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遙遙望着高到幾乎抵至天際的山崖,邪冥夜微微蹙起了眉尖全文閱讀href="; target=";_blank";校園全能高手。比起地圖上畫的,這山崖竟是看着愈發陡峭了不止一個程度。雖然以他的輕功,一個人要上去倒也不難,但此時此刻他還帶着個有毒在身的謝俊,不能輕易就攀上去,萬一躍上去的幅度過大把謝俊摔下來的話,可能他就沒命了。
除了這等讓人咂舌的山崖角度和高度,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裡的氣候。明明此時不過是初秋十月天,居然已經颳起了夾着雪花的寒風,而腳下也是已經積了高達半個靴子的深雪,若不是邪冥夜用了內力護身,這寒氣足以讓人寸步難行。當然,被抱在懷裡的謝俊,邪冥夜也用了內力將他護住,這並無其他,雖然謝俊渾身的溫度很高,但這也掩蓋不了他已經失血過多的本質,若不小心護着他的身體,還經受這樣的寒流的話,他必死無疑。
但是既然邪冥夜已經爲了抵抗這寒流裡而用上了內力,再用上輕功飛上去的話,危險太大了。邪冥夜只稍一思考,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身上只餘下內衫。褪下後,他將自己的長袍緊緊地裹住謝俊的身體,裡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之後才放心地將他放在蓬鬆的雪上。在做完這一切後,邪冥夜深深地眄了謝俊一眼,微蹲下.身,手輕輕捂住了他的臉頰。雖是知道他此時聽不見自己的話,但邪冥夜仍舊溫言道:“你在這兒等着本座。”
只着內衫的邪冥夜提起一口氣,整個人如同流星逐月般地劃過這幾近垂直的峭壁,只在半山腰踩了一下山壁,就直直地躍上了崖頂,眼前是堆滿了深雪的崖頂,只一踩就能聽見“吱吱呀呀”的聲音。用力震下附近的雪塊後,邪冥夜將手裡的繩索一個用力就拍進了石壁裡,這一手內力用得如實精彩,若是力道太大,只怕這石壁也會隨着他這一拍而碎掉,若是力道太輕,繩索壓根就不可能拍得進去。
在看着繩索已經進入石壁後,邪冥夜用上大力扯了扯,在感覺到其堅韌時,才順着繩索飛了下去。在落地時,他的腳無聲地沒入了雪中,寒風依舊夾着雪花凜冽地飄,而只穿着內衫、連內力也沒提起的邪冥夜卻絲毫都不覺得冷,只略略有些出神。
不遠處,謝俊裹着他紫色的長袍靜靜地躺在雪地上,雪花輕輕地落在他臉上,雖是被裹得嚴實,不過頭髮已經被吹出了一角,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他彷彿遺落在世界以外的寧靜睡顏,臉頰被燒得氤氳着異常的紅暈,嘴脣也紅嘟嘟的,看上去格外好吃。壓根就不知道別人的辛苦,只是倔強安靜地躺在那裡,也不管別人爲他忙上忙下,生怕他出個什麼意外,他卻完全罔顧這些,只靜靜地睡着,決然地閉着眼,彷彿這樣就可以到天荒地老一般。
說到底,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好,這個人到底有什麼魔力。他邪冥夜武功天下第一,無畏無懼,從未膽怯,從未爲誰心緒如此波動不平過。可此時此刻,面對着如此脆弱的謝俊,他卻真的覺得有些害怕了。第一次才發現面對着死亡,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不允許謝俊以這麼莫名其妙的方式就離開,但他心中也確實實實在在地存着一份恐懼——若謝俊死了,那會如何呢。
——無法接受。只要想到這樣的猜測,他的內心就已然空曠荒蕪,只餘下這個聲音響起。曾經無畏無懼的邪冥夜消失了,他已經擁有了弱點,也難怪林南會是那樣的態度,想也知道只是害怕着謝俊會影響他罷了。不過,邪冥夜本人卻一點也沒有生出覺得麻煩的心情,他甘之如飴。
在站了一會兒之後才覺得有些冷,邪冥夜醒過神來,一手攬過謝俊把他負在身後,將兩人緊緊地系在一起,一手拉住了往上攀爬的繩索,一步一步地踩着峭壁往上爬。本是一切順利的,卻不想,在爬到半山腰時,邪冥夜敏銳地察覺到扯住的繩索竟有鬆弛的趨勢,他順手借力往下一扯繩索,最終以雙手貼上峭壁的邊緣。而本是被他拽着的繩索已經無力地跌落了下來,擦過他身邊落了下去。
在經歷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邪冥夜這才終於攀到了峭壁上方。此時此刻,他迎着寒風而立,全身上下竟無一絲狼狽。不過,邪冥夜也已經多少已經反應過來了。一開始比地圖還要誇張許多的自然天險,再加上這異常的氣候溫度,只怕他早就已經誤入了奇門詭陣中,如今只有找到陣眼纔有出去的可能性。好在爬上這峭壁有益無害,站在高處尋找陣眼總是方便許多的。不想這慕青谷的神醫竟還精通八卦陣法,若再加上之前教中大夫所說,他竟還精通機關暗器,倒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了。
夾雜着影響視物的風雪,再加上這等渾然天成的天塹阻礙,即便是邪冥夜也足足找了三個時辰才找到陣眼的所在。纔剛走出陣眼,奇異的天氣倒是恢復了正常,眼前的山巒也變回了地圖上所畫的模樣。不過,在腳步剛踏出的那一瞬,各種奇形怪狀的暗器竟然是直逼着邪冥夜和謝俊二人而來,而且看那來源竟然是在高空之上,彷彿是虛空射.來一般,找不到任何的其他生物,像是憑空生出來一般。邪冥夜皺眉,在霎間抓過迎面飛來的一枝長槍,將周圍的暗器密不生風地一一打落之後心下才有了定論。
