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一顆藥丸而已,魔尊你又何必這麼小氣?”
“無功不受祿,本座白給你了,你好意思收麼?”
“喏,信就在這裡,這樣不算無功了吧?”
絡訣歌又將發黃的信紙拿了出來,在風清揚的面前揚了揚。
陳曦聽得一頭霧水:“清揚,他要什麼丹藥?”
難不成這妖王有事沒事總跟在他們的身後冒泡,爲的就是一顆區區小藥丸?
風清揚點頭,用含義深深的目光回答陳曦,這貨就是遜!就是爲了一顆丹藥來求他們了!
“天靈子,你……”絡訣歌緩緩握拳,微眯的雙眸裡寫着警告。
風清揚答應過他不將這事告訴任何人的,他要是敢說了,那他就……就……
風清揚無所地看着絡訣歌故作陰狠的臉,淡淡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藥在曦兒身上!”
“什麼?”
絡訣歌一聽,氣得兩眼發直。
如果噴火的目光可以燒死人的話,那此時的風清揚早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風清揚愛莫能助地聳聳肩,紅彤彤的夕陽下,那張妖冶的笑臉美得勾魂攝魄。
絡訣歌卻恨不得一掌將他的臉給拍爛了。
陳曦一會兒看看暴走的絡訣歌,一會兒看看淡若清風的風清揚,慧黠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半晌,掩嘴高呼:“他要的不會是還陽丹吧?噗……哈哈哈……”
瞬間,她笑趴了!
“你!死女人,不準笑!”
絡訣歌的臉陡然變綠,長腿往前一邁就要去捂住陳曦的嘴。
可,風清揚頎長的身子往左一挪,恰如其分地將那個壞笑的女人護在身後。
慵懶地瞄着他,大有一種你敢亂動就不給你的意思。
“天靈子,我們還是不是兄弟?”
絡訣歌氣結!
“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誰動我衣服,我廢他手足。爹爹,小千說的對嗎?”
不知何時,小千思也站定在陳曦的身後。
看似童言無忌的幾句話一語中的,有人幸福的笑了,有人悲催的哭了!
絡訣歌總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無良一家子,瞧瞧,這麼小的小孩子也被他們給教壞了!
疑似淚花的溼潤氤氳在他的眸底,他伸手指着風清揚,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曦“同情”地看着他:“唉,我說你怎麼看起來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呢,原來是少了一點男人的魅力啊!”
“……”
“嘿,你要還陽丹就早說嘛,這麼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不就更顯得你像個女人麼?”
陳曦好笑地從風清揚的身後探出頭來,手裡搖晃着一個大紅錦盒。
“妖王,你說聲謝謝,我就把它給你唄!”
“天靈子,你就這麼放縱你的女人欺負本座的?”
打不得,罵不得!絡訣歌拿陳曦沒轍,只好將羞憤的怒火衝着風清揚發泄。
風清揚倒好,伸出手指掏掏耳朵,風、、流倜儻地目光四望,華麗麗地無視了他的抗、、議。
“……”
絡訣歌幽怨了!
偏偏小千思還在這個時候問了一句:“孃親,還陽丹是什麼東西啊?能將女人變成男人的嗎?”
“啊?”
陳曦的目光下意識落在絡訣歌已經氣得冒煙的臉上,“含蓄”地回答:“不是!”
“那是爲什麼啊?”
“那是……那是……”
“那是能讓男人變得更加男人的東西!”
絡訣歌警告地瞪視着陳曦,眼底寫着——你敢說不是試試?
陳曦無辜眨眨清澄的大眼睛,好像,她也沒有要拆他臺的意思吧?
“哼!一物換一物!”
絡訣歌氣呼呼地將發黃的信紙丟向陳曦,同一時間,眼明手快地奪過陳曦手中的紅盒子。
風聲呼呼,眨眼,帶着他的小雪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曦看着他一氣呵成的背影,彎腰大笑:“哈哈哈……”
笑夠了,她問風清揚:“難道妖界就沒有人會煉還陽丹麼?”
她還奇怪爲什麼那天在給小千思煉製解藥的時候,風清揚吩咐她順便煉一顆還陽丹出來呢,原來,那傢伙早就跟風清揚要了啊!
噗!還陽丹……
風清揚的脣角彎了彎,淡淡地笑道:“你認爲他好意思在屬下的面前說這事?”
“呵呵,是不好意思!”
只是啊,在屬下面前說了沒威嚴,在他們面前說了更是沒面子喲!
陳曦促狹地笑了笑,攤開手中發黃的信紙看了起來。
這是一封寫給張憐兒的信。
信上只有寥寥幾句,但卻足以說明了那個男子幫月牙兒的用心與思念之情。
只可惜啊,這信還沒有來得及寄出去,那名男子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未能抱得美人歸,反而因此丟了性命。
陳曦將信紙收了起來,看看已經黑了大半的天色,對風清揚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
“不……我不走……你們不可以這樣趕我走……”
“不……你不可以廢了他,他那麼在乎皇位,他好不容易纔當上皇帝。求求你,求求你別廢了他……”
“好,我答應你們,我什麼都答應你們!只要你們別爲難他,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淚流決堤,溼了枕巾。
噩夢中的張憐兒淚流滿面,無助地搖晃着腦袋,低低地乞求着……
放在身子兩側的手緊緊攥着牀單,痛苦的囈語在老舊的小房子裡低低迴蕩。
“無言,忘了我吧!我不要來世了!這樣的愛太累了,我寧願從來都沒有遇見你!啊……”
最後一聲驚呼,她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單薄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落在她窗前,籠罩在那張白如紙的俏臉上,她呼吸急促,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終究,她還是做了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自從那天再次見到冷無言,她一直都睡得不安穩,怕的就是再夢到從前……
可是,她今晚居然睡得那麼沉,沉得……任由那噩夢將她埋藏在心中的怨言都毫無保留地宣泄了出來。
無言,你可知道,我當初跳崖的苦衷?
你可能明白,我這些年極力隱藏自己,過得多麼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