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夜晚是所有生靈最脆弱的時候,所以人們通常在夜裡猝然離世。黑夜被覆蓋上一層‘陰’沉的‘色’彩,和死亡、罪惡這些讓人恐懼的詞劃上了等號。
金虞檢查完最後一個哨崗,拿起手裡的對講機,調了個頻道,對所有的兄弟吩咐到:“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記住,若是活捉天墨韓總,老大重重有賞!”
她有意傳錯了老大的話,只因爲話出口的那一刻,想起了真真哀求她的模樣,真真說:你也有喜歡的人……
所有哨崗檢查完畢,想想這麼森嚴的守衛,韓澈真的可以闖進來,帶走漂亮妞嗎?
暫且不去想這些還沒發生的事,老大把自己和漂亮妞關在一起這麼半天了,晚飯也沒吃,是不是應該上去給他送點吃的?
當天晚上,一夜平靜,韓澈並有來。
天亮的時候,兄弟們來換崗,順便給金虞他們送早餐。
“魚姐,您不休息一下?您瞅您這黑眼圈,快趕上‘國寶’了。”
小兄弟年紀並不金虞小多少,不止是他,這裡一衆有很多都是比她還要大很多的男子漢,但對金虞卻是無一不服的。
金虞的身手、槍法、睿智,那是許多男人也沒法比的,在江湖上“飛魚”的稱號,又怎麼會是‘浪’得虛名?
金虞懶散的吃着早點,手裡的勺子在皮蛋燒鴨粥裡攪拌着,突然問兄弟們:“你們知道‘白羆’是什麼?”
“……”
兄弟們都是一愣,哪裡聽過這麼個文縐縐的名詞兒?魚姐不愧是老大跟前的紅人,說出來的話,都和他們這些粗鄙的人就是不一樣!
金虞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粥,吞下了,展現出個無比燦爛的笑容說:“一羣沒文化的小子,就是你們剛纔說的‘國寶’!”
她胡‘亂’兩三口把早點吃了,端起手裡的托盤往二樓走去,白羆就是熊貓,這是老大告訴她的老大和所有人都不一樣,老大才是他們當中最有文化的人!
在房‘門’前站定,金虞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這個時間,老大是醒了呢?還是仍舊在睡着?
樑駿馳已經醒了,可他並沒有起來,依舊躺在‘牀’上,摟着熟睡的真真。
算着時間,‘藥’效差不多該過去了,真真就快醒了,他不想再給她輸營養液,想等着她醒過來,喂點吃的給她。
昨天一夜沒睡,他想了很多,他得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一直靠着鎮靜劑困住她也不是辦法,得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才行。
樑駿馳想想‘牀’頭櫃‘抽’屜裡的那包東西,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想着想着,懷裡的人喉間逸出一聲嚶嚀,很不舒適的翻了個身,掙扎着悠悠醒轉過來。
“你醒啦?”
樑駿馳對上她惺忪的雙眸,笑的一臉無邪,十足就是一身痞氣的樑教授生活版,真真腦子沒轉過來,點了點頭:“嗯。”
她這一聲恭順的應答,讓他登時心‘花’怒放。
他擡起手來‘抽’去她嘴裡的絲巾,哪裡知道被絲巾塞了這許久的真真,終於無法遏制由絲巾上火‘藥’味帶來的刺‘激’,噁心感從胃底直往上涌,由於沒吃什麼東西,她只能彎曲着身子乾嘔。
“嘔……”
樑駿馳睜大了丹鳳眼,驚異的看着她嘔吐不止的樣子,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難道是‘藥’物副作用?不會啊,他掌控好了劑量,再說這副作用……
他腦子裡閃過韓澈陪真真去醫院的畫面,難道說……
這個想法,毒蠱一樣瘋狂折磨着樑駿馳。他猛的從‘牀’上坐起,一把拉起嘔吐不止的真真,十指‘插’入她的髮絲,用力向後撕扯着,五官擰成猙獰的模樣,厲聲問到:“是誰的?”
真真胃裡已是空的,但噁心感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劇烈的乾嘔,讓她把酸水都吐了出來,被樑駿馳這麼一扯,酸水倒在臉頰上,加上一頭散‘亂’的髮絲,伴着她驚懼的表情,尤其一雙琥珀‘色’的瞳仁,受驚的小獸一般,模樣說不出的狼狽、可憐。
空氣中瀰漫着胃酸讓人作嘔的味道,樑駿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雙眼噴火,另一手掐住真真的脖子把她扼在‘牀’上,惡毒的問到:“這個孽種,到底是誰的?!”
“……”
面對這樣的樑駿馳,真真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她沒有見過這樣的樑駿馳不,仔細想來,帶着面具的“君老大”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啞了?我問你話,賤人!”
