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水裡遊了大約六分鐘左右,前方的黑暗處,突然透出一點昏黃的光暈,我很快意識到,那是夕陽的光芒。
這讓我們三人精神大振,立刻開始往外遊,出口逐漸展現在我們眼前,這是一個山窟,山窟外形成了一條小河,而我們剛一出洞就發現,那昏黃的光暈,不是什麼夕陽,而是火把和手電筒交織的光芒。
洞口外,守了一羣黃衣和尚。
他們臉色古怪,在火光下隱隱顯得有些猙獰,帶頭的則是那個胖和尚。
張易霄反應很快,在看到我們被圍困的一瞬間,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槍,道:“警察,你們想幹什麼!”
然而,他的手槍,在滴滴答答漏水,胖和尚盯着他漏水的手機,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一揮手,一羣和尚立刻擁了上來。
雖說他們人多勢衆,但我們三人也不像束手就擒,兩夥人立刻打了起來。說實話,我也打過架,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打,因爲這時候,我們幾乎都是在拼命,我很明白,如果被這幫和尚逮住,我們三人,可能就要‘人口失蹤’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也挺血腥的,一拳過去,直接將一個和尚的牙打掉了,那和尚頓時噴出一口血沫子,我還沒來得急興奮,後背就被人大力的踹了一腳,那力道大的,彷彿五臟六腑都移位了,我頓時趴到了地上,緊接着,便有無數拳腳招呼下來。
我掙扎着想反抗,但很快,就被人按住手腳,呈現大字型固定在地面上,於此同時,我看到賤嘴那傢伙竟然拔出了水果刀揮舞,搞的周圍的和尚不敢貿然上去,他一邊揮舞,嘴裡一邊發出李小龍式的怪叫聲。
我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剛想用語言爲賤嘴助威,就見一個和尚,手裡舉了根木棍,繞到賤嘴身後,我剛叫了一句小心身後,賤嘴就被一棍子敲懵了,也被制服在地上。
張易霄之前溺過水,身體有些虛,比我更早被制服,制服我們三人後,這些和尚什麼也沒有說,先是一頓拳打腳踢,這個過程就不用多做贅述了,反正我最後直感覺渾身沒有一處不痛,嘴裡也全是血腥味兒,大腦一漲一漲的跳動。
緊接着,我們三人被架了起來,走向不知名的黑暗處。
我眼睛被打腫了,視力有些模糊,再加上此刻已經入夜,什麼也看不清楚,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是那根山頂的石柱!
緊接着,我們三人被朝着三個方向捆在石柱上,我看不到賤嘴和張易霄的情況,但根據他們一聲不吭的狀況來看,估計也被揍的半死不活了。
我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了出來,包括那本筆記和骨灰。
胖和尚翻來了筆記本,他幾乎在看到筆記的第一頁是臉色就變了。那是他們的毒品交易賬本,時隔二十年後,重新看到這個賬本,想必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只可惜我看的有些模糊,在這種模糊的視線中,胖和尚的神色顯得猙獰而扭曲。
緊接着,他目光在我們三人中巡視了一圈,似乎覺得我最好下手,便朝我走過來,捏着我的下巴,問道:“這本東西,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我其實不想說話,但不說不行,他掐着我的下巴往上提,讓我氣管縮窄,呼吸不暢,因此我只能說道:“上、上面不寫的清清楚楚嗎?難道、難道二十多年來,你們就沒有往那個地方去過?”
王嬌死後,這些和尚爲什麼沒有破門而入呢?
胖和尚道:“你們……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人?”
我道:“哪個人?”
胖和尚眼神一暗,道:“張端。”
我道:“難道我應該見到他嗎?大師,如果我說,我只是因爲好奇,所以跑到洞裡逛了一圈,你相信嗎?”
胖和尚沒說話,他朝其餘人使了個眼色,緊接着,便有和尚來扒我們三人的衣服,只聽賤嘴聲音嘶啞的怒罵道:“幹什麼!拿開你們的鹹豬手,靠,那是哥們兒的命根子,你們這幫瘋和尚想幹什麼!”
很快,我們三人被扒的只剩下內褲,露出身上各種傷口,有被打傷的,有被岩石刮傷的,就像一個調色盤一樣。
我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這些和尚想做什麼?
緊接着,便看到其中一個骷髏似的僧人,遞給胖和尚一個黑色的瓶子,瓶子足有巴掌大,開口比較大,與其說是瓶子,不如說像一個盤子。
胖和尚環視了我們三人一圈,似乎又覺得我比較好欺負,於是端着盤子走到我旁邊。老天,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麼軟弱可欺嗎?
