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節 大結局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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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裡的防守一點也不見鬆懈,除了每日請脈的太醫,照顧飲食湯藥的全部都有專人伺候,這裡儼然成了宮裡的禁地,不許任何人靠近。愛殘顎疈

連續的在屋子悶着,樑芷瑤的精神更差,得空的時候,司徒煜會帶着她在花園裡散步,帶着她盪鞦韆。院中的楓樹遠遠望去,血一樣的鮮紅,樑芷瑤看着它出神。

“在看什麼?”他司徒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記得楚王府後邊的山上,好像也有幾顆楓樹。”她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的鮮紅。

司徒熠的身子僵住。一點小事她都會聯想到司徒煜,那日路過當年的東宮。她平靜地眼底,很快的就出現了異樣。瑤兒在東

宮出現的此時並不多,想來,一定是因爲想到司徒煜吧!

他挫敗極了,自己治得了國家,平得了天下,可是卻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不是因爲相遇的晚,而是他在她的心中被驅逐……

回別院的路上,他經過一間曾經閒置的院子裡,隱約可以聽見裡邊傳來嘰嘰喳喳的笑聲,只是聽着,都要人覺得好舒心。

“這是哪?”

“這是落霞國公主的暫住的別院。”司徒熠很耐心的回答。

“真好!”她的脣角露出笑意,笑聲這樣清脆,和師兄稍顯沉悶的性子,倒是也算互補。以後,師兄會很幸福吧!不用再苦苦等待,也不用受盡傷害。

“要進去嗎?”他問。“芷若說,這是個很活潑的姑娘。”

“不了。”

“那就以後在見吧,再有幾日就是婚期,以後多得是機會的。”他拉着樑芷瑤的手,她並沒有抗拒。這麼快嗎!一個月,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

她眼神裡的傷是那樣的明顯,明顯的生生將他的心都撕裂……

樑芷瑤從花園裡回來,便聽見院子裡熱熱鬧鬧的聲音。院子裡堆滿了內務府送來的東西,這一刻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嗎?她記得那件喜服被她毀了,竟然這麼快就又趕製出來。她走過去,輕撫着那大紅色的喜服。

“很漂亮!”她禮貌地說了一句,可是司徒熠卻始終都開心不起來。看着樑芷瑤走進屋裡,他也轉身離開別院。

他的喜服,放在寢殿最顯眼的位置,現在再看,卻沒有了嘴脣的喜悅和衝動。他慢慢的走過去,久久的盯着她出神……

***************

傍晚。

司徒熠在樑芷瑤的別院,遲遲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樑芷瑤也不驅趕,只是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或者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瑤兒,你穿上這喜服,給朕看看,好不好。”

樑芷瑤擡起頭。“不是還有好多天嗎!”她不想試,那紅色看着好刺眼,那些珠翠,只是看着就覺得好沉重,會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瑤兒,就但是滿足朕一個心願,穿給我看看。”他在樑芷瑤的身邊坐下來,“朕還沒有看見你穿喜服是什麼樣子,就試一下,好嗎!”

“……”

“我從十幾歲就盼着這一天。”他握着她的肩膀,不知爲何,樑芷瑤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樣。“可以嗎?”

樑芷瑤咬咬嘴脣。看了看,終究沒說什麼。自己走到屏風後面,這個東西,她沒試過,甚至都沒爲她量身,但是穿起來,卻格外的合身。等一切湊整理好,樑芷瑤的鼻子有些微微泛酸。司徒熠,到底是什麼值得你這樣的放不開。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子,比如樑芷若,這後宮之中也不缺乏德才兼備的女子,可是偏偏他把這些感情浪費她的身上……

司徒熠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站起身來。背在身後的手指,慢慢蜷起。待樑芷瑤走出來。他的眼底滑過一抹笑。

“瑤兒,你真美。”他走過去。執起手她的手,湊近脣邊深深的印下一個吻。曾經,在迎娶樑芷若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是瑤兒穿着這紅色的喜服,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會很美,如今,他終於看見。溫柔的笑意緩緩在脣畔漾開。“怎麼辦,瑤兒,朕好像後悔了!”爲心中的決定後悔。可這一次,他不能再找理由安慰自己,也騙不了自己了。

樑芷瑤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不想去深究,隨便怎麼樣吧!

“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朕嗎!”他問。

樑芷瑤擡起頭,他的消瘦和擔心她都看得見,可是除了愧疚,她再也沒有辦法給予什麼。

“對不起。”她的眼底泛着淡淡的淚光。

司徒熠沒有在發火,沒說朕不要你的對不起,只是伸出手臂抱住她吻吻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伸手深吸一口氣將她抱緊,緊緊地摟在懷裡。

“你沒錯,你只是不愛我而已,我知道這個強求不來。我愛你也沒錯,只是不該用這麼多極盡的手段,不該把你傷到這麼深,瑤兒,不要恨我。也不要忘記我好嗎!”他說着握住她的肩膀。“朕好累,可以不可以這裡休息?”

樑芷瑤忽的擡頭,臉頰都失去血色。

“朕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他說着頓住。“至少以後不會失信於你。”他抱起樑芷瑤,把她放在牀榻上,兩人就這樣合着衣服躺下,他把她抱在懷裡,樑芷瑤亦沒有掙扎,今晚的司徒熠有些奇怪。“我不會欺負你的,只要我抱着你就好,就如當年那

樣,讓我抱抱你。”

司徒熠閉着眼睛,不去看樑芷瑤,他知道此時瑤兒一定在看着她。

“瑤兒,你身子不好,朕會直接下旨封你爲後。”他自顧自的呢喃着。“明日,朕就會下旨,明日,你就是朕的皇后了!這……也算是了了朕的一個心願。”

什麼意思?

“你不希望我們的婚事人盡皆知,朕就不張揚。就當今夜,是我們的花燭之夜,儘管,晚了八年,但是朕還是覺得好開心,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瑤兒,真的很感謝你。”

“皇上?”樑芷瑤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甚至想要做什麼,不過,總歸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也算是她心中一直希望的,他做到了,但是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還像以前那樣叫我,好嗎?”他輕聲問。

“可是……您是皇上。”樑芷瑤呢喃。

“什麼時候你這麼恭敬有禮了!”司徒熠睜眼笑道。“現在這隻有我們兩個,叫一次給我聽,好嗎……”

“……”樑芷瑤動動嘴脣。“太子哥哥。”他輕喚。

“瑤兒。”他輕聲迴應,閉着眼睛。心裡因爲這聲低喚,而撕裂一般的疼,瑤兒,爲什麼你不愛我了。他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淚水。假想這還是八年前,或者更久之前。“曾經,我一直都盼着,我們快一點長大,然後立你爲妃,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可是現在朕好後悔,若是我們從來都沒有長大該有多好,若是,你還只有十五六歲多好,那樣,我們的心裡、眼中就永遠只有彼此,我們相愛,任何人都無法插在我們中間。沒有楚王爺和爍王爺,也沒有芷若……”他說着緊緊手臂,好似一放鬆,他的瑤兒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一般。

“別傻了!”樑芷瑤在聽着這番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心痛。“我們都長大了!回不去了!”他的愛那樣強烈,雖然手段不光明,但是不能否認他是那樣的愛樑芷瑤,如果她是樑昱的家的二小姐,那她會一直愛着她的太子哥哥吧!或者,如果她沒有先愛上“慕容楚。”也許,她真的會被他感動。“你真的很好。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是太后心中的好兒子,是……是姐姐心中深愛的人。”

“但是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他輕嘆。

“是我對不起你!”她的心中重新燃起愧疚,愧對於司徒熠,不管近來他的手段如何讓,但是……他待她,真的是極好的。

“瑤兒,你可知道,這樣真的很累嗎!”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樑芷瑤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瑤兒,朕好希望,等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我們只是在外面玩的疲累,在草地上睡着了。等醒來發現,我們一直都在彼此的身邊。”

樑芷瑤沒有出聲,這些她都不知道,沒有經歷過,但是對於司徒熠,許是很珍貴的回憶。

“睡吧!等醒了,這個噩夢,也許就該結束了。”司徒熠自顧自的說着。樑芷瑤輕輕的往他身邊蹭了蹭,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司徒熠,謝謝你這樣愛我,只是……對於這一切,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窗外是一片死寂。司徒熠聽着身邊的人兒呼吸平穩起來,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熟睡的人兒,他輕輕地吻吻她的脣,一如當年在軍營外的草地上,她靠在她的懷裡熟睡,他忍不住的偷偷親吻她,現在一切都那麼熟悉,也一切都物是人非。他沒有睡着,因爲知道,即便睡了,這也不會是夢,更不會隨着一覺醒來而過去,事實,終究是事實,他先要趁着醒着的時候,好好地珍惜這美好的時光,瑤兒難得這樣乖順,自進宮以來,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冷臉相對。如果早一點這樣,自己也不會把瑤兒逼得恨他都不願意吧!

