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喬小馨的立即覺得滿腔的怒氣涌了上來,該有多麼狠的心,才能這般逼迫一個女孩子。
“爲什麼?”容母冷冷地笑,“就因爲她攀附我的兒子,所以她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容母的聲音很冷,一雙眼睛,帶着冰寒恐怖的氣息,又帶着不可一世的倨傲。彷彿所有的生命,在這個殺伐果斷的女人面前,都是可以輕易地犧牲一般。
誰若是觸犯到她的地盤利益,誰惹她不開心,便可以大開殺戒。
喬小馨的心,狠狠地一震。
如此陰冷瘋狂的容母,是她第一次見的。
她一時被震住,幾乎忘記了反應。
容母冷冷地看了喬小馨一眼,似乎在說,她也是其中一個,會被她用手段除掉的女人。
喬小馨瞪大眼睛,“夫人,你就不怕報應嗎?這個世界上,是可以讓你爲所欲爲的嗎?你知道你在毀掉什麼?”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不可以爲所欲爲的?況且,你有證據?說我害喬藍兒?”容母冷冷地一笑。
她可以大方地承認,是她讓喬藍兒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但是卻沒有人可以抓到她的把柄。
喬小馨,根本就沒有被她看在眼裡。
她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可以去針對她不喜歡的對象。
喬小馨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看着容母,“所以,我也勾、引了你的兒子,你也要對我下手嗎?”
喬小馨的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容母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你現在,肚子裡懷着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家的孫兒,不過,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會喜歡,所以,你不會嫁給容恆的。你嫁不了,也嫁不到。”
喬小馨挺直了腰桿,冷冷地面對着她,與她對峙。
她知道,她不能認輸,也不能輸了氣場。
既然矛盾無法和解,那就迎難而上好了。
“雅雅……”一個身材瘦削,形象頹廢的男子,拿着報紙,一路朝這邊走過來。
喬小馨突然覺得眼熟,突地想起,這男子,不是當初她和喬藍兒一起開演唱會時,衝上臺,一直喊着喬藍兒雅雅的男人?
她記得,當時,男人還一直辯稱喬藍兒是她的女兒。
當時喬藍兒讓人把她轟出去,卻獨自躲在角落裡哭。
後來,喬藍兒到巴黎領獎的時候,論壇上還有報道,這男人天天候在得藍兒的別墅前,想見喬藍兒一面,結果,後來被車撞到了醫院裡。
事隔這麼長時間,男人看起來傷還沒有痊癒,他走路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極不自然的樣子,不但走起來慢,而且氣色也不是極好。
喬小馨的心一顫,這分明是一個父親,千里迢迢尋女的真情。
若不是父女,這男人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帶着傷從國內過來。
只是,喬藍兒一直不承認是他的女兒,一直說自己與他毫無關聯,更是拒不見他。
如果他們沒有父女關係,那就只能說這是一個思女心切的瘋子。
男人看到喬小馨所在病房門口的門牌號時,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雅雅在這裡。”
“你們好。”男人朝着喬小馨和容母禮貌地打招呼。
容母微微地皺眉,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大伯,您好。”喬小馨微笑着答道。
“你們都是雅雅的朋友?謝謝你們來看我的女兒。雅雅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好一些?”
老頭一邊問着,一邊擦眼淚,還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臉上閃過激動之色,“她現在是不是在睡覺?我要進去看看她。”
老頭來到這裡,一臉都是激動喜悅之色,眼裡又帶着悲痛憐惜,想進去,卻又不敢,在門外躊躇,他的脣色很乾,一看就知道是因爲焦急而造成的。
喬小馨想起報道,這老頭日夜守在喬藍兒的別墅外,只爲了見一眼她的背影。
這是何等的愛意,才能做到如此。
如果是陌生人,這般突然出來干擾自己的生活,自然是極爲煩惱而且可怕的。但喬小馨從眼前的老頭身上,沒有感受到半點可怕。
反而是一種濃濃的父愛。
喬小馨看了一眼裡面,正想說話。
老頭眼裡帶淚,“雅雅她爲什麼會進精神病院?她可能已經記不得我了。喬小姐,是不是這樣?”
喬小馨心裡一陣難過,也感受到了他的悲傷,“嗯。”
其實不管喬藍兒是不是精神錯亂,她都不認眼前的老頭。
“大伯,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怎麼可能不是?”老頭雙眼圓瞪,眼裡帶着駭人的急切,他摸索着,翻出了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有些年頭了,看起來,已經褪色了。
照片裡,是一位年輕的男子,抱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旁邊站着他的妻子,一家三口對着鏡頭,幸福地笑。
喬小馨看向那小女孩,與喬藍兒確實是有幾分像的。但是,只憑一張相,怎麼可能……
那老頭,又摸索着拿出更多的相片,喬小馨看到了一個女孩的成長,從牙牙學語,到女孩十五六歲,在學校裡,歡快地笑着的照片。
年輕的女孩子,與喬藍兒,是長得一模一樣的。
喬小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因爲她已經看到了女孩子脖子上的一顆痣,與現在的喬藍兒,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喬藍兒爲什麼不認自己的父親?
