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是荒城,城門封着,沒有人際,守城士兵很少。
此時都已經昏睡過去。
楊巧月下午就讓木恩恩准備了蒙汗藥,提前將這些人放倒。
楊穆義帶着賀衣衣來到南城門,一臉警惕,生怕是賀家的伏擊。
看着城門安靜的情況,一輛馬車正在等候。
他先走近。
一道熟悉的倩影走下馬車。
楊穆義意外又不意外,“小妹,果然是你。”
“五哥看到我似乎並不意外。”楊巧月淡淡說道。
“過來的路上我在想,城內誰會知道今晚的事,並且讓人幫忙。似乎除了小王爺和小妹沒人有這個能力和興趣。但是小王爺不會如此行事,只能是小妹。”
楊巧月彎起眼眉笑道:“看來感情能讓人升智。”
楊穆義一臉無奈,都這個時候了,小妹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認真問道:“小妹在這等候,是要攔我們嗎?”
楊巧月沒有回到他的問題,看向賀衣衣:“賀姐姐,受苦了。”
賀衣衣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爲她“唆使”楊穆義,纔有今晚的事,還讓他受了傷。
“巧月妹妹,對不起,希望你讓我們離開。”
“我不是來攔你們的,是來給你們選擇的。”楊巧月淡淡說道。
“選擇?小妹什麼意思!”楊穆義皺起眉頭。
“第一個選擇,你們駕這輛馬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裡面有一千兩和十日食物,希望你們日後能過普通日子,不管發生任何事,離開就不要再回來了。一旦讓賀家抓到,你們此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這本應該是楊穆義和賀衣衣希望的事,離開丹州,可兩人卻沒有立即應下。
楊穆義眉頭緊皺,他知道楊巧月的性格從來不說廢話,語氣中加重了任何事。
“任何事?”
“是的,任何事!包括親人去世、家裡的任何事。你們的孩子和你們的未來都得不到祝福,一定不能存任何僥倖和猶豫,只能一路走到黑。”
兩人面色微變,像是被說到心事,沒有搭話。
賀衣衣原本想的是過兩年,生米煮成熟飯,那時家裡一定會同意的。
楊穆義卻沒想那麼多,只想眼前要救出賀衣衣。
兩人顯然都沒有真正的心理準備。
楊巧月見狀,已經有答案,繼續說道:“看來五哥和賀姐姐是願意聽聽第二個選擇了。”
兩人神情微動,楊穆義問道:“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我送賀姐姐回賀府!”
楊穆義和賀衣衣面色一震,一個皺眉,一個神情緊張。
“小妹,你明知今晚的事和張家咄咄逼人的事,爲何還提出這!她現在回去的處境只會比之前更差!”
“五哥不要着急,聽我說完。”
楊巧月隨即繼續說道,“按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證,賀姐姐最後不會嫁給姓張,處境也會改變佔據主動權。”
賀衣衣面色一喜,這簡直就是兩全其美,只是看向楊穆義時,見他面色凝重。
發現,楊巧月的話中並沒有提到楊穆義和她的事情。
“那……楊五哥呢?”賀衣衣主動問道。
楊巧月淡淡說道:“你和我五哥的結局還是沒變,眼下的情況不會有結果,因爲核心並沒有改變。”
楊穆義微微垂下眼。
是的,二房還是白身,而他依舊還是什麼都沒有的浪客。
只要這個核心沒改變,他和賀衣衣就不會有結果,這一點,即便是楊巧月也無力迴天。
賀衣衣也明白話中意思。
楊巧月安靜等他們做選擇。
賀衣衣經過今晚的事,深深知道楊穆義的心意,堅定說道,“楊五哥,我願意跟你走!”
楊穆義目光柔和,灑然一笑:“小妹,我選擇第二個。既然有選擇,我們不該那麼自私。”
賀衣衣臉色一急,想要說什麼。
楊穆義打斷沒讓她說,繼續說道:“其實我只是看到因爲不想你死,至於其他沒想太多。江湖人一向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覺得欠我什麼,想想其實我們也才見過三四次,要不是情勢逼人,也沒那麼……喜歡。”
賀衣衣愣住,心好像被撕裂一瞬,淚水浸溼了眼眶。
楊巧月一臉無奈,五哥眼底分明也十分痛苦,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決絕。
楊穆義故作沒有看到賀衣衣的傷心,面色平淡:“小妹,你說吧,後面該怎麼做。”
“我送賀姐姐回賀府,賀姐姐應下張家這門親事……。”
楊巧月話未說完,兩人同時愣住,但沒有打斷楊巧月,知道她還有後話。
“應下之後,我想賀夫人會讓老嬤嬤驗身,若是完好,此事面上就會過去。也會達成拖延時間的目的,接下來賀姐姐只要在府中配合裝出真的應下親事模樣,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最後的的結果一定會讓你如願。”
雖然楊巧月後面的話沒說該怎麼讓張府和賀家的親事告吹,但她的話楊穆義和賀衣衣都沒有任何懷疑。
“就按小妹的話安排,你們趕緊去吧,賀家的人要追來了。”楊穆義表現得十分冷淡。
賀衣衣見他如此,也沒其他選擇,擡步朝火光的方向走去。
楊巧月讓楊穆義先回楊家,管秋在月落院,先包紮傷口,等她回去再說。
說完,緊跟着過去。
賀家管家帶着一大隊人迎面過來,看到賀衣衣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
“小姐,你沒事吧!”
管家說完看向楊巧月,一臉疑惑,“楊家大姑娘怎麼和小姐在一起?”
賀衣衣隨便搖搖頭,“沒事,回去再說吧。”
一行人回到賀家,賀家人大發雷霆,楊巧月把今晚的事情扛了下來,說是她安排的人想幫賀姐姐,到了城門時,賀姐姐念及父母和兄長,便放棄了。
楊巧月的話說得天衣無縫,賀夫人質問楊巧月,自然問到楊穆義,她知道賀衣衣心悅他。
“夫人爲何要扯上五哥!五哥對此事毫不知情,你覺得沒有證據的攀扯對賀家有益?”
賀夫人臉色鐵青,自己女兒被男子劫走這麼長時間,確實不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她只能接受楊巧月的說法,打算向楊家要說法。
賀衣衣不想讓楊巧月獨自幫他們承擔,說是她的請求,讓賀家放下此事,她答應和張家的親事。
賀夫人愣住,之前連死都不答應張家婚事的女兒,竟然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立即讓老嬤嬤帶着賀衣衣到偏房去檢查。
不一會兒,老嬤嬤出來在賀夫人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的臉色這才鬆了口氣。
“好,今晚的事情可以到此爲止!”
賀衣衣卻驚訝看向楊巧月,到現在爲止,一切事情都如她所料一樣發展。
可是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到後面楊巧月要怎麼解決張家和賀家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