我曾以爲我們可以白頭偕老的……。他看着她熟睡的臉,低頭吻吻樑芷的脣。瑤兒,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咎由自取吧!不知道,若是現在朕想要補償,還來不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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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宣祭夜過來。”勤政殿內他沉悶的吐出幾個字,好像在做什麼痛苦的決定一般。

祭夜一直在養傷,司徒熠也以他有傷在身爲由,回絕他的求見,他自己清楚地知道,司徒熠是怪她挾持樑芷瑤,怪害還樑芷瑤受傷,險些喪生……

“屬下來向皇上請罪。”祭夜跪下來。

司徒熠沒有回頭,看着着喜慶的紅色。

“貴妃和太后還好嗎!”

“太后一直閉門不見客,貴妃娘娘除了每日去請安,也都在寢宮裡,不出門。”

原來,自己的一意孤行,竟然要這麼多人傷心,死心了……

“叫人好生照顧着太后。”他慢慢轉身。“還有,速速召集太醫院全部全體入宮,就說……皇后娘娘,得了怪病。”他回手把那件喜服拿起來。“叫人替朕收起來吧!”

“皇上,您……”祭夜不可思議的看着司徒熠。他這是想要做什麼?w56z。

“按着我說的去做吧!”他嘆氣。“這件事,不需要暗中進行。”

不要暗中進行。那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了?或者是想要司徒煜知道?“屬下這就去辦!”他起身慢慢退出去。

“來人。”走到外面,祭夜大喊了一聲。“速去太醫院請太醫,就說娘娘身子不爽親他們來看診,今日空閒在家的,速去家中宣旨,要他們一顆也不許耽誤,速來宮中。”

一併人散開,祭夜的慢慢的眉間有了繼續瞭然,難道皇上是……

一夜之間,所有的太醫都被召到宮裡,只是以娘娘抱恙之名傳他們過來,他們卻並沒有見到樑芷瑤的影子,只是司徒熠的貼身太監一直強調“皇后身子不爽,像是得了什麼怪病。”既然是皇上說,那他們自然知道這形同聖旨嘍,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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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大婚,以樑芷瑤身子不適爲由,只改爲一道聖旨,喧喧嚷嚷幾個月的儀式,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這個出了所有人的意外。楚王府更是爲這個消息而大驚。

司徒熠從下了早朝,就聽說司徒煜在宮門外求見。

呵……看來這個消息串的還真快。不過,這個也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嗎!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切又是按着自己的設定發展的,只是這次,結果會怎麼樣……

“不是告訴他,無召不得入宮嗎!”他蹙眉。“告訴他,皇后娘娘病重不宜見客。”

“奴才這樣說過了,可是……楚王爺執拗的很,說一定要見一見娘娘才肯走!”

“要他回去吧!”司徒熠搖頭。“皇后娘娘沒空見他!”司徒熠轉身。“哦,傳朕的旨意,近些日子,太醫院不許輪值,所有的人都要在宮裡候着。”

“……”太監一怔。“奴才這就去辦!”他躬身退開。

宮門外。

司徒煜早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一圈圈的徘徊着,昨夜太醫被急召入宮,他就覺得情況不妙,今日一打聽才知果真是

瑤兒,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了怪病呢!難道是因爲舊傷未愈嗎?他在心裡默默祈禱,瑤兒,你不要有事。

“王爺。”太監恭敬地行了個禮,倒是沒因爲他被皇上降罪,而加以爲難。“皇上請您回去,說,娘娘病着,不宜見客。”

“公公,瑤兒怎麼樣了!”司徒煜焦急地問。

“王爺,您失言了!”太監看看兩側。“今兒一早已經下了旨,如今,不管心中是不是情願,都要稱呼爲皇后娘娘。”

“公公所言極是。”司徒煜點頭。“那娘娘身子還好嗎!怎麼會突然病重的!”

“皇后在別院靜養,沒有皇上手諭,就連貴妃和太后都見不到,本來娘娘傷的就很重,身子一直都沒好利索,又因爲王爺的事情,而一直憂心,所以……”

“所以這事,是真的?”

“要不,皇上也不會連準備了幾個月的大婚都去取消了。”太監嘆氣。

“公公勞請您通融一下,讓我見一見皇后娘娘。”司徒煜急得跪下來。瑤兒病了,自己無論怎麼樣也要見一見她。13842677

“怎麼使得,您是王爺,怎麼可以跪我。”太監嚇得扶起他。

“求公公幫個忙,讓我看一下就好!”司徒煜乞求、“我保證不會給公公惹麻煩的。”他懇切到。

“這……”太監爲難,“那就勞請王爺耐心等兩日,等爍王爺大婚之日,公主要從宮裡出去,想必人多的時候,進出也容易些,老奴會託人打聽,皇后的消息,到時派人去通知您。”

“多謝公公。”司徒煜激動地道謝。瑤兒,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許,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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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太醫一日日走馬燈似的在別院裡進進出出。對於這些,樑芷瑤奇怪,卻並沒多問,司徒熠對外稱她病重,她知道,卻不明白各種原因,難道是爲了不想司徒煜好過嗎!

自那晚留宿之後之後,司徒熠依舊每日的來這裡,但是卻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舉,只是留下用膳,這一日用膳之後,卻遲遲都不見他離開。

“明日就是爍王爺大喜之日,瑤兒可要去觀禮?”

樑芷瑤搖頭。

“那朕便帶着芷若去了。”他低頭,脣角帶着淡淡的有傷。“瑤兒,今晚朕再這留宿可好?”

啪!樑芷瑤打翻手裡的杯子,她驚愕的擡起頭,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只要在在宮中一日,就斷然不會就這樣平平靜靜的。

“你很怕?”他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次侍寢,都會怕的。”他把她拉至懷中。看着她驚恐的眼神,笑着吻吻她的脣。

“皇,皇上……”她躲避着,司徒熠卻並沒有放開之意。

“哦,看看朕這個記性啊!”他自嘲的笑笑。“朕的皇后還在病中,怎能侍寢。”他笑。“朕的皇后,病的很嚴重,很嚴重……”他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恐怕,就要活不成了!”

樑芷瑤的心頭一緊。

“瑤兒,明日朕便會宣佈,皇后娘娘不治身亡,朕的瑤兒,明日就自由了!”

樑芷瑤許久都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意思。她自由了.

“明日,朕就會宣稱,皇后病逝,所以,從此世上再無樑芷瑤,也沒有無心。”他在她的肩上擡起頭來。“你不是說愛不是自私的佔有嗎!”

“皇上?”樑芷瑤的眼圈裡泛溼。他竟然說要放了她,居然說要放了她……

“朕不想只要一個軀殼,不想你悶悶不樂。”他輕撫她的臉、“瑤兒,朕愛你,也可以爲了你的幸福放手,我愛你,不比任何人少……”

“皇上……”樑芷瑤的聲音顫抖着,豆大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的滾落……

“傻瓜,這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麼這會,竟然哭了……”他擦掉她的淚水。“明日,你就趁着爍王府來接人的時候,離開,爍王爺的婚事,也算是朕強迫的,那朕就藉着皇后的病逝的事情,將這親事延後,也當……給你們一個機會。”無論是司

徒煜還是司徒爍,瑤兒都可以重新選擇,只要你幸福……

“瑤兒,朕爲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我不該一切都由着自己的心思,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他說着,深深的吸了口氣,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心好痛,好像真的是心愛的女子已經離開自己了一般。“瑤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幸福……”

司徒煜一直等着宮裡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就換了身太監的衣服,在宮門口等候,可是……還不等跟着隊伍入宮,便聽見噩耗傳來……

皇后娘娘病逝……

只是一瞬間,好像天都塌了一般,他久久的愣在原處,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是真的。“不,不會的……瑤兒怎麼可能會死,她不會有事的。不會!”他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去,可是門口的守衛死死攔着。

“讓我進去!”他激動地吼着,將阻攔他的侍衛全部都打翻在地。他一路衝進宮內,此時,宮內到處都一片白,他的眼底蓄滿淚水,隨着奔跑的動作,淚水滑落而出……

不,瑤兒,你不要丟下我。他一路奔向樑芷瑤的別院。遠遠地,他聽見哭聲傳來。他的腳步瞬間僵住。那是瑤兒別院的哭聲,身子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伸手扶住大門,門口的守衛見來人是司徒煜,並未加以阻攔。

院子裡,宮女太監的跪了滿院子,嗚嗚的哭着,那聲音聲聲都撞擊在她的心上。他緊緊盯着裡邊,這別院,儼然已經變成了靈堂。好不容易支撐到滿口,他撲通的摔在地上。

“……瑤兒!”他動着嘴脣,卻始終都發不出聲音,淚水不斷地滾落。他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自己,一直爬到內室,當看見,牀榻之上的那個人的時候,他只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瑤兒,“瑤兒——”他嘶吼着,衝到牀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可是此時,她的身子已經涼透了。司徒煜緊緊地抱着她。“瑤兒,你不可以丟下我,瑤兒你醒醒!”他搖着她的身體。“瑤兒,我是阿楚,我是你的阿楚!”緊緊地把樑芷瑤抱在懷裡,他哭出聲音。“瑤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心。怎麼不等我,瑤兒,你回來……”

