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飯食問題
敵軍五十餘門虎蹲炮應援，攻城火力暴漲，保定府城北段城防壓力陡増！
蕭靖川瞧清狀況，分析形勢，斷言辨出對方大型火炮滯後之實情！
遂匆命柳二爺火速馳去西門傳令，撤換下許繼祖一部來，出城迂迴繞後去相機搗毀建奴火炮輜重！
與此同時！
北段城上現下，長庭找去培忠，亦緊急分派兵士，開始調整城防炮角度！
半刻鐘後，所有準備已畢！
就在城下二百步外，敵軍虎蹲炮更換炮彈之時機！
猛然，孫培忠一聲斷喝，響徹北關！
幾十處牆垛間城防炮應聲填彈點火！
轟轟轟！
炸雷頓然爆裂開來！
響徹雲霄，震動天地！
縱是這些老炮筒準星不高，但架不住集射威力剛猛！
登時，那北向二百步區域，便炸開了鍋！
虎蹲炮及那敵陣相應炮兵，頓時被轟的支離破碎，場面駭人！
爆炸畢，現場一片焦土，火焰沖天！
此間一舉，便盡數炸掉敵方虎蹲炮大半！
僥倖逃過一劫的，僅十餘門之數！
見此！
阿濟格盛怒氣極，雙眼血紅！
旋即吩咐巴爾通，組織畿西漢軍，來了一次全體衝鋒！
因得近萬兵馬壓上，遂一時，城東、西兩門亦是連帶受到波及！
爲鋪開陣勢，現下保定府三面城關，均開始同敵軍交上了火！
再兩刻鐘！
時間來到午時六刻（12點30分）！
柳二爺奉命趕到城西通傳時，許繼祖一部，已然是同得兩翼包圍攻擊的城下敵卒交上了火！
聽得將令，黎弘生即刻整軍上陣。
就在一片慌亂中，許繼祖一部，倉惶換下城防來。
接密令，他繼祖亦是不敢有得半分耽擱，遂不待多作休整，便心急火燎奔地南門而去！
到得南關，跳上城內原劃撥培忠部的五百餘匹戰馬，許繼祖一騎當先，帶着隊伍就緊迫衝出城去！
一路奔東，繞大圈迂迴行軍，轉眼間，一部兵馬便盡皆絕塵消失在衆人之視線中！
“長庭，你聽，城東城西兩面，估計此刻業已同敵兵交上火啦！”
“你別歇啦，速速再去通傳城東王傳武，城西黎弘生！”
“命得他們節省彈藥，對付眼下時局，儘量弓弩解決！”
“難啃的建奴兵同那吳三桂的關寧軍，俱是還未下場吶！”
“咱怎麼也要留點彈藥，已備後手！”
就在長庭自培忠處趕回的同時，蕭郎再言令下。
聽罷，長庭深呼吸兩口氣，亦不耽擱，忙又領命傳令去也！
保定府阻擊戰，自得是日巳時七刻（上午10點45分）開始。
於敵方主帥阿濟格統御調配下，手上漢軍旗雜兵，盡皆入戰局！
這些畿西新晉降清的漢軍，一波波攻來，毫不停歇！
保定府北、東、西三面，城下堆屍如山，戰況觀去，甚是慘烈！
尤是北關之下，這般攻法！
到得初六日傍晚時分，城外壕溝拒馬，已均徹底損毀！
敵卒潮水般，一輪輪捨命飛梯掛城，攀援向上！
可在蕭靖川部，諸將及各部兵士合力支撐苦熬下，直到得晚間戌時，終是未讓敵賊有得半分進展！
初六晚，戌時三刻（19點45分）。
夜幕降臨，能見度下降，天色漸次昏暗下來！
北關城上，蕭郎、培忠二人，據城指揮，手下兵卒驍勇，已是一連打退了對方敵卒十數輪攻城！
戰鬥至晚，敵漢軍旗兵卒於巴爾通強令下，藉着夜色晦暗，再行大舉攻來。
蕭郎命兵士城中四面高豎火把，並以火油、乾草，做得火攻之物，順城扔下！
一時間，敵卒燒死燒傷者，又無盡數也！
敵軍撤去，蕭郎靠着牆垛堪堪癱坐下來！
這保定攻防，直打了一天，阿濟格車輪戰法，梯次攻擊，雖說折損兵馬甚矣，但亦卻叫得城防守備將士們叫苦不迭！
蕭郎領軍苦於支應，自上午接戰開始，直到這會子晚間，竟盡皆全然水米不得進！
“將軍！”
“來，喝口水吧！”喪門星從旁自腰間扯下水囊，見得可算得空緩口氣，遂忙遞與蕭郎。
噸噸噸！
蕭郎擡手灌進三大口。
“唉！”
“這樣下去不行啊！”
“現在什麼時辰啦？！”蕭郎問口。
“將軍！”
“約莫戌時四刻了吧！”喪門星迴。
“恩，長庭？”
“長庭回來沒有？！”蕭郎尋。
“將軍，顧副將還未歸。”
“您有何事？吩咐我便是！”另側，柳二爺搭言。
“好！”
“柳二爺，趁這會子敵軍暫撤下去，你到城中去找馬銘祿。”
“叫他分派兵士埋鍋造飯，熱水熱湯熱乎菜，都給老子做起來！”
“手頭能找到的肉食，都招呼上！”
“等下做好分派送去各個城段兵士手中，叫弟兄們輪流吃口熱乎飯！”
“這個當口，咱不能叫底下的兵餓着肚子硬挨！”
“餓兵打不得勝仗，越是這會兒功夫，越要讓大家夥兒吃飽吃好！”
“讓銘祿多調派人手，速速去做！”蕭郎釋令。
“是！明白了！”
“我這便去！”柳二爺拱手，領命尋城上登道而下！
言及吃飯事，彼處！
北關外五里遠，建奴紮營點，中軍大帳內。
此刻，阿濟格亦是在爲兵士口糧謀算着。
帳中，其麾下兩員虎將巴爾通、勒格，及那吳三桂、吳國貴兩人，盡在帳內議事。
講至營中糧草問題，言語間，阿濟格端坐案頭，手中剔肉小刀不停，肥手沾滿油污，拿刀自盤中羊腿肉上剜下一塊兒肉來，仰頭便塞到嘴裡，大口狠嚼着。
“王爺！”
“咱軍中糧草，現下恐已不夠啦！”
“我部八千關寧軍，隨身帶的口糧，亦僅夠一餐之用！”
“明兒個，可就斷糧了！”吳三桂對此憂心忡忡，開言相稟。
聞之，阿濟格也只眉關略皺了皺，便拿刀刃一指，問向另側巴爾通。
“巴爾通，咱大清的勇士們如何？！”
“都還有得吃嗎？！”阿濟格問。
“哦，王爺！”
“滿軍旗兵卒大概也就剩個三兩頓吃食了！”
“應該能頂到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