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蕭千風對着蕭千塵笑的那麼好看,可他心裡已經完全翻騰起來了,他恨不得讓眼前的人快點離開,別礙了他的眼!
可蕭千塵卻沒有打算要放過他的意思,一路跟隨着出宮門,不停的找話說,那些看似都是關心人,可都是氣死人的話,特別是現在蕭千風還着急怒着的時候。
看着風王府的馬車漸漸離去,蕭千塵嘴角上的笑意才慢慢的收回來,薄脣輕啓:“四皇兄,你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蕭千風被氣慘了,回到了風王府便把所有的氣都撒出來,他走在後院平日練武的地方,一掌把眼前的大樹給劈成了兩半。
今日風王府的丫鬟小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這位主子不快了,這已經是兩個時辰了,王爺還在後院練武場練武,看似練武,其實卻是在發泄。
他將三十個武力值都不錯的手下叫到練武場,說是鬆動筋骨,切磋武藝,可只有那三十個人知道,這分明就是在要他們的命啊。
要不是蕭千風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人,最後那口氣給他們留了下來,否則這些人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家王爺這回是怎麼了,怎的如此生氣?
沒有敢上去勸,因爲誰都怕死。
有人想去王妃的院子請王妃過來,雖然王妃和王爺不像平日外人看來的恩愛,可兩人畢竟是夫妻,是夫妻便應該能說上兩句話。
所以當溫如顏正在院子聽着從外頭請來的說關於“身體不適”實則爲了胎兒的事情,結果聽到有人說王爺在練武場不知道在發什麼怒的時候,溫如顏先是一驚,卻沒有急急前去練武場勸說。
對於溫如顏來說,她依舊愛着自己這個夫君,可愛歸愛,他生氣還不是因爲那個他愛着的女人,而她現在肚子裡有孩子,她可不想讓孩子受到半點傷害,所以此刻即使着急練武場裡的人,她也不能輕易過去。
她看來前來稟報的小荷,然後問道:“王爺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發那麼大的脾氣,你們可知道?”
那前來稟報的小荷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讓她來傳話王妃罷了。
“啓稟王妃,奴婢並不知曉,只知道王爺自下朝回府之後就去了練武場,然後就召集了三十名侍衛跟他切磋,結果……”
小荷的話顫顫巍巍的說完,心裡頭不知道有多害怕?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王爺發怒的樣子,可那三十名侍衛被擡出來的時候,那傷的多嚴重她是看見的,就連她的心上人,也難逃這厄運。
溫如顏表面上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可心裡頭早已經是洶涌澎湃。
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溫如顏還不算了解,但是她好歹和這人相處了那麼久,也大概知曉一二,他懂隱忍,不會輕易表現出自己的憤怒,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憤怒。
如今估計是觸及了他的逆鱗,纔會讓他如此憤怒的,這男人心有多狠,城府有多深,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
這般想着,溫如顏對蕭千風
越發的不懂了。
“王妃,您還是看看王爺吧,也許現在只有王妃您的話王爺才聽的下去,他這般傷的是自己的身子,都已經兩個時辰了,王爺還沒有停下來,這般下去,王妃非累怠不可!”
溫如顏如何不知道呢?可越是這嗎聽她就覺得自己越不要過去,不然的話,死的更是她了。
她有多令蕭千風討厭惡心,只有她知道,本來之前他或許還會以禮相待,可當她算計了他一次,他對待她的時候越發的厭惡痛恨起來,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手上的虎令是從她手上拿過來的,而他王府也需要一位王妃坐着,而不是突然暴斃,那麼她此刻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小荷看王妃久久不懂,忍不住的又叫了一聲:“王妃……”
溫如顏微闔的眸子微微擡起,最後盯在小荷的身上,輕聲說道:“王爺是個做事有分寸的人,今日練武,也可能是他一時興起,至於其他三十名侍衛,可能是王爺不小心下手重了吧,畢竟刀劍無言,你且讓那三十名侍衛好生休息,本王妃過會會讓人送上些補品。”
小荷嘴角微抽,什麼叫這王爺不小心下手重的?王爺這分明是找人撒氣罷了,可小荷沒辦法,她只是個下人,主子讓這麼吩咐,也只能這麼照辦。
“是,王妃,奴婢知道了。”
等小荷退下,小棋才上前,小聲說道:“王妃,安大夫已經讓奴婢遣人送出去了,只是王爺那邊……”
小棋也聽說了練武場的事情,也不知道王妃會作何舉動?