“王爺,您,您節哀!”宮女顫巍巍地勸着。這可是皇后,怎麼能這樣抱着。

“司徒熠呢,司徒熠呢!”他紅着眼睛嘶吼。

“皇上,皇上哀傷過度,暈了過去……”

“混蛋,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爲瑤兒報仇。”他正喊着,門口司徒熠由太監扶着進門,他的臉色慘白,精神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畜生,是害死了瑤兒,你把她還給我。”他衝過去,瘋了一樣撕扯着他的衣襟。“是你害死瑤兒的,是你害死她……”

“是啊,是朕害死他。”他喃喃道。“是朕害死她了……”

“混蛋,你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他嘶喊着,突然從口中噴出血來,鮮紅的血液,濺在司徒熠的臉上。“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

“王爺,皇后是病逝,您不能責備皇上。”祭夜站在司徒熠的身後,他想不到司徒煜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他差點忍不住說,娘娘沒死,這個時候已經出宮去了……

“是你們害死她的,是你們。”他頹然後退幾步。狼狽的摔在地上,然後慢慢的爬回牀邊。“瑤兒,你是騙我的是不是,你在和我開玩笑。”他握着她的掌心。瑤兒手心裡的那道疤痕,深深的刺進他的心中。“瑤兒……”他抱住她。“爲什麼不等我,我還沒有帶你離開,沒有帶你去過簡單的生活,你怎麼就走了!”他問着,輕撫他的臉頰。“瑤兒,你等等我,現在我不會在讓你孤單了,不會要你一個人離開。”他輕聲在樑芷瑤的耳邊呢喃着。“我不要在找不到你,等我……”他說着,從懷裡掏出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心臟刺下去。“瑤兒,終於再也沒人可以搶走你,終於沒人能在將我們分開……”

他的舉動嚇得司徒熠的呼吸都停止,幸好祭夜在關鍵的時候,奪下他手裡的刀子。“王爺,你冷靜點!”祭夜大驚。

司徒熠更是久久的愣着,他竟然如此果決,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爲對方而死,自己應該早一點放開的,應該早一點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司徒煜嘶吼,可是他一直在病重,又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加之祭夜是武功高強之人,他自然無法掙脫。

“王爺,您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小王爺和公主着想!”祭夜開口道。“你忍心要她們變成孤兒嗎?”他問。“想想我們自己的處境。”祭夜慢慢的勸道。他們都是孤兒,這成長中的艱辛,自然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那個瑾兒的易容術還真是了得,竟然連司徒煜都騙過了……司徒熠,深深的吸了口氣,縱然知道,那不是瑤兒,可是看着躺在那裡的人,他還是有一種那是的錯覺……

“王爺,若是皇后娘娘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她不是皇后,是我的瑤兒,她是瑤兒。”他一遍遍的說着,然後轉臉看着樑芷瑤,那日,在城樓之上的遠遠觀望,竟然就成了永別了,知道瑤兒病重的那日,他就該不顧一切的衝進來的,他就該帶着瑤兒離開。“瑤兒,我不該讓你死在這冷冰冰的皇宮裡,不該要你死了都不得自由……”

“王爺,你節哀。”祭夜拍拍他的肩膀。“娘娘一定很希望你好好地疼愛兩個孩子。”祭夜慢慢的提醒着,他相信,只有這個纔是讓司徒煜不傷害自己的唯一方法,他心裡愛着樑芷瑤,定然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孤苦伶仃的長大!

神守一得。“瑤兒,你等我。”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瑤兒阿楚就來找你……”

南夜皇后病逝,舉國哀悼。司徒熠好像一瞬間蒼老不少,他在心中告訴自己,瑤兒,只要你好,朕就別無所求了……

皇后病逝,入後陵安葬,緊鄰着帝陵。司徒煜請旨爲皇后守陵,不想,司徒熠竟然沒有拒絕。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具“空棺”,也沒人知道,裡邊只是一件。皇后根本爲來得及着身的風炮……

出殯那日,天氣格外的晴朗,天空格外的湛藍,在皇宮內的那一小方天空之上,還有鴿子飛過,司徒熠深深的吸了一口泛涼的空氣,瑤兒,從此,你真的自由了……心中不再有負罪感,和自責,整個人,也都精神了好多……

瑤兒。從此我會把我們的一切當做是最美好的回憶,朕會在心中祝福你,朕……也會珍惜這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

***************

一年後。

一年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皇后病逝,皇上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有人說是因爲皇后病逝,皇上傷心過度所致。憐惜他用情至深,也有人說,他爲了一個女人,而荒廢江山,不配爲帝,一時間,朝野動盪不安,不曾想,一直在圈禁之中的司徒煊,此刻卻挺身而出,幫着司徒熠,穩住風雨飄搖的江山。

上官家的事情,牽連出不少與其勾結的黨羽,也都一一清除,上官靈兒,因爲腹中死胎而在沉睡中死去,司徒熠念及上官家

也曾有功於南夜,念及她多年侍奉在側,以貴妃之理下葬。前太后,在上官家出事之後,一病不起,最後發瘋,墜湖而亡,因其行爲不檢,穢.亂後宮,屍身,只是,回鄉安葬。司徒爍依舊做着自己的閒散王爺,在城中開了間醫館,林妙音,落髮修行,爲國祈福,也爲自己的罪行懺悔,一切好似都已經歸爲平靜……

這一年,天氣冷的異常,纔剛入冬,便下起雪來,鵝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皇陵幾乎都要被這暴風雪掩埋一般,入夜,雪終於停了,在白雪的映襯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的走來,一直到一座新修建的墓陵前,才停下腳步,他伸手掃掉墓碑上的雪。

“瑤兒,你冷不冷。”他把手中的梅花放下。“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在暗香閣的時候。”他的性子沉穩很多,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間已然沒有了悲傷。“昨個兒收到沐雨的書信,他說憂兒和絲絲一切都好。”他說着,好像是一個嘮叨的男人在和妻子閒話家常。“沐雨還說孤星已經如願娶到了流蘇,他們和冷月流雲一起成親,現在每個人也都算很幸福,夏陌帶着追星和踏月回靈犀了,星兒也跟着他們一起走。憂兒的身子也很好。我想着,等他們再大一些的時候,再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們,也免得他們難以承受。”他說着這些。“然後在過些時候,我就能去找你,不知道我這把年紀,是不是還跟得上你的腳步……”他笑着,眼中滿是寵溺。“想來,你那麼懶,一定是走走停停的,也好,就當是等等我吧!”他輕聲地說着

咯吱吱,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他回身。看着月光下,那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手慢慢握緊……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皇上,大事不好了……”清晨,一道聲音,打破宮內的寂靜,彷彿樹上的雪都要被震下來……

“皇上,昨夜有人闖進皇陵,楚王爺,楚王爺……被殺了屍首,不知所蹤。”

啪……司徒熠,劇烈的嗆咳着,甚至打翻了手裡的杯子。

楚王爺遇刺的消息,在南夜傳開,一時間,楚王府上下,亂作一團,下人慢紛紛的搶了東西,東奔西逃,不時地有打砸的聲

音在院子裡面傳出來。才短短的幾個時辰,王府便再也看不見人影,未來得及清掃的積雪,凌亂不堪,更顯示出這裡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一場劫難……

“哈哈……”一道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迴響,咯吱吱的是踩進雪裡的聲音。白茫茫的院子裡慢慢的閃出一個頭發蓬亂的人影,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她竟身着單衣,赤着腳踩在雪地裡,她咬着自己的頭髮環視着這個院子,然後眼睛在碧玉閣的方向停下。

“啊!”她突然捂着耳朵大叫。身體縮在雪地裡。“珍夫人,月兒,我,我不是有意要殺你的,不是!”她驚恐的大叫着。“寶寶,不要怪娘,娘知道錯了!”她哭喊着衝出王府。

沒有人認出這個瘋子,是當年楚王府的王妃蕭玉兒,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楚王也去世的悲痛中,沒人顧得及憐憫她,伸出援手。蕭玉兒在街上跑着還不時地回頭,她看見羅玉珍手裡抱着一個血淋淋的孩子跟着他!月兒的手裡也牽着一個,那個孩子哭着問她,娘,你爲什麼不要我。孩子悽慘的啼哭着,眼中流出來的都是血……

“我沒有,我沒有……”她瘋了一樣的奔跑,一直跑着……

次日,有人在城外發現一具女屍,她的臉因爲腐爛而醜陋無比,隱約可以從那瞪大的眼中判斷出,是因爲驚嚇過度而死……

**********

皇宮內,梅花開得正豔,滿園都是紅色的梅花,雪後,司徒熠,一個人慢慢的行在漫天冰雪裡,走累了,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東宮的方向,如今,他和樑芷若的長子已經封太子,入住東宮。他輕咳幾聲,偶爾的過去,還能想起曾經,或悲傷或愉快的回憶。

“皇上怎麼穿的這樣單薄。”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看着肩上那雙素白的小手,他伸手握住,她試圖抽出,卻終究失敗。“天氣冷了,回宮吧啊!”樑芷若輕聲提醒,本來她該早早的就離開的,偏偏瑤兒病逝,接着前朝又動盪不安,一切就都咯吱下來。

“還在爲楚王爺的事情傷心。”

司徒熠搖搖頭。“他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他會找到瑤兒,他們……會很幸福的。”他說着樑芷若聽不懂的話,樑芷若也不細細追問。太醫都說,司徒熠的了怪病,怕是命不久矣。她也就不在提出離開,既然心中還愛,既然他也有不捨,那自己就陪在他身邊吧!許是自己福薄,此生就只配默默守候.

