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雪舞”龍雪舞在一片朦朧中被人推醒,睜開睡眼一看眼前的是宮若離,“若離,你怎麼了?”龍雪舞發覺如今外面還是漆黑一片,應該是在五更天左右,可是宮若離爲什麼會在夜裡突然來到自己的房間呢?
“雪舞,你快去看看,香拂她”宮若離有些着急。
“噓!”龍雪舞用手指堵住了宮若離的嘴,然後看了看躺在身旁的天決,好在沒有驚動天決。
“你跟我來!”龍雪舞起牀穿上外套,與宮若離一同來到了房間外面,“香拂她怎麼了?”
“香拂她已經不行了,亦寒讓你過去看看!”宮若離這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好,咱們走吧!”龍雪舞二話沒說,跟着宮若離一同去見香拂的最後一面。
房間裡面,天決驟然睜開了雙目,剛纔宮若離和龍雪舞在門外說的話他都聽見了,雖然兩個人一再的壓低聲音,但是又怎麼能隱瞞住聰明的天決呢?天決立刻起牀穿衣,手拿着一根蠟燭,在黑夜中摸索着朝着香拂的宮殿走去
宮殿中,香拂的胸前衣襟上面已經被有些發黑的污血沾滿,香拂如今已經不省人事,只是一個勁的口吐黑血,看樣子馬上就要斷氣了。
其實以香拂目前的情況,斷氣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因爲香拂的五臟六腑已經全部潰爛,連吐出的鮮血都已經發黑惡臭,散發着內臟腐爛的氣味。
牀邊站着軒轅清絕,他眼看着香拂如此痛苦卻幫不上忙,此時他的心中猶如刀割。
“香拂!”龍雪舞在前,宮若離在後,兩人一前一後跑進了房間,看見香拂如此痛苦的樣子,龍雪舞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亦寒,香拂怎麼會這樣?”龍雪舞上前對着軒轅清絕問道,她用手捂住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牀上吐血不止的香拂。
“我已經給香拂開了幾服藥了,而且也每日用血玉煮的水當做藥引餵給她喝,可是她的情況爲什麼突然惡化。”龍雪舞已經盡心盡力的去治療香拂,可是香拂的病重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這有些出乎龍雪舞的意料。
“雪舞,香拂她已經不行了,我們唯一能爲她做的只有讓她走的平平靜靜。”軒轅清絕也止不住雙眼微紅,聲音中充滿着悲傷。
龍雪舞看着牀上吐血不止的香拂,她口中不斷的有黑血涌出,將整個牀都已經染成了血色,彷彿要將她所有的血都吐出來一般。
“亦寒,不如我們讓她走的痛快一些吧,我不想看見香拂受此折磨。”龍雪舞心中十分不忍,便提議道。
“痛快?”軒轅清絕微微嘆息,“也好,這也是我最後可以爲香拂做的事情了。”說着,軒轅清絕拿下了掛在牀邊的一把長劍,拔出長劍,緩緩走向了香拂的牀邊。
軒轅清絕拿着長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曾經征戰沙場、殺敵無數都沒有如此的緊張過,他將長劍高高舉過頭頂,僵持了片刻最後還是放下了長劍。
軒轅清絕實在下不去手,讓他親手結束香拂的性命他做不到。
“若離,還是你來吧!”軒轅清絕說着,將長劍遞給了宮若離,“我虧欠香拂的太多太多,我沒有資格結束她的性命。”
宮若
離有些猶豫,遲遲沒有接過長劍,“亦寒,我與香拂姑娘只有幾面之交,我想她一定希望是你親手結束她的命。”說着,宮若離將長劍推了推。
龍雪舞眼見着兩個男人推來推去,而牀上的香拂彷彿越來越痛苦,龍雪舞一咬牙,從軒轅清絕的手中一把奪國了長劍。“不如讓我來吧!”龍雪舞的聲音十分決絕,鏗鏘有力,眼中滿是堅定。
“雪舞,你不要爲難自己!”軒轅清絕有些心疼龍雪舞,他知道讓龍雪舞親手去解決香拂會讓她內疚一輩子。
“香拂幫我照顧天決這麼多年,是我欠她的,如果香拂怨恨我解決她的性命,就變成厲鬼來找我吧,我龍雪舞無怨無悔!”說着,龍雪舞拿起長劍走到了牀邊,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使勁將長劍刺進了香拂的心臟部位。
黑色的血液順着傷口流淌出來,發出了讓人作嘔的難聞氣味,龍雪舞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看見香拂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轉瞬即逝。
龍雪舞手一顫抖,長劍掉在了地上,龍雪舞整個人也癱坐在了地上,還好軒轅清絕眼疾手快扶住了龍雪舞。
“母妃!”天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看見龍雪舞親手“刺死”了香拂急的大聲喊叫,一下子跑進了房間中,撲在了香拂的牀邊。
宮若離怕那香拂的污血傳染給天決,立刻上前將天決駕了起來。
天決使出全身的力氣反抗着,拳打腳踢的要掙脫宮若離,可是無論多少拳、多少腳踢在宮若離的身上,宮若離都不哼一聲,只是使勁的抱着天決。
“你放開我!她殺了我的母妃!”天決大聲哭喊着,用力打着宮若離的胸口,宮若離因爲大傷初愈不禁也開始有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天決,夠了!”軒轅清絕怒聲道,上前一把打在了天決的臉上,“不要鬧了,她沒有殺死你的母妃,她纔是你的母妃!”