居然是陣中還暗藏着陣法,這等玄妙讓人幾乎難以預測。不可能是憑空生出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在此陣中還有一個陣,只有在找到真正的兩重陣的陣眼,才能逃出這個陣中陣。若之前的風雪和天塹是之前陣裡的難關,而所謂的機關暗器則應該是這個陣的難關了。不得不說,此人的機關暗器設計得十分巧妙,即使是邪冥夜,幾乎也有些被逼迫的意味了。即使邪冥夜再強,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這機關暗器卻是呈批成羣的襲來,況且設計並非粗糙,反而十分精妙。
不過,邪冥夜是什麼人,在此江湖裡武功之高,獨此一人立於頂端的存在。即使還要保護身後的謝俊,他也將所有朝他們襲來的暗器全部都打落了下來,無一不剩。不過,經過此出後,即使是邪冥夜,也畢竟精力有限,那副綽綽有餘的悠閒模樣已經消失了,整個人透出些狼狽來,長髮有些凌亂,而在手臂上已經是劃出了幾道淡淡的血痕。但被他護在懷裡的謝俊卻是毫髮無損,依舊如同咬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一般靜靜地沉睡着,只不過經此一役後,謝俊的臉色愈發紅暈了,整個人的溫度愈發高了。
在感覺到謝俊的變化時,邪冥夜皺起了眉,面上雖然還是那般淡然,無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心中卻是已然生出了一些急切。若是再找不到那什麼慕容清,謝俊就危險了。一想到這裡,邪冥夜就已經再也忍耐不了了,他決定直接用內力拼個高低,若是找不到陣眼,就用大於這個陣法的內力直接壓垮它就是了,他沒必要再去顧忌其他。
果不其然,在邪冥夜已經開始破壞陣中的山巒谷峰時,整個陣就因爲他龐大的內力而不堪負荷地搖搖欲墜起來。很快地,整個陣就如同玻璃一般,從中間生出了裂紋,再經過他大力的一拳,陣就這麼碎掉了。
在沒了陣法的妨礙後,春暖花開的世界如同畫卷一般在兩人眼前徐徐展開。其實若是邪冥夜堅持找出陣眼,破了這陣,也只會又有新一輪的陣在迎接他而已,而用內力震碎這些陣纔是正解。
迎着微風拂面,芳香的氣味撲面而至,各色鮮花爭奇鬥豔,讓人心曠神怡。遠處的山谷鬱鬱蔥蔥,清澈見底的小溪流順着腳邊流過,流水潺潺,各種大小的卵石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周圍,渾然天成,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而在這樣如同天外的桃源裡,耳邊再傳來一陣清幽雅緻的笛音也就不足爲奇了。邪冥夜定了定神,摟着謝俊朝那邊走了過去。隨着他的走近,笛聲愈發空幽怡人,攝人心魂。以防多生是非的邪冥夜伸手捂住謝俊的耳朵,朝聲源走近幾步,在瞥見湖水柳樹邊的一抹人影時,才淡淡出聲提醒道:“敢問先生可是慕容清?”
隨着邪冥夜話音剛落,一聲尖銳的啼聲響起,“撲騰撲騰”飛起的鷗鷺潔白的尾羽掠過眼前,不遠處的白衣少年轉過身來,眉目似畫般柔和美麗。他擁有一頭潑墨般的黑髮,絲毫不遜於邪冥夜,發上空無一物,愈發襯得那髮絲烏黑柔順,他沉靜烏黑的眉眼如沉浸了水墨山水的深邃,只望上一眼就彷彿會陷入那沉沉的眼中一般,脣角挽着的淺淺笑意如深山百合花般清新而凜然。
“你可是魔教教主邪冥夜?”少年的聲音清越空靈,如飄忽於世間之外,不似這凡間之人,姿態飄然而優雅,寬大的袖袍一絲塵垢不沾,對比於邪冥夜的稍稍狼狽之相,愈發襯得他的出塵似仙。
“你就是慕容清?”被點出了身份,邪冥夜也並不驚訝,他此刻早已經明瞭他這陣中的種種遭遇估計就是眼前這人所做的了。雖然在來拜訪之前,他有想過慕容清可能會是和教中老大夫一般的年紀,不想此時看上去比他彷彿還要年輕一點,不過這種醫術精湛的人估計或多或少都會有遮掩容貌改變容貌的醫術,區區皮囊也不盡然可信。
“你懷裡的那個人,這世上確實只有我一人能治。”少年也不肯定自己的身份,只輕柔地笑開,如此答道。這粲然一笑就如同春華暖陽一般耀眼逼人,讓人不可直視:“不過,我有個要求。若你答應,我才答應治。”
“哦?”邪冥夜不置可否,下意識地將手中謝俊攬得愈發緊了些:“說說看。”
少年眼波盈盈一眄,伸出修長的手指直指邪冥夜懷中的謝俊,笑容無邪似孩童,嗓音滲着愉悅與期待:“把他給我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還好趕在今天之前發了……orz這一章寫得還比較久,比昨天發得晚了些抱歉了__(:3」∠)_
嗷,已經很晚了我去碎覺了~大家晚安啦~求留言__(:3」∠)_看我寫到這麼晚,慰勞一下嘛XDDD
神醫是個看着如月色如陽光,可以用一切美好事物堆砌的少年,智商也是如此。
不過,他是個純(bian)淨(tai)的稚(guai)子(ren)。
是的,就如同讀音所說……【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