“我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啊?”樑芷若聽不懂。

“朕記得你曾經你曾問我,又沒有想過,你和瑤兒是姐妹,你們一樣的驕傲。”司徒以轉臉看着樑婉儀。“你們都驕傲,想要做唯一,可是朕是帝王,想要唯一,談何容易。”

樑芷若微微蹙眉,用力抽出手,原來是想要告訴她,這一切,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這樣就生氣了!!”他笑着,把樑芷若抱進懷裡。這樣的力氣,哪裡像是一個久病之人。“現在前朝太平了,朕想,我們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皇上……”

“以後不要叫我皇上。”他握着樑芷若凍得通紅的小手。“以後我便是尋常男子,而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只過尋常人的生活,也許……我不能做到完全的忘記瑤兒。但是芷若,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唯一。”

樑芷若許久的都無法再驚異中醒神。“那朝中怎辦,孩子怎麼辦。”

“此事,朕已經和靖王商議過,本來朕要把皇位傳給他的,但他堅持,要輔佐皇兒爲帝!說會和祭夜盡心竭力的輔佐他成爲一代明君。”

司徒煊,樑芷若微怔,對於這個人,她是存有愧疚的,就如瑤兒對司徒熠,他們的愛那樣強烈,可是她們的心已經被填滿,再也容不下他人,也許他們都是良人,只是,錯過了對的時機……

“靖王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他比我更適合治理天下!”司徒熠笑着,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芷若,感謝你一直默默守候在我的身邊,我會用餘生,來彌補我對你所有的虧欠……”他將她攬入懷中,世上再也沒有司徒熠,也不會再有煜……他們都要去該去的地方,一切,重新開始……

南夜城外,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在雪地上迅速的飛馳。

“駕!”皮鞭抽在馬背上的聲音在冬日清新的空氣裡迴響,那聲音極爲輕鬆暢快,好像是卸去了所用重擔,只差要飛起來。在這馬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遇刺身亡”的楚王爺司徒煜。而不想,那夜出現在皇陵的,正是司徒熠,不是來殺他,而是告訴他,瑤兒沒死,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所有的的一切……

“瑤兒。無論此刻你身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兌現自己許下的諾言,我們過簡單的生活,做彼此的唯一,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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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到這裡,正文算是按着原定的劇情完結。

本來決定就這樣結束的,可是在寫瑤兒“病逝”的時候,還是動搖了!心想着兩人如此糾結,經歷了這麼多,到底要不要有個完美滴結局。葉子各種糾結,只差撓牆了,因爲葉子本身,不是很喜歡,開放結局。但是劇情到這裡,矛盾的是心中最理想的。

so。故事到這,覺得完美的親們,當做完結吧!留有一些想象空間。不喜歡的,就往下翻一下,後面文字不多,算是幾百字的小番外吧!

【續】

這裡,是落霞邊境的一個小鎮,一輛馬車在藥鋪的門口停下來。首先從裡面蹦出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孩,他咕噥着小嘴,好像是生氣了一般。

“心兒,我這麼聰明,怎麼會有那麼笨的爹!”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年近十歲的無憂。

“是嗎?”女子淡笑着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抱下另一個小女孩。

“我看也是。”絲絲點頭,“孃親,我看這裡人傑地靈,你乾脆在這給我們找個爹爹吧!”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聽着這番話,樑芷瑤不由得蹙眉,這沐雨當年究竟教了他們什麼?就只有貧嘴嗎?

“小主子不要着急嘛!”瑾兒輕笑,雖扶着面紗,但是卻不難看出,她此時的笑容極爲甜美。“楚大夫會找到你們的。”

“晚了?”絲絲滿臉的嫌棄。“孃親我看那個清風叔叔不錯。”

“還是下夏師伯好一些。”無憂接話。

樑芷瑤對着兩個孩子的話並不做置評,只是脣角的笑意那樣溫柔。

“我遠遠的聽見你們兩個又在講我的壞話。”說話間,一男子,緩緩地在馬車後便走來,他一身青衫,頭髮只用撲通的簪子

豎起,卻顯得他整個人都格外俊逸,就連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疤痕,都絲毫不影響他整體的沒美感。他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我這不就晚到了一會嗎怎麼又攛掇,你娘離開我!!”他不無委屈地問着。“大夫,你救救我吧!”他轉臉看着身邊的女子,“不知怎麼,這胸口好痛。”他誇張道。

“這就奇怪了,當年你找我醫治的時候不是說,自己的心丟了?”女子挑眉。

“這不是您醫術高明,我才得以起死回生嘛!”男子摟着女子的肩膀,滿地盡是柔情。“不過,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被產婆

給換了,我怎麼會生出如此不孝的孩子。”男子懊惱。“我看,還是把他們送回沐雨那裡好了。這兩個,多半不是我們生的。”他同樣嫌棄的搖頭。

“啊?不行!”聽着這番話,絲絲不依的聳肩。“孃親,你看看爹爹,他有了新寶寶,就不要我和無憂了。”他嘟嘴。

“是你們不要我!”男子蹲下去捏捏女兒的鼻尖。

看着每天每天也鬥嘴爲樂的三個人,她無奈卻幸福地搖搖頭……

“好了,進去。”他擦擦兩個寶貝花掉的小臉。

聽了他的話,兩個孩子笑着跑進去,他則小心的扶着樑芷瑤。吩咐着藥鋪的夥計把藥材卸下來。

“小心些!”他扶着她。

“哪有那麼嬌貴。”樑芷瑤嗔怪,下意識的輕撫小腹,眼底盡是幸福的笑意。希望這個乖一點,不要像哥哥、姐姐那樣頑皮。

夜晚,這個小鎮格外安靜,站在窗口,還能聽見環繞小鎮的小河嘩啦啦的流水聲。每晚,她都會站在這裡,聽着外面的聲音,回想着這麼多年的種種。

當年,離開南夜,她告訴自己,如果時隔一年,司徒煜還找得到自己,那她就相信他們之間是註定,從此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而事實是,他真的找到了。在阿楚,離開南夜的三個月後,他出現在她的眼前。說自己姓楚,他的心被偷了,急需救治……

每每想到此處,她都會忍不住的笑,“寶寶啊!你可要聰明一點,不要像某人一樣。”她說着,聽見後邊的腳步聲,她回身。“睡了!”

“恩,鬧了好一會才睡!”他已露出疲態,但臉上依舊掛着幸福的笑意。他幾步上前,把心愛的女子抱在懷裡。“嗯。”他輕輕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瑤兒,謝謝你讓我找到你。”

樑芷瑤仰頭靠在他的肩上。“楚大夫,我也謝謝你找到我!”她握着他的手眼底。他吻吻她的脣……

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竟然已經十年,有時夜間醒來,看着睡在身邊的人兒,這樣的幸福,讓他覺得不真實,會忍不住想,這一切,是否都是場夢。但是有一點,他一直都很堅信,今日的幸福,莫說一個十年你哪怕時間更長,他也願意交換……

【小番外終】別院裡的防守一點也不見鬆懈,除了每日請脈的太醫,照顧飲食湯藥的全部都有專人伺候,這裡儼然成了宮裡的禁地,不許任何人靠近。

連續的在屋子悶着,樑芷瑤的精神更差,得空的時候,司徒煜會帶着她在花園裡散步,帶着她盪鞦韆。院中的楓樹遠遠望去,血一樣的鮮紅,樑芷瑤看着它出神。

“在看什麼?”他司徒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記得楚王府後邊的山上,好像也有幾顆楓樹。”她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的鮮紅。

司徒熠的身子僵住。一點小事她都會聯想到司徒煜,那日路過當年的東宮。她平靜地眼底,很快的就出現了異樣。瑤兒在東

宮出現的此時並不多,想來,一定是因爲想到司徒煜吧!

他挫敗極了,自己治得了國家,平得了天下,可是卻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不是因爲相遇的晚,而是他在她的心中被驅逐……

回別院的路上,他經過一間曾經閒置的院子裡,隱約可以聽見裡邊傳來嘰嘰喳喳的笑聲,只是聽着,都要人覺得好舒心。

“這是哪?”