樑駿馳粗鄙的謾罵,遠比他所給予的‘肉’體上的折磨還要讓真真心痛!她覺得全身都好像放在火上烤着,灼痛感瀰漫着寸寸肌理,讓她如得了一場重病般,渾身不痛快!
她咬緊了牙關,斜乜着眼看着樑駿馳,明明近在咫尺的人,怎麼覺得和他之間隔着千山萬水?
她蔑視的眼光,更深的刺‘激’着樑駿馳,他癲狂的笑着,緋紅‘色’的薄‘脣’一張一合,如同毒蛇塗着鮮紅的信子,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惡毒之極!
“CAO!是韓澈那個‘混’蛋的,對不對?你怎麼那麼賤?他玩兒你的!你從十七歲就被他玩兒起,還上癮了是不是?
你知道嗎?韓澈有多噁心?他的‘女’人,只要我看上的,他二話不說立馬洗拔乾淨了送到我‘牀’上!
你猜,如果我說我看上你了,他會不會也這麼做?”
樑駿馳突然話鋒一轉,薄‘脣’抿着,那微笑裡竟然有一絲孩子氣。
“沈蔓青你知道嗎?老子曾經看上的‘女’人,她十六歲就跟了韓澈,可是韓澈聽說老子喜歡,親口說要送給我!”
真真腦海裡閃過沈蔓青優雅的姿態,如沐‘春’風的笑,驚惶的搖着頭。
“可是……老子和韓澈不一樣,老子喜歡的‘女’人,勢必當成寶貝一樣!老子想要解決生理需求,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老子要的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樑駿馳的聲音漸漸拔高,對沈蔓青的回憶只帶給他片刻的溫情,他又恢復了癲狂的模樣。
“老子只想要個死心塌地對自己的‘女’人!老子只想對一個‘女’人好,一輩子把她捧在手心裡,可是,可是……你們爲什麼都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樑駿馳咆哮着,過度的‘激’憤,讓他的雙眼登時充血,眼白上呈現赤‘色’。
“你竟然又懷了他的孩子?你就那麼喜歡他?一次次被他糟蹋!他娶了賀明彤,你知不知道?”
他的身子漸漸壓向真真,扯過那些用來綁住她手腳的綢帶,鉗住她的雙手置於頭頂,用綢帶一圈一圈的繞緊。
“不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意識到樑駿馳要做什麼,真真臉‘色’透白,無奈身上已沒什麼力氣,她的抗爭與樑駿馳的狂狷比起來,無異於以卵擊石。
她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刺‘激’着男人更深的‘欲’望。
“你這賤人這麼無情,就別怪我不珍惜你!” www▪TTKΛN▪CO
樑駿馳的理智已經崩盤,他滿腔積鬱、嫉妒瘋長,他要撕毀了她!這個韓澈的寶貝,他要撕毀了她!他掏心掏肺也得不到的‘女’人,他要親手毀了她!
他的快樂已經不可能了,儘管和真真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以爲那就是地久天長,滿世界彷彿開滿了‘花’,淨是芬芳。
事到如今,才知道,所謂快樂,不過是曇‘花’一現!
既然他痛苦,那就一起痛苦吧!讓所有人都共同墜入地獄吧!他也好,他的兄弟韓澈也好,他們共同愛着的‘女’人也好!都毀滅吧!
真真死命把兩‘腿’併攏,無論樑駿馳如何頂着,她都絕不鬆開!
“噢?這麼烈‘性’?要爲韓澈守節?你們倆還真是像,他當初知道你死了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說怕將來他下去了,你不會原諒他!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還活着,他不是還娶了別人?
不過你別怕,我會幫你報仇的!他很快就回來了!”
樑駿馳長臂一劃,在空中揚起一道悠長的弧度,他嘴角噙着笑,冷硬而‘奸’佞:“這裡已經佈下天羅地網,看在是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他個痛快!”
“你……”
真真一聽他提起韓澈,注意力立即轉移,粉‘色’的‘脣’瓣柔韌的開合:“樑駿馳,你怎麼下得了手?你不是曾經說過,他是你比家人還重要的人!他是你從小一起打架長大的兄弟!”
“我呸!兄弟妻不可欺!他動老子的老婆!你是我的!他動我老婆,我自然要他的命!”
樑駿馳紅了眼,樣子卻正常了不少。
真真聽的心驚,搖頭說:“樑駿馳,你費盡心思,動了我的記憶,讓我忘了他那麼多年,這些,難道就是兄弟該做的嗎?”
樑駿馳擡起頭來看向真真,有一刻的怔愣,不過只是一瞬,隨即冷笑到:“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尖利‘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好,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還和你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對,老子就是覬覦你很久了,老子從看見你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你了!”
第一眼!
那是,多麼多麼久遠之前的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