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晴把手上的大多數工作都移交給了同時,專心的爲雲飄飄處理離婚官司。
曾經,柳蔓晴對於這些官司深惡痛絕,覺得完全是限制了自己的才華發揮,但是如今,當她爲熟悉的朋友打離婚官司,又覺得肩負着重大的責任。
柳蔓晴給成夕揚打過無數過電話,希望可以在開庭之前見上一面,根據她的經驗,能夠庭外和解,對雙方來說都有好處。
但是成夕揚卻始終避而不見,沒有辦法,柳蔓晴只好直接去了成夕揚的家裡。
正好樊敏和成夕揚都在家,看到柳蔓晴到來,看在展辰愷的份上,樊敏也沒有直接下逐客令,心中雖然不悅,卻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
“展太太這一次來是爲了夕揚和雲飄飄的離婚官司?”樊敏不想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
“沒錯!”柳蔓晴也不願意多說其他的,說道,“我接受了飄飄的委託當她的律師,我希望……”
“柳律師,我覺得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個案件我們已經全權交給律師負責,你可以直接約我們的律師。”
樊敏打斷了柳蔓晴的話,一副準備送客的樣子。
柳蔓晴淡淡的笑了笑,沒理會樊敏,而是將視線投向了成夕揚。“夕揚,從你和飄飄認識到現在,我看着你們談戀愛,看着你們結婚。如今走到這一步,我想你自己也是不願意的,那——”
“蔓晴,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確實對不起飄飄,也許我們的相識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當初如果不是楊若兒多管閒事來逼我,我想我們也不會走到對簿公堂這一步。”
錯誤?柳蔓晴在心裡暗暗的罵人,現在才說是錯誤,早幹什麼去了。
換做是以前的柳蔓晴,早就從沙發上跳起來破口大罵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卻異常的冷靜。
“好吧,就當是錯誤,就當現在你是想要止損。在我和你的律師正式商談這件官司之前,我想以朋友的身份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庭外和解。”
成夕揚和樊敏相互看了一眼,如果把官司鬧大,對成家來說也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樊敏略微沉吟,用眼神制止了成夕揚說話,自己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蔓晴,說道:“庭外和解?說說雲飄飄的條件吧,她想分多少財產呀?”
財產?
柳蔓晴微微皺了皺眉頭,同在一個屋檐下那麼久,樊敏真的是從來都沒有留意過雲飄飄,根本就不瞭解雲飄飄的個性。
到了這個時候,樊敏竟然以爲雲飄飄想要的是錢。
“錢,我們可以稍後再談,關於孩子……”
“孩子?只不過是一個女娃,我們成家並不是很稀罕。即使沒有了這個女兒,夕揚再婚之後也還可以生的。雲飄飄想帶走就帶走好了。”
樊敏打斷了柳蔓晴的話,柳蔓晴沒有想到她們這麼注重的撫養權,在對方眼裡卻是一文不值。
柳蔓晴看向成夕揚,發現成夕揚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什麼情況?成夕揚不是一直都很疼愛女兒的嗎?爲什麼現在的態度會相差那麼多?
可是,以目前雲飄飄的情況,即使爭取到了女兒的撫養權,她拿什麼來養活孩子呢?她連孃家都回不去。
看着成家母子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柳蔓晴覺得一定不能輕易的讓他們如願以償。孩子的撫養權,她要爲雲飄飄爭取,她更加要爲雲飄飄爭取到經濟上的補償。
只有這樣,她們母女倆日後的生活纔會有所保障。
柳蔓晴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來的其中一個目的,是要告訴你們,飄飄決定放棄孩子的撫養權。她始終覺得,讓她在成家長大,對她的未來會好一些。”
“什麼?這是個什麼女人啊?怎麼那麼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樊敏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完全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這個時候柳蔓晴才真正懂得,在樊敏的心裡,只有錢纔是最重要的。
“這是飄飄的意思?”成夕揚詫異的看着柳蔓晴,他早就已經最好了準備,把孩子給雲飄飄之後讓她淨身出戶。
這是對母親的交代,他想好了,暗地裡他會接濟她們母女倆。畢竟,夫妻一場,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
“你應該知道,飄飄現在沒有任何的收入,也沒有任何的積蓄,孩子跟着她會吃很多的苦。倒還不如讓她留在這裡。”
“哼,說到底還不是要錢嗎?”樊敏更加盛氣凌人,諷刺道,“小家小戶出來的女人,不管站在什麼樣的男人身邊,終究還是脫離不了小市民的氣質,庸俗!”
柳蔓晴聽得很明白,樊敏這句話看似在說雲飄飄,其實也在嘲笑她。她強壓着怒氣,說道:“你要怎麼說都可以,事實上你們真的比飄飄更加有優勢撫養這個孩子。”
在三個人說話的時候,保姆抱着孩子從樓上下來,看到柳蔓晴,孩子張開雙臂就朝着她撲了過來。
柳蔓晴內心深處柔軟的角落被觸動,她從保姆的懷中接過孩子親了親,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富足的成長環境。
“雲飄飄想要多少贍養費,才肯帶着孩子滾出成家?”樊敏看到這個孩子就覺得心煩,揮揮手示意保姆把孩子抱走。
柳蔓晴在保姆抱走孩子之前掏出手機給孩子拍了好幾張照片,說道:“三千萬!”
“什麼?三千萬?笑話,把她和孩子都賣了,值不值三千萬啊?”樊敏不怒反笑,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
“成太太,這個數目對成家來說並不算太大,你不用立刻答覆我,可以仔細考慮幾天。雲飄飄加上孩子,還有成夕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值不值這個數,你們自己看着辦。”
柳蔓晴的話說得很隱晦,她也知道這樣做違背了一個律師應該有的操守,但是爲了雲飄飄,她已經把那些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