“這是落霞國公主的暫住的別院。”司徒熠很耐心的回答。

“真好!”她的脣角露出笑意,笑聲這樣清脆,和師兄稍顯沉悶的性子,倒是也算互補。以後,師兄會很幸福吧!不用再苦苦等待,也不用受盡傷害。

“要進去嗎?”他問。“芷若說,這是個很活潑的姑娘。”

“不了。”

“那就以後在見吧,再有幾日就是婚期,以後多得是機會的。”他拉着樑芷瑤的手,她並沒有抗拒。這麼快嗎!一個月,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

她眼神裡的傷是那樣的明顯,明顯的生生將他的心都撕裂……

樑芷瑤從花園裡回來,便聽見院子裡熱熱鬧鬧的聲音。院子裡堆滿了內務府送來的東西,這一刻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嗎?她記得那件喜服被她毀了,竟然這麼快就又趕製出來。她走過去,輕撫着那大紅色的喜服。

“很漂亮!”她禮貌地說了一句,可是司徒熠卻始終都開心不起來。看着樑芷瑤走進屋裡,他也轉身離開別院。

他的喜服,放在寢殿最顯眼的位置,現在再看,卻沒有了嘴脣的喜悅和衝動。他慢慢的走過去,久久的盯着她出神……

***************

傍晚。

司徒熠在樑芷瑤的別院,遲遲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樑芷瑤也不驅趕,只是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或者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瑤兒,你穿上這喜服,給朕看看,好不好。”

樑芷瑤擡起頭。“不是還有好多天嗎!”她不想試,那紅色看着好刺眼,那些珠翠,只是看着就覺得好沉重,會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瑤兒,就但是滿足朕一個心願,穿給我看看。”他在樑芷瑤的身邊坐下來,“朕還沒有看見你穿喜服是什麼樣子,就試一下,好嗎!”

“……”

“我從十幾歲就盼着這一天。”他握着她的肩膀,不知爲何,樑芷瑤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樣。“可以嗎?”

樑芷瑤咬咬嘴脣。看了看,終究沒說什麼。自己走到屏風後面,這個東西,她沒試過,甚至都沒爲她量身,但是穿起來,卻格外的合身。等一切湊整理好,樑芷瑤的鼻子有些微微泛酸。司徒熠,到底是什麼值得你這樣的放不開。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子,比如樑芷若,這後宮之中也不缺乏德才兼備的女子,可是偏偏他把這些感情浪費她的身上……

司徒熠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站起身來。背在身後的手指,慢慢蜷起。待樑芷瑤走出來。他的眼底滑過一抹笑。

“瑤兒,你真美。”他走過去。執起手她的手,湊近脣邊深深的印下一個吻。曾經,在迎娶樑芷若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是瑤兒穿着這紅色的喜服,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會很美,如今,他終於看見。溫柔的笑意緩緩在脣畔漾開。“怎麼辦,瑤兒,朕好像後悔了!”爲心中的決定後悔。可這一次,他不能再找理由安慰自己,也騙不了自己了。

樑芷瑤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不想去深究,隨便怎麼樣吧!

“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朕嗎!”他問。

樑芷瑤擡起頭,他的消瘦和擔心她都看得見,可是除了愧疚,她再也沒有辦法給予什麼。

“對不起。”她的眼底泛着淡淡的淚光。

司徒熠沒有在發火,沒說朕不要你的對不起,只是伸出手臂抱住她吻吻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伸手深吸一口氣將她抱緊,緊緊地摟在懷裡。

“你沒錯,你只是不愛我而已,我知道這個強求不來。我愛你也沒錯,只是不該用這麼多極盡的手段,不該把你傷到這麼深,瑤兒,不要恨我。也不要忘記我好嗎!”他說着握住她的肩膀。“朕好累,可以不可以這裡休息?”

樑芷瑤忽的擡頭,臉頰都失去血色。

“朕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他說着頓住。“至少以後不會失信於你。”他抱起樑芷瑤,把她放在牀榻上,兩人就這樣合着衣服躺下,他把她抱在懷裡,樑芷瑤亦沒有掙扎,今晚的司徒熠有些奇怪。“我不會欺負你的,只要我抱着你就好,就如當年那

樣,讓我抱抱你。”

司徒熠閉着眼睛,不去看樑芷瑤,他知道此時瑤兒一定在看着她。

“瑤兒,你身子不好,朕會直接下旨封你爲後。”他自顧自的呢喃着。“明日,朕就會下旨,明日,你就是朕的皇后了!這……也算是了了朕的一個心願。”

什麼意思?

“你不希望我們的婚事人盡皆知,朕就不張揚。就當今夜,是我們的花燭之夜,儘管,晚了八年,但是朕還是覺得好開心,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瑤兒,真的很感謝你。”

“皇上?”樑芷瑤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甚至想要做什麼,不過,總歸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也算是她心中一直希望的,他做到了,但是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還像以前那樣叫我,好嗎?”他輕聲問。

“可是……您是皇上。”樑芷瑤呢喃。

“什麼時候你這麼恭敬有禮了!”司徒熠睜眼笑道。“現在這隻有我們兩個,叫一次給我聽,好嗎……”

“……”樑芷瑤動動嘴脣。“太子哥哥。”他輕喚。

“瑤兒。”他輕聲迴應,閉着眼睛。心裡因爲這聲低喚,而撕裂一般的疼,瑤兒,爲什麼你不愛我了。他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淚水。假想這還是八年前,或者更久之前。“曾經,我一直都盼着,我們快一點長大,然後立你爲妃,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可是現在朕好後悔,若是我們從來都沒有長大該有多好,若是,你還只有十五六歲多好,那樣,我們的心裡、眼中就永遠只有彼此,我們相愛,任何人都無法插在我們中間。沒有楚王爺和爍王爺,也沒有芷若……”他說着緊緊手臂,好似一放鬆,他的瑤兒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一般。

“別傻了!”樑芷瑤在聽着這番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心痛。“我們都長大了!回不去了!”他的愛那樣強烈,雖然手段不光明,但是不能否認他是那樣的愛樑芷瑤,如果她是樑昱的家的二小姐,那她會一直愛着她的太子哥哥吧!或者,如果她沒有先愛上“慕容楚。”也許,她真的會被他感動。“你真的很好。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是太后心中的好兒子,是……是姐姐心中深愛的人。”

“但是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他輕嘆。

“是我對不起你!”她的心中重新燃起愧疚,愧對於司徒熠,不管近來他的手段如何讓,但是……他待她,真的是極好的。

“瑤兒,你可知道,這樣真的很累嗎!”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樑芷瑤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瑤兒,朕好希望,等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我們只是在外面玩的疲累,在草地上睡着了。等醒來發現,我們一直都在彼此的身邊。”

樑芷瑤沒有出聲,這些她都不知道,沒有經歷過,但是對於司徒熠,許是很珍貴的回憶。

“睡吧!等醒了,這個噩夢,也許就該結束了。”司徒熠自顧自的說着。樑芷瑤輕輕的往他身邊蹭了蹭,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司徒熠,謝謝你這樣愛我,只是……對於這一切,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窗外是一片死寂。司徒熠聽着身邊的人兒呼吸平穩起來,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熟睡的人兒,他輕輕地吻吻她的脣,一如當年在軍營外的草地上,她靠在她的懷裡熟睡,他忍不住的偷偷親吻她,現在一切都那麼熟悉,也一切都物是人非。他沒有睡着,因爲知道,即便睡了,這也不會是夢,更不會隨着一覺醒來而過去,事實,終究是事實,他先要趁着醒着的時候,好好地珍惜這美好的時光,瑤兒難得這樣乖順,自進宮以來,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冷臉相對。如果早一點這樣,自己也不會把瑤兒逼得恨他都不願意吧!

我曾以爲我們可以白頭偕老的……。他看着她熟睡的臉,低頭吻吻樑芷的脣。瑤兒,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咎由自取吧!不知道,若是現在朕想要補償,還來不來的及……

*****************

“來人啊!宣祭夜過來。”勤政殿內他沉悶的吐出幾個字,好像在做什麼痛苦的決定一般。

祭夜一直在養傷,司徒熠也以他有傷在身爲由,回絕他的求見,他自己清楚地知道,司徒熠是怪她挾持樑芷瑤,怪害還樑芷瑤受傷,險些喪生……

“屬下來向皇上請罪。”祭夜跪下來。

司徒熠沒有回頭,看着着喜慶的紅色。

“貴妃和太后還好嗎!”

“太后一直閉門不見客,貴妃娘娘除了每日去請安,也都在寢宮裡,不出門。”

原來,自己的一意孤行,竟然要這麼多人傷心,死心了……

“叫人好生照顧着太后。”他慢慢轉身。“還有,速速召集太醫院全部全體入宮,就說……皇后娘娘,得了怪病。”他回手把那件喜服拿起來。“叫人替朕收起來吧!”

“皇上,您……”祭夜不可思議的看着司徒熠。他這是想要做什麼?w56z。

“按着我說的去做吧!”他嘆氣。“這件事,不需要暗中進行。”

不要暗中進行。那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了?或者是想要司徒煜知道?“屬下這就去辦!”他起身慢慢退出去。

“來人。”走到外面,祭夜大喊了一聲。“速去太醫院請太醫,就說娘娘身子不爽親他們來看診,今日空閒在家的,速去家中宣旨,要他們一顆也不許耽誤,速來宮中。”

一併人散開,祭夜的慢慢的眉間有了繼續瞭然,難道皇上是……

一夜之間,所有的太醫都被召到宮裡,只是以娘娘抱恙之名傳他們過來,他們卻並沒有見到樑芷瑤的影子,只是司徒熠的貼身太監一直強調“皇后身子不爽,像是得了什麼怪病。”既然是皇上說,那他們自然知道這形同聖旨嘍,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

******************

本來打大婚,以樑芷瑤身子不適爲由,只改爲一道聖旨,喧喧嚷嚷幾個月的儀式,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這個出了所有人的意外。楚王府更是爲這個消息而大驚。

司徒熠從下了早朝,就聽說司徒煜在宮門外求見。

呵……看來這個消息串的還真快。不過,這個也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嗎!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切又是按着自己的設定發展的,只是這次,結果會怎麼樣……

“不是告訴他,無召不得入宮嗎!”他蹙眉。“告訴他,皇后娘娘病重不宜見客。”

“奴才這樣說過了,可是……楚王爺執拗的很,說一定要見一見娘娘才肯走!”

