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一挑拇指:“這幾天的事兒,我都看着了,辦得仁義,跟你爺一樣。以後,我跟着你了,這就是我說送你的東西。”
“我不供保家仙!”我一下沒理解老馮的意思。
“誰給你當保家仙。術士還請個保家仙,你能丟得起那個人,我可還要臉呢!”老馮道:“我給你帶情報。”
我眼睛頓時一亮:不少術士都養着專門打聽消息的靈體。有些時候,鬼魂的消息真能救命。不過,想要跟鬼魂長期達成協議,並不容易。術士買消息多數時候都是一次一算錢,有時有錢還買不到消息。
老馮生前就是地理仙兒,死了之後更容易找消息,我這不是撿到寶了麼?“馮爺,從今兒個起,我就好好供着您,您老要什麼?我拿頭拱地也給您弄來。”
“有酒就行!”老馮笑呵呵的道:“你去把我的酒壺挖出來拎上,我就跟你走了。”
我二話沒說就去挖了老馮的墳,又把酒壺給拿了出來。
這趟生意雖然沒賺到錢,可我得了老馮,那可是千金不換的寶貝,比賺錢好多了,就連陳紹元都樂得合不攏嘴,我倆一路傻呵呵的笑回了風水居。結果,一進門就笑不出來了——張文韜,張嚴心都來了。張嚴心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來履行賭約。”
“開玩笑,開玩笑,哪有什麼賭約!”陳紹元嚇得一個勁兒跟我打眼色。
我|乾咳了一聲:“老陳說得對,我們就是開玩笑,哪有賭約?”
“我認真的!”張嚴心沒有半點爽約的意思。
“我是鬧着玩的!”我可不敢讓張嚴心留下,她留下給我打工,三眼門的弟子全得發瘋,我哪有那心思天天跟他們鬧着玩?
再說,半間風水居就這麼屁大個地方,我和老陳好不容易纔給小糖騰出個房間來,就這,小糖上廁所的時候,我們倆還都得在外面憋着。再來一個張嚴心,我倆就得睡櫃檯上,還得跑公廁洗漱去。絕對不行。
張文韜笑道:“小吳,我們張家一向是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賭約就得認下來。嚴心以後就給你打工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張文韜就再次說道:“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其實,我讓嚴心過來,也有我的私心在裡面。三眼門這些年走得太順了,已經有點忘乎所以的味道了,沒個人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早晚得吃大虧。”
我和老陳對視了一眼才說道:“張叔的意思是,讓我收拾三眼門的後輩弟子?你就不怕,我們之間人腦子打狗腦子麼?”
“不怕!”張文韜道:“有嚴心在,我相信你們之間不會出現太大的衝突。就算有,我也不怨你。”
張文韜臉色一沉道:“嚴心,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半間堂的人,不管遇上什麼事情,你都要先站在半間堂的角度考慮問題。哪怕是損害了三眼門的利益,也不能愧對半間堂。知道麼?”
“嗯!”張嚴心雖然是在點頭,卻點得很不情願。
陳紹元在背後捅了我兩下,意思是:讓我趕緊回絕。哪怕是翻臉也不能答應對方。
可我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我轉頭看向了張文韜時,後者也在與我對視。
我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們出去,我跟張叔單獨談談。”
陳紹元他們走了之後,我坐到了張文韜的面前:“張家遇上什麼麻煩了麼?需要我幫忙麼?”
張文韜嘆了口氣道:“確實如此,當年,我爹收了那麼多徒弟,除了想要壯大張家之外,也有幾分早做打算的意思。”
“張家的劫數,大概要來了,雖然,我還算不到劫數在什麼地方。但是,我總有一種預感,張家恐怕是在劫難逃了。我把嚴心送進半間堂,也有讓她避禍的意思。如果,張家的事情連累了你,你可以把嚴心送出來。如果,劫數只是針對張家,還請你看好嚴心,不要讓她回來。”
我微微點了點頭:“你放心,張嚴心進了半間堂就是我的人,誰想動她,得先問我答不答應。”
張文韜衝着我抱了抱拳:“張叔先謝謝你。”
“雖說張家已經開始步入了某種劫數,但是張家沒垮之前,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張文韜還站得住腳。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推給我。張家最後的這點資源,不用白不用。”
張文韜的表情風淡雲輕,我卻覺得,張家的危機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不然,張文韜也不會如此大包大攬。寧可拼上張家的底蘊也要讓我留下張嚴心。
我沉聲道:“張家的事情需要幫忙麼?我還能起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