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院落。
樓閣聳立。
左護法郭鱗玉站在一角亭臺內,手持一把魚食,向着河內撒去,引來大量鮮豔紅鯉爭相搶食。
一高一矮兩個漢子從遠處走來,正是不久前主動請纓,要和江道一起調查神秘事件的胡彪、範虎二人。
二人來到郭鱗玉身後,拱手道,“見過左護法!”
“嗯,你們來了。”
郭鱗玉將最後一把魚食撒入湖中,輕輕拍了拍手,回過身來,平淡道,“這次青石鎮之行,完成好的話,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弄到一門內功心法。”
兩個漢子眼睛一閃,再次抱拳道,“多謝護法!”
左護法輕輕點頭,拍了拍高個漢子的肩膀,低語道,“你們的實力都不弱,一直以來都是我的秘密心腹,等我今後當上幫主,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這段時間繼續委屈你們了。”
“護法放心,屬下必當竭盡全力!”
二人低沉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這有一瓶【金波毒霧】,你們到時輕輕打開,只要聞下一絲,也能讓這個江道毒發身亡,除了【金波毒霧】,還有兩顆解藥,你二人一人一顆,以備不時之需!”
左護法從身上取出了兩個瓷瓶。
一個黑色,一個紅色,全都交到了高個漢子的手中。
高個漢子胡彪全部裝入懷中,陰冷道,“一個後輩而已,相信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
“一切不能有任何意外,務必毀屍滅跡。”
郭鱗玉說道。
兩人再次鄭重點頭,離開此地。
回去途中,江道暗暗皺眉,一直在思索着方天霸的話語。
方天霸就這麼看好自己?
明知道自己和郭鱗玉有仇,還同意郭鱗玉的建議,就不怕郭鱗玉暗中動手腳?
這不是擺明了有問題?
而且那個胡彪明顯對自己有敵意!
“難道幫主也不放心我,想要看我們相鬥?”
他心中思索。
不過不管有什麼陰謀,只要隨行的那兩人敢有任何異常,自己都會提前出手,捏死二人。
他打開面板,看向眼前的三門功法。
風雷掌(入門)【可修改】。
狂風刀法(入門)【可修改】。
金鐘護體神功(入門)【可修改】。
江道當即集中意念,向着後方的按鈕點擊了下去。
刷!
三門功法頓時開始迅速改變。
後方的字跡一陣模糊,而後快速提升。
轉眼間,三門功法全都一動不動。
風雷掌(六十年後)【不可修改】。
狂風刀法(六十年後)【不可修改】。
金鐘護體神功(六十年後)【不可修改】
與此同時,面板上的數據也開始再一次往上提升。
力量:4.2
速度:3.4
精神:1.4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低等級的功法可以瞬間修改到六十年,高等級的功法只能修改到三十年。”
江道眼神閃動。
他的腦海中一下子密密麻麻多出了無數的信息,像是每一門武學都習練了六十年一樣,種種技巧、奧義隨手捻來,連帶着身軀和手掌也開始改變。
皮膚、筋膜進一步的變厚、變硬,皮膚下的肌肉、血管也都在延伸。
單是手掌上的骨節,就一下大了一圈。
江道身軀用力一繃,頓時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充滿龐然巨力。
他相信只要自己全力出手,渾身上下的肌肉應該會瞬間膨脹而出,絕對會比之前更高、更大。
江道看向掌心。
掌心寬闊,手指修長,如同常年熬練,充滿勁力。
“風雷掌這就練成了?”
江道自語。
六十年功力的風雷掌,全力一擊,誰能擋住?
嘩啦!
他隨手一掃,勁風粉碎,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如同雷霆滾動,聲音嚇人。
不多時,江道返回到自己的飛鷹堂,向所有人交代一下事宜後,便開始在門前等待,半個時辰左右,遠處奔來一隊人馬。
足有十餘人的樣子,鮮衣怒馬,跨帶兵器,眼神冷漠,從街道上奔過。
爲首的兩人,正是胡彪與範虎,一個身軀瘦高,如同竹竿,穿着麻布長衫,一個身軀矮胖,四十上下,穿着黑色長袍。
兩人的氣息和周圍其他人明顯有些不同。
“江堂主,可能出發了?”