“要他回去吧!”司徒熠搖頭。“皇后娘娘沒空見他!”司徒熠轉身。“哦,傳朕的旨意,近些日子,太醫院不許輪值,所有的人都要在宮裡候着。”

“……”太監一怔。“奴才這就去辦!”他躬身退開。

宮門外。

司徒煜早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一圈圈的徘徊着,昨夜太醫被急召入宮,他就覺得情況不妙,今日一打聽才知果真是

瑤兒,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了怪病呢!難道是因爲舊傷未愈嗎?他在心裡默默祈禱,瑤兒,你不要有事。

“王爺。”太監恭敬地行了個禮,倒是沒因爲他被皇上降罪,而加以爲難。“皇上請您回去,說,娘娘病着,不宜見客。”

“公公,瑤兒怎麼樣了!”司徒煜焦急地問。

“王爺,您失言了!”太監看看兩側。“今兒一早已經下了旨,如今,不管心中是不是情願,都要稱呼爲皇后娘娘。”

“公公所言極是。”司徒煜點頭。“那娘娘身子還好嗎!怎麼會突然病重的!”

“皇后在別院靜養,沒有皇上手諭,就連貴妃和太后都見不到,本來娘娘傷的就很重,身子一直都沒好利索,又因爲王爺的事情,而一直憂心,所以……”

“所以這事,是真的?”

“要不,皇上也不會連準備了幾個月的大婚都去取消了。”太監嘆氣。

“公公勞請您通融一下,讓我見一見皇后娘娘。”司徒煜急得跪下來。瑤兒病了,自己無論怎麼樣也要見一見她。13842677

“怎麼使得,您是王爺,怎麼可以跪我。”太監嚇得扶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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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公公幫個忙,讓我看一下就好!”司徒煜乞求、“我保證不會給公公惹麻煩的。”他懇切到。

“這……”太監爲難,“那就勞請王爺耐心等兩日,等爍王爺大婚之日,公主要從宮裡出去,想必人多的時候,進出也容易些,老奴會託人打聽,皇后的消息,到時派人去通知您。”

“多謝公公。”司徒煜激動地道謝。瑤兒,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許,你聽見了嗎……

*************

宮中,太醫一日日走馬燈似的在別院裡進進出出。對於這些,樑芷瑤奇怪,卻並沒多問,司徒熠對外稱她病重,她知道,卻不明白各種原因,難道是爲了不想司徒煜好過嗎!

自那晚留宿之後之後,司徒熠依舊每日的來這裡,但是卻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舉,只是留下用膳,這一日用膳之後,卻遲遲都不見他離開。

“明日就是爍王爺大喜之日,瑤兒可要去觀禮?”

樑芷瑤搖頭。

“那朕便帶着芷若去了。”他低頭,脣角帶着淡淡的有傷。“瑤兒,今晚朕再這留宿可好?”

啪!樑芷瑤打翻手裡的杯子,她驚愕的擡起頭,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只要在在宮中一日,就斷然不會就這樣平平靜靜的。

“你很怕?”他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次侍寢,都會怕的。”他把她拉至懷中。看着她驚恐的眼神,笑着吻吻她的脣。

“皇,皇上……”她躲避着,司徒熠卻並沒有放開之意。

“哦,看看朕這個記性啊!”他自嘲的笑笑。“朕的皇后還在病中,怎能侍寢。”他笑。“朕的皇后,病的很嚴重,很嚴重……”他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恐怕,就要活不成了!”

樑芷瑤的心頭一緊。

“瑤兒,明日朕便會宣佈,皇后娘娘不治身亡,朕的瑤兒,明日就自由了!”

樑芷瑤許久都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意思。她自由了.

“明日,朕就會宣稱,皇后病逝,所以,從此世上再無樑芷瑤,也沒有無心。”他在她的肩上擡起頭來。“你不是說愛不是自私的佔有嗎!”

“皇上?”樑芷瑤的眼圈裡泛溼。他竟然說要放了她,居然說要放了她……

“朕不想只要一個軀殼,不想你悶悶不樂。”他輕撫她的臉、“瑤兒,朕愛你,也可以爲了你的幸福放手,我愛你,不比任何人少……”

“皇上……”樑芷瑤的聲音顫抖着,豆大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的滾落……

“傻瓜,這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麼這會,竟然哭了……”他擦掉她的淚水。“明日,你就趁着爍王府來接人的時候,離開,爍王爺的婚事,也算是朕強迫的,那朕就藉着皇后的病逝的事情,將這親事延後,也當……給你們一個機會。”無論是司

徒煜還是司徒爍,瑤兒都可以重新選擇,只要你幸福……

“瑤兒,朕爲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我不該一切都由着自己的心思,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他說着,深深的吸了口氣,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心好痛,好像真的是心愛的女子已經離開自己了一般。“瑤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幸福……”

司徒煜一直等着宮裡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就換了身太監的衣服,在宮門口等候,可是……還不等跟着隊伍入宮,便聽見噩耗傳來……

皇后娘娘病逝……

只是一瞬間,好像天都塌了一般,他久久的愣在原處,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是真的。“不,不會的……瑤兒怎麼可能會死,她不會有事的。不會!”他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去,可是門口的守衛死死攔着。

“讓我進去!”他激動地吼着,將阻攔他的侍衛全部都打翻在地。他一路衝進宮內,此時,宮內到處都一片白,他的眼底蓄滿淚水,隨着奔跑的動作,淚水滑落而出……

不,瑤兒,你不要丟下我。他一路奔向樑芷瑤的別院。遠遠地,他聽見哭聲傳來。他的腳步瞬間僵住。那是瑤兒別院的哭聲,身子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伸手扶住大門,門口的守衛見來人是司徒煜,並未加以阻攔。

院子裡,宮女太監的跪了滿院子,嗚嗚的哭着,那聲音聲聲都撞擊在她的心上。他緊緊盯着裡邊,這別院,儼然已經變成了靈堂。好不容易支撐到滿口,他撲通的摔在地上。

“……瑤兒!”他動着嘴脣,卻始終都發不出聲音,淚水不斷地滾落。他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自己,一直爬到內室,當看見,牀榻之上的那個人的時候,他只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瑤兒,“瑤兒——”他嘶吼着,衝到牀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可是此時,她的身子已經涼透了。司徒煜緊緊地抱着她。“瑤兒,你不可以丟下我,瑤兒你醒醒!”他搖着她的身體。“瑤兒,我是阿楚,我是你的阿楚!”緊緊地把樑芷瑤抱在懷裡,他哭出聲音。“瑤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心。怎麼不等我,瑤兒,你回來……”

“王爺,您,您節哀!”宮女顫巍巍地勸着。這可是皇后,怎麼能這樣抱着。

“司徒熠呢,司徒熠呢!”他紅着眼睛嘶吼。

“皇上,皇上哀傷過度,暈了過去……”

“混蛋,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爲瑤兒報仇。”他正喊着,門口司徒熠由太監扶着進門,他的臉色慘白,精神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畜生,是害死了瑤兒,你把她還給我。”他衝過去,瘋了一樣撕扯着他的衣襟。“是你害死瑤兒的,是你害死她……”

“是啊,是朕害死他。”他喃喃道。“是朕害死她了……”

“混蛋,你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他嘶喊着,突然從口中噴出血來,鮮紅的血液,濺在司徒熠的臉上。“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

“王爺,皇后是病逝,您不能責備皇上。”祭夜站在司徒熠的身後,他想不到司徒煜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他差點忍不住說,娘娘沒死,這個時候已經出宮去了……

“是你們害死她的,是你們。”他頹然後退幾步。狼狽的摔在地上,然後慢慢的爬回牀邊。“瑤兒,你是騙我的是不是,你在和我開玩笑。”他握着她的掌心。瑤兒手心裡的那道疤痕,深深的刺進他的心中。“瑤兒……”他抱住她。“爲什麼不等我,我還沒有帶你離開,沒有帶你去過簡單的生活,你怎麼就走了!”他問着,輕撫他的臉頰。“瑤兒,你等等我,現在我不會在讓你孤單了,不會要你一個人離開。”他輕聲在樑芷瑤的耳邊呢喃着。“我不要在找不到你,等我……”他說着,從懷裡掏出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心臟刺下去。“瑤兒,終於再也沒人可以搶走你,終於沒人能在將我們分開……”

