星,所以一時間還無法判斷。
霍羽卻看的津津有味,我就有些搞不懂了,按理說這種東西最拿手的應該是觀星派纔對,不知道他爲什麼如此的在意,反正我都看不懂,現在也不好直接問霍羽,那樣顯得自己的水平太低,免得被他們欺負“年少無知”。
我只好裝作一臉早已明白,心不在焉地喝着酥油茶,其實心裡根本就沒底,所以喝的時候也快了一些,剛一喝完那個藏人又給我倒上,搞得心裡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故作鎮定地欣然接受。
過了一會兒,霍羽開始和張道明討論這個盤子,粗略估計應該是在陶器時代的早中期作品,而且是出自西域古國的,從上面描畫的東西也能推斷的出,這應該是觀星一派的東西,而且還是祭祀星神用的盤子。
張道明笑着點頭說:“不愧是卸嶺派前任掌門的大弟子,眼光就是如此的獨到,居然能夠看出這麼多東西,看來我們這次是找對人了。”
霍羽笑了笑,然後對我使了個眼色,說:“師弟,這果然和咱們師傅給的那隻一模一樣,師傅他老人家不是說有一對,看來這一隻落到他們手中了,看樣子我們沒有不合作的理由了。”
我肯定是一頭霧水了,畢竟自己根本沒有見過一隻這樣的盤子,這可能是呂天術給霍羽的,不過他現在這樣說了,我也不好說自己沒見過,只能微微點頭算是同意,等到事後再仔細問霍羽這是怎麼回事了。
很快,我們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行程,霍羽也把我們的線索告訴了他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做,但是已經說了,我又不能讓其他人忘記,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甘願透露這麼多,自己對這隻陶瓷盤子的興趣就更加濃烈起來。
商量好了之後,我們就告別了他們的帳篷,出去之後我問霍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四周來往的人,跟我說等回到自己的帳篷再說,而且他還想要告訴我一件事情,只是一路上都沒有來得及說。
一回到帳篷,胖子已經坐在睡袋上,地上已經有了不少菸頭,看到我們回來了,他便站了起來,打了聲招呼,就連忙問我們幹什麼去了,這時候張玲兒也從隔壁的帳篷走了過來。
霍羽讓我們都坐下,然後說:“現在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不管聽到什麼都先不要問,也不要吃驚,等我說完你們再說可以嗎?”
我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霍羽爲什麼搞得這麼神秘,頓時就來了興趣,然後七嘴八舌讓他別賣關子,我們答應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