龍雪舞見軒轅清絕動手打天決嘴巴立刻心疼無比,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推開了軒轅清絕,將天決抱在了懷中,“你不要打我的兒子!”龍雪舞雙眼通紅的瞪着軒轅清絕,將天決緊緊的抱在懷裡,那眼神彷彿要跟軒轅清絕拼命。
“你是殺人兇手,你不是我母妃!”天決哭喊着推開了龍雪舞,指着龍雪舞大聲哭道:“你殺死了我母妃,你是壞人!”
龍雪舞看着眼前的天決只是流着淚,天決這麼小就失去了從小一直撫養他的“母妃”,那種傷痛是常人無法理解的,而天決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這個“殺人兇手”也是可以理解的,龍雪舞根本就不責怪天決,她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宮若離見天決哭鬧不止,上前一掌打在了天決的腦後,天決應聲倒在了宮若離的懷中。
“若離,你做什麼?”龍雪舞驚聲問道。
“只是讓天決暫時的安靜下來,你放心吧雪舞,我出手有分寸的,天決他沒事的。”宮若離淡淡的說着,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
龍雪舞這次時候也冷靜了許多,她看着宮若離那蒼白的臉龐和嘴角的鮮血,心中很是愧疚,她拿出了手絹輕輕的擦去了宮若離的血跡,“若離,真的對不起。”
“不要緊的”宮若離無所謂的笑了,心中很是安慰。
香拂死了之後麒麟皇宮內就越發的不能呆了,幾乎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開始相繼死去,甚至連明珠城的百姓們也幾乎沒有幾個可以存活,整個明珠城乃至雲曦國皇宮,都充滿着死人的臭味。
麒麟皇宮的宮門口,停駐着幾輛簡易的馬車,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手中拿着火把,他眼中充滿着留戀,留戀着這讓他爲止瘋狂的雲曦國皇宮和那個無上榮耀的皇帝寶座。爲了那個寶座,他不惜與自己的親兄弟鬥得你死我活,而如今這一切都即將成爲泡影,如今的雲曦國明珠城猶如一座死城,而這個昔日輝煌的宮殿也到處都是死人的屍體。
“亦寒,我已經派人在皇宮內各處都灑滿了火油,等整個皇宮和整個明珠城燒成灰燼的時候,這場瘟疫也就真的結束了!”宮若離站在軒轅清絕的身旁,他的手中也同樣拿着一個火把,宮若離深深的明白軒轅清絕心中的不捨,這一切都是軒轅清絕用半輩子拼命才得來的一切,如今卻要他自己親手燒燬這一切。
“皇上,我們上路吧,待我們找尋到了神洲大陸第二件奇寶‘金雞’和第三件奇寶‘冰火劍’,我雲曦國就可以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了!”斷非墨站在軒轅清絕的身後,他被軒轅清絕派出去尋找“金雞”和“冰火劍”月餘,終於讓他打探到了“冰火劍”的下落,如今,軒轅清絕一行人正準備將明珠城燒燬,然後破釜沉舟,去尋找“冰火劍”。
龍雪舞一手拿着火把,另一隻輕輕的拍了拍軒轅清絕的肩膀,“亦寒,放下這一切吧,我們一定會找到‘冰火劍’的。”龍雪舞知道“金雞”已經爲司徒冷夜所有,而“血玉”卻在自己的手中,如今若是可以幫助軒轅清絕尋到“冰火劍”,那麼三件奇寶有兩件在手,軒轅清絕東山再起也絕非難事。
“雪舞,我也隨你一起去尋找‘冰火劍’,正好我也見識一下這第三件奇寶的威力!”司徒冷夜站在龍雪舞的身後,他已經決定了龍雪舞去哪他就跟到哪裡。
“雪舞,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嫺雅雖然這般說,但是誰都知道她是想一直陪着司徒冷夜。
“司徒兄,難道你這次也想與我爭奪‘冰火劍’?”軒轅清絕冷冷問道。
“軒轅兄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要一同前往爲的是保護雪舞,這樣你不會介意吧?”司徒冷夜不甘似弱,反駁道。
“也好,雪舞有你保護,我也可以放心了!”軒轅清絕冷笑着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火把扔在了麒麟皇宮的門裡,因爲皇宮內到處都澆滿了火油,所以火勢騰然而起,一下子躥開,足足有一人多高。
“我們上路吧,也讓我們親手結束掉這場噩夢!”宮若離說着,也扔出了自己手中的火把,他的臉龐在金黃色的火光中顯得越發的蒼白。
緊接着,龍雪舞和斷非墨等人也將自己手中的火把都扔進了麒麟皇宮的大門內,火勢立刻猛烈起來,很快就將皇宮的大門燒的成爲了黑炭。
“我們走吧!”軒轅清絕說着,與衆人一同上了馬車,快速離開了明珠城。
待馬車行進到明珠城城外的時候,龍雪舞掀開了馬車簾子回頭張望,之見整個明珠城火光四起,將半個天空都映的火紅。
“永別了,明珠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