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淵又重新召回千鬼凝魂留在身邊繼續做密探,只是想要進皇宮給他報備消息,就必須有他御賜的金牌,千鬼凝魂也是持有了這枚御賜金牌才能在皇宮自由出入,夜裡,二人則是來到御書房向北辰淵彙報查探到的情況。
“屬下參見主子。”她倆依舊是單膝下跪行禮,只是二人對北辰淵的稱乎從第一天到現在北辰淵身爲皇帝了,都不曾有過改變。
“起來吧。”北辰淵放下手中的奏摺,然後認真的問道:“朕命你二人查探的事,可有任何線索?”他一直好奇多羅櫻若的身份,於是便命令千鬼凝魂去查探納蘭祁箏與多羅櫻若的身份,這都一個月過去了,想必她二人也該查出個究竟了。
“回稟主子,這些日子以來,屬下二人並未查到任何關於納蘭祁箏的線索,至於這個多羅國的公主多羅櫻若也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據多羅國的一些朝中官員所說,這個櫻若公主素來不喜外出,都年滿二十二還未出嫁,還一直被人笑作是老姑娘。”
聽了千鬼凝魂的報備,北辰淵放心多了,這個櫻若公主比祁箏小了幾歲,應該就不是了,那這次的和親應該就是多羅國爲了封住悠悠衆口才特意安排的,北辰淵禁自說道:“如此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陰謀,那朕便放心了。”
平靜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鄴盛迎來了晉玄元年的第一個除夕,也爲了慶祝這重回的太平盛世,在皇宮裡有着一場盛大而隆重的晚宴,依然是四處張燈結綵,雖不若當年的百花宴那般熱鬧,但這也是宮裡近兩年來最熱鬧的一次宴會了。
夜幕時分,北辰淵剛一踏進西苑,便看到整園一副熱鬧的景象,在朝的文武百官,還有皇親國戚及後宮嬪妃及公主們都已經彙集在這寬敞的西苑裡了,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場面了,只是當初的自己不過是坐下的芸芸衆生,如今自己卻成了這座上最至高無上的君主。
當衆人聽到“皇上駕到”的通傳時,全都立刻起身,跪在地上恭迎聖駕。北辰淵昂首闊步的走向龍椅,然後鎮定自若的坐下,輕輕一擡手道:“衆卿家平身。”
“謝皇上。”所有人這才起身就坐。
美酒佳餚被一一呈上,中間的戲臺上也開始了美麗女子的歌舞助興,所有人都隨着北辰淵一起舉杯同慶這個重要的節日,此刻的御花園裡也在放着焰火助興,場面更是熱鬧了。
只是在這樣熱鬧的場面,北辰淵不能像以前一樣一個人獨自靜靜地坐在角落,如看戲一般的觀察着所有的人,現在的他不但已經疲於應付官員們的阿諛奉承,還要在人羣中費心的找尋着憐月的身影,儘管她坐在人羣中的角落裡,北辰淵還是能一眼找到她,然後目光是不是的在她身上逗留。
今晚的憐月身着一襲鵝黃色的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
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耐心而細緻的照顧着坐在她身側還坐着一個可愛的不言,儼然一副溫婉慈愛的女人模樣,這更是讓北辰淵的目光都無法移開。
設法走到北辰淵身側去獻媚的妃子比比皆是,而他也不過是草草應付了事,他的目光最終還是會回到憐月母子的身上,就在憐月也正擡頭望向他時,兩人四目對視,彷彿牽動了萬千思緒,瞬間又各自移開了目光,憐月依舊仔細的給身側的不言餵食,卻絲毫不爲他身側的鶯鶯燕燕所妒,這樣北辰淵有着說不出的失落。
一個又一個的助興節目在舞臺中央演繹着,正在這個投壺特技表演的時候,引得不言好奇不已,他不但禁自跳下了座位,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舞臺邁去,憐月緊緊地拉着不言的衣服,深怕他會冒冒失失的衝撞了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在場觀看錶演的大臣,可是小傢伙用力的一掙扎便脫離了憐月的桎梏,一溜煙兒的跑到了舞臺上,想要過去拿起那個投擲的壺灌。
突然跑上來的小孩,根本就讓正在表演的壯漢猝不及防,已經運功扔出的箭矢眼看就要射進小孩的身子了,這時只聽憐月大喊了一聲“不言——”隨即自己一個縱身輕躍便抱着不言撲倒在地,不言所幸是躲過了箭矢,卻因爲有了憐月的干擾以致於壯漢表演失利,沒有讓這支箭矢投入壺灌中。
這時,壯漢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饒道:“皇上恕罪。”
憐月也帶着不言跪在了北辰淵前側請罪道:“皇上,臣妾管教無方,擾了皇上雅興,還望皇上恕罪。”
看着剛纔那驚險的一幕,北辰淵不禁跟着着急的站起了身,好在憐月身手敏捷,這才讓不言躲過一劫,此時她已經跪在地上請罪,他內心的擔憂多過了對她的責怪,本欲開口問她是否有受傷,可是這所有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都在直直的看着他們,於是北辰淵只能冷冷地對錶演的壯漢說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北辰淵沒有責怪憐月,反而輕輕蹲下對着不言溫柔的說到:“不言,是想去試試嗎?”