“她真的是你的女兒?你該不會認錯吧?只憑照片……”容母突然冷冷地問。
“當然是我的女兒,以前,我不敢拿照片出來,是怕影響到她的事業。沒想到,居然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喬小馨小姐,您告訴我,雅雅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姓喬,她也不是叫喬藍兒。她叫江筱雅。”老頭的眼裡帶着急切和擔憂。
容母懷疑地看了又看。
喬小馨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我也是在媒體上得知消息,所以才趕過來的。”
喬小馨不知是該感謝媒體把喬藍兒的現況報出來,讓自己找來,還是該恨媒體的無公德心,這樣的事情報出,只會讓當事人更痛苦和失落。
“我的雅雅,她現在怎麼樣了?”老頭忍着淚,往玻璃窗裡望。
“她……大伯,你可以進去看一看。”喬小馨想了想,現在的喬藍兒,根本就是很糟糕了。
如果老頭真的是她的父親,或許……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冰釋前嫌。
況且,再不和睦的父女,也是父女,他們之間的血緣聯繫不會少。心裡的親情也不會少。
再說,她覺得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老頭得了答案,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門。
病房裡的小桃,驚訝地轉頭,看向老頭,臉色微微地一變。複雜地看向喬小馨,顯然是在詢問她。
喬小馨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理會。
老頭朝着小桃感激地笑,然後紅着臉到了喬藍兒的面前,一雙老眼,頓時老淚縱橫。
“雅雅,你受苦了。”
病牀上的喬藍兒動了動,雙眼睜開,迷惘的眼裡,帶着淚花,“爸爸…………”
老頭的身體,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雅雅,你肯認爸爸了?”
“爸爸,雅雅難受……”喬藍兒睜着一雙迷惘的眼,眼裡帶着淚花。
老頭,激動地扔開了柺杖,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喬藍兒,“雅雅,我的女兒,你終於肯認爸爸了。”
喬藍兒抱着老頭,嚶嚶地哭了起來,“爸爸,你來了,我好怕……”
“乖女兒,爸爸陪着你,爸爸找到你了,就再也不離開了。”
病房裡,一陣哭聲。
小桃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呆呆地看着病房裡一幕。既感動又歡喜。
“那大伯,真的是藍兒的父親?”
“就算不是,也應該是。”喬小馨認真地說道。
小桃點頭,“我感覺到了,藍兒見到大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開心。”
人只要開心,對病情便是有益處的。
“怎麼可能?喬藍兒,和這個老頭是父女?江筱雅?”容母低聲地呢喃,一雙眼帶着疑惑,她看了看病房裡的擁抱的父女,又轉頭看向喬小馨,雙眼閃過一絲冷光。
喬小馨察覺到身邊的容母,轉身離開。
她沒有和喬小馨她們打招呼,而是走得有些匆忙,喬小馨只能看到她倨傲冰冷的背影。
她的雙眼微微地眯起,眼裡閃過一絲怒色和冰冷。
容母的冷血和心狠超乎了她的意料,能對喬藍兒下手,那該有多麼鐵血的心腸?有多麼的恨,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如果喬藍兒的下場,是因爲從娛樂圈退出而導致的,是因她和容恆,而被請出來演的一場情戲,被容母記恨上,那麼,她和容恆,又何償不是間接的儈子手?
她從來不覺得在容家,有多麼的難熬,嫁給容恆,有多麼的難。
但是現在,她知道,容母,能對喬藍兒下此重手,必然也能對付她。
她不知道,這世界上,爲什麼會有容母這樣的人,對於接近勾引自己兒子的女人,一定要趕盡殺絕。
喬小馨和喬藍兒得知,喬藍兒是被人送進精神病院的,至於是誰,院方並不願意透露。
而容恆打電話得知喬小馨在醫院探望喬藍兒,立即怒了,“喬小馨,你去醫院爲什麼不告訴我?”
喬小馨不明白容恆的怒火,人哪裡來的,一時有些呆愣,頗有幾分委屈,“又不是我生病,只是來看一看喬藍兒。”
容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喬小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懷着孕,最不能去醫院那種污穢的地方?”
喬小馨皺眉,“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產檢還不是要來醫院?”
容恆冷聲地道,“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和喬藍兒是不能扯上關係的。你弄下的爛攤子,最後又讓誰來收拾?收拾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