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之後,只覺得迷迷糊糊的看見有人出現在了駕駛臺上。
那時候,我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駕駛臺坐着一個人的話,應該是跟我擠在一起。可是,我們之間不僅不顯得擁擠,甚至會給我一種對方與我並非在同一個空間的錯覺。
我知道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女人。我應該是見過她,可我怎麼想不起來她是誰?
短短几秒之間,我把自己見過的女人全都想了一遍,沒有一個人符合對方的特點。
至少,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臉上有一道斜下斬落的刀疤!
那個人是誰?
我與那人對視之間,對方沙啞開口道:“撤掉化骨策。你的化骨策,已經引來滔天殺機。你承受不住化骨策帶來的因果,撤掉化骨策,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我皺眉反問道:“什麼是化骨策?”
我不認識那個女人,可我總覺得她的話值得相信。這似乎是一種本能。
那人臉上浮起了怒意:“你連什麼是化骨策都不知道,就敢使用秘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對方像是下意識的揚起了巴掌,我也本能的一撤手掌想要向外格擋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巴掌停在了空中:“你不知道化骨策,那你知道,自己用的是什麼秘法麼?”
“九邪追魂決!”我幾乎沒有猶豫就把秘法說了出來。
對方臉色頓時一陣狂變:“你練過九邪追魂?練到第幾邪了?不對,你是不是還練過咒術,咒術達到第幾境界了。”
“九邪追魂只練成第一邪,咒術麼?”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已經超過了第三境,還沒達到第四境咒鬼神的程度。”
“你……”那個女人急了:“誰教你的九邪追魂?誰教你的咒術,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個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個女人是誰?
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我面前,又平白無故的警告我撤掉什麼化骨策?還要殺了教我咒術的人?
她還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成?
那個女人沉聲道:“化骨策脫胎於九邪追魂,這種邪術太過霸道。被術道列爲了禁術。你用九邪追魂算計對手,一旦傳出去,就算報應不來,整個術道也要出手弄死你。你……你氣死我了。”
我更覺得莫名其妙了:“請問你是?”
“別問我是誰!”那人暴怒道:“趕緊把九邪追魂收了,不然,你的內傷會越來越重。化骨策先化自己的骨。九邪追魂也是先追自己的魂。你給我記清楚。”
我沉聲道:“我要是不收呢?”
“不收,我就殺了你!”那個女人暴怒之間,臉上的刀疤也在猙獰跳動。
我緊盯着對方的面孔道:“你臉上的刀疤是九星殘月砍出來的吧?”
那個女人下意識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面孔:“吳問,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別碰化骨策。如果,再讓我來找你,我就不這麼好說話了。”
我仰頭看向對方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相信你?你總得告訴我,你是誰吧?就算是不說自己是誰,也得讓我看清你的臉吧?”
“你真想看我的臉?”女人說話之間身軀忽然向前一傾,帶着刀疤的面孔直接貼到了我的眼前。我忽然覺得自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狠狠捏了一下,差點窒息。
“我的臉你已經看到了,我不希望你再看見一次!”那個女人話一說完,我就驚醒了過來。
我從副駕駛上坐直了身軀時,已經滿頭是汗,白小山在我身邊“喵”了一聲:“作孽啊!小舟,你看看你把吳問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
小舟滿臉鄙夷的看着我:“醒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擦着冷汗道:“我是動了點手腳,問題是……”
我說話之間忽然停了下來:“這是什麼地方?”
“修車廠!”小舟說了一半也停了下來:“這裡怎麼有靈車?”
我們的廂車是停在修車廠裡,可是從我這邊往外看,修車廠裡至少停着三輛靈車。
小舟還沒來得及轉身,又有一輛靈車從外面開了過來,緩緩駛來的靈車直接停在了我們左側,這麼一來我正好是被兩輛靈車給夾在了中間。
靈車上的司機跳了下來:“老闆!修車。不是說了麼,我們修車的時候,別讓別的車進來,撞上了不好。”
那個司機說撞上了,肯定不是在說撞車。
修車廠的老闆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那不是你們的車麼?剛纔他們可跟我說,是你們一起。”
我轉頭看向了小舟,後者對我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從來就沒這麼說過。
靈車司機的眼睛瞪得溜圓:“你說什麼呢?我們就來了四輛車。再說,你看過紅色的靈車麼?”
老闆結結巴巴的道:“這車不是黑的麼?”
司機猛然轉頭道:“車裡的人呢?趕緊找人。”
“那不就……”老闆手指着駕駛室,話卻說不利索了:“剛……剛纔還在車裡,人呢!”
“上香,快點上香!”靈車司機喊道:“我不是告訴你準備點香麼?香到哪兒去了!”
“我去拿!”那個老闆一溜煙的跑了!
我和小舟對視了一眼,後者想要推門下車,我卻輕輕一擺手:“開車!出去再說!”
小舟猶豫發動汽車,往門外開過去時,老闆也抱着一堆黃香,紙錢跑回來了,老闆一見我們車開過來,人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抓起黃香就要點火。
我右手搖下車窗,左手裡的鐵桃核也跟着打了出去,對方手中黃香被我打成幾節時,小舟也一腳油門把車給開出大庫。
廂車的車頭剛從門口探出半截,我就看見門邊上閃出來一道人影,對方手裡抓着一個盛滿紙灰的泥盆,飛快衝到車頭前面,把泥盆高舉過頂。
“別讓他砸盆!”我想不讓對方砸盆卻已經來不及了,小舟猛的一踩油門直奔那人身上撞了過去。
對方在廂車的衝撞之下倒飛兩米摔在了地上,他手中那個泥盆也在我們車前摔得四分五裂。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