溫如顏只是擺擺手,說道:“不必理會,王爺那邊他自有分寸,若本王妃管的太多,還未必能讓王爺覺得本王妃體諒,反而會遷怒責怪本王妃,我們要做的,就是當王府的透明人,王爺做什麼事情都由着他來,他纔是這王府的主子!”
小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而正當主僕二人剛說了些話,外頭便有人跑了進來,正是王府的管家。
“王妃,這府外有人拿了封信過來,王爺現在在練武場上,奴才不好去打攪,先交到王妃這裡來,且聽王妃定奪。”
溫如顏看着那封遞過來的信,信奉上沒有半個字,根本就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想做什麼?
“可知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管家卻只是搖頭,“不知道,聽門衛說,這封信是一個身穿黑衣遮住了臉的人送來的,他身上穿了不少衣服,看不出胖瘦,就臉那身高,好像也是假的。”
管家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僞裝成他們看不出的樣子,只要他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一把火把所有身上的東西都燒了,走在人羣中,也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是誰?
溫如顏也是想到這點,不免蹙了眉頭,這究竟是什麼人送來的信,心裡頭又藏了什麼?
她看着信封上糊了漿糊,黏的緊緊的,若不撕開,她根本就不能看裡面的東西。
這份信不是給她的,是給練武場的王爺的,她若私自打開,若王爺知道
肯定責罵她,甚至懲罰她。
她也不確定裡面的東西有多重要?
再三思考了一番,溫如顏還是不打算看這封信,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她倒沒什麼,怕連累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對這管家擺手道:“你且下去吧,這封信本王妃親自交給王爺便是。”
管家見狀,連點了三次頭,才施施然退下。
小棋之前也聽了王妃的話,也知道王爺不可惹,可這封信卻也要交給王爺。
“王妃,您的身子不便,這封信就由奴婢交給王爺吧。”
小棋的心思溫如顏如何不懂,可她卻是搖頭,“不,本王妃親自將這封信交到王爺手上。”
小棋小路臉上皆是擔憂,可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了,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麼,最後只能跟着去。
三人走到練武場,此刻練武場只剩下兩人,王爺蕭千風,還有跟在他身邊的小廝趙閃。
趙閃一臉擔憂的看着王爺練了兩個時辰武功還不歇息,心裡頭擔憂着,特別是看見那三十名王府內稱得上是高手的侍衛,居然都讓王爺打成重傷,只餘一口氣在內。
此刻看見王妃前來,趙閃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激動,可想到王妃在王爺心上其實也沒有多少分量,估計王妃也勸不動王爺的。
皇宮裡發生的事情趙閃知道,也正是因爲知道,所以他不敢去阻止王爺的憤怒。
他從小便跟在王爺身邊,雖然是奴才,卻把王爺當做自己的命看待,主僕二人也有十幾年了,少不了的感情,即使知道王爺這麼做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可趙閃也覺得王爺做的是對的。
男子漢心中定要有抱負,志在四方,如今皇帝年邁身體欠佳,儲君未定,各個皇子都想爭搶,王爺雖然出身比其他幾個皇子要低微,可也是皇上的兒子。
皇后無子嗣,這皇位自然不會落在嫡出手上,那麼既然如此,大家都是平等的,爭一爭又何妨?
趙閃看着王妃前來,連忙上前詢問:“王妃?”
溫如顏手裡拿着一封信,在趙閃眼前晃了一下,說道:“這是管家拿給本王妃的,說是外頭有人給的一封很重要的信,本王妃需要親自交給王爺。”
趙閃聽了溫如顏的話,又看了看不遠處還在各種練武的王爺,想着王妃怎麼說都是女子之身,若是不小心被王爺傷到了,躺牀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下的來牀。
想到此,趙閃手往前伸去,說道:“王妃,這封信就由屬下交給王爺吧。”
溫如顏知道趙閃的顧慮,當然,她不會那麼傻,真的拿自己的性命還有孩子的性命開玩笑。
沉吟了一下,她便把信封交給了趙閃,“有勞了。”
趙閃也是微微頷首,便把信奉接走,朝着蕭千風的方向而去。
蕭千風心中怒氣積怨的越來越多,越想就越覺得憋屈,他在幾個皇子之中,永遠都是屬於最後一個,不得父皇疼惜,又有母妃孃家庇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