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四皇兄啊。”蕭千塵露出大大的笑容,隨後把視線放在二皇兄蕭千坤的身上,“我們剛纔正在說二皇兄真是孝順呢,經常進宮陪伴母后和其他娘娘呢。”
“你……”蕭千坤很想發怒,說自己並沒有這樣。
可這樣一否認,反而讓人覺得他這是故意在掩飾什麼,也讓人知道,他一點都不孝順,畢竟,後宮裡還有一位母妃在,他去後宮與母妃敘舊也是應該的。
而且,眼前的四皇弟可是大皇兄身邊的人,若讓他知道了什麼,豈不是讓大皇兄有機會來打壓他?
想到此,蕭千坤又斂起臉上的憤怒,轉而是微微的笑容。
“五皇弟謬讚了,皇兄我不過是有時候進宮給母妃侍疾,畢竟母妃身子骨近年來越發的差了,母后是一國之母,皇兄我去看看母后也是應該的,順便給幾位弟兄一起看了,盡顯我們兄弟恭敬,對長輩孝順啊,你們說對不對?”
蕭千塵聽着他胡謅的話,不再言語。
望了眼李孝全,只見人家還在立着等着,不敢打攪,畢竟這些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拍拍李孝全的肩膀,蕭千塵說道:“走吧,李公公,想必父皇等煩了,到時候又要惱我了。”
李孝全本想當自己是透明的,即使他很想讓五皇子趕緊去見皇上,可這二皇子四皇子都是皇上的孩子,他得罪不起。
這會見五皇子這麼說,他連忙點頭,想着勤政殿的那位主子肯定是等急了吧。
“那,五皇子我們走吧!”說話的空當,李孝全又注意了一下身旁的兩個主子,歉意的與五皇子離去。
身後的蕭千坤和蕭千風看着蕭千塵離去的身影,各自心裡想着別的事情。
“四皇弟,你覺不覺得,五皇弟好像有些不同了?”單單他剛纔那兩句話,讓他覺得很不尋常。
蕭千塵極少進宮,怎麼會知道他的行蹤呢?
被問及的蕭千風搖搖頭,眼睛因爲頭頂上的太陽微微眯成一條線,“沒有什麼不同,還是原來的五皇弟,只是,今日父皇怎麼召他入宮了?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哪裡有什麼事情,估摸他手頭裡的錢又花光了,所以來找父皇吧!”若是按四皇弟說的沒有什麼不同,那麼在他看來,這位皇弟也就只會吃喝玩樂。
“哦,原來如此。”蕭千風恍然大悟般,隨後似乎想起點什麼,說道:“二皇兄,大皇兄剛纔找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蕭千坤聽的他這麼說,點點頭,“去吧。”
笑容依舊,可是蕭千坤心裡卻對這個四皇弟很鄙視,自己同樣是皇子,何必依附大皇兄呢?就因爲大皇兄是父皇寵愛的嬪妃之子?可他也該知道,惠貴妃已經失寵了很久了。
等人走遠了,蕭千坤纔看着勤政殿的方向,眼睛眯成一條線,在想着剛離開的五皇弟。
若真像四皇弟所說的,五皇弟也許一直都沒有變,皇宮也就這麼大,五皇弟雖然極少進宮,可他手下可沒少人,父皇給了他那麼多的護衛,隨隨便便也會知道些事情,只是不會太深入的吧。
這樣想着,蕭千坤心裡又沒有那麼擔心了。
勤政殿內。
一身明黃衣服的中年男子伏案而作,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鬆開眉頭,認真的看着手頭上與衣服一樣顏色的摺子。
有宮人進來稟報,“啓稟皇上,五皇子到了。”
聞聲,伏案而作的人手中的狼毫毛筆微微一頓,才繼續往桌上的奏摺寫字,“宣他進來。”
蕭千塵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看見案臺上的人,只喊了聲,“父皇,找兒臣何事?”
雖然外人眼裡蕭千塵再怎麼不尊重這位老頭子,可畢竟這男人是一國之君,該給的面子蕭千塵始終還是要給他的,誰讓是這個老頭子給了他一切?
案臺上的人將手中毛筆放下,這太擡頭看着自己多日未見的兒子。
右手揮揮,李孝全眼尖的趕緊將所有人都驅趕出去,只留人二父子在這裡。
等宮人如數走了出去,關上了大門,案臺上的皇帝蕭啓這才緩緩走了下來,說道:“聽說你昨日遭襲了?”
“不用聽說,確實如此,你的手下應該會一一給你稟報的。”
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明面上是給了他不少禁衛軍的人,可是,另一方面卻讓這些人每天給他稟告消息,他整個人在這個男人面前,簡直就算是透明的人,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何必問呢?
