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了一個陌生而泥濘的城市,受氣包的學校就在前方不遠處,太陽已經出來,但正因爲如此,道路上更多了許多坑坑窪窪的泥濘,在他們學校門口不遠處有着一個公交車的站牌,一個老人領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立在那裡等車。一輛桑塔那轎車毫不減速的從他們面前衝過,飛濺起的點點污泥立刻便弄髒了兩人的衣服,在老人小孩兒的驚叫聲中,那輛車在前方的校門口停下,從裡面走出來兩個衣着豪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女,一搖一擺的向學校裡面走去。
在路人嗔目的怒視下,我從窗戶裡看到了他們望着我們的這輛豪華的林肯加長禮賓車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敵意,我微微哭笑了一下,在這些路人的注視中,我們的車放緩了速度,悄無聲息不帶一星泥點的從這個公交車站牌前面緩緩駛過,在我邁出車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身後不遠處那個老人對他的小別女所說的,“看到了嗎?這就是暴發戶與真正的富翁之間的差別,做一個有錢人容易,做一個有錢的貴族卻很難。”
老人的話給我了許多的沉思,“十年造一個富翁,百年孕一家貴族。”這是流傳西方的格言,看來我們富起來容易,但是富起來仍保持着平常心和與人爲善的精神卻難了。
秋雪緊跟在我身後走下車來,時尚的裝扮,名貴的大衣和精緻的小皮靴之間那一對晶瑩潔白的光溜溜的小腿令周圍人們瞪目結舌,面對着冰冷的寒風,她亭亭玉立的倚在我的身邊,美麗優雅的微笑着問道:
“你同學的辦公室在哪呢?怎麼不來接我們啊?”
“着什麼急,還沒給他打電話呢。”我呵呵笑道,望了望這所小小地美術院校,在大院的前方,有着一個老式的五層樓房,那應該便是受氣包所說的他的畫室所在地了。我向遠處指了指,“瞧瞧前面,那個火柴盒式的樓房,那便是他們的美術教室了。”
“那不是寫着中文樓嗎?”秋雪的眼睛很尖,遠遠地便看到了牆壁上面懸掛的標誌牌子。
我嘿嘿的搖頭笑笑,“他們的美術系就是借了人家中文系的一層樓房,走吧。”我擺擺頭,便向學校內部走去便掏出手機給受氣包打了電話。
看門的保安只是好奇的遠遠望着我們。並沒有走上前來查問證件和問我們要找什麼人,看來他們也只是起一個擺設的作用,電話時受氣包聽到我的到來高興的大叫起來,並千叮萬囑地讓我們在樓下等着,他要親自下來來迎接我們。
“免了吧,你們地這座破樓,連個電梯都沒有,拿什麼迎接我們啊。”我哈哈笑着打趣道,擡頭早已看到三樓的一個緊閉窗簾的窗戶裡伸出一個腦袋,正在遙遙地向我們揮手。
秋雪微笑着舉起手來揮揮。扭頭對我輕聲的笑道:“他們一定是在上人體課呢。”
“可能嗎?你怎麼知道?”我不相信的問道。
“你沒見那拉着的窗簾嗎?秋雪揚了揚頭自信的說道。
“哦。保護模特的。”我笑了笑,理解的點點頭,還沒到三樓。就見到受氣包已迎了下來,衣服上滿是一些油彩的點子,顯然是剛,剛從繪畫的狀態中走出來的,遠遠地伸過手,和我緊緊相握後,他興奮的說道:“夠朋友,想不到你還專程的前來啊。”
“我們要辦一個名副其實的畫廊,你們是入住裡面的第一批作品,意義重大,不能不來呀。”我呵呵笑着說道。
受氣包呵呵笑着點點頭。望了我身邊的秋雪一眼,他開玩笑的說道:“我的手髒,還真不好意思和美女握手了。”
秋雪輕咬着嘴脣一笑,倒是大大方方的向他伸出了潔白纖細地手掌,“趙老師,您好。”
“叫什麼老師啊,叫聲大哥我就沾便宜了。”受氣包哈哈的笑道,急忙握住了秋雪的手,那神情看上去。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味道呢。
我嘿嘿着搖搖頭向樓上走去,這個中文系的三樓是一個相對而面的兩排教室,中間的是一個長長的通道,右首裡中文系的學生們正在上課,左首便是他們的美術教室了,門關得嚴嚴的,一個紅色的窗簾擋住了門上的擋風玻璃上,上面還貼着一張白紙,寫着幾個“人體寫生,閒人免進”的黑色大字。
指指門口,我笑笑問道:“我能進嗎?”
受氣包微笑着擺擺頭,替我打開了後門,並對隨後跟進的秋雪說道:“現在我們這裡正進行着雙人體寫生,你可要給我們這的學生指導指導喲。”
“有您在,我哪敢指導啊。”秋雪靦腆的笑笑,將脖子上的狐皮大領輕輕的解下放在了臂腕上,屋子裡雖然感覺不那麼太冷,但那溫度卻決對不是人的所能忍受的程度,門對面一個正在做畫的學生竟然還穿着羽絨服。我帶着一絲納悶兒的心情轉過屏風,便進入了他們這所學校真正的人體教室。
屋內的空間並不太大,二十多名男男女女的學生和他們的畫架子將這房間擠得滿滿的,在他們正前方的寫生臺上,一個膚色黝黑,身體健碩的年輕男子半跪着蹲在地上,在他的身邊,是一個皮膚白暫身材苗條的年輕女孩兒,兩手輕扶在男人的肩頭上側身站立着,感覺到有人進來,她悄悄的擡起眼睛望了我們一眼,從她那略顯瘦削而清秀的面容上,我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受氣包領走的那個農村少女——蘇春花嗎?
我平靜的望望她,四目相視之下,她秀氣的面容上泛出一絲淡淡的羞澀般的暈紅,但是職業的習慣並沒有讓她的身體產生似毫的移動,只是有些躲避般的微微的垂下雙目,繼續保持着站立的姿勢,這倒令我可以放心大膽的肆意欣賞她了。
少女人體的白淨嬌美和男性狀年的黝黑陽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大概便是雙人體的魅力吧,屋子裡的暖氣顯然不夠熱,因此,在她和那個男人的身前身後,各立着一個大大的鐵爐子,火紅的光茫映紅了她潔白細膩的皮膚,在離爐子進的地方,她白嫩的大腿處已泛着細隙的汗珠,可是再往上,沒被爐火烤到的地方,女孩兒潔白的胸脯看上去竟似已被凍的微微泛着青色,尤其是那兩個雪白圓潤的在冰冷的空氣中似乎凝固似的,小小的嫣紅的也細細長長的直直翹挺着“…一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那個男模特也微微擡了一下眼睛掃了我們一眼,大概看到了我身後的秋雪,他的兩眼不由的驀然一亮,下身那本來低垂的玩意兒竟似要慢慢擡起頭來,剎那間,他那黝黑的面容上泛起了一種尷尬的神色。
教室裡,顯然幾個女學生注意到這個現象,吃吃的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