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對不起
秦雅瀅一直在昏迷着,冷慕宸站在一旁,“怎麼回事?”
“冷少,秦小姐要求不麻醉,剛剛在手術的過程中大出血,所以現在她還沒有辦法醒過來。”醫生看到冷慕宸的陰沉的臉時,嚇得連話都要說不完整了。
“你是醫生,你做你該做的事就好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冷慕宸對着他們吼道。
醫生慌忙地點頭,快步地離開了病房。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他不要孩子,所以她就用這樣來抗議嗎?這個女人怎麼還是這麼天真,這麼學不乖。
秦雅瀅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她看着眼底白色的一片,雖然她的手冷冷的,但是,她知道,她還活着,她還沒死,在手術室的時候,她在痛得昏過去之前,聽到醫生和護士喊着大出血,她以爲她會死,就會這樣死去,在手術檯上,和她的孩子一起死去。
她怎麼還活着,她爲什麼還要活着?那她的孩子怎麼辦?她的孩子一個人一定會很害怕的,不行!她要去陪她的孩子!
她忍着身子傳來的痛楚,拔掉了手背上的針,不管血液倒留,血不停地流出,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她走到了窗邊,這裡是幾層,看着樓下的人影小小的,應該很高,如果她從這裡跳下去,應該就能死掉了吧?真好!拉開了窗戶,整個人爬上了窗戶,寶寶,媽媽來陪你了,你要等媽媽,不要走太遠,千萬要等媽媽哦!
她的雙眼一閉,原本握着窗框的手一點一點地鬆開,在她以爲即將掉下樓的時候,突然被拉住了,“小姐,您不能想不開,您要是出點什麼事,冷少一定會把醫院夷爲平地的。”護士都怕死了,她不過是去拿藥,這個女人就要爬窗跳樓。
冷慕宸一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了秦雅瀅整個人坐在窗臺上,像是要掉下去的模樣,“你想死嗎?你想要誰跟你一起陪葬?”他的聲音響起,讓秦雅瀅最後也只得被護士拉着回到了病牀上。
接下來的一星期,秦雅瀅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只是嘴裡唸叨着,寶寶,對不起。
看護全天二十四小時地陪着,一天三餐很準時地送上豐盛的餐點,病房門口是兩名保鏢,但冷慕宸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何嫂有時候也會來,但是秦雅瀅也像是不認識她一樣,不會跟她說一句話,除了自言自語外。
“秦小姐,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幫你做,好不好?”何嫂坐在牀邊,問着她,替她弄了橙子。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秦雅瀅依舊是低喃着,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是何嫂遞來的橙子,她卻張口吃下了,“寶寶不餓,媽媽會多吃東西,寶寶不餓。”
何嫂在一個小時之後離開了醫院,在樓下碰到了冷慕宸,“先生,秦小姐的情況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把她接回別墅?”
“等她好了再說。”冷慕宸不是不來看她,只是每次都沒有進病房而已。
易峰躺在病牀上,于晴沫坐在一旁,替他削着蘋果,“老公,你吃蘋果。”
“謝謝。”易峰肋骨被打斷了好幾根,就一直在醫院裡住着,而現在這樣的他也沒有辦法跟瀅瀅聯繫。
“老公,以後別這樣了,好不好?爸那邊我會跟他說的,等你出院了,一切都恢復正常,我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也別再想她了,好不好?”于晴沫當時看到易峰被送了回去的時候,鼻青臉腫,鮮血淋淋的模樣時,她直接暈了過去。
易峰看着于晴沫,他負了瀅瀅,以後,他不該再負了晴沫了,“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只想你。”
于晴沫用力地點了點頭,兩行淚滑下臉龐,“老公,我真的很愛很愛你的。”
易峰將她摟進了懷裡,“別哭,以後,都別再哭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于晴沫臉上的笑意很深,從此以後,她會幸福的,她應該會很幸福的,那個女人再也不能搶她的男人了,再也不會。
“我去拿熱水,你等我一下。”于晴沫讓他躺好,走出了病房,她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頭,卻看到另一間病房的門口站着兩名黑色西裝的從中保鏢。
好奇心讓她停了下腳步,這裡到底住着誰?竟然還有保鏢站在那裡守着,又是哪家的有錢人吧?擺這麼大的譜。
“秦小姐,您可以吃東西了。”護士的聲音傳來之後,就聽到砰的一聲,盤盤碗碗摔碎的聲音。
秦雅瀅推開了病房的門,纔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保鏢攔住,“秦小姐,您不能到處亂走。”
于晴沫走了過去,秦小姐?會是那個女人嗎?她站在病房門口,看着房間裡的女人,披頭散髮的,但是她看清楚了,是秦雅瀅,就是那個一直纏着她的男人的賤女人。可她怎麼變成這樣了?瘋瘋顛顛的。
“抱歉,請你離開。”保鏢將她攔在了門外。
于晴沫忘記了拿熱水,她剛剛跟護士打聽了一下,這個女人做了流產手術,就變得有些精神不太正常了,她懷孕了,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晴沫,怎麼了?你不是去拿熱水嗎?怎麼去了這麼久?”易峰看到她空着水壺走回了病房。
于晴沫搖了搖頭,“沒什麼,現在沒有熱水。”關於秦雅瀅的事,她覺得還是瞞着比較好,如果易峰知道秦雅瀅現在變成這樣,一定會心軟,一定又會因爲這個女人和冷少起下面衝突,這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她決定隻字不提。
“哦,沒事,你昨天晚上也是一晚上沒睡好,你現在休息一下,等會醫生來了,問問,如果我可以出院的話,就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久,真的不想再呆了。”易峰對着她說道。
于晴沫點頭,也好,出院總比住在醫院裡知道秦雅瀅現在的情況要好得多,她以後都會陪着她的老公。
秦雅瀅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抱着枕頭,喃喃自語着。
護士就坐在一旁陪着,也沒有跟她說話,因爲就算跟她說了,她也會聽不進去。
等到秦雅瀅出院的時候,就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她一回到別墅,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間,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就跑回了房間,將房門上了鎖,抱着枕頭縮在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