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與倫比的想你

無與倫比的想你

因爲愛你,所以想保護你,懂嗎?

安若心渾身一顫,再強韌的城牆也在那一刻瓦解,再多的顧慮在那一瞬灰飛煙滅,她擡起眼,眸中只望見一臉急切黑眸中只有自己的慕熙澤,懇切帶着懊惱的表情,讓她胸口隱隱作痛,不能自已。

她擡起手臂,擱到他的臉上,輕輕撫摸他的面頰,眉,眼睛,最終,放下了手,垂下了頭……

“若心”,他繼續低聲呢喃,“難道你眼中的慕熙澤,和別人眼中的,是一樣的嗎?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特別嗎?”

她依然沉默,咬着脣暗暗攥緊了指,不敢去擡頭。

我很想回答你,可是,我的靠近,就是那有目的的復仇,他讓你愛上我,用意不明,但是,一定對你是不利的。

是怎樣一個對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去精心策劃這一切對你復仇!

她瞢的擡眸,凝視着他,動了動脣,一個衝動甚至想脫口而出,“我其實……”

突然,肩頭被他的指抓緊了,微微發痛,他沉着眼眸,帶着駭人的神色,緊緊的望着她,“還是說,你還在想着他,還在妄想着那對你絲毫不在乎的男人?”

“妄想?”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終於明白了他口中的人是誰——慕梓風。

她推開他,退了兩步,心中有些泛酸,“妄想……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你需要的男人,你也不是他所需的女人,所以,你們不可能。”

他冷冷說着,再望見她蒼白的小臉時,胸口積愈的怒氣彷佛要炸開,向前兩步,走到她面前,以逼迫的姿勢將她摁倒在沙發上,“我的話,讓你很難過?”

她保持着沉默,腦中持續着混亂,她在心中迅速下着決定,承認,現在就能離開,與他慕熙澤撇開干係。

可是,她張開嘴就是說不出口,她明明就是,就是已經喜歡上他了。

所以,纔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更也許,等到自己弄清楚一切,保證媽咪的安全才能對他坦承……

猶豫不決一直在她胸口沉發遊弋,臉色的恍惚不定在慕熙澤看來是難過與痛苦,他鬆開握住她肩膀的雙手,這樣冰冷的,甚至於,像是推開。

“夠了”,他坐在沙發中,手撫着額頭,暗暗道,“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強迫你。”

他自顧一笑,帶着些嘲諷,“我慕熙澤,也有失敗的一天。”

他動了動嘴角,扯出乾硬的笑,“安若心,我和你,以後,就是陌生人了。”

“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她喃喃着,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有。”

她擡眼,他已站起身,踱到了樓梯口旁,“七日情人的關係。”

望着她眸中閃着意義不明的波光,他啓開脣,發出聽似簡單卻很艱難的三個字,“曾經的。”

她噌的站起了身,遲疑了一會兒,咬着脣瓣,走到他面前,點點頭,“謝謝你。”

他的臉色黯的異常,與憔悴相連,就變得異常深沉。

“我終於……自由了。”

說完這幾字,安若心到樓上去了,他依然呆在那原地,衣襟相摩時,她能感覺到他渾身攸得發冷的氣息。

爲了媽咪,她不得不這麼做。

也是,爲了保護他。

他愛上她,經由幾次的確認,之後,離開他,傷害他。

只是她沒曾想過,二人之間的分手,這樣平淡。

也許,她對他的傷害,只是微不足道。

不管是成功,或是失敗,她已做過了。

“搬回來了?”

杜青青站到窄小的屋門口,望着搖搖欲墜的門牌,望着屋裡坐在桌上握着水杯發呆的女人,又重複了一句,“你搬回來了?”

“嗯。”安若心頭也不轉,手離開早已涼透的杯,站起身走到門前,接過杜青青手中的紙袋,“買這麼多東西,今天又是什麼慶祝日?”

好淡定。

杜青青緊隨着安若心的身影,盯着她的臉色,好紅潤。

“少奶奶,你怎麼就搬回來了,我還沒沾到你的光呢!”她抱怨着,換了拖鞋走進屋,走到衣架前套上圍裙,“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是怎……”

“啊!”她突然一聲尖叫,“難道是因爲,是因爲——!”

因爲昨天電視播出的東西鬧翻了?那可是她杜青青由實習轉正的最佳成果,也是她今天來慶祝的原因。

“不是。”

安若心打斷她接口,在水池旁洗着青菜,“我和他,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在你被綁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衝去救你,擔心的要死……”

“我知道”,甩甩手,將青菜擺到案上,“我被綁架,也是因爲他,所以他去救是應該的。”

杜青青一臉迷茫,安若心淡然解釋,“如果不是那無聊的報道和娛樂新聞,誰會看上我綁架我,歸根結底還是怪他。”

“哦。”

再也想不到其他藉口,杜青青乖乖做菜了,偶爾轉頭偷望安若心,神情篤定,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坐在了桌前,繼續握着茶杯,發呆。

安若心發呆,不算異常。

發呆是她的代表性動作。

牀頭可愛的鬧鐘突然叫起來,安若心噌的一聲跳下凳子,披上外套換上鞋子,朝青青喊道:“我去接暖暖。”

“早去早回。”

安若心甜甜一笑,關上門,出門,笑臉立馬沉了下去,嘴角再也咧不起來,只能僵硬的下垂,如同無底垂落的心和對他時刻的思念。

她慢步走下樓梯,拿出手機,看了日期。

三天了,二人毫無聯繫。

真的這麼簡單,就分開了。

包裡有着一個首飾盒,雅緻簡潔,粉色的,打開,是一顆善良的鑽戒,他送的,她曾經用它自殺——來測量他對自己的愛。

離開慕家後,她悄悄帶了出來,當作唯一的念想。

望着這點點的亮光,無形間,胸口嗡鳴,鼻頭一酸,一顆淚滑落,滴到指尖,滴到粉色的絨盒上,滴到心上,又涼又疼。

以前,不知道。現在,才這麼清楚。

慕熙澤,原來,我這麼喜歡你。

現在,我無與倫比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