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韻看到楚雲寒這副模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氣憤的說道:“你……明明是在戲耍我!”
楚雲寒聳了聳肩,說道:“這可不敢,表小姐不必生氣,正事要緊,你快些帶我尋找礦泵粉吧。”
方離韻哼道:“現在知道求我了?”
楚雲寒說道:“我是用條件來交換的,可不算什麼求你。”他暗自調息了一下身體裡的靈力,正色說道:“走吧,時間要緊。”
方離韻看了楚雲寒一眼,說道:“走到哪裡去啊?我只知道礦泵粉在主脈之側可尋,至於主脈在哪裡,我可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什麼,你不知道?”楚雲寒緊緊的看着方離韻,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那你先前還說給我帶路!”
“我只說知道礦泵粉,可沒說知道主脈的具體位置。”方離韻忽然笑吟吟的說道:“二公子不要激動,還不放低一些聲音,誰知道這礦脈之中還有沒有人,被人發現可是遭了!”她學着剛纔楚雲寒的話,模仿着楚雲寒的語氣,看到楚雲寒這般激動的模樣,心中有着報復的快感。
楚雲寒狠狠的看了方離韻一眼,心中很是無奈,他又問道:“那找到了主脈,你總知道怎樣蒐集到礦泵粉吧?”
方離韻眨了眨眼睛,說道:“二公子放心好了,這點決計不會讓二公子再失望的。”
“那就好!”楚雲寒站起身來,說道:“還愣着這裡幹什麼,快行動起來啊!”他口中說着,已經是當先走了出去。
“知道了,二公子。”方離韻自認爲佔了上風,這個時候倒也不再和楚雲寒計較,笑吟吟的站起身來,跟在了楚雲寒的身後。
礦脈之地地形複雜,周遭岩石巨屏來往交差,如同迷宮一般。楚、方兩人在這等迷宮之中尋找主脈,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連方向都難以辨明,更不用說找到主脈了。
“你真的確定能夠感應到主脈?”
足足找尋了一個時辰左右,楚雲寒有些不耐,問身後的方離韻道。
久尋未果之下,方離韻也收起了一開始的輕鬆心態,沉吟說道:“不會有錯的,先前我母親曾經……總之主脈在我身邊不遠處的話,我就能感應到主脈,你放心好了。”她差點將家族的隱秘說了出來,還好意識的快,連忙收住了嘴。
楚雲寒聲音中透着一股着急之色,說道:“那爲何找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線索?”
方離韻撇嘴說道:“礦脈之中如同迷宮一般,我們不過瞎撞,要找到主脈自然不容易了。”
楚雲寒沉聲說道:“那該如何,總不能一直在這礦脈之地一直亂轉着吧,時間一長,難免不讓玉虛觀之人發現!”
“好啦,看你這般擔心的樣子!”方離韻白了楚雲寒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在怪我了,讓我再想想辦法總行吧。”她的目光轉而看向遙遠天際,沉吟說道:“主脈乃是靈力最爲旺盛的地方,在礦脈深處,不如我們閉
着眼睛,憑着感覺去感應。”
楚雲寒皺眉說道:“主脈還不知道離這裡有多遠,周圍盡多岩石,真是荒唐,這樣如何去找?”
方離韻跺了跺腳,說道:“那你說如何去找?”
楚雲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一直往裡面走吧,儘量往腹地裡靠,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他看了方離韻一眼,說道:“跟着我,別丟了。”
“知道了。”方離韻神情有些不情願的跟上。
再走一陣,前面的楚雲寒忽然一把拉着方離韻蹲下,同時回頭對方離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方離韻一呆,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沉靜下來,隨即便聽到了一陣對話聲。她的心中立馬一緊。
“跟我來。”楚雲寒湊近到方離韻的耳邊,輕輕的說着。他當先往那邊潛過去,動作十分的小心,絕不泄露半分聲息。
方離韻對先前發出聲音引來長老的事情還記憶猶新,此時知道這刻的重要性,臉龐漸漸陷入凝重,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腳下的動作,緩緩的跟隨在楚雲寒的身後。
兩人潛到一塊岩石後,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透過縫隙看到那邊的情況,只見那邊石壁內卻是端坐着兩個男子,一個俊逸,一個粗鄙。
“師兄,還請三思啊!這事情……這事情……”粗鄙男子一臉爲難的看着俊逸男子。
“風全,不用再說了!”俊逸男子霍然站起,沉聲說道:“這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這口氣我萬萬難以嚥下去!”
