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蘇芷這一次是真的猜中了,只見獸人顫抖的說着:“昨晚大家散場的時候,有人忽然看到狗子從遠處走過來了,他們看得真切,便熱情的同狗子打招呼。”
說到這裡微胖的獸人頓了頓,他痛心疾首的回憶着:“哪想狗子一句話都不說,他僵硬的朝着大家走了過來,等到老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的時,狗子突然像發瘋了一樣…一樣的抓着…抓着老五的胳膊,將他活活撕成了兩半。”
沒有經歷過那種場面的人,是無法理解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的,獸人的身子如同篩子一般地不斷的哆嗦着,他想起了老五死時的恐怖模樣,蜷縮着身子一個勁的往巫鐮的身邊躲去。
獸人的眼裡滿滿都是驚恐:“狗子,狗子他就是個瘋子,一個良心被野狗叼走了的瘋子!他紅着眼,只要是離得他很近的獸人都被他撕成了一塊一塊的吞到了肚子裡!”
蘇芷不由得想到了那樣子血腥的場面,她忍着胃裡不住翻涌着的噁心,不自覺的向着洛水的懷裡縮了縮:“別怕,你接着說。”
也不知道蘇芷這話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別人,好在微胖的獸人聽到她的話後,似乎真的鎮定下來了,他努力的穩定着自己的情緒,再加上巫鐮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獸人終於鼓起了勇氣,繼續敘述着昨晚上在他面前發生的恐怖的事情。
“大家被狗子的樣子都嚇傻了,他們只顧着朝着自家屋子跑去,生怕被狗子盯上了,成了下一個冤死的人。”
獸人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他的眼角流出了後怕的眼淚:“再到後來,我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跑回到自己的屋子後,我就用櫃子將門擋了起來,自己一個人藏到了那個角落裡。誰曾想狗子最後還是尋來了,他…他要殺了我,要像殺了老五那樣的殺了我。”
不斷地重複着一句“殺了我”,獸人再一次陷入到了魔障之中。他害怕的順着門邊蹲了下去,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雙手插到髮絲裡用力的又抓又撓。
“巫鐮,你快把他打暈!”蘇芷着實被獸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他怕獸人承受不住恐懼和壓力就這麼瘋掉了,這種時候和他說再說的話也沒有,讓其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休息,纔是最好的方法。
巫鐮絲毫不猶豫,他半眯着眼看了蘇芷一眼,隨後擡起胳膊一個用力。將獸人打暈了過去。
這下子從這個獸人這裡是尋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想要了解其他獸人的情況,只能親自去別的獸人的屋子裡看一看了。
洛水、巫鐮和蘇芷的默契一向比較好,他們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眼眸裡的意思。洛水摟着蘇芷朝着下一家走去,巫鐮不能丟下這個暈睡過去的獸人不管,只能認命的將他扛在肩頭,一起朝外走去。
然而,剛走了沒幾步,蘇芷突然拽了拽洛水的衣袖,讓他停了下來。
“嗯?”洛水不解的看着蘇芷。“芷兒怎麼了?”
扭回頭看向了身後,自從知道小人蔘精一直存在於自己的周邊,偷偷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蘇芷不由得小心起來,狗子雖然已經徹徹底底的死掉了,但他們對小人蔘精不瞭解。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出什麼新的幺蛾子。
蘇芷在洛水的胸口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甚至連他的胯部上方都不放過。
洛水滿臉通紅,他只得抓住了蘇芷不規矩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子做。
蘇芷急着從洛水的懷裡找東西,她沒有注意到洛水的異樣。直到往日裡月朗清風什麼事都順着他的男人一反常態的抓着了蘇芷的手,死活不讓她再摸下去的時候,蘇芷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看着自己和洛水曖.昧的樣子,縱使蘇芷臉皮再厚,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輕咳一聲掩飾着臉上的紅暈,然後垂着個眸子聲若蚊蠅的同洛水小聲的問着:“你拿打火石了沒?”
