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怒吼道:“吳問,你讓我相信你。可你幹了什麼?無故殺人?你殺了白塑,就算做完生意了?”
“不然呢?”我反問道:“事情都這麼清楚了,不算做完生意算什麼?”
“什麼就清楚了?”小糖跺腳道:“你連問都不問就殺人?就憑你那些主觀臆斷,就能叫事情清楚?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也生氣了:“我沒問麼?我該問的全都問了,白塑也沒反駁。我還要問什麼?我是術士,不是警察,還要去收集證據,才能給人定罪麼?”
小糖差點被我氣出了眼淚,眼圈發紅的看了我半天:“我真希望,自己從來不認識你。”
小糖把話說完,連行李都不要了,直接摔門而去。張嚴心去追小糖,我和陳紹元坐在屋裡時,陳紹元說道:“吳問啊!你走吧!我這半間堂的池子太小,容不下你這條大龍。你在半間堂,早晚得把我們都連累死。你快走吧!我這裡還有一點錢……”
“滾!”我一巴掌拍碎了茶几,起身就往外走。陳紹元卻連喊都沒喊我一聲。
我從半間堂出來之後,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乾脆走進了一家飯店,隨便點了個肉段,酸菜鍋,要了一瓶白酒,自己喝了起來。
我坐在飯店裡連着喝了兩瓶白酒之後,趴在了桌子上,一直到有人叫我,我才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黑了,從飯店裡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沿着大街走進了一條衚衕,原本還在晃盪的腳步忽然穩了下來,眼中隨之閃過了一絲血光。
我從身上拿出沾着白塑鮮血的白紙往空中一抖,那張紙上頓時冒出盈盈綠光,像是鬼火一樣的光點,僅僅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就往遠處飛舞而去。
我撒腿往那光點的方向追了過去,一直追到郊區的別墅裡才停了下來,那間別墅的客廳當中已經搭起了靈棚,白塑的屍體就在客廳當中。棺材旁邊卻站着另外一個人——陳紹元。
我緩步走進了客廳:“我是應該叫你陳紹元呢?還是應該叫你陳玉龍呢?”
陳紹元的臉色微變道:“吳問,你在說什麼?”
我緩步走到棺材旁邊,伸手往白塑的臉上拍了幾下:“醒醒。”
白塑很快就睜開了眼睛:“我怎麼了?”
我倒揹着雙手看向陳紹元:“現在,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了麼?”
陳紹元道:“吳問,就算你沒殺白塑又怎麼樣?半間堂照樣容不下你。”
我淡淡說道:“這話要是老陳說出來,我或許還能難過幾分,換成你,我只覺得可笑。你假冒陳紹元的時候,大概沒了解過老陳吧?老陳從來不在網上購物,可他偏偏收到了一個快遞,還是保暖襯衣。”
“老陳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嘚瑟。如果,保暖襯衣是熟人送給他的,他肯定會拿出來跟我們顯擺。他得了個襯衣不吱聲,就代表他也不知道那襯衣是哪兒來的,怕真正的買家找上門來,他自己偷摸拿着穿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陳紹元:“你就是在那件衣服上做了手腳,才控制了老陳。我說得對麼?”
陳紹元不說話了,我又繼續說道:“陳玉龍,你出身不高,但是自尊很強。從不許別人看不起你。你僞裝老陳的時候,錯就錯在,不該跟我翻臉。”
“我和老陳之間沒大沒小得說話早就習慣了,你忽然跟我翻臉,說不尊重你。其實,是暴露了你的身份。所以說,有的時候別把自己看得太高,要不然卡了,容易扯着蛋。”
陳玉龍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對白塑動刀?”
我笑道:“你沒看見我是從張嚴心手裡接的刀麼?張嚴心的刀上抹着一種特製的麻|藥,能讓人進入假死的狀態。況且,我那一刀下得並不深,所以要不了白塑的命。但是,那一刀能要你的命。”
我冷笑着看向陳玉龍:“你這不就自己來了麼?”
我敢下刀的主要原因還是在張嚴心的身上,我在民政局外面雖然只站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卻安排好了張嚴心的下一步行動。
陳玉龍就在我身邊,我沒辦法當着他的面去跟白景武解釋什麼,只能把計劃的核心交給張嚴心。張嚴心找到張文韜出面給我擔保,白景武纔沒報警,否則,以現今的偵查手段和白景武的地位,用不上天黑警察就能找上門來。
兵行險招,我自然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好在,張文韜幫我壓住了白景武,不然,這回真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