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糖:“這回你們相信我吐了心頭血了吧?我終於是沉冤得雪了……”
“呸!”小糖昂頭道:“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還說不定怎麼被換了血呢?對吧嚴心?”
張嚴心搓着手道:“其實,我覺得……”
“覺得吳問不可信對吧?”小糖上去就捂住了張嚴心的嘴:“我們走,別理他!”
小糖不由分說的把張嚴心拽走了,這可把我給氣壞了:“小糖,你給我等着,欠了我的,我早晚給你找回來!”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報復小糖,等我一回家就傻眼了——半間堂遭賊了,除了幾件舊傢俱,什麼都沒留下。
小偷倒是抓住了,可是錢沒追回來。
更糟糕的是,半間堂的房租到期了,陳紹元沒錢續租,房主把房子租給別人了。我們唯一能拿走的,就剩下了半間堂的招牌。
陳紹元摘招牌的時候,眼淚都要下來了。
我卻沒當一回事兒,幫陳紹元扛着招牌去了張嚴心家裡,進門之前還特意在她家門框上比了一下,試試能不能把招牌掛上去。
就因爲我這一個動作,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
陳紹元看見我試招牌第一個火了:“吳問,你幹什麼呢?”
我猛一回頭:“反了你了?敢大名小號的叫我?是不是打得輕了?”
術士之間非常重視輩分,年齡反倒是差了一下,在心裡面我沒把陳紹元當師侄,但是稱呼上決不能亂。
陳紹元一愣,小糖就火了:“吳問,你夠了!老陳生氣有錯嗎?有你這樣直接在人家門框上試招牌的嗎?你當這是你家啊?”
“我……”我被噎了個半死之後,想想是有點不對勁兒,可我不能承認:“我又沒打算往上掛,就是看看她家門框多寬。行了,進屋吧!”
我夾着招牌進了屋,陳紹元跟着我坐在沙發上:“師叔啊!你這趟生意又沒賺到錢啊!”
我頓時愣了:對啊!我是弄來一件修羅血衣,可那玩意兒不頂飯吃啊!
我的氣勢頓時短了半截。
陳紹元絮絮叨叨的道:“小師叔,咱們已經不能再做虧本的生意了。三次生意都沒賺錢,半間堂這麼人吃馬喂的,早就揭不開鍋了。這段時間都是靠兩個小丫頭,我們才能把日子過下去。我這老臉早就掛不住了。這回直接就住到張嚴心家裡了,人家小丫頭沒說啥,可我……哎——”
我差點把腦袋低到了茶几上,陳紹元不提,我還想不來,他這麼一提,我就覺得臉上發燙。
陳紹元點起一根菸來:“我說小師叔,實在不行,咱倆明天去街邊擺個攤先算算卦吧?怎麼也得賺個房租錢出來啊!要不,我住着也不自在啊!”
“以前在家裡,我想抽菸就點根菸,想脫鞋就把鞋一扔,可這在人家家裡不行啊!要不,咱們去陽臺抽菸去?”
“不行!”我一拍茶几:“算卦是肯定不行。現在,這天還沒開凍,街上哪有人啊?再說了,咱倆要是蹲到地下街那兒算卦,這要是過來個熟人,不是更丟人麼?”
我搓着手道:“你認識什麼有錢人不?”
陳紹元臉色頓時變了:“你要幹啥?搶錢去啊?”
“搶你的狗屁!”我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還會看風水。去給人做個風水陣什麼的,弄倆錢先對付着。”
看風水,那是算命先生的活兒,術士一般不幹這個。雖說,我們去看風水有點搶人家買賣的意思,總比一分錢不賺好哇!
陳紹元苦着臉道:“我的小師叔喂!有三眼門在,誰認你啊?就你這個歲數,人家都不相信你有看風水的本事。大錢肯定掙不着,小錢兒能不能掙都兩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可咋弄哇!”我也沒主意了。
別人走江湖是燒錢,我這是燒臉啊!
我正難受的時候,張嚴心和小糖坐到了我的對面:“老闆,我把白景武答應的那家工讀學校買下來了!”
“啥?”我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張嚴心說道:“白景武死了之後,白家人就鬧起了分家,有些產業都被賤賣了。他們誰也不看好那間工讀學校,也不知道白景武買來要做什麼?我用非常低的價格給買下來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非常低的價格,是多低?”
“四百萬!”張嚴心的回答差點讓我從沙發上滑下來。
真是有錢人啊!四百萬叫非常低的價格?我兜裡現在想掏四百塊出來都費勁,她把四百萬說得跟四十塊錢差不多。
這算是眼界上的差距,還算是實力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