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繁花似錦。
郊區別墅的花園裡,蝴蝶紛飛,安諾穿着白色的長裙從房間裡走出來,來到花壇旁邊,拿着園藝剪修剪花枝,剪下來一些花放在旁邊的草編籃子裡。
很快,籃子裡裝滿了各種顏色的鮮花,安諾滿意的勾了勾脣瓣,提着花籃進了房間,坐在陽臺上。
花瓶、剪枝的剪子,清水。
陽光,給坐在陽臺上的少女鍍上了一層光,她頭微垂,睫毛長而彎曲,及腰的長髮如墨一般,柔順都惹人憐愛。
白淨如筍的芊芊十指靈活的挑揀着合適的花兒,修剪之後插在花瓶裡,動作很嫺熟,不急不緩。
偶爾停下來打量着花瓶裡初具規模的花形,會稍微調一下位置,直到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纔算完事。
樓梯上走下來的臨西被眼前的這一幕看呆了,他的眼裡,此時的安諾像是安靜的仙子一樣,甚至自己一個過於大的動作都怕驚擾了這份美。
“嘶。”安諾輕輕的吸了口氣,手指被花刺刺破了,一滴殷紅的血珠浸出。
不等她有動作,手腕被握住了,溫軟的脣含着她的手指。
安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不小心點兒。”臨西的話分明是責怪,可那口吻哪裡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玫瑰有刺嘛,不是故意的。”安諾嬌滴滴的,還不等再解釋一句,脣瓣已經被含住了,打翻了竹編的花籃,花籃裡的花朵兒散成了一片……。
“臨西。”安諾擡眸。
臨西俯身,看着安諾的一雙翦水雙瞳,呼吸有些重了。
“你答應我的。”安諾撐開兩個人的距離。
臨西低頭用力的吻了她柔軟的脣瓣,起身順帶把她也抱起來,放在懷裡:“我知道。”
兩個人早就約定了,住在一起是可以的,但是在成年禮之前不會越雷池半步,至於擦邊走火這種事情,每次都會適可而止。
安諾很乖巧,她知道什麼時候的臨西不能惹。
“你還記得藏區遇到的小孩子嗎?”臨西問。
安諾點頭,當然記得,那些小孩子別說學習環境了,就是生活環境都很苦,回來這麼久,安諾也幾次通過慈善機構盡過自己的綿薄之力。
“冷家在藏區投資了一批希望小學,昨天審覈下來了。”臨西看着安諾眼裡的欣喜,勾了勾脣角,在她耳邊:“要不要我們也去做一些?”
“要。”安諾回答的很利索:“我還想去一次。”
臨西搖頭:“去就不必了,至少在你成年禮之前,你必須要在我的身邊,每時每刻都要在。”
安諾又滅火了,她知道臨西很剋制,對自己很好,要求的確不高,甚至在心裡都很佩服臨西的定力的。
至少,媽咪都要偷偷告訴她一些女孩子該知道的事情,爲的就是怕臨西定力不夠,事實證明,臨西很好。
“我以你的名義投資了三所希望小學,你每天在家裡插花也是無聊,不如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臨西理順了安諾的髮絲:“你不如設立個助學基金會吧。”
安諾歪着頭想了好久:“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臨西眼裡都是鼓勵:“別忘了,你有我。”
安諾笑了,甜甜的笑容像是一束陽光,投射到了臨西的心底。
“人,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在你不離開我視線範圍之內的基礎上,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臨西起身,拉着安諾的手。
兩個人走出別墅,在花園的甬道上漫步:“等我們訂婚之後,我帶你去周遊世界,你有很好的語言天賦,那麼就利用這樣的天賦多學一些語種,把我們的助學基金擴大,擴大到全世界。”
“可,那需要很多錢。”安諾明白,如果真心做慈善,那需要的是雄厚的資本做後盾,如果要永遠都做下去,還需要一個絕對過硬的團隊。
她是冷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樣的事情都不敢想的,臨西幾句話決定了這樣的事情,其中還是需要周密的去考慮一下。
這,是安諾性格之中最優良的品質之一,平常可以幼稚,可以單純甚至可以傻乎乎的,一旦觸及到實質問題,她則露出來了精明的一面。
“有我。”臨西依舊是這樣的話。
安諾望着他,這麼多年,臨西長大了,唯獨不變的是這雙純淨的眸,在他眼裡,可以看到兩個小小的自己。
踮起腳尖,親吻臨西的脣瓣:“你真好。”
“因爲你是我的。”臨西手攔着安諾的腳尖:“我賺的錢都是你的,你願意做慈善,總比那些整日裡渾渾噩噩的富家女好多了。”
安諾抿着嘴兒笑了。
“算是我們給的聘禮。”臨西在她耳邊偷香:“並且是一輩子都給不完的聘禮,隨便你怎麼處置。”
“奸商。”安諾推開他。
又伸出手抱着臨西的手臂,開始暢想他們的助學基金了。
夕陽西下,安諾在廚房忙碌兩個人的晚餐,臨西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申請資料走進餐廳,放在餐桌上。
擡眼就能看到廚房裡忙碌的安諾,她是冷家大小姐,卻從來不嬌氣,從住進來之後一日三餐都會親自忙碌,甚至拒絕了臨西要請保姆的提議。
蘇秦簡直是太喜歡少夫人了,所以儘量的降低存在感。
臨西走過來,從後面輕輕的抱住了安諾:“老婆,吃什麼?”
“餃子,好不好?”安諾偏頭看着臨西,結果直接被吻了一下,耳朵尖有些紅:“看你,總是這樣。”
“喜歡你,才這樣呢。”臨西說的一本正經,伸手接過來漏勺:“去拿來盤子。”
安諾拿過來盤子,熱氣騰騰的餃子出鍋。
“蘇叔的你送去。”安諾每次做飯一定要多出來一人的份,不過蘇秦可不敢和他們一個餐桌吃飯。
臨西也習慣了,端着餃子送去了蘇秦的房間。
安諾來到餐桌前,看到了文件袋上的字,急忙放下了餃子拿起來文件袋,打開文件袋……。
各種手續齊全,基金儲備基金的位置空着,安諾咬着手指。
“怎麼了?”
“多少合適呢?臨西,你有多少錢?”安諾萌蠢萌蠢的看着臨西。
臨西臉上肉都顫了:“除了老婆本不能動,餘下隨便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