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天獸意識到這一切,準備想要亡命逃竄的時候,顯然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詭異女子忽然的白皙右手輕輕禁錮空間,就如同有一隻無形大手牢牢按住了這頭天獸,使得它龐大而恐怖的身軀,竟一動也無法動彈。
接着,無比可怕的一幕出現。
詭異女子乾枯異常的左手緩緩擡起,瀰漫着濃郁異常的死亡氣息,掌心泛黑,依稀生有屍毛,向着眼前這隻天獸的身上輕輕一按。
天獸九顆不同的眼睛頓時填滿了一種難以想象的恐懼。
它的身軀瘋狂掙扎,三顆頭顱眉心中的豎眼在同時發光,仰天大吼,再次激射出了一綠、一紅、一黃三色光芒。
只不過和之前一樣,所有的光芒衝出,打在女子的身上都沒有任何用處,嗡嗡作響,被她體表的七彩神光給迅速吸收。
她那隻乾枯異常的詭異左手也終於落在了天獸身上。
嗤!
聲音詭異,青煙滾滾。
“吼…”
那頭可怕天獸頓時仰天發出了一陣驚天大吼,似乎無比痛苦,像是承受了什麼難以想象的重刑。
恐怖巨大的聲音滾滾浩蕩,響徹方圓數十里。
整個地面都在劇烈震動。
濃郁黑夜在這可怕的吼聲中,也似乎被震散了一樣,黑暗之中不知多少詭異的怨念在亡命逃竄,驚恐無比。
破廟內的江道和瘦竹竿,全都臉色一變,第一時間用手捂住雙耳。
即便以江道的肉身,面對這恐怖吼聲,居然也被震得腦海發聵。
忽然,他眼瞳一縮,向着女子那裡看去。
只見荒獸原本極其巨大的身軀,竟好似是漏氣一樣,迅速的塌陷、乾癟,從原本的數十丈大小活生生的變成了只有幾丈方圓,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骼、血肉統統塌陷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肉球一樣的東西,死的不能再死。
細細看去,分明是體內的精華被全部吸收殆盡。
可怕一幕,直接讓江道倒吸一口冷氣。
這女子…實力恐怖的近乎妖!
他還是頭一次看不到沒有帶銅鑼的守夜人。
夜風吹來,女子身上黑髮、黑袍,獵獵舞動,瀰漫難言的血腥,死氣與生氣在她身上來回交織,詭異而又神秘。
女子邁起腳步,向着破廟緩緩走來。
那瘦竹竿一樣的人影頓時滿臉驚恐,連忙迅速向後狂退,一下子縮在了破廟角落,渾身上下瑟瑟發抖,連帶着靈魂都在顫慄。
“不要,不要殺我…”
連江道也是一臉凝重,迅速向後倒退。
女子緩緩走入破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看得出來,破廟內的禁制似乎對她沒用一般。
女子忽然輕輕嗅了嗅鼻子,兩顆顏色截然不同的目光驟然向着江道那裡看去,腳掌一步步走來。
江道臉色一凜,開口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女子停下,忽然輕輕抽動鼻子,似乎在吸食江道身上的氣息。
“活人的氣味…”
女子發出怪異而充滿磁性的聲音。
從聲音更加可以判斷,這女子若在巔峰時刻,定然是風華絕代一般的人物。
江道臉色微變,緊緊看向女子。
女子似乎極其的享受,貪婪的深吸,忽然,擡起頭顱,打量起了江道巨大的身軀,“你將精血送給我點,如何?”
“精血?”
江道心頭迅速翻滾起來,眼神陰晴不定。
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充滿了太多邪術。很多邪術都可以通過精血來施展,將自己的精血交給他人,無異於就相當於給了對方一個刀柄,萬一被對方施了邪術,必然會受制於對方。
就在江道在迅速衡量之時,女子輕輕吸着鼻子,詭異的眸光忽然落在了江道剛剛手掌的掌心,只見他的掌心,猩紅色的血光灼灼閃動。
一片片血珠,玲瓏剔透,如同瑪瑙。
散發着難言的火熱陽氣。
女子伸出暗紅色舌頭,舔了舔嘴脣,“別怕,我只是借點精血,鎮壓我身上的死氣,想不到在黑暗的後世,居然還會出現活人…嗯,你給我一點精血,我送你一本秘籍如何?”
她白皙飽滿的右手,輕輕一擡,如同變戲法般,不知道從哪裡多出了一本黑色的古籍。
江道眼神一凝,金黃色瞳孔落在古籍之上。
上面赫然是一行古老字跡。
【千劫屠靈】!
“這是功法?”
“嗯,專門給活人練得功法,很是適合你,他,不行!”
神秘女子聲音充滿磁性,忽然指了一下角落中的瘦竹竿,否定說道,“死人是練不了這門功法的。”
瘦竹竿一樣的人影驚恐無比,瑟瑟發抖,“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沒死,我沒死…我想活下來…”
“死了就是死了,永世也無法再活。”
女子開口。
江道的心頭瞬間一沉,明白了這女子的話說。
果然和自己之前的猜測一樣。
流淌黑血的人,不配當做活人!
只有他這樣的紅血,纔是真正活人。
當然,也只有修煉到他這種地步的紅血纔是活人,像凡塵中的其他活血,同樣不是活人。
他們只是豬狗!
在遠古之前,有守夜人守着他們,他們能體驗一下當人的感覺。
遠古一戰後,守夜人消失,他們再也不是人,活着不如狗!
“這功法我真能修煉?”
江道聲音低沉。
“當然可以,我剛剛用的就是這種功法。”
神秘女子開口。
“那你準備要我多少精血?”
“不多,就這一瓶就行!”
女子扔出秘籍,手掌中再次多出了一個白色瓷瓶,約莫有十幾公分那麼長,晶瑩剔透。
江道金黃色的眼瞳緊緊盯着白色瓷瓶,確定裡面沒有須彌納芥子一樣的神通,輕輕吐出一口氣,道,“可以,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就給你血!”
“說吧。”
女子開口。
“那個天獸的屍體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不妨一併給我?”
江道試探性的開口。
說實在的,就算對方強制動手殺他取血,他也沒有任何脾氣。
對方能答應他的條件,應該是大出他的預料。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斷定對方是守夜人,應該不至於殘暴不講理…
“可以!”
女子看了一眼荒獸屍體,開口道。
“那把玉瓶給我吧。”
江道鬆了口氣,說道。
女子抖手一拋,白色玉瓶落在江道手中,江道抓住玉瓶,當即逼出猩紅血水,向着玉瓶之內流去,一片片紅色血水如同岩漿一樣,瀰漫難言的火熱…
女子貪婪的嗅着空氣中的獨有氣息,一臉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