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

黎明。

萬籟俱寂,天矇矇亮了,太陽悄悄地的從天邊升起,光芒四射,一輪烈日成爲了焦距點,而一旁火紅的彩雲越燒越旺,瞬間,這副美景勝過了千萬景物的美態。

蝶仙谷內,依舊是淡靜如水,花瓣輕輕飛落,湖面輕輕蕩起一漣漪的浪紋。一團團朦朧的煙霧籠罩着木屋,塞過隔塵仙境喚醒了沉睡的生靈,待到霧氣散去,木屋四周的風景成爲一副美麗的畫卷。

今日。穿上一身飛舞翩翩的素衣,可依舊是袒胸露臂,而卻在傲風眼中。眼前的身影,是清新脫俗的出塵女子,天生難掩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塵之氣,那烏黑的青絲垂落在身後如青柳,伴隨着霧氣的籠罩,身上的輪廓一一呈現在外,皎潔凝脂的肌膚閃爍着一漣漣的光芒像翡翠玉般光滑細膩,一剎那,錯覺之中,傲風的魂魄被這絕美的身影勾去。

怔愣中。我回過頭,望着遊神的傲風,便問:“怎麼起來了,你的傷還沒好了。”

原來,傲風昨日用當初的救我方式,救清風,用自己的血和藥渾濁一起,在藥草相容後,清風的劇毒便會化解。

“我沒事,出來透透氣而已。”傲風捂着胸口,咳了數聲才緩緩走來。

“還是回房裡去吧!小心着涼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直起身子,走到傲風身邊扶着他,見他的俊臉無血色,我的心卻隱隱作痛,不是憐惜,而是疼惜,畢竟日久生情,不管是仇家還是冤家,也會擦出火花。

“璃兒,你能我跟閒聊你的事嗎?”屋內,傲風陰霾的瞳眸中霎時變得黯淡,內在,卻深深藏着一股悲傷。

怔了怔,不知所措。

半響。尷尬了會,我說:“師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說了也無益。”

“璃兒,我只是想多多瞭解你,純屬於關心罷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

見傲風的哭喪之色,他這副萬念俱灰的模樣不由得我再次疼惜,眨了眨邪魅的瞳眸,我拉張椅子坐在一旁

,幽幽淡淡的說:“你相信除了這個國度以外,還有別的國度嗎?”

不知爲何,見他的神情我心裡就不悅,也罷,說出來心裡或許好些,就當是傾訴。

“相信,因爲璃兒就像仙子。”傲風輕撫我的青絲,溫柔道。

良久,我滿是困惑。第一個想法卻是,傲風把我比作天上的神仙,罷了,這想象力高超也不出奇。

呼吸。我挑了挑眉,說:“其實,我不是這個國度的人,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那裡叫中國,而我有幾個名字,一箇中文名,一個英文名,我現在是二十多歲的老女人,我的職業是特工,日日夜夜潛伏在組織內執行命令的特工...”

“中國,中文,英文,特工?”傲風輕噥嘟囔,問“此物是?”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見着傲風的神情,我解釋,“比如說,這裡是炎國,而我那國度叫中國,中文和英文是一種文字,而特工是一種職業,你們這裡稱爲殺手,懂嗎?”

一晃眼。傲風點了點頭,一手放在下巴上,彷彿老孔子般撫摸着長鬚。

“然後,有一天我在大街上走着,天色就變得雷霆霹靂,呼風閃電,天空轉變,雲霧全部都捲成一個漩渦,然後就是一陣龍捲風,就把我捲了進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然後遇見了一個好心人,把我救了,然後莫名其妙的去參軍選將,然後....”

說着,心裡煩躁無比,停頓下來,眉頭緊蹙的問:“你聽懂了嗎?”

不料,傲風搖了搖頭,一臉毋庸置疑。

見此,我攤攤兩手,說:“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反正這事情很複雜,一時之間說不清。”

“慢慢說,說說璃兒爲什麼會認識歐將軍和其它人。”傲風依舊沒有放過一些小細節,低眸,他又恢復了剛纔的神情。

嘆驚,原來傲風只想知道這些瑣事,也難怪,憑着他的眼神我卻能判斷出,他把心中那份感情暗藏着,這感情就

像一杯烈酒,喝入口卻是辛辣的,就算再苦,也不不當一回事。悶哼了聲,古人云:女人天生是個禍水,想了想,或者是吧!

傲風啞然失色,無可奈何的長吁一嘆,嘆息聲悽切人心,蒼悠悽楚,深沉哀怨,屏神凝視着窗外的一物一靜。

仿徨在其中,不能前進,不能後退,若在戰場上我卻必死無疑,愈是逃避,他愈是糾纏不清,怪就怪傲風的城俯太深,我則太淺。

轉移話題也是徒勞,倒不如瀟灑的說出來,乾脆把巴掌拍響,大家的心裡也好過點。

“先,我的人生中卻有這麼幾個過客匆匆而過,來炎國時遇見的第一個人是秦澤,炎國的大丞相,第二個,遊子凱,金國的六王爺,逮凰,那肆,清風,然後是歐陽瑞,天盛,雷宏,奈特,路兒,谷鳴,很多很多,數不清。”

“璃兒,我是第幾位。”傲風不冷不熱的問道。

“不知道,茫茫人海中我的過客不可計數,甚至,來這裡多少天我也不記得了。”

“璃兒與歐將軍什麼時候相識的”

斜視傲風,他似乎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得到答案不罷休,好倔強的一座冰雕,雖然俊臉攝人心魄,可性格未免也太倔了,跟頭牛一樣。

清清嗓子,我提高音量說:“參軍選將的時候,遇見了歐陽瑞,然後湊巧的就跟他混在一起,說完了。”

“就這些嗎?”傲風很柔和的問。

凝視他的俊顏,我點了點頭。

傲風仰首,輕聲說:“我聽聞,戰亂終止,將士們凱旋而歸,炎國帝王下旨,陽威將軍,歐陽瑞迎娶依璃結爲白髮夫妻。”

咯噔,心琴絃瞬間斷了,彷彿落在地面的盤珠,滴滴嗒嗒的彈跳着。

“我....我..”無話可說,全身鬆懈了下來靠在椅子上,這事傲風遲早都會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公開,沉暗的瞳眸變得渾濁,呼吸困難,我站起身子,對他說:“我出去透透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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