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白的光線從窗櫺裡鑽入,映照着‘牀’上兩具‘交’疊的身子。忙碌了一夜的聶真真蜷縮成一團被韓澈圈在懷裡。
韓澈的燒已經退了,原本就沒有什麼大礙,打了針,加上身體原本強健,又兼聶真真悉心照料着,好睡了一晚上,此刻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
一睜開眼就看見這個小東西趴在‘牀’沿上睡着了,嘴邊還掛着亮晶晶的口水,模樣像極了小孩子。
昨天的不愉快並不至於就此煙消雲散,只是看着她這麼安靜的趴着,沒有說那些讓他不高興的話,身上的刺全都收起來了,意外之餘,眉間也變得柔軟了。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夢裡她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這麼看來,並不是夢,她照顧了自己一夜?
這麼想着,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到後來,那弧度越來越大,幸好房裡沒有其他人,他也不需要掩飾什麼。
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窩在懷裡,心裡忍不住抱怨,她也只有這個時候能安安靜靜的任他抱着,只要一醒來,又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聶真真昨晚也確實是累着了,快天亮的時候,看着體溫計裡水銀柱停在37°的刻度,才鬆了口氣。至於此刻以什麼樣的姿勢窩在韓澈懷裡是全然一點也不知情。
安靜的躺着又過了一會兒,韓澈的眼睛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自問美貌的‘女’人見過不少,聶真真美則美矣,也萬萬沒有到了傾國傾城、世間再難尋的地步,自己怎麼就跟着了魔一樣非她不可呢?偏偏她還特別有主意,並不是以往那些鉤鉤手指就乖乖聽話的‘女’孩。
他苦澀的胡思‘亂’想,懷裡的人兒悠悠的掙開了眼。
一時間還沒有‘弄’清楚什麼狀況,腦子裡還在想着韓澈發燒的事,一下子就從‘牀’上彈了起來。
頭髮散‘亂’的頂在腦袋上,手上還有酒‘精’的氣息,被韓澈抱了這麼久,多少也沾上些汗味。那模樣看在韓澈眼裡竟然有着說不出的情‘色’味道,尤其她身上那件鬆鬆的睡衣,領口歪向一邊,‘露’出裡面大段雪白的肌膚。
“醒了?”韓澈自身後抱住她,很久沒有過那方面的事,如今又是抱着心儀的‘女’孩,怎麼可能沒有什麼反應?
他城府雖深,但在
想要不想要這種事情上一向是直來直去的。想要就要,毫不遲疑。
“嗯……”聶真真驚疑的呼聲吞沒在他的‘吻’裡。
許久沒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韓澈的動作顯得很是急切,牙齒隔着‘脣’瓣磕在她的嬌‘脣’上,宿夜發燒的口中有着陳舊的苦澀味道。
韓澈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在聶真真朦朧的睡眼中‘脣’瓣已經滑過她臉頰的肌膚改而含住耳廓。
舌尖伸出描摹着透明的肌理,一點點咬着、‘舔’‘弄’着,她的耳朵又軟又滑,韓澈‘吻’上了癮,癡‘迷’的甚至伸進耳‘洞’裡去挑逗她。
聶真真‘迷’‘蒙’的大腦不及清醒就經歷了這樣熱烈的刺‘激’,渾身又麻又酸,在他的挑‘弄’下敏感的不行,眼看着就要癱倒在他懷裡。
“寶貝,不要鬧了,聽話,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意‘亂’情‘迷’差點淪陷的聶真真突然驚醒了,她和韓澈是無論如何不能再這樣了!
決心是這樣,心底裡卻還是捨不得傷着韓澈的,尤其他還病着。虛弱的韓澈,配上他上好的外形,別有一番惹人憐愛的衝擊力。
“韓澈,我累了。”明明是抗拒的話,聶真真想來想去,也只能這麼委婉的拒絕。不過,韓澈卻沒有聽出來。
舌尖自她的耳廓移開,灼熱的呼吸紊‘亂’的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停了一會兒,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渴望,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前額抵住她的,故作惡狠狠的說到:“看在你累了一夜的份上,今天就這麼饒了你了!呼……好難受!”
