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你父親公司破產,一夜之間,你覺得會是因爲什麼?”
“你不會單純覺得那只是資金週轉不開吧?”
“不,不,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我會放開你,不過你要聽我說完。”
“不要,我不想聽了,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啊……”
“連景笙控了這一切,抽空了韓氏所有可以流動資金,讓韓氏一夜之間成爲了一間空殼,一夕間成了負債累累的公司,你父親不想連累你們,所以才選擇跳樓的,所以,韓天是被……”
“啊……啊啊,不要,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嗚不要,求你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不要再說了……”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
對話到此結束,程蕾一張臉已經不能在用震驚來說明了,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看向一旁全身都在釋放陰冷戾氣的男人。
實在是太讓她吃驚了,原來,原來……
葉宇飛聽完後,臉色也非常陰沉,垂眸看着懷中瑟瑟顫抖的女人。
“馬上跟我走。”
“我不要,我不走,連景笙,你混蛋,你,你竟然,竟然做出如此不是人的事情,竟然讓韓家破產,害的伯父跳樓,你,你還,還……”
程蕾此刻就像一隻炸毛的獅子一樣,通紅的雙眸緊緊盯着連景笙陰冷的背影出聲怒罵道。
“該死,你給我閉嘴。”葉宇飛臉色一沉,眸光森冷的盯着像小獸一樣的女人冷聲訓斥道。
程蕾這個時候哪還會閉嘴,就連對葉宇飛都有了敵意,猛地推開葉宇飛,盯着葉宇飛怒喊道。
“爲什麼讓我閉嘴,憑什麼讓我閉嘴,我不閉嘴,我要說,我就要說,他連景笙根本就不是個人,她……”
啪……
程蕾被葉宇飛一巴掌扇倒在低,將她未說出來的話語打斷。
葉宇飛臉色陰霾,冷眼看着倒在地上被她扇偏過去的程蕾,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他很清楚,他就是要扇蒙她,叫她胡亂說話。
程蕾的確被葉宇飛的一巴掌扇暈了,口腔裡竟是血腥的味道,順着喉嚨吞了進去,紅腫的臉頰被髮絲遮住,木訥的擡起頭看着給她一巴掌的男人。
心,痛了……
葉宇飛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蹙眉看着程蕾那受傷的眸光,抿着薄脣將她打橫抱在懷中,視線掃向背影僵硬的男人,沉聲道。
“對不住了,以後我補上。”
說完就抱着默不作聲的程蕾大步離開醫院。
而連景笙卻死死的握着掌中的手機,用力的握着,手機在他掌中都裂紋了。
一雙某嗜血的猩紅,面色陰霾,全身都在釋放狠戾大的煞氣,薄脣一張一合,森冷的吐出兩個字。
“權赫。”
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推開,病牀上的人也推出來,雖然在打氧,但是儀器上顯示的,是這條生命還跳動。
連景笙猩紅的雙眸一閃,幾個大步上前,推開一旁的看護,緊盯着牀上面容蒼白的女人,看着她微弱大的呼吸。
“連,連總,這位小姐沒大事,只是喝了太多海水,已經排出來,沒有生命危險了。我們這就給她轉病房。”
連景笙不語,只是微微退後了身體看着韓雪被推走。
看着病牀被推走,連景笙這一次覺得,並不是她的人在遠離她,她的心,包括她的靈魂都已經在遠離他了。
好像,他快要抓不住了。
要在他的生命中流失了……
不可能,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死都不允許。
盯着病牀在轉角消失,猩紅的眸深邃不已。
病房中,連景笙站在韓雪的病房旁邊,只是短短几日,他都記不清楚這是這個小女人第幾次進這間病房了。
連景笙此刻斂起了散發出來的戾氣,卻依舊陰冷。
拿起韓雪輸液冰冷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他胸口的位置,薄脣輕扯,嗓音低沉沙啞。
“恨我嗎?”