身軀瘦高的胡彪,聲音嘶啞,注視着江道。
他連馬都不下,眼神平淡,俯視江道。
江道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開口道,“走吧!”
他示意手下牽馬,直接翻身上馬,一羣人浩浩蕩蕩向着城外奔去。
一路無話,由於他們是下午出發,等到他們一路疾趕,出現在青石鎮的時候,早已經臨近黃昏。
日落西山,光線灰暗,使得大半個青石鎮看起來都顯得陰陰翳翳。
鎮子內人口稀少,死寂蕭條。
偶爾一陣狂風捲過,颳起大量紙錢,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腐臭氣息。
不少人家的門口都牢牢閉合。
江道目光一沉。
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瞬間映入心田。
曾經的衡州城與眼前的小鎮何其相似?
“這裡的分舵在哪?”
江道隨口問道。
身後衆人一言不發。
一高一矮兩道人影臉色平靜,對江道毫不理會,目光向着四面八方緩緩掃去。
江道眉頭一皺,道,“怎麼?都聾了?”
矮胖男子範虎,怪笑幾聲,道,“急什麼?前方不就是!”
他驅動快馬,向着鎮子深處行去。
其他人紛紛跟向對方。
江道目光打量,一言不發,眼瞳中浮現出淡淡殺意,驅動快馬,直接緊跟在後。
時間不久。
一羣人連續穿過兩處街道,終於,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一處相對巨大的院牆,白色粉底,連綿數十米,院牆的中間是一扇漆紅大門。
大門口站立着四名身穿黑色服裝的漢子,只不過幾名漢子的腰間都纏了白布。
門前位置更是插了好幾個白帆。
“籲!”
一羣人紛紛勒馬,胡彪沙啞說道,“你們的管事在哪?讓他出來!”
門外幾名漢子一看到總部來人,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快速奔入院子。
不多時,一個身穿管事服的中年男子帶着一羣人快速奔出,臉色倉皇,連忙抱拳道,“小人呂安,見過胡堂主、範堂主,有失遠迎,還望兩位堂主恕罪!”
“起來,這位是江堂主!”
胡彪點頭,介紹了一下江道。
呂安臉色再變,連忙再次拜見,道,“小人拜見江堂主!”
“和我說說那些人是怎麼失蹤的?在哪裡失蹤的?”
江道翻身下馬,開口問道。
他下馬之後,身後的胡彪、範虎,依然坐在馬背,無動於衷。
江道眉頭一皺,回頭道,“你們不下來?”
胡彪高坐馬背,一言不發。
範虎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江堂主,我們只是協助你調查,你並無權利約束我們。”
江道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不再多說。
“回江堂主,事情詭異,應該可以追溯到一個月前…”
呂安臉色蒼白,打了個冷顫,驚駭道,“一個月前的時候,戍守在這裡的兩位執事,不知爲何原因突然迷戀上了信佛,一開始時候,他們還算正常,只是在臥室裡擺上佛像,每日早晚誦經,三跪九拜。
但隨着日子漸漸過去,兩位執事竟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不僅只是早晚誦經,而是經常徹夜不睡,整整一夜都能聽到房間內的誦經聲音,可關鍵是,這聲音妖魅邪異,聽起來沒有任何佛經的祥和慈悲,倒像是惡鬼在誦經…”
他身軀顫抖,眼瞳中皆是驚悸之色,道,
“小人經常喜好晚上起夜,曾不止一次聽到過這種聲音,每次聽到都覺得毛骨悚然,像是身後有什麼詭異之物在盯着小人…
可這還不算什麼,漸漸地兩位執事竟越來越過分,他們讓其他幫衆也都跟隨他們一起信上了佛,每天徹夜不睡,在房間一起誦經…這場面簡直詭異到極點…
而事情一直持續到了三天前,
三天前的夜晚,小人再次起夜,那晚我清晰聽到了一陣陣詭異的佛經聲音,但等我從茅房出來,原本的佛經聲音竟一下全部消失!
小人原以爲是那兩位執事和衆多弟兄念累了,想休息一二,可不成想到了第二天,他們的房門依然緊緊閉合,從裡面鎖死,直到那時小人才意識到出事了。
小人讓人撞門之後,這才發現,房間內一直誦經的各位執事、骨幹,竟全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