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輪紅日悄然躍出蒼白的雲層,向大地投射下萬道金光,照射在舞臺後面的扇形水霧上,令天空中奇幻般出現了一道殉麗多彩的彩虹,舞臺上美貌的“飛天”們也迎來了歌舞的,綵帶飛舞,玉臂輕揚,鮮豔的花瓣兒如魔術般的從她們手掌心擲出,又在隱藏的鼓風機的吹動下飄蕩向天空,再緩緩的向四周飛落,清雅寧靜的梵音同時在天際間回想,似乎猛然間就把人帶到了那個天女散花,佛光普照的極樂世界。
“怪不得人心向佛啊,如果西天極樂世界有如此的美好,我都想出家當和尚了。”胡辰林兩眼放光的喃喃讚道。
“這便是佛舞的好處啊。”我呵呵笑道:“胡總長去娛樂場所,不會不知道那性感迷人的肚皮舞不也是起源於印度神廟嗎?”
“是啊,就連佛都好色,更何況我們凡人呢?”胡辰林會意的一笑道:“現在的出家人講究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看來是誤解了佛法啊。”
“誤解倒不見得,只不過是修行不同罷了。”我淡淡的說道:“修佛之人,有的講究苦修靜悟,有的講究性命雙修,有的講究涅磐金身,有的講究以魔入道。正所謂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我們不是佛門中人,其中的奧妙自然無法知曉,只要懂得一點‘佛法無邊’就可以了。”
“好一句佛法無邊啊,聽說西藏的雪山之上,冰窟之中,常有苦行僧孤獨修行,聽起來就令人對他們神往啊?”胡辰林感慨道。
“他們做了常人不能做的事,自然令人心生敬仰,反觀那些參悟歡喜禪的人,因爲涉及到男歡女愛,倒是令常人不齒了。”我微微笑道。
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古槐寺爲人治病的小神尼慧靈,三年之約的歡喜情緣不知是真是假,難道,真的會如夢境一般在一個小島上與她相見嗎?而她說過的孤陽不長,孤陰不生,人體內便有陰陽,男性可以通過靜悟來修練自身內女的理論是那樣地玄妙,怪不得神話中具有神通的人能變男變女。任意爲之,莫非便是內女形成的原因嗎?
“怎麼了,莫非王總也想出家當和尚去嗎?”胡辰林的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索。微微一愣,我愕然一笑道:“那裡啊,我只不過想到了一些佛家的奧秘罷了。”
“什麼奧秘啊?”胡辰林滿臉興趣的笑問。
我哈哈一笑,詭秘的豎起食指搖搖說道:“很簡單,四個字,玄之又玄!”隨着我地話音剛落,一個女孩兒清脆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來,“這好象是人家道家老子的理論吧。”
“是天兒啊。”我哈哈笑道轉過身來。見在一身黑色套裙下襯托的更加冰肌雪膚的天兒正走過來。在她身後,是一個留着長髮的高高瘦瘦的男人,同那次我在商場見到他的一樣。身還還揹着一個大大的攝影包,只不過滿面的風塵之色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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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地大攝影家來了。”我微微笑着迎了上去。
“現在可不敢這樣稱呼。”這個男人謙虛地笑起來,急忙的解下揹包,蹲在地上拿出了一本大大厚厚的影集,“王總,這是我這段時間地攝影作品,您看看能不能入您的法眼呀?”
“好啊”,我呵呵笑道:“看它的厚度,就知道你這段時間沒有閒着,天道酬勤啊。”我邊說邊翻開了他的影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山頂日出的風景,火紅的太陽從遠方一衆刀劈斧削般林立的羣峰中吞吐而出,半遮半掩的遮隱在火紅絢爛的朝霞之中,再往下,則白霧繚繞,壁立千仞,整幅畫面給人感覺如夢似幻,氣墊非凡。
“不借,好一個山頂觀日。”我滿意地一笑。翻到了下頁,這是一張人像了,照得是一個拉小提琴的美麗少女,秀氣白淨的面容溫柔典雅,一襲合體的月色衣裙襯托得她更加的亭亭玉立。此照片象是在飯店裡所攝,光線稍嫌昏暗,後面還有食客的影子,但是一束屋頂的燈光卻恰到好處的打在人像素淨的面容上,使整張畫面變得生動起來,而少女那淡淡憂鬱地眼神更引導出觀者一股令人遐想的夢境。
“這個女孩兒有些面熟呀,你在哪拍攝的?”我微微沉吟着,盯着這似曾要識的面容說道。
“這是在北城區最著名的望江亭拍到的,女孩兒是高三的學生,因爲家境貧苦,每到晚上就來這裡來爲一些情侶們拉琴,偶爾的機會我見到便抓拍了幾張,她見我是個窮攝影的,便沒說什麼的讓我任意拍照,這是一個極爲善良美麗的姑娘啊。”年輕的攝影師說着,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
“哦,她叫什麼名字啊?”我隨口問道,翻看到下一頁,那上面是一張她坐在搖椅上,憑欄讓而眺的照片,小提琴就斜臥在她修長的大腿上,她一手托腮,一手愛憐的拂在琴絃上,一副拉琴拉累了悠閒小憩的姿態,望着那熟悉的陽臺和空中的搖椅,我忽然明白了,這不是那晚在望江亭裡自己和秋雨對酌,爲我們兩人拉琴的那個女孩兒嗎,當時飯店的女服務員爲我們介紹說她是音樂系的大學生,看來竟是善意的欺騙呢。
“她叫韓玲。”年輕攝影師認真的回答道。
“什麼?”我驚叫一聲,啪得一下合住了影集,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我的腳下底一下浸到了頭頂,我恍然明白,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天啊,韓春山的女兒,一個多月了,我只顧忙着生意和飯局,竟然忘記去見她們母子了!”
“怎麼了?“那個攝影師和天兒異口同聲的驚奇的叫道。
“你知道這個韓玲的父親是誰嗎?”我略帶緊張的問道。
“不好意思,我怎麼會知道呢?”年輕攝影師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倒是天兒的面色一變,望望我,她喃喃的說道:“王大哥,她是不是韓春山的女兒啊。”
天兒慌亂之中的改口使那個攝影師驚奇的瞅了她一眼,但這些我們已經不注意了,“天兒,你和葉知秋兩人去一趟望江亭,那裡有一個極爲漂亮的迎賓小姐,基美貌不遜於小雨她們姐妹,你們許以重金,看看能不能把她挖到我們飛龍公司來做我們閒雲山莊迎賓大堂的領班,我要馬上動手去找韓玲,現在,就是有天大的事,也比不上我要見她們母女了。”我果斷的發出命令,然後對在一旁邊呆呆出神的攝影師問道:
“你叫什麼啊?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張陽,弓長張,太陽的陽。”張陽恭敬的說道。
“哦?怪不得你第一張攝影作品是張日出呢,好的,張陽,你被公司錄取了,暫時的工作可以去找她們,她們會給你安排的。”說完之後,我向遠處正在一株蘋果樹下淺淺淡笑的秋雨二姐妹指了一下。
“真的啊。”張陽興奮的叫起來,順着我的目光望過去,他的眼睛立刻便瞪大變直了,“天啊,還有這樣美麗的女孩兒,而且——竟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他喃喃低語着,匆忙着去拿他的攝影機,好象我早已不存在似的。
“哎——,癡迷,藝術家的通病!”我搖搖頭理解的一嘆,匆匆的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