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着木一等人的離開,下人們好像能感覺到,燃盡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看着林曉琪。對付那些厲害的人他們是沒有辦法,可捉住這個懦弱的三小姐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他們那麼多人,只要在那些厲害之人來之前制住林曉琪,他們就算在夫人面前立了一功。
步步緊逼向着林曉琪走去,下人們已經沉浸在狠狠揉虐對方的幻想中,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在這緩緩前進的洪流中,有一個人卻是奮力地背向而行,那是親眼見過林曉琪在廚房毆打丫鬟的廚房阿姨。
站在離林曉琪一步不到的地方,一個下人領頭的牙尖嘴利地說道“三小姐,還請您讓開,我們可都是奉了夫人之命,來阻止您愚蠢的行爲的,要是您不讓開,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掃了一眼這個領頭之人,四十幾歲的大媽,勢力、淺薄好像刻在了她的臉上,讓林曉琪一看就厭惡。由上至下揮出一拳打在此人的下巴上,力氣之大將此人從地上掀起,飛出半米跌在了人海之上。
擁擠地站在臺階之上的下人們,也都因此紛紛跌倒在地,滾落臺階,磕得頭破血流,但也只是小傷,唯有那個被林曉琪直擊下巴的老婦女昏迷在地,不知傷得如何。下人們見此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更加憤怒,一個往日任人欺辱的女孩,憑什麼此時能比自己厲害。
這樣想着,下人們爬起來屢起袖子就往前衝,嘴裡還噴出一系列的污穢之詞,什麼勾引外男的小婊子,姨娘生的孬種等等。林曉琪只是嗤笑一聲,單手一揮便關上了厚重的庫房大門,房內的趙老頭一愣,整個庫房瞬間漆黑一片。
輕輕一跺腳,腳邊的碎石便騰空而起,林曉琪一揮袖,石子便快速彈射而出,精準地打在衝過來的下人身上,來回幾次林曉琪便將所有人都定住了。再一揮手將庫房的大門打開,趙老頭又是一愣,摸摸腦袋繼續掃地。
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林曉琪看了看那個從一開始就往後跑的老阿姨,任由她在衆人之間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也沒多說什麼。緩步走到一個面色發狠的中年婦人面前,她的臉上還有一道剛裂開的口子,紅紅的,破了皮,此時對方望着她的眼神仍是厭惡的。
“是你說的吧,那個什麼來着,對了,是小婊子。”林曉琪淡淡說着,擡起手指,用她不慎尖利的指甲,一下點在對方臉上本來淺淺的傷口,瞬間洶涌的鮮血噴薄而出,流遍了她的半張臉。
緩緩將手指上的鮮血抹在對方的衣裙上,林曉琪轉身走到另一個婦女面前,對方的眼神已經由怨恨變成恐懼和祈求。
“你在害怕啊。”林曉琪淡淡說着,刻意可愛地歪了歪腦袋,這些碎嘴的傢伙們,當年的嘴炮用在她母親身上,和那個軟弱的林曉琪身上也是毫不留情的吧。既然現在她要暫時離開一下,有些債還是要好好收一收的,賒賬可是不好的。
看着對方突然奪眶而出的眼淚,林曉琪緩緩笑了,笑得如夏花般燦爛。拿起一把石子,林曉琪解開了所有人的穴道,聲音帶着一些蠱惑地說道“如果讓我放了你們也可以,但要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是不是。”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拳腳相向地扭打起來,嘴裡還不停地說着對方的污穢之事,什麼私吞了管家發給林曉琪的俸祿啊,什麼私自扣下喬夫人的衣服布匹啊,等等陰暗的事情全部被隨口說了出來。
“怎麼樣,高夫人,這場戲可精彩。”林曉琪淡淡說着,眼神看向一邊的大樹。
話音一落高豔玉緩緩從樹後面走了出來,眼神厭惡地掃過扭打成一片的僕人們,盡是沒用的廢物。看着林曉琪,高豔玉立刻換上一個既擔憂又痛心地眼神,淡淡說道“蛀蟲而已,只會噁心、何來精彩。倒是你,曉琪,就算不想去鄉下也不該和一個外男過夜,以示泄憤,女孩子的清譽有多重要你不懂嗎!”
