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怒吼道:“說!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我沉聲說道:“前輩,你有沒有想過,李一年所選的龍心根本就不存在。他把人帶上山就是爲了做局殺人。”
李王氏微微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倒揹着雙手道:“活龍心最大的漏洞就是在於李一年故意引起了別人的好奇。你不覺得是這樣麼?李一年身逢亂世,又懂得明哲保身,每個東家都只服務一年。像他這樣懂得趨吉避凶的人,會輕易把龍心的秘密暴露給別人麼?要知道,亂世當中覬覦龍脈的草頭王有兵有槍,就算李一年神通廣大,他鬥得過千軍萬馬麼?他爲什麼要故意引起整個江湖的好奇心?”
李王氏顫聲道:“你是說……可是當家的領着人去看過龍心啊!”
“看過,不等於就是。”我輕輕擺手道:“我可以帶你看一樣東西,但是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我問你李一年擅長什麼?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精通幻陣的術士?”
李王氏顫聲說道:“當家的,不會幻術。”
我反問道:“既然他不會幻術,那你怎麼解釋一塊絕地憑空消失的事情?要知道風水絕地,可不是單單幾平米,幾百平米的問題。隔着三五里路的一座山都能影響風水大勢。龍心絕地,少說也得佔據一座山頭,往大處說,甚至能佔據山脈。不用幻術,誰能把山藏起來?”
張嚴心也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當初李一年是用幻術迷惑了那些風水先生,讓他們誤以爲,這座山上藏着龍心絕地?”
“不然呢?”我反問道:“如果,李一年用幻陣封山,迷陣封路,他得動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到這點?況且,李一年死後,擡棺上山的那些人裡,難道都比李一年差?誰也看不穿李一年的幻陣?”
我轉頭看向茫茫雪地:“幻陣這種東西,只要你能摸到陣法的邊緣,就算破不開,至少也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一羣先生在山上連着轉上幾天都找不到龍心,是因爲他們修爲太低,還是因爲李一年的本事太高?”
無論是什麼領域都很難出現獨尊一人的情況,名聲不相上下的人,實力大概也相差無幾,李一年當年在東北雖然風頭無兩,但也不代表,先生行裡沒有跟他差不多修爲的人在。說沒人能看破他的迷陣,我第一個不信,起碼當初威震綠林的匪盜四大梁,就不見得壓不住李一年。
我轉頭看向李王氏時再次說道:“前輩,你自己想。用幻術騙人的話,是把山藏起來更容易,還是騙人的眼睛更容易?”
李王氏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張嚴心卻說道:“你的意思是,當初根本就沒有什麼龍心絕地,李一年帶人上山時,看的只是個假象?”
“對!”我沉聲道:“凡是有頭有臉的人,也都有點脾氣和傲性。當時,李一年把人帶到了絕地上看墳。氣得那些先生連第二桌酒都沒吃,他們會在山上仔細看墳地麼?大概也就是打了一眼就調頭走人了吧?所以說,那塊絕地未必存在。”
石驚龍顫聲道:“李一年最後不也去找雷擊木了麼?那不是用來活龍心的東西麼?”
我搖頭道:“搶雷擊木的土匪或許是李一年安排的人,但是他搶雷擊木,就一定是要活龍心麼?未必吧!”
石驚龍的臉色比李王氏更白:“李一年搶雷擊木不爲了活龍心是爲了什麼?”
“爲了騙人!”我看向李王氏:“李一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騙人,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有激活龍心讓後輩立地稱王的辦法。甚至那個風水先生所說的活龍心,都是李一年自己放出去的消息。”
“放屁……放屁……”石驚龍跳腳罵道:“你就是在放屁,李一年騙人對他有什麼好處?他把所有人都騙過來是爲了弄死自己的後代子孫麼?”
我看向了李王氏道:“這個就得問她了。”
“問……問我……”李王氏結結巴巴的道:“問我什麼?”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李王氏道:“問你,李一年的那幾個兒子是不是他親生的?”
我話一出口,兩個丫頭全都往我身上看了過來,這種事情放在舊時候是足以能鬧出人命的醜聞,哪怕是玩笑都不能去開,我直接問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定李王氏就會發瘋。
李王氏卻臉色慘白的往後連退了幾步:“不對!他不可能知道,我們做得那麼隱秘,他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