韓雪躺在病牀上,就連睫毛都安安靜靜的,彷彿沒了生氣。
連景笙只是閉了閉一雙眸子,人生第一次覺得會累,只因爲這個女人。
會怕她醒來決然的離開他,又怕她永遠不會醒過來。
第一次出現這樣矛盾的想法。
病房的門被推開,齊磊拿着紙袋走進來,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病牀上又瘦了一圈的女人,蹙了蹙眉道。
“連總。”
連景笙睜開一雙幽深的墨眸,依舊緊緊握着韓雪的纖瘦的小手,沉聲道。
“說。”
齊磊掃了一眼病牀上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放低聲音道:“韓助理剛纔在米藍咖啡廳的確見了權赫。”
連景笙雙眸一冷,輕輕的放下韓雪的小手,然後站直起身體,轉過身,看着齊磊。
齊磊抿着脣將東西遞過去。
連景笙接過紙袋,抽出裡面的照片,照片中權赫帶着一副墨鏡上了一輛賓利車。
大手全然用力,將照片用力的褶皺在掌中,彷彿這照片就是權赫一樣。扯着陰冷的嗓音冷厲道。
“他太閒了,閒到什麼事情都插手,讓他給我忙起來。”
齊磊推了推眼鏡,微微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說完,擡眸擔憂的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韓雪,這才轉身了離開。
病房裡,連景笙轉過身體,坐在韓雪的牀邊,彎腰,薄脣輕輕在她的紅脣深深一吻,沉聲道。
“韓雪,如果我知道我和你會有今日,或許,我當初會手下留情。”那麼你就不會走這樣一步了。
於此同時,S市,葉宇飛的別墅,房間內……
葉宇飛粗魯的將一直沉默的程蕾仍在大牀上,而他則是焦躁的扯開領帶,退去衣服,一雙眸冷冷盯着倒在牀上保持沉默的程蕾,冷聲道。
“你能耐了,該死的,你給我開口說話。”
說着,就撲了過去,扯開程蕾骯髒的衣服,露出她粉紅的身體,眸色一暗。
程蕾卻一直盯着一處,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葉宇飛眸光一冷,掰過程蕾的小臉,卻讓她紅腫的臉頰展露在他的視線中,讓他雙眸一眯,最後對上她呆泄的眸,冷聲道。
“程蕾,給我說話,啞巴了?”
程蕾依舊不說話,只是呆泄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以爲他會保護她,但是卻不知道,葉宇飛的確是在保護她,但卻用了葉宇飛的辦法而已。
葉宇飛見她就是不說話,氣的他胸口都在距離起伏着,最後不怒反笑,沉聲道。
“呵,很倔,很有脾氣嗎?我會讓你開口的。”
幾分鐘後……
“好痛……”
撐在程蕾身上赤着身體的葉宇飛冷冷盯着程蕾痛的冒冷汗的小臉,冷聲道:“我還以爲你多有脾氣。”
雖然這麼說着,卻放鬆了進攻城池的力道。
程蕾緊咬着脣瓣,終於對上葉宇飛那雙冰冷的眸,紅着眸啞聲道:“葉宇飛,我要離開你。”
葉宇飛進攻的動作一僵,眸色越發的森冷,薄脣陰冷的向上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卻轉過程蕾的身體,冷聲道。
“我沒允許,你離得開?”
“啊痛,葉宇飛,我好痛,好痛,你停下來……”
“痛?就是讓你痛,讓你長記性,你的小嘴是給我吻,吃飯的,並不是讓你說些不讓我開心的話,痛纔會讓你張記性。”
“好痛……”
程蕾雙手緊緊扣着牀單,眸中的淚光乍現,這個男人他不愛她,心裡不在乎她。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被扇耳光。
委屈嗎?當然委屈,憎恨嗎,當然憎恨。
病牀中,韓雪看着韓父韓母正一臉溫柔的看着她,對她招手。
“小雪,來呀,過來呀……”
“爸,媽,我來了,等等我……”
韓雪站在一條隧道中,看着不遠處對她揮手的父母,一臉笑道,當她用盡全力奔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掉進了冰冷大的海水裡。
大浪一波又一波的卷席着她,讓她全身冰冷,快要窒息了……
“不要,不要,爸媽……”
韓雪伸出雙手,睜開一雙眸,驚恐的看着天花板。眨動着一雙眸子掃量着周圍,最後再次閉上一雙眸,她被救了。
她解脫不了,她要承受那無法承受的事實。
爸媽,爲什麼不接我一起走呢?我很累,真的很累。
微微側過身體,淚水流落下來,她是真的想解脫了,活着很痛苦,現在,她活的就很痛苦,非常的痛苦。
撐起身體,拔掉手背上的針管,就要下牀,病房的門被推開,韓雪睜開一雙眸,對上踏入病房的男人。
連景笙看着牀上的人已經醒了,薄脣抿了抿,走上前,對上她泛紅的眸,聲音低沉。
“醒了?”
“爲什麼救我?”韓雪盯着走過來的男人,沙啞着嗓音詢問道。
她沒忘記,權赫和她說了些什麼,這個男人,竟然如此不折手段,毀了她的家。
連景笙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韓雪眸中的怒恨,沉聲道。
“喝粥嗎?”
韓雪見他淡漠的臉,眸中的恨意越發明顯,雙手緊緊的揪着牀單,雙眸泛紅,臉色蒼白如紙,脣瓣微微顫抖,嗓音都夾着瑟顫。
“我問你爲什麼救我?你就那麼恨我,就連死你也不放過我,非要讓我活着承受這些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