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雨中黑廝顯
上挑,低位截擊,後掃踢!
袁平沉穩對陣,面對虎臣前部卒丁十數人之圍攻,卻絲毫不落下風,且自始至終,均以拳腳拼鬥,不提劍亮兵刃,意在保全簫郎治下兵卒也!
“啊——”
忽來,剛那前軍領班抵近,順勢一個轉身後擺腿,欲躍步上前相機側踹!
這般招數,接在剛下兩卒丁身後,突發爲之,隱蔽且爆發力強勁矣!
不過,袁平畢竟實力異於常人!
這般騰空襲擊之腿法,勢頭剛猛實爲真!
可缺點亦甚爲突出,那便是一旦躍空起身,空中就無處借力了,中途難有變招!
碰上袁平這類高手,亦只有捱揍的份兒,且是不輕。
只瞧袁平一招踹膝,勢便擰轉!
再接高掃腿後,那領班其人,已然倒飛出去了四五米遠度!
抓腕下壓!
袁平後手,再破背身二人補刀劈砍!
雙拳擊胸!
此招落,在場這十數前部兵卒,便就算是盡數交代了!
一個個伏地掙扎打滾兒的!
再難復剛下之聲勢!
滴.,滴!
滴答,滴答!
就待袁平橫掃衆人之後,忽地,白日裡,卻悄聲突來一陣雨!
頃刻,竟就大雨傾盆,狂泄了下來!
袁平原處佇立,見這雨幕亦爲頗有愕怔,襟衫被雨水盡數打溼,倒也全不在乎!
其仰面望天一眼,憑那雨落個滿臉,後再猛作甩頭,收斂心神,再奔石碾前插地的長劍行去!
欲是起劍入鞘,就此離去,直奔兗州,脫離此處是非地!
可就在其回身行去收劍之刻!
反向院門處,卻忽來一陣拍手響!
啪.,啪
啪,啪!
“哈哈哈哈.”
“你這人,好俊的功夫哇!”
“瞧你這一身的江湖氣,不像軍伍裡滾出來噠.”
“說吧,是混哪條道兒的?!”
雨幕中,李虎臣不知何時,已然定立在了院門位置,正瞪着牛眼詭笑着往打鬥位置盯來!
其忽來之言語,穿透瓢潑的雨幕,直對去袁平處!
突有聞之,袁平登時駭然!
其忙轉回首,驚愕瞄定虎臣位,心下一陣心悸!
許是剛纔突來雨聲嘈雜,掩蓋了來人氣息與動靜。
這眼下猛行回望觀瞧,卻是發現,有得成隊的兵,已然是蜂擁在院口處,而自己剛下里,竟完全渾若不察!
要知道,這可絕非袁平往日行事作風!
倘若對手心黑手髒的,於如此近之距離下,但用得箭弩,火器一類遠程武器偷襲,那恐自己這今天,也就真交代在此莊上了!
念及這些,又如何不叫袁平後怕呢?!
果是許久未經這般大場面拼鬥了,臨敵還是有了疏忽大意!
對此,袁平先便兀自懊惱起來!
“呃”
“將,將軍!”
高虎這會子亦自院外行進,附耳虎臣旁,壓低嗓子稟說。
“剛下里,我叫弟兄們把莊子前後都搜過了!”
“逃竄的流寇殘兵,倒是發現好幾具屍體!”
“不過.”
“未見胡文龍蹤跡!”
“可能已經提前逃了!”
“敢請將軍示下,咱如何個追法兒?!”高虎報言。
可待其相稟說完,擡眼瞅去,卻是發現,這眼下的李虎臣吶,竟似什麼都未聽進去!
咱這李大將軍,現刻,一雙牛眼,仍是一直死死盯在袁平身上!
與此相對的。
彼處那煞袁平呢,這般境況下,許是亦自明,今兒個想要就此妥善抽離撤退,怕亦是不可能啦!
好在嘛,依剛聞之情況,在場這些阻路的兵士,應還都是蕭靖川的兵!
實在不行,勉強亮明身份,也就是了!
爲此,現刻袁平佇立原處,他還在等!
等這院口剛下開言的黑廝先爲自明身份!
瞧去,此一黑大個兒,虎背熊腰螳螂退,着甲豎搶,好不威武!
就算這人非是那兗州的李虎臣,能是個其手下副將參將一類職位,相應的,比些普通卒丁來,亦好說與辦事些!
袁平心下一陣緊爲計較,可這面兒上,卻仍頭鐵緘口不作開言!
院口前,後進的高虎,瞧是這兩人,均不言語,一味大眼兒瞪小眼兒,四目交在一處,像是俱在施壓玩兒什麼心理戰呢!
高虎是頓感得一陣無語呀!
“誒?這”
“哎呀,我說將軍吶!”
“胡文龍那廝,咱到底是追還是不追啦?!”
“院中這使劍的小子,您跟他叫什麼勁吶!”
“要擒他,咱帶了火器,院子柵欄牆外頭您瞧瞧,我都叫人瞄好啦!”
“是死是活,您給句話,咱帶回去再細瞅行不行?!”
“關鍵還是那胡文龍啊,再不追,可就真跑沒影兒啦!”
高虎不耐,勸進言辭滿顯出牢騷來!
聞及這般言語,虎臣卻頓擰來眉毛!
“高虎!你小子他媽是不是最近有點兒分不清大小王啦?!”
“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李虎臣吹鬍子瞪眼,聽得高虎言辯,甚有不悅!
遂猛偏首厲色罵開!
瞧是上官斥言,高虎一下子也似回過了味兒來,霎時那氣勢就蔫了下去,矮身頷首,不敢再有造次!
而觀去現刻虎臣,竟還慍火沒個好氣!
“滾滾滾!”
“他孃的,一邊兒玩去!”
“少杵老子跟前兒遭膈應!”
“不就一個胡文龍嘛!”
“瞧把你給急噠!”
“得得得!”
“縱是那賊真跑出了莊,定也奔東南那片林子去啦!”
“你帶五十個弟兄,摸過去找吧!”虎臣不耐打發。
“呃,這”
“是!”
高虎聞此,亦無他法,好在將軍已撥派了人手下來,那其暗下計較,倒也是另有爭功之好處,遂便欣然領受,抱拳接命,抽調人手,即刻動身離去此地了!
這會子功夫,明顯,李虎臣與那高虎兩個,兼合衆部卒,還均是未曉那胡文龍已然被得袁平斬殺之事!
村正這院內,屍首本就不少,而那胡文龍被梟首之刻,合身的衣服都未穿在身上,眼下這腦殼子咕嚕嚕,亦早滾落旁地,血肉模糊的,甚是難辨認!
更何況眼下光景,雨幕瓢潑,叫這雨水一衝,場面就自然更顯狼藉矣!
而袁平沒個說話的切口,又無意爭言先來解釋這許多!
遂高虎燥急半晌,此去,亦必定是空歡喜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