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胡峻才
蕭靖川領致中、長庭二人於易縣劉記糕點鋪面前,突遇故人。
“唉,這無賴與劉巧兒之事,暫且顧不上了!”
“咱眼下抓人,綁肉票,搶錢纔是正經營生。”
“待得這易縣此間事了,再將他抓來,一問便就全清楚啦!”蕭郎頗顯正色言說。
一旁邱致中聽得綁票,搶錢這等字眼,忽地一怔,忙左右掃了兩眼,生怕叫旁人聽了去。
“哎呀,我說你老蕭啊!”
“我瞧你最近匪氣可是越來越重啦!”
“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咱這可還在大街上吶!”
“聽着多瘮人吶!”邱致中數落。
蕭靖川聽言,亦是一愣,剛沒怎得走腦子,一順嘴就吐擼出來了。
“嗨!計較這些細節做甚?”
“再者說了,事兒不就是這麼個事兒嘛!”
“行啦,走走走,咱不能再溜達下去了,趕緊從巷口那頭直奔繼祖妹夫家門前預定集合點吧!”
“再這麼閒逛下去,還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來呢,到時候因得咱仨瞎逛蕩致使事敗,那可就好玩兒了!”
言畢,蕭郎便不願再就此停留,推着致中、長庭二人就往前挪。
“啊!”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峪壺峰山下村裡吃席那次?”
“好像確是有個小寡婦就跟咱坐一個席面!”
“我說嘛,我當時瞧着少爺你瞅人的眼神兒就不對!”
“誒!少爺,你倆後來跟寡婦家去啦”
顧長庭扭臉言語,這楞種,反射弧如此長,現下剛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哎呀,少爺,那什麼.”
“我當時就跟這人照了一面,他應該認不出我來。”
“要不我去買吧!”
“說實在的,剛邱公子不說不要緊,眼下,我確實是真有點餓.”長庭沒眼色的還在講!
蕭靖川聽得是長出了一口大氣!
其再也忍不了,飛起一腳,哐的一聲就將顧長庭踹出去四五步遠,也是虧了長庭身手了得,窄歪踉蹌下就是不倒。
“吃吃吃!就知道吃!”
“誒,最近你怎麼這麼痞痞流流噠!”
“飛宇(邱致中),這小子自打出京跟你待的時候多了,愈發蹬鼻子上臉了!”
“動不動就拿老子開涮。”
“長庭你給老子等着,待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蕭郎瞪着眼,擡手點指着長庭恐嚇道。
“恩?”
“誒,我說老蕭你可少來這套!”
“怎得就跟我學噠?”
“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根主樑成天的不着四六,反倒賴到我頭上!”
“上行下效,凡事你多找找自身原因得了!”
“什麼人吶這是?!”邱致中言語撇清,絕不粘鍋。
“嘿,這怎麼繞一圈,又衝我來了!”
“我這一身正氣,大義凜然的。”
“長庭啊,你得學好知道不?”
“我蕭靖川優點不少,你不能光可着短板練吶”
三人貧嘴扯着淡,漸行至巷口另一頭,隨後一拐,徹底消失在窄巷中。
巷內終是復得消停下來
申時六刻(下午16點30分)。
許繼祖姍姍來遲,於其妹夫家宅巷口處已等候多時的蕭靖川一行三人早已不耐。
“將,將軍!”
“我”許繼祖一路小跑,奔至蕭郎身前,出口就來了句將軍。
聽得這話,蕭靖川趕忙做噤聲手勢狂遞眼色的。
許繼祖一愣,這纔想起,遂緊着改口。
“哦,嗨!”
“少爺!”
“實在抱歉吶,讓少爺好等!”
繼祖自知剛進得城來就犯了這等錯誤,眼下撓着頭,甚覺慚愧。
“恩,算了,沒事兒的!”
“人帶進來了多少?”蕭郎壓下嗓子,低聲探問,一雙眼左右觀察着,這巷口時有百姓穿梭,小心些總歸沒錯。
“哦,進來的不到二十,一會兒也就過來了!”
“剩下的分批正陸續往裡趕呢,一時半刻恐聚不齊啊!”許繼祖忙答言。
“恩,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了。”
“繼祖,咱先頭去找你妹夫瞭解情況要緊。”
“走,你頭前帶路,到你妹夫家宅裡去等也是一樣,這裡人多眼雜,反倒不安生。”
簫郎語畢,許繼祖點頭領命,帶着衆人徐徐往巷子裡行去。
約莫百餘步,過了七八家民宅後,繼祖頓足在一戶並不太起眼的宅院門前。
咚咚咚!
其叩門三聲,但衆人等了好片刻,裡間並無任何響動。
許繼祖見勢頭上滲出細汗,心下想着,可別這個節骨眼上再出岔子,遂其頗尷尬的回頭望了將軍一眼,慘笑了下。
啪啪啪!
繼祖再行叩門,只不過這次心焦了起來,用了力氣,啪啪砸着。
咯吱!
門外諸人俱感詫異,敢情這門壓根就沒從裡間閂上,剛力弱時不曾察覺,現下忽一使勁兒,門便自己開了!
見狀,許繼祖輕咦了聲,但亦不曾多做耽擱,將門推的大開後,自個兒邁腿就進了去,身後諸人跟隨。
繼祖這妹夫,名叫胡峻才,就是土生土長的易縣本地人,他這小宅院亦屬祖宅,前後並不大,也沒個幾進的講究,獨兩間正房,西側有兩間雜屋子。
院子四方,小些,但收拾的還算齊整,進門拐至院裡時,還見牆根下栽了一排竹,添了幾分雅氣。
“玲子,翠玲兒呀?!”
“人在家嗎?”
“翠玲兒?!”
剛自門裡拐入,許繼祖便喚起妹子小名,已使自己的突然到訪多少顯得不那麼唐突。
但其幾喚之下,家內卻無人應聲。
許繼祖皺眉,見這情況,心下生疑,遂急馳幾步,預備上得前面再叩裡間屋門。
咯吱!
不待他到得近前,正房中忽走出人來。
繼祖打眼觀瞧,不是那妹夫胡峻才更是何人。
可現下,這妹夫雙鰓通紅,眼神迷離,渾身散着酒氣,亦不知這到底是飲了多少,喝成這副晃盪模樣。
“峻,峻才?你在家呀!”
“哎呀,你瞅瞅,你這咋喝成這副德行啦!”
“平時也沒見你喝過這麼多呀!”
許繼祖嘴上數落,但見妹夫醉得不輕,其還是關切的上前一把扶住。
“翠玲兒呢?今兒個你既也在家,怎得沒見她出來呀?!”
許繼祖本是隨言問,但翠玲二字一出口,那胡峻才卻像着了魔一般,忙一把推手從繼祖身前逃開,踉蹌着幾步奔至院裡。
但其畢竟醉的不輕,身形不穩,沒兩步走頭,便一下栽到地上。
跌下去,這人竟也不起身,轉而順勢蜷着身子就於地上忽地哭嚎起來!
觀此,簫郎等在場衆人皆是一頭霧水!
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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