緊接着,他在我的面前,揭開了瓶蓋子,裡面的東西頓時露了出來,我一看,差點兒沒噁心的直吐。
裡面裝着的,是密密麻麻如同蛆蟲一樣的東西,個個肥滾滾的,在瓶子裡蠕動。
緊接着,胖和尚用那種殭屍一樣的口吻對我說:“我問什麼,你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然……”
我欲哭無淚,道:“你會灌我吃下去?”上帝啊,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天知道,我真的不認識張端啊,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除了知道他是個帥哥以外,就啥也不知道了啊。
賤嘴一聽,便道:“孫子,別怕,這玩意蛋白質豐富,現在餵魚都用這東西。”
去你媽的,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沒有功夫理會賤嘴,事實上,我並不認爲這些如同蛆蟲一樣的東西,真的只是普通的蛆蟲,果然,胖和尚接着便說道:“吃下去多沒勁。”他森冷的目光在我身上瞄了一圈,突然停在了我的內褲上。
喂喂喂,老和尚,你想做什麼!
我驚的汗毛倒豎,便聽那老和尚道:“這些‘水靈靈’最喜歡的就是吸食人體的一切液體。”他將液體兩個字刻意咬重,我頓時明白這老和尚在想什麼。
我腦海裡自動浮現出一個場面,這些蟲子在我的小兄弟上爬,然後順着XXX鑽進去,把我的小兄弟,從小黃瓜吸成小黃花……
嘔……讓我死吧。
於是我說道:“大師,您問什麼我答什麼,求你把這玩意拿開吧。”
賤嘴罵道:“靠,姓孫的,你有沒有一點兒骨氣,不就是一個**,沒了就沒了!向這幫和尚低頭,我看不起你。”
於是我道:“大師,他說他看不起你,要不你去收拾他吧。”
賤嘴嚥了咽口水,立刻不吭聲了。
四周一片安靜。
胖和尚臉色陰沉,道:“現在我問你,張端在哪裡?”
我只覺得欲哭無淚,道:“大師,你就算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和那個叫張端的,真的沒有見過面。”
“說話。”人羣中,突然有一個乾瘦的和尚,嘶啞的說了一句,緊接着,他拿出了一個東西,道:“這是從你房間搜出來的。”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黑衣服中年人,面部輪廓硬朗,神情冷漠,目光卻帶着一種憂鬱,他正站在一塊懸崖邊的巨石上,眺望着我們。
瞬間,我只覺得,我和我的小兄弟都驚呆了。
難道……難道他就是張端?
胖和尚聲音嘶啞道:“你還敢說自己沒有見過他?”
我只覺得冤枉,忙將這張照片的來歷告訴胖和尚,但他似乎並不相信,只冷冷的看着我們,隨後冷笑一聲,便端着那個碟子朝我的小兄弟靠近。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哈利路亞,滾開、滾開……
但不論我怎麼祈禱,那隻碟子離我越來越近了,最後貼上了我大腿旁邊的皮肉,緊接着,那些名爲‘水靈靈’的東西開始往碟子外面爬,我幾乎已經嚇的魂飛天外了,然而,就在這時,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這些蟲子沒有順着瓶口往我身上爬,而是爬出瓶口後,便順勢往胖和尚的手臂上爬,而且速度十分快,就像在逃命一樣,瞬間爬到了胖和尚手臂的位置。
我估計,胖和尚此時和他的小兄弟也驚呆了,一愣之後立即反應過來,將衣服一脫,用衣服將手臂上的‘水靈靈’刷了下去,這些東西一落地,立刻鑽入了泥土裡消失無蹤。
“怎麼會這樣!”胖和尚語氣帶着不確定,而周圍的僧人,面如枯槁的臉上,也露出震驚的表情。
我不由得想起在沙漠神宮,遭遇蠱蟲的那一幕,當時它們也是繞開我,朝着大伯等人而去,難道跟我體內變異的‘情歌蠱’有關?
緊接着,胖和尚臉色一沉,又拿出了一個瓶子,這一次,裡面裝的是一種黑線一樣蠕動的蟲子,他對我說:“這東西順着你的鼻子鑽進你的大腦,你可就變成白癡了。”
緊接着,又故技重施,結果……蟲子還是爬回他手上去了。
我見此,終於放下心,看來我肚子裡的‘情歌蠱’,除了喜歡發春求勾引外,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嘛,於是我笑了一聲,內心挺得意。
然而,就在這時,老和尚直接一腳踹到我小腹上,在我疼的冷汗直流時,他將主意打到了賤嘴身上。
只聽賤嘴哀嚎一聲,叫道:“姓孫的,**你祖宗。”
我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賤嘴肚子裡可沒有‘情歌蠱’,胖和尚這一折騰,可是會要命的,我心一提,頓時跳入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