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極大的海鰩魚漂浮在海面上,古邪塵五心朝天盤膝坐在這條被他擊斃的海鰩魚屍體上默運真氣。
瘦削的身體上一塊塊鋼筋一樣結實的肌肉上下起伏,古邪塵的心跳正以恆定的每分鐘兩百一十下的速度跳動,一道道強大的能量不斷的從他心臟涌向全身各處。真氣在經脈中急速穿行,心臟中涌出的能量流轉全身九個周天後就融入了真氣,化爲古邪塵修爲的一部分。
不破不立,這句話果然正確。
雖然昨夜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危險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但是古邪塵得到的好處也不少。他強行催動心臟中隱藏的道胎,強大的能量呼吸間涌遍全身,固然是將他的經脈衝得一塌糊塗,但是經過一夜的調息修養,受損的經脈已經修復。原本等同於雙車道公路的經脈已經變成了寬敞的八車道高速公路,古邪塵真氣運轉時圓熟如意,如臂使指的感覺真的很好。
真氣運轉了八十一個周天,感覺自己的修爲又提升了一小步後,古邪塵收功站起身。
在海鰩魚的背上跳了幾下,古邪塵在它背上挖下了一大塊魚肉。腥臊的魚肉不是什麼美味,古邪塵強迫自己將足足一公斤魚肉吞了下去。這條海鰩魚生存的年月極久,魚肉中蘊藏的精血極多,一塊魚肉下肚一股熱騰騰的暖氣從肚子裡直衝了上來,古邪塵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古邪塵的身體機能極其強悍,魚肉很快就被他消化分解,他的身體很快充滿了活力。
眺望四周,經過一夜的漂行古邪塵已經弄不清自己身處何方。本來可以用來定位的手錶在昨夜的激戰中被毀,古邪塵只能確定自己距離紐約不會太遠,但是具體方位他卻沒這個本領弄清楚。
古邪塵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古氏集團的勢力範圍。不要說紐約附近,就連美洲區對他都是危險的。古氏集團在美洲區的潛勢力大得驚人,只要古邪塵敢在南北美洲露面,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被人發現。古絕塵爲了爭奪古家的大權向古邪塵下了一次毒手,只要他發現古邪塵沒死,第二次、第三次殺手一定會接踵而來。
這一次因爲古絕塵對古邪塵自身的實力估計錯誤,更有忠於古邪塵的大批家族死士拼死爲古邪塵殺出了一條血路,古邪塵才僥倖逃脫。下一次古絕塵一定會動用更多、更強的力量殺死古邪塵。
昨夜逃生,古邪塵長久以來隱藏的個人實力已經暴露無遺,忠於古邪塵的家族力量也被古絕塵徹底剷除,如果古絕塵再下殺手,古邪塵一人之力絕對無法對抗整個古家。就更不要說昨夜襲擊古邪塵的人裡面,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詭異人物,古絕塵顯然勾結了別的勢力。
“要去哪裡?”古邪塵皺起了眉頭。
自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紐約的古邪塵一直處於家族的周全保護下,要缺乏世故經驗的他倉促作出一個可行的計劃,這可不怎麼容易。
一艘在前方一千多米外緩緩駛過的輪船替古邪塵做了決定,這艘輪船顯然是從紐約港開出的,既然是出港的輪船,它的目的地起碼不會是紐約。古邪塵皺眉思忖了一陣,他縱身跳下了海鰩魚。
憑藉一口先天真氣古邪塵有如游魚一樣在水下急速遊動,他的手足每一次揮動都產生極強的推力,他簡直有如一發魚雷一樣在三米深的水底朝前疾馳。不過三分鐘古邪塵就遊過了一千多米緊貼在了輪船的甲板上,深吸了一口氣,古邪塵施展壁虎遊牆功慢慢的爬上了輪船。
剛剛爬上甲板,幾支黑洞動的槍口就對準了古邪塵。
一個身穿大副制服的中年人拎着一個酒瓶站在上一層甲板上,他笑容可掬的朝古邪塵舉了舉手上的酒瓶。
“嘖嘖,看看,看看,半路上不請自來的客人!真希奇!這位尊貴的客人是被打劫了麼?怎麼衣服都沒有一件?”