輕輕撓了一下臉頰,林曉琪對高豔玉的話左耳聽右耳出,只是頗爲無所謂地說道“看到箱子裡的東西了吧,那都是我的。”
“那不是你的,而是老爺的,曉琪,那些人是不是那個野男人的朋友,母親勸你還是快些把東西搬回來,不然老爺回來後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高豔玉說道,那些箱子裡的東西,她還是很心動的。
“林立,我怎麼會等他回來。”林曉琪好笑地看着高豔玉一瞬間的懵逼狀,繼續說道“不過我還要你等他回來之後告訴他,母親的嫁妝我收走了。”
聞言到是一愣,高豔玉沒想到,這個被廢棄的庫房,放的竟然是林曉琪母親的嫁妝,那日老爺說將嫁妝還給林曉琪的時候她也在場,現在到真是不好說什麼了。只是那大把的財物給林曉琪,她卻不甘心。只是她卻不想一想,既然是林曉琪的東西,她想怎麼樣都是對方的事情,關你屁事。
“曉琪,母親不是不給你拿這些東西,既然老爺說給你,母親也不會攔你,只是那個外男對你絕對不安好心,這些東西也決不能給他們。”高豔玉擔憂地說道,只是她心裡安的到底是什麼心思,恐怕除了她自己也沒有別人知道了。
聞言無所謂地掏了掏耳朵,林曉琪看着高豔玉那自以爲是的一副慈母表情,越發有種想吃蛋糕卻嚥了蒼蠅的噁心感。扭頭不再去看她,林曉琪淡淡說道“我說過要把東西給別人嗎,想阻止我也想個靠譜點的理由啊。”
“曉琪!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高豔玉聞言厲聲喝道,慈母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可見她已經沒有多少裝下去的耐心了,在財物即將脫離自己手心的情況下。
事情到此一定有人想說,出生豪門的高豔玉如何能對這點財物升起私心,最開始不知道事情緣由還好,現在知道了該是不屑一顧轉身就走纔是。對於這些天真的人類,林曉琪只能說,所謂的視金錢爲糞土,只是錢還不夠多罷了。
想當初看到照亮了滿屋子的金銀珠寶,一向自視甚高的林曉琪也傻眼了那麼幾秒鐘,何況是這個用金錢就能收買權勢的古代,不過這在任何時代都適應。
看着再一次空手而回的木一等人,高豔玉那種自己手裡的錢被奪走的危機感更勝,眼看着他們毫無阻礙地走進庫房,又滿載而歸出來,而林曉琪卻絲毫未動,她更是有了壓制不住的緊迫感。
“曉琪,你真的要讓這些外人將東西帶走嗎。”高豔玉冷聲問道,所有的溫和慈愛一瞬間全部龜裂,只剩下尖銳的質問。
不想再去管高豔玉,林曉琪的對手從始至終都是林立,一個依附於男人的女人罷了,還不值得她花心思專門去對付。對着直接運起輕功離開的木一等人揮揮手,林曉琪轉身走回庫房看着已經空蕩蕩的地面,這下心裡踏實多了,這個將軍府還真是沒辦法給她安全感。
趙老頭將堆積在一起的灰塵掃到門口,看了看再次空出來的空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充滿幹勁地掃着,林曉琪開口說道“這個地方估計不會用了,你就別再掃了。”
“誒,不管還要不要用,老頭子幹完了啊,心裡就踏實。”趙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隨你。”林曉琪淡淡說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但腳步穩健不輕浮,是習武之人,人數之衆多又不像將軍府的侍衛。
轉身走出庫房,林曉琪看着一瞬間匆匆衝進院子的一排排“帶刀護衛”,眼神個個凌冽如刀,都是見過血的人。眼神淡淡看了一眼高豔玉,見她毫不驚訝,想必是她叫來對付木一等人的。
帶刀護衛安靜地站着,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走到高豔玉的面前,面色冰冷卻不顯得生硬,棱角分明的面頰更顯俊朗,男子恭敬地對着高豔玉一拱手問道“不知高夫人叫微臣來此,可有什麼急事。”聲音如明珠落玉盤清脆明朗,絲絲入扣。
聞言高豔玉擡頭看着漸漸走來的林曉琪,即便她的步子不慌不忙,但高豔玉的心裡還是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勾了勾嘴角高豔玉眼神直直看着林曉琪,淡淡說道“方纔屋頂離開的人,看到了嗎。”
“看到了。”男子輕聲說道,聲音依舊迷人而動聽,只是在場沒有任何人有那份閒情逸致來欣賞。
“追上去,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高豔玉冷聲說道,眼神仍然一直盯着林曉琪,好像她想說話的對象不是那個男護衛,而是林曉琪一樣,只是沒能看到林曉琪臉上的驚慌,還是有那麼一些失望的。
“等一下。”林曉琪對着馬上就要離開的男護衛說道,說話的同時,一顆石子突然出現敲在了男子的後背穴位。直到林曉琪走到對方的身後,才擡手解開他的穴道。
完全不搭理一旁衆人的驚訝,林曉琪擡手推開已經解開穴位,還呆呆站在原地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