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冷叔叔嗎

你喜歡冷叔叔嗎?

夜深人靜,冷以寒和安暖暖恬不知恥的霸了安若心的牀,安若心只好躺在地鋪上左翻又轉,氣不打一處來。

“叔叔,你會講唱歌嗎?”

“嗯。”

“會做好吃的嗎?”

“嗯。”

“會接暖暖放學回家嗎?”

沉默一會兒,“嗯。”

安若心聽到安暖暖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一定是激動的語無倫次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下一句就是會做我爹地嗎?

安暖暖卻也不說話了,咯咯笑了幾聲就住嘴了,選擇爹地還有一點最重要,當然是媽咪喜歡嗎?

“姐姐,你喜歡冷叔叔嗎?”

剛翻了身閉上眼的安若心聽到這句話忽的睜開眼,尷尬的氣氛在狹小的屋子裡迴盪,迴盪,她故意不開始說話,裝作沒聽見你,忽略你,忽略你,死小孩,竟給我添麻煩……

“安若心。”

只會說嗯的人開口說話了,“睡了?”

安若心故意發出沉重的呼吸聲,呼吸吐納聽的清清楚楚,造成睡的正香的假象。

這時,不識相的童聲又很爽朗開心的提醒,“姐姐,爲什麼要裝睡呢,你還沒回答暖暖的問題啊!”

忽視你們!忽視你們!

“叔叔,姐姐一定要蜷成蝸牛才能睡着的,現在姿勢好正常哦,一定是裝的啦!”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生了一個吃裡爬外處處揭自己媽咪短的女兒!

她睜開眼,翻轉過身,正對上冷以寒瞅着她的眼睛。

正值炎熱的夏季,頭上的吊頂風扇嗚嗚的轉着,在靜謐的空氣中迴響,一下比一下響。

“叫我幹什麼?”

冷以寒稍稍一動,轉過頭去,“回答問題。”

毫不考慮的,安若心脫口而出,“我當然不會喜歡你。”

她聽到了冷以寒的沉吟聲,伴隨着微微呼吸沒聲了,暖暖也沒聲了,兩個提問題的人都堂而皇之的睡着了,間接忽略了她的回答。

“好吧,是我多事。”

她又轉回身,縮成了傳說的蝸牛狀,閉眼睡了。

深夜,停電了,迷糊中她聽到有人下了牀摸索着去衛生間,傳來了嘰哩哐當的碰撞聲和幾聲低咒聲,她囈語一聲翻了個身,“吵死了……”

那邊兒安靜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若心被熱醒了,又擠的要死,她躺在地鋪上,還有一個人也躺在地鋪上,冷大少爺不知道是不是夢遊了,竟然偷偷摸摸從牀上摸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盯着自己腰上橫跨的臂,還有那騎在自己身上的腿,暴汗橫流,忍無可忍。

“冷以寒,你給我滾出去——!”

他張開眼,望了望安若心,又望了望自己,沉聲平常質問。

“爲什麼我會睡在地上?”

安若心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騰出一支手指指他擱在自己腰上的手,再指指他那囂張的腿,“這也是我要問你的話!”

他收回腿,面無表情的擡起手臂,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嗯。”

他登上自帶高級拖鞋向衛生間走去,安若心一把撈住他的手臂,指着屋子裡七零八落撞歪的桌子和椅子,“冷大少爺,你能不能解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冷以寒拿掉她的手,“別碰我。”

暖暖這時醒了,聽到兩人正在吵架,跳下牀跑到壞人爹地身邊,“姐姐,叔叔答應送暖暖到幼稚園,遲到了怎麼辦!”

不孝女,安暖暖你這不孝女!遲早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安若心在心裡痛罵一頓,開始收拾屋子,冷以寒和暖暖去洗臉去了。

衛生間裡不時傳來暖暖的笑聲和冷以寒淡漠的應聲,摻雜着水聲傳到室外,她的心裡升騰起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家。

一家三口。

她被自己的感覺嚇壞了,一擡頭看到走出來的冷以寒,他仍然是昨晚的家居裝,額前的碎髮遮住了眼,俊逸的臉龐上仍然是面無表情,但轉面向暖暖的時候好像稍微有了一絲絲表情——柔情。

“洗臉。”

他又像是命令又像是囑咐又像是習慣一樣對安若心說着話,在她身後推了她一把,她遲疑着走進衛生間刷洗,對着鏡子滿臉泡沫時,屋裡已經飄來的飯香。

是早餐的香味。

她奔出來門前看,冷以寒和暖暖已經坐在飯桌面前安安靜靜吃着早餐,還是牛奶和煎蛋,但是卻感覺比平時香了幾百倍。

她懷疑自己味覺出毛病了。

剛坐上飯桌,冷以寒擦了擦嘴角,以優雅等待的姿態望着她,依然面無表情。

她喝了一口奶,不自在擡頭。

“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看着,賴吃賴喝一整天也夠了吧,請你離開。”

冷以寒斂了斂眼角,面向暖暖,伸出手來,暖暖激動的遞上自己的小手絹,放到她的手上。

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建立了默契,冷以寒接了東西抿了抿嘴角,算是感激的回笑。

安若心話音才落幾秒,他的手已經伸過來,用手絹在她嘴角敏捷一擦。

面無表情。

“沾了東西。”

她無言,尷尬,暖暖又一臉曖昧。

這時,她手機裡的童謠又高聲叫起來,她拿起來看,是很長很長一行陌生的號碼。

“寶貝!”

一聲呼喚,安若心的胸口一緊,是慕熙澤。

“寶貝醒了嗎?”

慕熙澤清朗的聲音響在耳邊,安若心手心握緊了話筒,愣了幾秒。

“兩天不見,是太想我了嗎,話都不會說了。”慕熙澤低聲磁性一笑,安若心連忙搖頭,“沒有。”

“沒有什麼,是沒有想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快,聽起來心情不錯,又很真誠,安若心咬着脣,避過他的話題,“你在哪兒?”

“在歐洲。”

“嗯。”

她垂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失望呢,寶貝竟然一點也不想我”,他自嘲一聲,笑了,“過兩天就飛回去,等我。”

“我知道。”她小聲回答,沒了一點兒胃口,擡頭看了一眼日曆表,她似乎知道他今天打來的目的,“今天的慈善宴,我已經推了梓風哥,不會去的。”

“乖。”

他溢着輕笑誇獎,“只要寶貝乖乖的就好,記住,不、許、偷、腥。”

一字一字說出這句話,聽似無心,更像警告。

安若心的心開始狂跳。

“我相信寶貝。”

他說了這句話後,安若心胸口突然泛酸,甚至有點兒疼。

“回去見。”

他掛了電話,安若心長呼一口氣放下了手機,擡眼,與冷以寒滿臉嘲諷的表情相對,她頓時激起了怒氣。

製造自己負罪感和一切是非的人——不正是他嗎?

他怎麼能這麼坦然這麼理所當然的嘲笑着她,就好像,他本就是來破壞的。

瞢的,她睜大眼,找到了冷以寒的目的。

現在,冷以寒所作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只是,爲了報復慕熙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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