幾名手持槍械的水手大笑起來,他們看着光溜溜的古邪塵指指點點的評價起他的身材。不得不說古邪塵的身材很好,雖然瘦削,但是他身上一塊塊刀劈斧斫般輪廓分明的肌肉疙瘩極有視覺衝擊力,充滿了無以倫比的力量感。
摸了摸光溜溜的頭頂,古邪塵擡頭看着那中年人笑道:“我在路上碰到了海盜,我想要搭你們的船隨便去什麼地方。”
“海盜?”
中年人誇張的笑了起來,那些水手更笑得快要岔氣了。中年人搖頭道:“年輕人,在紐約港的外海面上碰到海盜?你當聯邦艦隊那羣混蛋都是吃屎長大的麼?”
揚手將酒瓶丟給了古邪塵,中年人搖頭道:“不管你是幹什麼的,總之對我們而言,無所謂,一點都無所謂。你是殺人放火的惡棍?那樣最好不過啦!喝一口酒暖暖身子,你有一分鐘時間考慮是加入我們傭兵團打工賺錢買船票,還是跳回海里去。”
喝了一口酒瓶裡濃烈嗆鼻的劣酒,古邪塵詫異的看着中年人問道:“傭兵團?這是你們傭兵團的船?”
中年人靠在了上層甲板的欄杆上,他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着古邪塵笑道:“我們是地獄天使傭兵團的新兵運輸船,這艘輪船上有我們新購買的三千名新兵,全都是從聯邦監獄裡花大價錢弄出來的英雄好漢!經過我們一年的訓練,他們就會去賺大錢!”
吞了一口吐沫,中年人口沫四濺的吹噓道:“一年的訓練期後,訓練合格的好漢子就會和我們簽署爲期二十年的僱用合同。二十年後如果他們幸運的沒有死,或者爲我們傭兵團立下了足夠的功勞,他們在聯邦司法系統內的所有罪名都會被清理掉,好漢子們就能帶着一大筆金燦燦的退休金去他想去的地方安居樂業。”
“還有十五秒,年輕人,你覺得怎麼樣?”中年人望着若有所思的古邪塵笑道:“你是一條英雄好漢麼?你是願意去我們訓練營呢,還是現在就跳回海里去?呃,我們是傭兵團,不是慈善機構,想要免費坐船是不可能的。”
很顯然,這個中年人並不相信古邪塵所謂的被海盜打劫的說辭,在他的眼裡已經將古邪塵看成了和這艘船上另外三千名新兵一樣的惡棍。一個遵紀守法的聯邦公民會赤身裸體的出現在海面上?一個遵紀守法的聯邦公民有這個能力赤手空拳的爬上高出海面數十米的輪船甲板?有這種身手的來路不明的人,只可能是他嘴裡的‘英雄好漢’!
用力的將酒瓶摔在了甲板上,古邪塵昂着頭大笑道:“我加入!但是,呃,我沒有身份證件!”
所有的身份證件都隨着昨夜的激戰化爲烏有,古邪塵赤裸的身體足以很好的說明這一切。
“哦,我們不需要身份證件!”
中年人和所有的水手再次爆發出了大笑聲,笑得前俯後仰的中年人‘咯咯’樂道:“你赤裸裸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我們要的是好漢子,毫無疑問你不是一個女人!哈哈哈哈!”