粗鄙男子風全也跟着站了起來,着急的看着俊逸男子,連聲說道:“師兄,一然他和我們畢竟是同源同宗,自小一起長大,當真要對他下手嗎……”
“同源同宗?一起長大?”俊逸男子忽然冷笑不止,說道:“是啊,多麼深厚的關係啊!”他霍然看向風全,不知不覺中拳頭已經是捏得緊緊的,咬牙說道:“但是你看看他是怎樣對我的!將我的少觀主之位搶走,他便是這樣對待我這個師兄的嗎?他搶走少觀主之位時,可曾憐憫過我半分?”
風全勉強笑了笑,說道:“少觀主之位都是觀主給一然的,一然他年紀還小,其實並不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的?”俊逸男子目光中似乎要冒出火來,他緊緊咬了咬牙,說道:“他若是沒有這個意思,觀主豈會提出廢立之事!再看看他那副趾高氣昂,目空一切的樣子,何曾將我這個大師兄放在眼裡過!”他目光中的怒氣越燃越旺,冷笑說道:“第八重的修爲?當真就以爲自己是天縱奇才了嗎?當真以爲我就沒有辦法弄死他了嗎!”
風全苦笑說道:“本是同門師兄弟,真的要弄得如此刀戎相見嗎?”
“風全!”俊逸男子緊緊的逼視着風全,沉聲說道:“我只問你,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他那邊?”
風全呆了一呆,隨即緩緩搖頭一笑,說道:“大師兄,我風全的性命是你救的,這條命早便是你的
,大師兄既然執意如此,風全怎能不隨同……”
俊逸男子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說道:“那便好!”
風全小心的看了俊逸男子一眼,說道:“大師兄,你真的要置一然於死地嗎?”
俊逸男子斬釘截鐵的說道:“那是自然,若是不殺了他,又怎麼將少觀主之位奪回來!不說這個,他不死,我又怎麼來僞裝他走火入魔的假象,讓師父徹底死了這條心。”
風全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兄來僞裝屍體,當真不會讓師父他老人家看出破綻嗎?”
俊逸男子自信的說道:“風全,你儘管放心好了,偌大玉虛觀中,這等旁門之道數我最是精通,便是師父……哼,在這方面怕也只是請教我的份!”
“但願吧……”風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師兄,這酒給一然,他真的會喝嗎?”
俊逸男子深深的看了風全一眼,說道:“不然怎麼要你的配合呢,只要我們將戲演足,便不愁他不落入套子!”他冷哼了一聲,說道:“第八重的修爲又如何,怎敵得過我秘製的毒藥。須得讓他明白,這就是他目中無人的下場!”
風全有些擔心的說道:“湛流、月華兩位長老可還在這邊呢,這事情若是讓他們知曉了……”
“風全,你怎地總是這般優柔寡斷!”俊逸男子皺了皺眉頭,不耐的說道:“做大事者,豈能這般瞻前顧後的,今天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師父和其他幾位長老難得不在此處,正是除去陳一然的絕好機會!湛流、月華兩位長老雖然在此,但是他們遠在木塔,我們在酒中投毒,不過須臾之間就能讓陳一然悄然斃命,他們又怎麼會聽得到這邊的動靜。”
風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希望如此了……一然他這般死去,或許也是好的吧……無聲無息的……”
俊逸男子目光閃爍,一臉寒冷的說道:“不,我不會就讓他這般平靜的死去,在他死前,我一定要告訴他,殺他的人是我周永!”
風全身軀一震,說道:“大師兄,何必如此……”
俊逸男子周永握緊了拳頭,說道:“風全,你理解不了我的仇恨的。”
風全緩緩搖頭,澀然一笑,說道:“這些事情我也不再問了,我風全的性命是師兄給的,師兄要風全做什麼,風全自然不會違抗的。”
周永深深的看了風全一眼,說道:“風全,你心中覺得師兄太過無情了,是麼?”
風全搖頭說道:“不是的,風全怎敢怪罪師兄。”
周永臉龐上堆積出一個十分古怪的表情,說道:“是麼?”
風全勉強笑了笑,向周永說道:“師兄,怎麼還不動手?”
“還要再等等……”周永看了一下天色,頓了一頓,緩緩說道:“還需再等等,等到申時一起,我再以那個由頭去找他把盞,他一定無法拒絕。”
風全一呆,問道:“什麼由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