聽的蕭千塵這麼說,對面的人眉頭微微一蹙,顯然不喜歡這個兒子這般和自己說話。
對於蕭千塵的話裡的意思,蕭啓也不反駁,而是說道:“朕不過是想關心你。”
“嗯,我懂。”蕭千塵點點頭,似乎真的懂了。
可他的樣子讓蕭啓更是蹙眉頭疼。
“塵兒,你何必與朕這般生疏?”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對父皇可謂是尊敬愛戴,哪裡敢對父皇不恭敬,又哪裡來的生疏?”
似乎對眼前的男人,蕭千塵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可講的了,也許真的生疏了,所以真的不知道該和這個男人說什麼?
自從母妃不在了,他就一直覺得是眼前這個男人虧欠了母妃,虧欠了太多太多,既然愛,就該深愛,不愛,就不該讓她在深宮中黯然死去。
“塵兒……”蕭啓的語氣中全是無奈,“罷了,朕知道,是朕虧欠你的。”
蕭千塵微微側着頭,似乎不打算繼續看着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朕已經聽說了,你找到了鬼手神醫了是嗎?”
“嗯。”
“怎麼樣了?能治好你的病了嗎?”他半年前,曾經高價請過鬼手神醫,可惜,這鬼手神醫神出鬼沒,總是找不到人,找她手下的,都說他的要求達不到。
那時候他氣啊,多想將鬼手神醫抓到自己的面前,讓她親自給塵兒看病,直到看好爲止,看不好,便是死路一條。
可是,他想有什麼用,鬼手神醫根本就不擔心這點,多少人想找她,依舊無功而返,即使他是一國之主,依舊拿這個鬼手神醫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有想到,塵兒最終會找到鬼手神
醫,而且鬼手神醫哈答應了塵兒給塵兒治病。
那一刻,他的心裡,終於好受些了。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依舊沒有從塵王府得到關於塵兒病能醫好的消息,只聽說最近幾天有個神秘女子經常進塵王府。
而昨日突然聽到說塵兒在狩獵場遭一羣神秘人的追殺,他怒的恨不得將那些賊人撕碎,可當聽見塵王爺沒大礙的時候,他纔好受些。
想到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蕭啓覺得,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兒子了,便想宣他進來說說話,即使他對他說話依舊如此的冷漠生疏,可是能聽到聲音還是好的。
蕭千塵看着蕭啓眼睛裡的那份關懷,心中一熱,可是內心深處的一些黑暗角落突然叫囂,讓他的臉再次冷了下來。
搖搖頭,蕭千塵說道:“不知道,也許這輩子都醫治不好的了。”
喪氣話誰願意聽?蕭啓更是不願意聽,“怎麼會,鬼手神醫醫術天下無敵,一定能將你的病醫好的,你放心,若她醫治不好,父皇還會爲你找其他人醫治的,一直醫治到你的病好了爲止。”
“不用了。”蕭千塵說道,“這不是病,而是我的身上被人下了蠱毒,一種極陰的蠱毒。”
“蠱毒?怎麼會?”蕭啓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不相信。
蕭啓的話,讓蕭千塵忍不住嗤笑,反問道:“怎麼不會?這蠱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我的體內了,也許是母妃懷我的時候,也許是小時候被人下在湯粥裡一起給我喝下的,也許是哪個時候不經意間被人下的蠱。”
說到後面,蕭千塵似乎已經對自己被人下蠱的事情已經無奈了,或者說是已經接受了。
“怎麼會這樣?那、那鬼手神醫說了要怎麼解蠱了嗎?”
“說這蠱不好解。”蕭千塵只說了幾個字,便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爲即使說出來,眼前的人也不能將蠱毒解出來。
而且,他相信蘇柒月的能力,他相信,她一定能將他身體的蠱毒解出來的。
蕭啓還想說點什麼,可看兒子不願意多說話了,也不再說什麼?
他的這個兒子的性子他懂,比任何一個兒子都要來的懂些,也許虧欠太多了,所以關注他更多。
這個兒子有自己的想法,他干擾太多,也於事無補,能做的,不過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儘量讓兒子儘量活的舒心自在些。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晚膳就在這裡和朕一起用膳吧,殺手那邊,朕會替你查清楚的。”
“用膳可以和你一起用,可那些追殺我的人,就不必勞您費心了,我自己知道怎麼解決。”
看着讓自己憂心的兒子,蕭啓嘆息一聲,才說道:“罷了,罷了,隨你吧,上朝的事情,你若要上朝,朕會給你找一個職位的。”
蕭千塵一直討厭朝堂的爾虞我詐,從來不願意上朝,其實並不是皇帝不讓他上朝罷了,而這件事,除了他們二人知道,恐怕就蕭啓身旁的李公公知道一些吧。
“我再考慮一下吧,如今朝堂暗潮洶涌,恐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