“他媽的!”古邪塵的臉不由得一紅,他大步走到了一名手持突擊步槍的水手面前,在那水手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一拳將他打暈了過去。在中年人和其他水手讚賞的目光中,古邪塵扒光了那個倒黴水手除了內褲的一切衣服。三十秒後,穿戴整齊的古邪塵就作爲一個‘大有前途’的好漢被迎進了輪船的船艙。
這艘長達三百二十米的*‘赤裸天使’號隸屬地獄天使傭兵團,船艙內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天井,有如蜂巢的艙室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天井四周。古邪塵走進船艙的時候,船艙內正充盈着震耳欲聾的嚎叫聲。
數千名容貌醜陋、兇狠、野蠻、粗暴的壯漢正手舞足蹈的站在一層層艙室前的天橋上,他們興奮若狂的咆哮着。巨大的天井內有一個長寬二十米的擂臺,兩名赤身裸體的粗壯漢子正在擂臺上瘋狂的歐鬥。這兩條皮膚黝黑的漢子身高都將近兩米,一樣的高大,一樣的粗壯,一樣的兇狠暴戾。他們的拳頭劃破空氣發出清脆的暴鳴聲,一道道若有若無的拳風在他們拳頭前激盪。
古邪塵剛踏出甬道來到天井裡,正歐斗的兩名壯漢就分出了勝負。其中一人的胳膊被另外一人扭斷,勝利者將慘嚎掙扎的失敗者高高的舉了起來,他耀武揚威的在擂臺上走了兩圈,重重的將那失敗者摔下了擂臺。
不知道有意無意,失敗者龐大的身軀被砸向了剛走進來的古邪塵。
送古邪塵進船艙的自稱約翰·勞倫斯的中年大副敏捷的朝後退了好幾步,眼看古邪塵就要被砸中了,他才大叫了一聲:“小心!”
古邪塵一腳踢在了失敗者的身上,正在痛嚎的失敗者被一腳踢飛了二十幾米。一口鮮血從倒黴蛋的嘴裡噴出,古邪塵暴力的一腳乾淨利落的將他踢暈了過去。古邪塵陰沉着臉看着擂臺上虎視眈眈的勝利者冷笑道:“你有意的?”
四周天橋上的數千大漢愣了一下,他們同時大叫起來:“殺死這小子!殺死這黃皮猴子!”
更有許多激動的大漢跳上了欄杆,他們手舞足蹈的蹦跳着:“哦耶~~~,又有人來送死了!”
雨點一樣的靴子、臭襪子傾瀉而下,約翰·勞倫斯麻利的溜回了甬道,他回首大叫道:“小傢伙,幹翻擂臺上的那個傢伙!嘿嘿,他們在爭奪這三千新兵中最強者的寶座!嘿嘿,最強大的戰士纔有最好的待遇!”
古邪塵狼狽的避開了無數靴子、臭襪子的襲擊,他憤然瞪了約翰·勞倫斯一眼,隨後一個大步跳上了擂臺。
天橋上的漢子們同時拊掌叫好,一些人在大叫要那黑人大漢撕碎古邪塵,一些人則是挑撥離間的要求古邪塵幹翻面前的黑鬼。
擂臺上的黑人大漢輕蔑的朝身高不過一米八幾的古邪塵搖了搖頭,他雙手抱在胸前倨傲的擡起了頭。
古邪塵一聲不吭的搶步上前,他一掌轟在了黑人大漢的胸口,將他直接轟飛了擂臺。黑人大漢的胳膊連同胸前幾根肋骨都被震成粉碎,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勝利者甚至沒發出一聲呻吟就暈了過去。
偌大的船艙內一片死寂,數千大漢同時噤聲。被古邪塵一掌擊飛的壯漢在過去幾天中已經擊敗了向他挑戰的一百多人,所有人都默認了他三千人中最強者的地位,剛纔被他丟出擂臺的失敗者是最後一個有膽量挑戰他的人。
這樣的強者被古邪塵一掌擊飛,這些剛剛從聯邦監獄裡被提出來的‘英雄好漢’同時閉上了瘋狂叫囂的嘴。
“我纔是最強的!”古邪塵抿着嘴笑了。他朝四周天橋上的數千壯漢比出了一根中指,他大聲喝道:“誰有意見?”
沒人有意見,剛剛登上赤裸天使號的古邪塵成了三千新兵中公認的最強者。
赤裸天使號的駕駛艙內,手持玉米芯菸斗的船長笑容滿面的看着監視器中正在擂臺上囂張跋扈的古邪塵。
“約翰!你似乎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小傢伙!他真的沒有依靠任何工具就爬了上來?”
約翰·勞倫斯畢恭畢敬的站在年邁的船長身邊,他笑道:“我親眼所見,尊敬的猶安先生,要不是我們在船殼上裝了監視器,他絕對可以瞞過所有人潛進來。”
“很好,把他列爲重點培養對象。”
猶安狠狠的將菸斗在靴子底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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