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黑雲壓境
黑雲壓境
多日無話!
一晃來到七月十五!
連天的陰雲籠在山東北部大半區域間!
要下不下,陰沉沉,弄之白日亦暗淡少光,陰鬱非常!
五日前,既初十日,位於京城,建奴關內合軍統帥睿親王多爾袞親下軍命!
着以戶部侍郎兼工部侍郎銜王鰲永,井陘道方大猷、員外郎張慎言、主事胡之彬、潘臣等人力主招撫山東、河南事,尋以李闖賊西遁,明廷北覆南逃爲契機,趁山東河南大片區域兵力真空之際,行撫剿並舉之策,速圖之!
山東德州一路,則以王鰲永、都統愛新覺羅·巴哈納、都統石廷柱三人主推!
王鰲永其人,現年五十有六,字克鞏,號蘅皋,原山東淄博人。
明天啓五年(1625年),得進士,崇禎年間,張獻忠犯興安,王鰲永駐防江陵。
楊嗣昌兵敗後,又授戶部右侍郎銜,不久改任僉都御史,通州巡撫,督治通州軍務。
今年初,李自成攻陷京師,由劉宗敏牽頭鬧出強索勳貴大臣捐輸事!
王鰲永亦被波及,鋃鐺入獄,後還是靠得家中輸銀終才得釋矣。
後建奴入關來!
此貳臣奸佞便又換得主子,經一番運作,續任了戶部侍郎!
再經此遭,又新拔兼任工部侍郎,因其祖籍山東境,遂便特派下招撫事宜也!
愛新覺羅·巴哈納,也稱“覺羅巴哈納”,三十有七,正值壯年,滿洲鑲白旗人,乃清景祖覺昌安三哥索長阿四世孫。
後擢正藍旗都統,遷入滿洲正藍旗,自清兵入關後,曾率兵平北直隸畿東南多處義軍起義,屠村戮民,惡事作盡矣!
現屯兵河間,奉多爾袞軍令,遂與同爲都統官帶之石廷柱,一道兵發德州!
最後言這石廷柱,其人今時四十有五,本姓瓜爾佳氏,遼東遼陽人,祖籍蘇完,乃爲滿洲正白旗人。
初官明朝廣寧衛守備!
明天啓二年(1622),王化貞失廣寧衛,石廷柱與孫得功、金礪等人投降後金,授遊擊世職。
此人性多謀略,遇事明敏,於後金軍伍中,歷清太祖、清太宗兩朝,多有軍功在身矣!
彼時今下,巴哈納、石廷柱共領五千滿軍,兼又五千餘明降僕從軍,總計萬餘人馬,隨得此侍郎銜王鰲永一道,共行撫剿事出兵奔得德州而來!
因此番南進,上頭意思乃以招撫爲主,遂兵馬人丁帶的就並不算多!
理論上,建奴軍制,一個旗,額定編制七千五百人!
三百人爲一牛錄,五牛錄編一甲喇,五甲喇既爲一固山也就是一旗。
固山呢,則又分三級,都統、參領、佐領是也!
但現實,往往都統一旗之編制兵額並無定數,有多有少亦爲常態。
就如他巴哈納現下吧,河間所在,下御滿軍旗就有四十二牛錄,總算一萬兩千餘矣!
石廷柱亦於滄州界有得三十六牛錄滿軍精兵在,合萬餘人!
不過,既是撫剿之策,兼此建奴旗主都統們,對得明廷之戰力又甚是不屑蔑視,遂這萬餘人隨軍,就已覺綽綽有餘!
帶多人馬來,也是圖耗糧草錢餉,不相划得來!
於是乎!
此一路,由河間出發,奔德州不過二百餘里平路!
這南下建奴軍,卻拖大散漫,一走就四大天,才堪抵近德州城北二十里外!
“哎呀,操的!這他媽什麼鬼天氣!”
“要下便下,成天陰着,來股子風也好哇!”
“這潮乎乎的,老子褲襠裡都要悶出鳥來啦!”
領軍行在頭前巴哈納,眼下因暑熱難耐,着身的甲衣也不好穿,半吊子只帶盔披得魚鱗胸甲在,下身則單褲還顯悶得慌!
說話功夫,亦無顧忌,拿手一通抻拽,襠內一股子悶騷烘臭味兒隨之動作,就散出來,薰得後陣追身騎卒幾個,都忙屏息辣了眼去!
“哈哈哈!”
“哎呀,行啦!你小子他孃的別呼扇啦!”
“我這兒都聞着味兒了!”
“咋?!”
“昨兒個晚上擱故城裡邊兒,有勁兒沒使動完吶?啊?!哈哈哈”
旁在石廷柱聞及這股子騷羶味兒,忙止其動作,拿話調侃開來!
“哼!”
“操的!不提還好!”
“說起來,老子就他媽一肚子火兒呀!”
“臨時抓來的小娘們兒就是不頂用!”
“什麼狗屁貨色!”
“本想對付吃兩口也就得啦!”
“可這也忒沒個意思!”
“早知如此,從他媽河間帶幾個隨軍纔好!”
“悔死我啦!”巴哈納渾應着,明顯其人對得男女之事,甚有需求在身!
“呵呵呵”
“都統大人正值壯年,血氣方剛,其情可以理解,啊?!”
“呵呵,可以理解!”王鰲永另側,觀情瞧勢,亦世故摻言進來。
聞之王鰲永開口,那巴哈納卻忽一撇頭,甚不客氣,脫口揶揄起。
“誒!”
“我說你老王!”
“你他媽來前兒,可是跟老子打過包票噠!”
“說你們這什麼山東人傑地靈!”
“小娘們兒板正條兒好,模樣俊的!”
“老子我可是滿信了你這話噠!”
“還有.”
“那什麼,泰山腳下桃花庵,桃花庵裡的小尼姑”
“嘖嘖.”
“我現在可是都饞夠嗆了啊!”
“你他孃的,可不許誆我!”
巴哈納一副惡狼面色,言及那還未見着的尼姑庵裡的姑子來,模樣淫邪,就差嘴角淌哈喇子了!
聽得此人這般渾言淫語的,旁在王鰲永也不敢有得半分不耐,反是緊趕着巴結!
“吼吼吼”
“哎呦我說都統啊!”
“您瞧我,哪兒有那個膽子,敢誆騙了您去呀!”
“泰山尼,好自修飾!”
“冶遊者爭趨之矣!”
“往往頂禮泰山之人,下山時亦必一往,謂之開葷。”
“蓋朝時皆持齋,至此則享山珍海錯之奉。客至,主庵之老尼先出,妙齡者以次入侍。酒闌,亦可擇一以下榻也!”
“此聞,早些年便是有了噠!”王鰲永諂媚講來原委。
可怎奈這建奴韃子,均系化外蠻夷,又怎堪聽懂這文鄒鄒言辭來!
於是,聽得他王鰲永晃腦一通鳥叫,巴哈納就有得不悅!
“誒,得得得!”
“他媽的!”
“說人話不會嗎?!”
“再跟老子眼巴前兒拽你那酸文,當心我大嘴巴抽你!”巴哈納所言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