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宸神色有些慌張,尷尬的垂下眼簾不再說話。想了想又擡起頭來看向聶真真,韓澈爲什麼會把她攬在懷裡?
聶真真明白他的疑惑,可她又該怎麼解釋?只能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兩人一時間四目交匯,誰都沒有注意到韓澈。
“看夠了嗎?走!”韓澈冰冷的聲音帶着疏離感,還暗含着諷刺,握在聶真真腕上的手加大了力氣,聶真真吃痛身子更緊的靠向他,他勾起脣角鄙夷的瞥向她。
賀明宸迷茫的站在原地,看着韓澈將聶真真半拖半抱着越過舞池直往前走,轉眼沒入樓梯口沒了蹤影。
聶真真被韓澈抱着,身子卻在撲騰,口裡叫着:“放下我!你是怎麼了?我自己會走啊!”
韓澈大掌拍在她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聶真真略一失神,安靜下來,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頸,腦袋埋在他的頸窩,低低說到:“學長叫你姐夫,你結婚了啊?那你太太呢?你們吵架了?”
聶真真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是很冒險的,她也是故意的,若是韓澈的確已經有了妻子,那對自己倒是個很有利的信息。
韓澈嗤笑一聲,轉而將她的身子掉了過來,聶真真仍舊在他懷裡,二人緊密的靠在一起,她迅速紅了臉,低聲哀求到:“別……韓澈。”
對於她的哀求,韓澈充耳不聞,古銅色的面頰緊繃着,眼睛裡閃射着狠戾的兇光,嘴角浮出惡毒的獰笑,前額上的斜長的劉海微顫着覆蓋住他緊擰的劍眉。
緋紅的的薄脣貼上她光滑細膩的臉頰,脣齒間能感受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好,如你所願!”
他低沉的嗓音魅惑而妖冶,聶真真卻從他的眸光裡讀出了她所熟稔的神色。
順着樓道口,韓澈抱着聶真真沿着寬敞的走道一路疾走,急促的腳步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悄無聲息,聶真真靠在他懷裡,擡頭只能看見他的下頜上青色的胡茬。
韓澈在洗手間門口停下,徑直走了進去,聶真真清澈的眸中浮現出深深的恐懼,他這是要做什麼!
洗手間裡三三兩兩的人一見韓澈抱着聶真真走進來,慌忙收拾完都匆匆跑了出去。
聶真真既羞臊又恥辱在他懷裡掙扎,韓澈猛的低下頭攫住她的雙脣,兩手掐住她的腰肢將她貼向自己,推着她往後退。
洗手間隔間的門撞上聶真真骨感的脊背,她悶哼一聲,本能的想要身手去擋住,卻被韓澈阻止了,身子繼續往後退,重重的摔坐在抽水馬桶蓋上。
韓澈一雙幽暗的瞳仁灼灼的注視着她,側了身子,將門鎖上,欺身上來靠近她柔軟的嬌軀。
聶真真被動的任由他爲所欲爲,咬了下脣,心裡很是不甘,倔強的斜睨着他。
“學長?和賀明宸還有這種關係?如果我不及時出現,你預備怎麼樣?讓他碰你嗎?”
韓澈伸出一隻手來捏住她下頜,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他滿腦子都是賀明宸那隻即將碰觸到她脣邊的手,而她竟然沒有躲開!從他滿含怒意的口吻中,聶真真無跡可尋他憤怒的緣由。
胸口憋悶的難受,拉着她的手牽引着她鬆開領帶,解開襯衣的扣子。依舊宣泄不了這怒意,只能將矛頭指向身上的女孩。
一襲華麗的藍色禮服,堆積的裙襬的皺褶裡藏不住她悲哀的屈服!
她被迫抵在冰冷的牆面上,頭上的王冠髮箍在他激情的迸發中掉落在地,劃出刺心的摩擦聲。
“你是我的,是我韓澈的,不能看別人,更不能讓別人碰!知道嗎?”
韓澈環抱着嬌軟無力的她,含着她的耳垂向她宣告着。
聶真真眼中清明一片,空洞的雙眸中淨是無可自拔的沉淪,這個男人是她的夢魘,黑洞一般將她在泥濘中越吸越深。她攀附在他身上,忘了回答。
韓澈加大了力氣咬破她的耳垂,鮮血從她幾近透明的耳垂溢出,在他的脣齒蔓延,滾燙的,燙傷了她的肌膚。“說!聽見了沒有?回答我!”
