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貓拎回來放在了駕駛臺上:“你能找消息?”
我仔細一想,它說得也對,被它咬死的那個地理仙,不就是靠它找消息麼?
小貓兒頓時生氣了,眯起眼睛撇着嘴道:“放在幾十年前,你看見我得拜廟,我可是堂堂山老爺!”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你是山老爺!”
我二話沒說就拎着貓脖子把它抓了過來:“你敢騙我,我現在就把你燉了。”
“誰騙你,我就是山老爺!”小白貓兒差點哭了:“要不是當年我多管閒事,早就成仙了,哪能像現在這樣,被你拎來拎去的?”
我拎着那隻貓怒吼道:“你告訴我,當年那個啞巴是怎麼回事兒?金坑子八廟又是怎麼回事兒?”
小貓兒的眼淚掉了下來:“啞巴是我的朋友,他死了。”
小白貓兒斷斷續續的跟我說了一堆話,我才大致聽明白了它的意思。
當年縱橫三山的山老爺,其實是一人一貓。人是術士,貓是清風仙。山老爺確實是當初落難到村裡的啞巴,他其實並不啞,只是一個在亂世中求生,又不喜歡說話的術士。
那時候,啞巴奉師命行走世間想要積累功德,由術入道。最終卻被世道傷透了心,淪爲獨匪。唯一跟他不離不棄的就是這隻白貓。他們兩個共用的就是山老爺這個名號。
啞巴有一個本事,就是可以裝成廟裡的泥人,這就是他每次遇險都往廟裡跑的原因。追兵從後面殺來,一看見廟裡坐着一尊跟他們追殺的對象一模一樣的神像,十個人當中有九個不敢亂動,要麼是把廟圍起來等着援軍,要麼就是嚇得落荒而逃。
山老爺就是山神的傳說也是從這裡來的。
那次啞巴遭遇小鬼子追殺的時候,小白貓兒就跟他被打散了,等到小貓兒再找到啞巴的時候,正好看見他被炸死在了一座山神廟裡。小貓兒爲了引出埋伏啞巴的人給他報仇,就把附近廟裡的神像全都弄成啞巴的模樣。
啞巴的仇人來了,小白貓與他大戰了一場,結果是兩敗俱傷。
小白貓重傷之下被一個低階的靈媒給抓了起來,困在棺材裡給他找消息,這一關就是幾十年。
直到我趕過來,才把它給放了出來。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麼說,我遇上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外面的那個山老爺是怎麼回事兒?”
小白貓兒道:“當年的山老爺都沒了,你遇上的是誰?”
我把自己遭遇山老爺的事情說了一遍,小白貓頓時呲起了白牙:“是他!當年那個害死了啞巴的人。”
我沉聲道:“你說的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外號叫木奎。”小白貓咬牙道:“那是個專門打門的木匠。”
“百行術士!”我和張嚴心對視了一眼,後者小聲道:“不是說木匠不打門嗎?”
我知道有個說法叫木匠不打門。不過,這個說法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就沒人知道了。我見過的木匠都會打門,而且,很多木匠都是打門的好手。這好像跟傳說不太一樣啊!
小白貓說道:“木匠不打門,是說木匠不打三種門,墳門,牢門,廟門。木匠打了這三種門自己肯定要進門裡。專門打這三種門的人叫做門匠。他們的祖師爺不是魯班。至於是誰,一直沒有定論。但是,門匠肯定是術士。門匠當中最厲害的人,能打出直通陰陽兩界的門來。那個盯上了啞巴的人就是個門匠。”
我這才猛然醒悟了過來:“難怪,我們幾次遭遇對手,他們都是站在門外面,還能在門口把人的魂兒給喊出去,原來他們是在門上動了手腳。”
張嚴心好奇道:“小白,你繼續說。”
“不要叫我小白,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小白貓兒道:“那個門匠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要抓啞巴!他知道,啞巴喜歡住在廟裡,就總是在廟裡做手腳。啞巴當初到處拆廟,就是因爲他的原因。”
我反問道:“那人的老巢在金坑子?”
“不知道!”小白貓搖頭道:“當初啞巴也追蹤過對方一段時間,可惜每次都讓他跑了。啞巴一直都沒去過金坑子那邊,他說,金坑子的人掙的都是玩命錢,他不好意思去搶。”
“原來是這樣!”我微微點頭之後再次問道:“你知道那個門匠的弱點麼?”
小白貓兒搖頭道:“不知道,啞巴沒正式跟他交過手。那個人也從不露面,不然,以啞巴的本事不會吃虧。”
張嚴心追問道:“你跟他交手的時候,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