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物出世,難道是聖物出世?”劉意低語。“意兒,又怎麼了?”劉天龍帶人迅速衝出。“爹,情況不對,讓所有人都不要出來!”劉意開口喝道。“好!”劉天龍臉色一變,連忙點頭,喝道:“所有人立刻進屋,快,全部進屋!”連帶着劉意也快速回到房間。不過他並未關門,而是站在房門前,擡頭向着頭頂看去。血霧洶涌,帶着難言的氣息。他用手掌輕輕觸摸,明顯感覺到掌心有些潮溼,放在鼻尖輕輕一嗅,頓時聞到了一股詭異的腥臭氣息。這讓他更爲震撼。這真的是血?可這怎麼可能?時間一點一滴度過。房間內的刻漏滴答滴答作響。劉意整整一夜沒睡,一直站在門前,向着頭頂看去。漸漸地天色開始轉亮,但頭頂的血霧依然沒有散去的徵兆。透過血霧,可以看到頭頂的太陽。只不過太陽的光束通過血霧的摺疊,竟也變得暗紅起來。“天亮了…”劉意凝重。他向着院子內看去,發現血霧濃郁,覆蓋一切,可見度極低。森森紅霧,有種說不出的妖異。“爹,林師,我出門去看看!”劉意忽然開口。“公子放心,家中我守着!”劉林在血霧中迴應。劉意隨手拿起一把新的鋼刀,向着門外奔去。衡陽城內,一片猩紅。血色霧氣浩浩蕩蕩,幾乎看不清前路,到處都是刺鼻的血腥氣息。劉意沿着官道,一直向着東部走去。隱約之間,他聽到了一些哭泣之聲,似乎有很多人在痛哭。劉意眉頭一皺,加快腳步向前,很快他發現,前方出現了不少人影,揹着包裹,披麻戴孝,一邊哭泣,一邊向着遠處行走。
在很多人的家門口,都灑滿了紙錢。還有的人揹着包裹,向着家中方向叩了幾下,便抹去淚水,向着遠處奔去。劉意皺眉。這些人的家中都出了變故?他們要幹什麼去?“駕、駕、閃開,都快閃開!”忽然,身後傳來混亂的馬蹄聲,很多人在嚷嚷,一輛輛馬車從紅霧中衝過,帶起絲絲涼氣,上面載滿了各種貨物。甚至還有不少人都被馬車衝撞倒。劉意迅速倒退,目光向着車隊掃去。龍城拍賣所?他瞬間認出車隊的旗幟,連聲喝道,“蘇掌櫃,你們要幹什麼?”馬車內的蘇明遠聽到聲音,連忙將腦袋從車簾中探出,認出江道,開口叫道,“是劉公子啊,我剛剛得到消息,守城的軍士全完了,現在衡陽城無人看守,很多人都已經逃離,你們家也快走吧!”“守城的軍士全死了?”劉意吃驚。蘇明遠說了一句之後,立馬縮回腦袋,繼續讓人駕着馬車,向着城門奔去。劉意當機立斷,也急忙返回家中。“爹、林師,快收拾東西,立刻就走!”劉意一回到家中,便開口叫喊,“守城的人全死了,衡陽城無人再管,現在是離開的最好時機,快走!”“什麼?”劉天龍、劉林全都大駭一驚。守城軍士全死了?他們打了個冷顫,沒有多問,連忙開始收拾。和昨晚一樣,劉天龍怒聲大吼,讓所有人輕裝收拾,只帶上金銀細軟,其他類的笨重物品全部留下。一羣人忙忙碌碌。兩個小時後,才全部收拾完畢。
一輛輛馬車從江家大院奔出,沿着官道,向着城門區域駛去。儘管紅霧瀰漫,可見度極低。但衆人都是長久生活在衡陽之人,對於衡陽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哪怕看不清前路,也知道哪條路通到哪。漸漸地他們來到城門前。只見偌大的城門,早已被人推開,紅霧洶涌,城門兩側,屍體橫陳,很多官兵的屍體,變得乾癟,像是臘肉乾一樣。其中赫然有昨天那位公孫將軍。他原本生的膀大腰圓,身軀健碩,但現在死的慘不忍睹,整個人像是被吸乾了一樣,躺在紅霧中,又黑又瘦,神色猙獰。很多行人揹着包裹,驚恐的穿過城門。劉意也立刻招呼自家車隊,迅速出城。他心中洶涌。昨天晚上一定出現了超乎想象的變故。不然的話,官方的人不會死的這麼慘,但對於這一切,他根本不敢去追查,只想儘快離開此地,整個衡陽城已經成爲了鬼窟,多待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兇險。城外區域和城內區域,截然相反。剛一出了城門,便可以看到外面刺目的太陽。一切溫暖、和煦,萬物充滿生機,有麻雀飛舞,有花香瀰漫。四周竟沒有一絲紅霧。就好像所有的紅霧都是以城門爲界,侷限在城內,衝不出來一樣。“安全了,我們應該安全了吧?”劉林驚悸問道。“現在還不能大意,走,去天豐,只有到了天豐纔算是真正安全!”劉意開口。“好,我來帶路!”劉林連忙點頭。出了城門之後,劉家車隊再也不用受視線制約,直接在官道上狂奔起來。一口氣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終於,他們的車隊停下,準備稍作休息。
馬匹累的狂喘粗氣,很多下人開始迅速給這些馬匹喂起了飼料和水。其他人也都在下車活動。方便的方便,喝水的喝水。還有不少人被馬車顛簸的頭暈目眩,蹲在地上,痛苦的嘔吐起來。劉意接過劉林遞過來的一壺清水,擰開蓋子,仰頭灌了下去,咕嘟咕嘟作響,說不出的清爽。但就在他狂飲之時,忽然,寒毛豎起,感覺到一股難言危機。劉意陡然回頭,向着一側的林子看去。只見距離他們不遠。一個血袍、血發、血色眼瞳、留着血色指甲的詭異青年,出現在那裡,嘴巴咧開,一直延伸到耳後根,擠出詭魅笑容,向着他們靜靜看來。劉意眼瞳一縮,渾身上下肌肉瞬間繃緊,向後倒退。“所有人立刻撤!”劉意陡然大喝。正在休息的劉天龍、劉紅豔等人,全都神色一變。他們剛要出口詢問,但很快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那個詭異青年。看到對方的剎那,所有人便忽然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寒毛豎起,呼吸困難,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了他們的心臟一樣。瞬間,衆人全部明白過來,露出驚恐。“上車,快上車!”劉天龍連忙開口。所有下人都瑟瑟發抖,快速向着馬車上爬去。“想走?我同意了嗎?”詭異青年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