“呵呵……聽見了,知道了……”尖銳的疼痛讓她變得圓滑,儘管心中對他恨之入骨,卻揚起一臉的笑,媚笑着討好他,撒嬌的口吻讓她作嘔。
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男人?逃跑是不可能的,讓他趕她走嗎?要多久他纔會對她厭倦?
裙襬遮住她修長筆直的雙腿,眼中是她窈窕搖曳的身姿,他將她抱在懷中,哄着她:“丫頭,我說過,只要我高興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的。這句話,永遠有效。”
聶真真嘴角一抹悽迷的笑,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只想離開他,他會答應嗎?她點點頭,靠在他胸口,把玩着領帶,乖巧的應到:“嗯,知道。”
“沒有想要的嗎?”
韓澈不止一次問過她這樣的問題,可她卻從來沒有回答過自己,每次問她,她都是搖頭。
女人喜歡的,珠寶、無限額金卡,別墅?無外乎就是這些,她就沒有想要的嗎?
聶真真搖搖頭:“沒有。”
“給你卡,自己買?”韓澈突然就很想寵她,這個對自己毫無所求的女孩。
“韓澈……”
聶真真被他攬在懷裡,仰起頭來,喊着他的名字,紅脣半開半合,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們從洗手間出來,李欣陽和小四都守在門口,看着兩人的神色也沒有一絲疑惑或是尷尬。
韓澈讓小四送聶真真先回去,晚宴還沒有結束,他這個主人還不能離開,還必須繼續同那些賓客們周旋。
賀明宸在人羣中再次見到韓澈,沒有見到同他一起離去的聶真真,心下疑惑,想要走上前問一問。韓澈犀利的眼神從他身上掠過,轉身繼續同人斡旋,根本沒有同他說話的念頭。
那天晚上,韓澈回到小樓已是凌晨,聶真真早睡着了。天氣熱,她貪涼的踢開了被子,身上的吊帶睡裙掩不住曼妙的曲線,韓澈勾起脣角,走向熟睡的她。
她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聞到身上男人的酒氣,打掉他的胳膊嗔道:“我困了。”
她半夢半醒的迷糊樣子愈發惹得韓澈心癢難耐,在她身邊躺下,她的睡意漸漸散去……
“真真,你這麼美……這麼好。”微醺間他癡癡的望着她笑着,親吻着她,從額頭、眼角眉梢到性感的蝴蝶骨。
聶真真疲倦的閉上眼,像往常一樣沉默不語。她哪裡好,哪裡美?就算曾經是,現在也不是了。
這個殘忍冷血的男人,是他親手毀了她,卻對她說着這種類似情話的言語!手指相觸,指尖迸發着憂傷,仇恨在他一次次的掠奪中綻放,終將呈現在他眼前。
早上醒來時,聶真真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的手撫上深陷的牀單,暖暖的,他纔剛離去不久。她暗笑自己墮落的如此之快,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也能睡得如此香甜了?連他離去都不知道。
牀頭矮櫃上,晨光中反射着一片黑金色,聶真真探手靠向那方寸大的硬物,拿起來放在手中,淚水登時奪眶而出,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這就是他想要給自己的東西?呵呵……看來自己把他伺候的很好,得到他一句“這麼好、這麼美”的誇讚,褒獎接踵而來,她不再是待價而沽的身份,已經是明碼標價的商品了嗎?
薄薄的卡片在她掌中彎成一定弧度,驟然劃出一道弧線,被聶真真奮力扔向角落裡。
“啊……”
她捂着腦袋縮在牀上痛哭起來,不要,不要!她已經在忍耐,在等待了,這個男人爲什麼就是要提醒她她不堪的身份?每天每天被他佔有,睡去,醒來,依舊還是在他懷裡,這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猛的從牀上彈起來,奔向角落裡拾起那張黑金卡,嘴角溫瀾潮生,她會離開這裡,一定會,只要讓他厭倦自己,憎恨自己就可以了,不是嗎?她望向手中的卡,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