韓澈一個翻身就下了‘牀’衝進了浴室。
到底那天韓澈也沒有把聶真真怎麼樣,因爲前一夜聶真真一直照顧他,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擺在那裡,韓澈也沒有對她產生任何疑心。
韓澈真的是很忙,在那之後,又消失了幾天,沒有回韓家。雖然人不在韓家,但是電話倒是打的很勤,一天總要有五六通,不過是問問尋常的情況。
他的這種很隨意的溫存,讓聶真真更加心慌。雖然感覺上是很好,但經過韓振天警告,又和賀明宸訂婚了的聶真真已經無法坦然接受了。
在這樣過了兩天之後,出‘門’的想法竄進了她的腦子
裡。當然她並沒有想的很遠,只是想要找到賀明宸,確認他現在處於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說賀明宸因爲自己而受到韓澈任何形式的打擊報復,她都是無法心安理得的。
但她要出韓家,現在看來,不要說不容易,根本就是不可能。小四是韓澈的心腹,他在這麼忙碌的時候竟然沒有把他帶在身邊,而是留在韓家,目的當然是看着她。
要說逃走,這個念頭聶真真還真沒有過。從小跟着聶綿卿過的雖然不是什麼富裕體面的生活,但也不至於顛沛流離,要她離開生長的地方,背離僅有的幾個親人朋友,她沒有這樣大的勇氣。
但她想要見見賀明宸,經過前兩天的手機事件,她根本提也不敢跟韓澈提。
韓澈現在就像個被困後逃出的猛獸,那些給他設坑並曾經起過推‘波’助瀾作用的人,他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思來想去,她能夠出去韓家唯一的途徑就是藉着去醫院複診的名目。韓澈對她的身體一向還是很重視的,於是心意已定。
並不耽擱,換好衣服,拉開‘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兄弟。
她也不廢話,說話的口氣頗有些當家太太的氣勢,擡高了下頜冷聲說到:“告訴小四,我要去醫院,複診的時間到了。”
話是小兄弟傳給小四的,聶真真根本不想多做解釋。和小四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他對自己無意間透‘露’出的那種出於年長哥哥的關愛和疼惜,讓她不好意思對着他撒謊。
小四接到傳話,也沒有敢自做主張,請示過韓澈纔來安排她去醫院複診的事。
他親自開車,又有一幫兄弟跟隨着,聶真真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雖然‘性’格剛烈,有的時候又很有些小腦筋,但料想也不會出什麼岔子,於是便陪着她去了醫院。
路上的時候,聶真真旁敲側擊的問了他關於韓振天、聶綿卿的下落。小四皺了眉,很爲難。
聶真真本也明白他是不會說的,問的時候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但小四掙扎了半天才告訴她:“太太,小四這麼說,可能不太合適。只要你安心的留在總裁身邊,所有人都會沒有事的。”
聶真真以爲自己聽錯了,半晌都沒做出反應。這些人,陳嫂也好,小四也好,
明明都清楚了他們的叔侄關係,卻怎麼都可以若無其事,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讓她留在他身邊這樣的話?
小四清了清嗓子,也沒再多說什麼。一路開着車,前面和後面都跟着兄弟。
今天的確是聶真真複診的時間,在這一點上她並沒撒謊。
以往每次來複診,不是聶綿卿就是賀明宸,這次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來,專家心裡覺得疑‘惑’。
給她寫病歷的時候,隨口就說了一句:“今天怎麼是自己來的?你的未婚夫也在醫院,怎麼倒沒有陪你來……”
這個消息對於聶真真而言無疑是震驚的,賀明宸就在醫院?!且不論他爲什麼會在醫院,也就是說,她今天有機會見到他!
剛想問一聲賀明宸在醫院哪裡,這醫生一擡眼繼續說到:“他可能比較忙,母親病了,總歸是比較憂心的。”
聶真真纔有些喜悅的心咯噔一下,又變得有些沉重。賀太太病了?前兩天才從她家裡出來,她還給她送了那麼些昂貴的衣服、首飾。那時候看她氣‘色’很好啊,並沒有什麼不舒適的樣子。
況且和她來往的這些日子,只是覺得她表面上‘性’子比較冷,其實熟識了之後,會發現她還是很健談的,‘性’格也算是開朗,又沒有什麼舊疾,怎麼就突然病倒了?
“醫生,明宸他母親……在哪個病區?”聶真真一肚子的疑問,也顧不得醫生看她時狐疑的目光。
照說她作爲賀明宸的未婚妻,自己的準婆婆住院了,消息倒要他這個醫生來告訴她,的確是有些不太合情理。
聶真真當然也是這麼認爲,賀明宸爲什麼沒有將這樣的消息告訴她?難道是不想讓自己‘操’心?看似合情合理,但其實並不怎麼說的過去。
從醫生這裡得到賀太太所住病區的房號,起身就要走。腳步已經邁到‘門’邊,想想又折了回去。
“醫生,你這裡還有別的‘門’嗎?”
這裡當然有別的‘門’,通常的診室後面都有給醫務人員所設的員工通道。
聶真真向醫生道了謝,收好病歷就從診室後面的員工通道走了,她其實真的不是想要跑,她只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