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根香菸,我悠然的走到那幾個轎伕跟前,微笑着問道:“你們掙了錢,也去山頂上玩兩把嗎?”
“咱哪敢啊?那都是你們大老闆們去的地方。”其中一個年輕人訕訕的笑着。
我笑着搖搖頭,“說實話,賭博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其實我最喜歡打獵,你們這兒這麼大的林子,都有什麼獵物啊?”
談到打獵,這些轎伕們的神情頓時興奮起來,年老的轎伕深深的吸一口香菸,噴出一片濃濃的淡藍色煙霧氣自豪的說道:“這林子大了,除了虎豹之外,幾乎什麼都有,最常見的是雅和狍子,近幾年由於禁獵,狼也慢慢的多了起來。”
“哎,現在這年頭,連四害之一的麻雀都成保護動物了,再過幾年,螞蟻也保護起來,我們跺跺腳都犯法啊。”另一個年輕人不滿的說道。
年老的人掃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這可沒準兒。”他邊說邊象是打開了話匣子,指了指後山道,“要想打獵,最好的地方還是後山,那裡林密坡陡,白天走進去都象到了夜晚,不僅獵物多,還有到處都是的美味兒的山蘑呢?”
“老爺子家裡那泡酒的何首烏還有的那頭鷹便都是從後山捕到的吧?”一個年輕的轎伕似乎被老轎伕的山蘑菇勾起了食慾,望了一眼後山問道。
“呵呵,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老轎伕笑了一下說道:“爲這頭鷹,我整整在後山頂上搭了窩棚,引了它了半個多月,才最終把它罩住,可惜,現在不行了——”。
“現在怎麼不行了,沒有老鷹了?”我納悶兒的問道,心裡悄悄升起一股欣喜,知道快要步入正題了。見老人的煙已快抽完,我急忙又抽出一根遞了上去,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讓他們走了呀。而香菸,正是菸民之間聯絡感情的最好工具了,老轎伕沒有推辭,接過香菸放在鼻端陶醉般的輕輕嗅了嗅煙身,便用手中的菸頭開始對火,他旁邊的那個轎伕插話道:“哎。現在那個後山已不是公家的了,成了人家世張大老闆的私人後院兒。早已不讓人進入了。”
“還有這事?這也太霸道了吧!”我呵呵笑道,不以爲然地說着,開始給那三個轎伕分發着香菸,見者有份,這也是中國最基本的人情了。
一個年輕的轎伕欠起身子邊接煙邊說道:“現在有錢有勢的人是大爺啊,在咱們蒼雲縣,人家張老闆說的每一句話那都是聖旨,誰敢不從啊?”說道這裡,年輕人搖搖頭哭笑道:“這幾年。我都快忘記後山是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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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強權產生公理,你們就節哀順變吧。”我呵呵笑道。
“誰說不是呢。”老轎伕嘆口氣,“不過後山嗎。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多了兩個小院,前兩個月其中的一個院牆上的幾塊瓷磚掉了,我被叫過去給他們修了修。”說道這裡,老人那混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面上泛起一絲微笑:“當時那個小院裡住着一個極漂亮地女人,溫柔的很,不但端茶遞水,臨走時還送了我兩條高級香菸呢?”說道這時,他有些不甘的說道:“那一定是的女人了。你們說說,這惡人怎麼總會有美麗善良的女人相伴呢?”
“哎,沒聽說嗎?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女人還不知他是用什麼手段搶過來的?”年輕人有些不屑的說道。
“不過想想她也夠可憐,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睡過多少女人,而卻把這一多嬌花孤零零的扔在後山的小院牆中,寂寞都寂寞死了。”其中一個面色赤紅的漢子嘴裡嘆着氣,雙目中射出不甘地火一樣地神情。
“有能耐。你去安慰安慰人家寂寞的心啊?”另一個略帶淫邪的調笑道。男人們,一但談起女人,便一個個色心外露,膽大包天了。
我會意地一笑,無論如何,這都屬於人家的家事了,我懶的搞明白,至於老轎伕說的美女,我卻很不以爲然,這天下間還有比秋雨秋雪二姐妹還要美的女孩兒嗎?況且,她再美,也已經嫁爲人婦了。想到這些,我淡淡的問道:“那第二個小院是做什麼用的啊?”
“第二個小院咱就不明白了,用鐵皮包的大鐵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到。”年老轎伕回憶道。
“該不會又關着一個小美人吧?”年輕的轎伕張大着嘴猜想着。他地話引來大夥兒不懷好意的笑聲,我估計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新鮮東西來了,邊哈哈笑着向他們擺了擺手告辭道:“你們去忙吧,我上去試手氣了。”
“老闆走好,祝你發財啊!”他們呵呵笑着站起來,向我點頭祝福着,也開始收拾起傢伙準備下山再去等人。這時,小刀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我他們住在了205的房間,並開玩笑的說道,房間中央的那張牀大的很,別說加我一個人了,就是我再帶過去兩個女人也能折騰的開我呵呵笑着說道:“你就和那個小芸在牀上打滾吧,我去探一探張大老闆的隱秘去。”
“那一路小心啊!”小刀說了一句便匆匆掛斷了電話,顯然是早已浴火焚身了。
“小心精盡人亡!”對着手機笑罵一聲,我開始扭頭向四周望去,去尋找那移動公司地手機信號發射塔,大山裡面能接手機,還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遠處的山頂上,一座黝黑的塔身在綠樹叢中如怪物般突兀的竄起,而在那座山的山腳下,彎彎曲曲寬闊的河牀如白蛇一般蜿蜒而下,但確看不到什麼水,只能見到滿目晃眼的白沙,一些小綠樹和房子依着河牀可憐的展開。
我深深的嘆一口氣,看這情景,顯然在歷史上這裡的河流是非常大的,但人類活動對環境的污染就連這樣偏遠弱小的地方都沒有放過,當我們在享受科技和文明的時候,另一隻無形而致命的魔爪卻已經悄悄的伸了過來。不知再過二十年,這個河牀裡的那一線細水會不會徹底乾涸,到時,這個不知名的小村又如何生存呢?
令我欣慰的是,這個小村子前面的河似牀乎在轉了幾個大彎兒之後會旋轉到賭場的後山,想來以旅遊的身份前來的猛驢他們,一定會從那裡悄悄進入賭場後院的禁區的,卻不知他們已經到了什麼位置。
想到這些,我給猛驢打了個電話,但提示是無法接通,不在服務區,我哭笑一下,這便是山區的特色了,這裡能打,走兩步繞個彎,複雜的地形卻又把信號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