不言有些害怕的向憐月身後躲去,卻不忘點點頭回答着北辰淵的問題,他畢竟還是個愛玩的小孩,北辰淵這就起身帶着不言走向了投壺,全然不顧愣在當場的所有人員以及憐月。
不言走過去,學着他壯漢的模樣拿起一支箭矢向着壺中扔去,可是箭矢被壺灌口擋住了,掉落在了地上,於是不言又撿起了一支箭矢繼續扔去,還是沒中。北辰淵走近拿過一隻箭矢一邊耐心的給不言用簡單的話語講解着,然後一邊將箭矢投進壺灌給不言示範着,這一副父子慈愛的畫面卻只有憐月看得心醉,所有的人不過以爲是皇帝表現仁愛的方式罷了,可是這在姽嫿看來,卻不忍再視,她心中不禁暗想,剛纔的那一幕不但沒有讓憐月受到
責罰,還讓憐月這個已經被冷落了的妃子,又輕易地奪回了北辰淵的寵愛,還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北辰淵對他們母子的寵愛。
北辰淵帶着不言嬉鬧夠了,這纔將不言抱起送到了已經坐回座位的憐月身旁,在轉身回到龍椅前,他還不忘小聲囑咐憐月到:“新年了,給不言多添置些衣服。”說完摸了摸不言遠遠的腦袋,繼續溫柔的對憐月說到:“好好照看他。”
“是,臣妾會的。”憐月即刻行了個禮應道,心裡卻倍感窩心,憐月萬萬沒有想到北辰淵竟能如此關心和寵溺不言,他根本就不知道不言是他的孩子,他是不再記恨自己了,又或許是他不單純的很喜歡孩子的緣故吧,可是當初他爲何要親手給姽嫿姐姐喂下打胎藥呢,憐月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不瞭解他了。
北辰淵轉身走向龍椅,這時姽嫿卻走近了他的身邊,輕輕地行了個禮,然後嬌柔的說到:“皇上,讓臣妾給您斟酒。”說罷,便挽着北辰淵的手臂親暱的向龍椅走去,在場的官員立刻就能明白這也是一位受寵的娘娘。她坐下時還不忘一邊恭維皇上一邊向北辰淵討要生子的權利:“皇上能以如此寬厚之心對待一個小孩,真可謂是一位仁君。難得皇上如此喜愛孩子,可惜臣妾不能爲皇上有所出。”
北辰淵聽出了她自憐自怨的意思,是想要北辰淵允許她懷孕,可是他卻沒有搭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能拒絕姽嫿的話,可是他也不願意答應姽嫿的要求。
就在姽嫿給北辰淵斟酒後端起酒杯遞給他的時候,突然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朝着地面直直的倒去,可是手快的北辰淵一把接住了昏倒的姽嫿,讓後將她橫抱起送回了長春宮。
西苑的宴席沒有了皇帝的坐鎮,不多時在座的客人們便一一散去,憐月看着姽嫿姐姐剛纔昏倒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可是見到北辰淵如此緊張的抱着她離去,內心又是失落無比。
北辰淵將姽嫿抱到了姽嫿的寢宮裡,傳來太醫爲她診脈,正欲離開時,姽嫿已經有些舒醒過來,拉住他的手輕輕地說道:“皇上,您不要走……”
北辰淵本就不願在她這裡多留片刻,可是聽了姽嫿如此微弱與委屈的要求,又忍不下心轉身就走,於是沉聲問着太醫:“李太醫,姽嫿剛纔昏倒,是何緣由?”
太醫診脈完了,便給怡妃娘娘拉上被子,然後起身到北辰淵身側,向他彙報:“啓稟皇上,怡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懷有身孕,身體虛弱,才導致的暫時性昏厥。”
“姽嫿有身孕了?”這讓北辰淵大吃一驚,他都不記得自己何時與姽嫿行房過,於是他用幾乎冷得如冰的聲音問道:“這孩子是什麼時候有的?”
姽嫿聽了北辰淵的話,便知道他有多不想要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孩子了,於是委屈的說到:“三個月前皇上來長春宮請臣妾送信的那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