他的舉動嚇得司徒熠的呼吸都停止,幸好祭夜在關鍵的時候,奪下他手裡的刀子。“王爺,你冷靜點!”祭夜大驚。

司徒熠更是久久的愣着,他竟然如此果決,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爲對方而死,自己應該早一點放開的,應該早一點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司徒煜嘶吼,可是他一直在病重,又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加之祭夜是武功高強之人,他自然無法掙脫。

“王爺,您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小王爺和公主着想!”祭夜開口道。“你忍心要她們變成孤兒嗎?”他問。“想想我們自己的處境。”祭夜慢慢的勸道。他們都是孤兒,這成長中的艱辛,自然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那個瑾兒的易容術還真是了得,竟然連司徒煜都騙過了……司徒熠,深深的吸了口氣,縱然知道,那不是瑤兒,可是看着躺在那裡的人,他還是有一種那是的錯覺……

“王爺,若是皇后娘娘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她不是皇后,是我的瑤兒,她是瑤兒。”他一遍遍的說着,然後轉臉看着樑芷瑤,那日,在城樓之上的遠遠觀望,竟然就成了永別了,知道瑤兒病重的那日,他就該不顧一切的衝進來的,他就該帶着瑤兒離開。“瑤兒,我不該讓你死在這冷冰冰的皇宮裡,不該要你死了都不得自由……”

“王爺,你節哀。”祭夜拍拍他的肩膀。“娘娘一定很希望你好好地疼愛兩個孩子。”祭夜慢慢的提醒着,他相信,只有這個纔是讓司徒煜不傷害自己的唯一方法,他心裡愛着樑芷瑤,定然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孤苦伶仃的長大!

神守一得。“瑤兒,你等我。”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瑤兒阿楚就來找你……”

南夜皇后病逝,舉國哀悼。司徒熠好像一瞬間蒼老不少,他在心中告訴自己,瑤兒,只要你好,朕就別無所求了……

皇后病逝,入後陵安葬,緊鄰着帝陵。司徒煜請旨爲皇后守陵,不想,司徒熠竟然沒有拒絕。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具“空棺”,也沒人知道,裡邊只是一件。皇后根本爲來得及着身的風炮……

出殯那日,天氣格外的晴朗,天空格外的湛藍,在皇宮內的那一小方天空之上,還有鴿子飛過,司徒熠深深的吸了一口泛涼的空氣,瑤兒,從此,你真的自由了……心中不再有負罪感,和自責,整個人,也都精神了好多……

瑤兒。從此我會把我們的一切當做是最美好的回憶,朕會在心中祝福你,朕……也會珍惜這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

***************

一年後。

一年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皇后病逝,皇上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有人說是因爲皇后病逝,皇上傷心過度所致。憐惜他用情至深,也有人說,他爲了一個女人,而荒廢江山,不配爲帝,一時間,朝野動盪不安,不曾想,一直在圈禁之中的司徒煊,此刻卻挺身而出,幫着司徒熠,穩住風雨飄搖的江山。

上官家的事情,牽連出不少與其勾結的黨羽,也都一一清除,上官靈兒,因爲腹中死胎而在沉睡中死去,司徒熠念及上官家

也曾有功於南夜,念及她多年侍奉在側,以貴妃之理下葬。前太后,在上官家出事之後,一病不起,最後發瘋,墜湖而亡,因其行爲不檢,穢.亂後宮,屍身,只是,回鄉安葬。司徒爍依舊做着自己的閒散王爺,在城中開了間醫館,林妙音,落髮修行,爲國祈福,也爲自己的罪行懺悔,一切好似都已經歸爲平靜……

這一年,天氣冷的異常,纔剛入冬,便下起雪來,鵝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皇陵幾乎都要被這暴風雪掩埋一般,入夜,雪終於停了,在白雪的映襯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的走來,一直到一座新修建的墓陵前,才停下腳步,他伸手掃掉墓碑上的雪。

“瑤兒,你冷不冷。”他把手中的梅花放下。“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在暗香閣的時候。”他的性子沉穩很多,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間已然沒有了悲傷。“昨個兒收到沐雨的書信,他說憂兒和絲絲一切都好。”他說着,好像是一個嘮叨的男人在和妻子閒話家常。“沐雨還說孤星已經如願娶到了流蘇,他們和冷月流雲一起成親,現在每個人也都算很幸福,夏陌帶着追星和踏月回靈犀了,星兒也跟着他們一起走。憂兒的身子也很好。我想着,等他們再大一些的時候,再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們,也免得他們難以承受。”他說着這些。“然後在過些時候,我就能去找你,不知道我這把年紀,是不是還跟得上你的腳步……”他笑着,眼中滿是寵溺。“想來,你那麼懶,一定是走走停停的,也好,就當是等等我吧!”他輕聲地說着

咯吱吱,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他回身。看着月光下,那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手慢慢握緊……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皇上,大事不好了……”清晨,一道聲音,打破宮內的寂靜,彷彿樹上的雪都要被震下來……

“皇上,昨夜有人闖進皇陵,楚王爺,楚王爺……被殺了屍首,不知所蹤。”

啪……司徒熠,劇烈的嗆咳着,甚至打翻了手裡的杯子。

楚王爺遇刺的消息,在南夜傳開,一時間,楚王府上下,亂作一團,下人慢紛紛的搶了東西,東奔西逃,不時地有打砸的聲

音在院子裡面傳出來。才短短的幾個時辰,王府便再也看不見人影,未來得及清掃的積雪,凌亂不堪,更顯示出這裡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一場劫難……

“哈哈……”一道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迴響,咯吱吱的是踩進雪裡的聲音。白茫茫的院子裡慢慢的閃出一個頭發蓬亂的人影,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她竟身着單衣,赤着腳踩在雪地裡,她咬着自己的頭髮環視着這個院子,然後眼睛在碧玉閣的方向停下。

“啊!”她突然捂着耳朵大叫。身體縮在雪地裡。“珍夫人,月兒,我,我不是有意要殺你的,不是!”她驚恐的大叫着。“寶寶,不要怪娘,娘知道錯了!”她哭喊着衝出王府。

沒有人認出這個瘋子,是當年楚王府的王妃蕭玉兒,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楚王也去世的悲痛中,沒人顧得及憐憫她,伸出援手。蕭玉兒在街上跑着還不時地回頭,她看見羅玉珍手裡抱着一個血淋淋的孩子跟着他!月兒的手裡也牽着一個,那個孩子哭着問她,娘,你爲什麼不要我。孩子悽慘的啼哭着,眼中流出來的都是血……

“我沒有,我沒有……”她瘋了一樣的奔跑,一直跑着……

次日,有人在城外發現一具女屍,她的臉因爲腐爛而醜陋無比,隱約可以從那瞪大的眼中判斷出,是因爲驚嚇過度而死……

**********

皇宮內,梅花開得正豔,滿園都是紅色的梅花,雪後,司徒熠,一個人慢慢的行在漫天冰雪裡,走累了,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東宮的方向,如今,他和樑芷若的長子已經封太子,入住東宮。他輕咳幾聲,偶爾的過去,還能想起曾經,或悲傷或愉快的回憶。

“皇上怎麼穿的這樣單薄。”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看着肩上那雙素白的小手,他伸手握住,她試圖抽出,卻終究失敗。“天氣冷了,回宮吧啊!”樑芷若輕聲提醒,本來她該早早的就離開的,偏偏瑤兒病逝,接着前朝又動盪不安,一切就都咯吱下來。

“還在爲楚王爺的事情傷心。”

司徒熠搖搖頭。“他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他會找到瑤兒,他們……會很幸福的。”他說着樑芷若聽不懂的話,樑芷若也不細細追問。太醫都說,司徒熠的了怪病,怕是命不久矣。她也就不在提出離開,既然心中還愛,既然他也有不捨,那自己就陪在他身邊吧!許是自己福薄,此生就只配默默守候.