洛水在蠍王洞的時候正好生過火,她心想着或許洛水恰好會將打火石帶在了身上。
狗子已經慘死了,好歹也是一個部落的獸人,以前還幫助過自己,蘇芷想要將他火化了,然後把他的骨灰撒在狗子以往最喜歡待的地方,也算是是送了狗子最後一程。
這麼一來,不僅對狗子是一種尊敬,同時也會免去小人蔘精用狗子的屍體興風作浪的隱患。
洛水沒怎麼聽清蘇芷的話,反倒被一旁的巫鐮聽了個清清楚楚。
巫鐮本就因爲沒能摟着蘇芷,而是扛着個胖獸人感覺心裡不痛快,等他一擡眸子看到蘇芷根本不懂什麼叫“檢點”的在洛水的身上摸來摸去時,瞬間怒火中燒。
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子醋意滿滿的盯在蘇芷的身上,巫鐮時刻注意着蘇芷的動向,更是將耳朵豎的直直的,生怕蘇芷同洛水偷偷摸摸的說些什麼情話。
這會兒一聽到蘇芷在洛水的身上摸呀摸是爲了尋個打火石,他那不斷翻涌的醋意瞬間煙消雲散了。
巫鐮畢竟是個巫醫,配藥熬藥的時候離不開火,時間久了,爲了方便巫鐮的身上總是裝着兩塊打火石,哪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正好派上了用場。
他揚眉吐氣一般的從自己的腰上一摸,“唰”的一下掏出兩塊打火石遞給了蘇芷,也不覺着肩頭上的胖獸人壓的難受了,他的嘴角不住的向上勾着,等着蘇芷的誇獎。
蘇芷沒想到巫鐮竟然帶着打火石,她心上一喜,只顧着高興了,倒是把一旁的巫鐮給忘掉了,蘇芷在洛水的臉上輕啄了一口,同他說了一句:“等我一下”後,轉身朝着屋內跑去。
見蘇芷這個樣子,巫鐮只覺着一口氣沒上來,太陽穴憋得生疼。
他憤憤的看了洛水一眼,嘴上沒說,心裡卻把洛水罵了個遍。怒火全都遷怒到了肩頭上的胖獸人身上,他也不管會不會把胖獸人摔壞了,巫鐮手一鬆將獸人扔在了地上後,追着蘇芷同樣進到了屋子裡。
這屋子再破,畢竟也是那個微胖獸人的家,蘇芷不想將胖獸人的屋子直接燒燬,可她實在沒勇氣去碰狗子那個爬滿了蛆蟲的身子。
胖獸人一開始的時候說了,狗子最先是紅着一雙呆滯的眼睛從遠處慢悠悠晃過來的,但蘇芷見到狗子的時候,他的眼眶裡早就沒了眼珠子的身影。
再看看他這具比一開始時要腐爛的多的多的身子,想來是他身體裡的蛆蟲和控制了他的毒蟲子搞得鬼。
這麼冒然的接近狗子的屍體,若是那些蟲子順着他們皮膚相接的地方竄到了蘇芷的身上,那可真叫不死也傷了。
蘇芷只好在微胖獸人的屋子裡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她將這屋子裡看起來值錢的東西全都搬出了屋外,直到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大框架和挪不動的石榻、石桌子後,蘇芷才蹲在一個乾燥的角落裡,將一大筐的獸皮挨着木頭牆慢慢點着。
一早上便淫雨霏霏,木屋子被雨水浸溼了折騰了半天都沒能點燃。
巫鐮一看到蘇芷的動作便明白她想做什麼了,他抱起蘇芷面前的大框子獸皮,直接走到了狗子屍體旁邊,將獸皮扔在了狗子的身上後,“砰砰砰”,兩塊打火石用力的相撞着,將獸皮點燃了。
狗子的身上同樣穿着獸皮,這樣的方法果然比蘇芷折騰了半天有效果的多,只見滾滾濃煙從狗子的身上冒了出來,一股頭髮被燒焦的味道竄入到了蘇芷的鼻子裡。
巫鐮捂着蘇芷的口鼻,帶着她向後退了幾步,做完這些後,巫鐮轉身出去不知道從哪裡尋來好多的乾柴火放在了狗子的身子周圍,像搭火堆一樣,以狗子爲中心搭了一個大大的火堆。
不忍心再看向屋內的慘狀,巫鐮彷彿知曉她的心思一樣的噙着難以掩飾的笑意摟着蘇芷的腰同她一起走回到洛水的身邊,他趁着蘇芷走神的時候,示威一般的在蘇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挑釁一樣的瞥了洛水一眼。
他們兩個現在還是盟友關係,不適合撕破臉的,洛水只當巫鐮幼稚,他同他微微一笑,滿意的看着巫鐮臉上得意的神情慢慢龜裂。
三個人中,也就蘇芷保持着沉重的心情,一直到屋內的濃煙透過露天的屋頂被雨水澆滅,狗子的屍體連帶着蛆蟲只剩下一堆灰燼後,蘇芷才拽了拽巫鐮的衣角,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巫鐮捨不得的又偷偷地在蘇芷的臉上偷了個香,這才滿臉不情願的將蘇芷送回到了洛水的懷裡,又將地上縮成一坨的獸人提了起來重新扛到肩頭。
他們三個人各懷着心思的走向了下一個屋子,在“咚咚咚”的敲門聲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微胖獸人屋子外的拐角處,有那麼一雙怨念的眼神憤怒的注視着將狗子屍體燒成一堆灰燼的蘇芷和巫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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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你看,我這不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