“我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啊?”樑芷若聽不懂。

“朕記得你曾經你曾問我,又沒有想過,你和瑤兒是姐妹,你們一樣的驕傲。”司徒以轉臉看着樑婉儀。“你們都驕傲,想要做唯一,可是朕是帝王,想要唯一,談何容易。”

樑芷若微微蹙眉,用力抽出手,原來是想要告訴她,這一切,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這樣就生氣了!!”他笑着,把樑芷若抱進懷裡。這樣的力氣,哪裡像是一個久病之人。“現在前朝太平了,朕想,我們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皇上……”

“以後不要叫我皇上。”他握着樑芷若凍得通紅的小手。“以後我便是尋常男子,而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只過尋常人的生活,也許……我不能做到完全的忘記瑤兒。但是芷若,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唯一。”

樑芷若許久的都無法再驚異中醒神。“那朝中怎辦,孩子怎麼辦。”

“此事,朕已經和靖王商議過,本來朕要把皇位傳給他的,但他堅持,要輔佐皇兒爲帝!說會和祭夜盡心竭力的輔佐他成爲一代明君。”

司徒煊,樑芷若微怔,對於這個人,她是存有愧疚的,就如瑤兒對司徒熠,他們的愛那樣強烈,可是她們的心已經被填滿,再也容不下他人,也許他們都是良人,只是,錯過了對的時機……

“靖王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他比我更適合治理天下!”司徒熠笑着,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芷若,感謝你一直默默守候在我的身邊,我會用餘生,來彌補我對你所有的虧欠……”他將她攬入懷中,世上再也沒有司徒熠,也不會再有煜……他們都要去該去的地方,一切,重新開始……

南夜城外,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在雪地上迅速的飛馳。

“駕!”皮鞭抽在馬背上的聲音在冬日清新的空氣裡迴響,那聲音極爲輕鬆暢快,好像是卸去了所用重擔,只差要飛起來。在這馬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遇刺身亡”的楚王爺司徒煜。而不想,那夜出現在皇陵的,正是司徒熠,不是來殺他,而是告訴他,瑤兒沒死,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所有的的一切……

“瑤兒。無論此刻你身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兌現自己許下的諾言,我們過簡單的生活,做彼此的唯一,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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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到這裡,正文算是按着原定的劇情完結。

本來決定就這樣結束的,可是在寫瑤兒“病逝”的時候,還是動搖了!心想着兩人如此糾結,經歷了這麼多,到底要不要有個完美滴結局。葉子各種糾結,只差撓牆了,因爲葉子本身,不是很喜歡,開放結局。但是劇情到這裡,矛盾的是心中最理想的。

so。故事到這,覺得完美的親們,當做完結吧!留有一些想象空間。不喜歡的,就往下翻一下,後面文字不多,算是幾百字的小番外吧!

【續】

這裡,是落霞邊境的一個小鎮,一輛馬車在藥鋪的門口停下來。首先從裡面蹦出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孩,他咕噥着小嘴,好像是生氣了一般。

“心兒,我這麼聰明,怎麼會有那麼笨的爹!”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年近十歲的無憂。

“是嗎?”女子淡笑着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抱下另一個小女孩。

“我看也是。”絲絲點頭,“孃親,我看這裡人傑地靈,你乾脆在這給我們找個爹爹吧!”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聽着這番話,樑芷瑤不由得蹙眉,這沐雨當年究竟教了他們什麼?就只有貧嘴嗎?

“小主子不要着急嘛!”瑾兒輕笑,雖扶着面紗,但是卻不難看出,她此時的笑容極爲甜美。“楚大夫會找到你們的。”

“晚了?”絲絲滿臉的嫌棄。“孃親我看那個清風叔叔不錯。”

“還是下夏師伯好一些。”無憂接話。

樑芷瑤對着兩個孩子的話並不做置評,只是脣角的笑意那樣溫柔。

“我遠遠的聽見你們兩個又在講我的壞話。”說話間,一男子,緩緩地在馬車後便走來,他一身青衫,頭髮只用撲通的簪子

豎起,卻顯得他整個人都格外俊逸,就連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疤痕,都絲毫不影響他整體的沒美感。他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我這不就晚到了一會嗎怎麼又攛掇,你娘離開我!!”他不無委屈地問着。“大夫,你救救我吧!”他轉臉看着身邊的女子,“不知怎麼,這胸口好痛。”他誇張道。

“這就奇怪了,當年你找我醫治的時候不是說,自己的心丟了?”女子挑眉。

“這不是您醫術高明,我才得以起死回生嘛!”男子摟着女子的肩膀,滿地盡是柔情。“不過,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被產婆

給換了,我怎麼會生出如此不孝的孩子。”男子懊惱。“我看,還是把他們送回沐雨那裡好了。這兩個,多半不是我們生的。”他同樣嫌棄的搖頭。

“啊?不行!”聽着這番話,絲絲不依的聳肩。“孃親,你看看爹爹,他有了新寶寶,就不要我和無憂了。”他嘟嘴。

“是你們不要我!”男子蹲下去捏捏女兒的鼻尖。

看着每天每天也鬥嘴爲樂的三個人,她無奈卻幸福地搖搖頭……

“好了,進去。”他擦擦兩個寶貝花掉的小臉。

聽了他的話,兩個孩子笑着跑進去,他則小心的扶着樑芷瑤。吩咐着藥鋪的夥計把藥材卸下來。

“小心些!”他扶着她。

“哪有那麼嬌貴。”樑芷瑤嗔怪,下意識的輕撫小腹,眼底盡是幸福的笑意。希望這個乖一點,不要像哥哥、姐姐那樣頑皮。

夜晚,這個小鎮格外安靜,站在窗口,還能聽見環繞小鎮的小河嘩啦啦的流水聲。每晚,她都會站在這裡,聽着外面的聲音,回想着這麼多年的種種。

當年,離開南夜,她告訴自己,如果時隔一年,司徒煜還找得到自己,那她就相信他們之間是註定,從此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而事實是,他真的找到了。在阿楚,離開南夜的三個月後,他出現在她的眼前。說自己姓楚,他的心被偷了,急需救治……

每每想到此處,她都會忍不住的笑,“寶寶啊!你可要聰明一點,不要像某人一樣。”她說着,聽見後邊的腳步聲,她回身。“睡了!”

“恩,鬧了好一會才睡!”他已露出疲態,但臉上依舊掛着幸福的笑意。他幾步上前,把心愛的女子抱在懷裡。“嗯。”他輕輕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瑤兒,謝謝你讓我找到你。”

樑芷瑤仰頭靠在他的肩上。“楚大夫,我也謝謝你找到我!”她握着他的手眼底。他吻吻她的脣……

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竟然已經十年,有時夜間醒來,看着睡在身邊的人兒,這樣的幸福,讓他覺得不真實,會忍不住想,這一切,是否都是場夢。但是有一點,他一直都很堅信,今日的幸福,莫說一個十年你哪怕時間更長,他也願意交換……

【小番外終】別院裡的防守一點也不見鬆懈,除了每日請脈的太醫,照顧飲食湯藥的全部都有專人伺候,這裡儼然成了宮裡的禁地,不許任何人靠近。

連續的在屋子悶着,樑芷瑤的精神更差,得空的時候,司徒煜會帶着她在花園裡散步,帶着她盪鞦韆。院中的楓樹遠遠望去,血一樣的鮮紅,樑芷瑤看着它出神。

“在看什麼?”他司徒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記得楚王府後邊的山上,好像也有幾顆楓樹。”她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的鮮紅。

司徒熠的身子僵住。一點小事她都會聯想到司徒煜,那日路過當年的東宮。她平靜地眼底,很快的就出現了異樣。瑤兒在東

宮出現的此時並不多,想來,一定是因爲想到司徒煜吧!

他挫敗極了,自己治得了國家,平得了天下,可是卻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不是因爲相遇的晚,而是他在她的心中被驅逐……

回別院的路上,他經過一間曾經閒置的院子裡,隱約可以聽見裡邊傳來嘰嘰喳喳的笑聲,只是聽着,都要人覺得好舒心。

“這是哪?”

“這是落霞國公主的暫住的別院。”司徒熠很耐心的回答。

“真好!”她的脣角露出笑意,笑聲這樣清脆,和師兄稍顯沉悶的性子,倒是也算互補。以後,師兄會很幸福吧!不用再苦苦等待,也不用受盡傷害。

“要進去嗎?”他問。“芷若說,這是個很活潑的姑娘。”

“不了。”

“那就以後在見吧,再有幾日就是婚期,以後多得是機會的。”他拉着樑芷瑤的手,她並沒有抗拒。這麼快嗎!一個月,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

她眼神裡的傷是那樣的明顯,明顯的生生將他的心都撕裂……

樑芷瑤從花園裡回來,便聽見院子裡熱熱鬧鬧的聲音。院子裡堆滿了內務府送來的東西,這一刻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嗎?她記得那件喜服被她毀了,竟然這麼快就又趕製出來。她走過去,輕撫着那大紅色的喜服。

“很漂亮!”她禮貌地說了一句,可是司徒熠卻始終都開心不起來。看着樑芷瑤走進屋裡,他也轉身離開別院。

他的喜服,放在寢殿最顯眼的位置,現在再看,卻沒有了嘴脣的喜悅和衝動。他慢慢的走過去,久久的盯着她出神……

***************

傍晚。

司徒熠在樑芷瑤的別院,遲遲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樑芷瑤也不驅趕,只是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或者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瑤兒,你穿上這喜服,給朕看看,好不好。”

樑芷瑤擡起頭。“不是還有好多天嗎!”她不想試,那紅色看着好刺眼,那些珠翠,只是看着就覺得好沉重,會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瑤兒,就但是滿足朕一個心願,穿給我看看。”他在樑芷瑤的身邊坐下來,“朕還沒有看見你穿喜服是什麼樣子,就試一下,好嗎!”

“……”

“我從十幾歲就盼着這一天。”他握着她的肩膀,不知爲何,樑芷瑤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樣。“可以嗎?”

樑芷瑤咬咬嘴脣。看了看,終究沒說什麼。自己走到屏風後面,這個東西,她沒試過,甚至都沒爲她量身,但是穿起來,卻格外的合身。等一切湊整理好,樑芷瑤的鼻子有些微微泛酸。司徒熠,到底是什麼值得你這樣的放不開。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子,比如樑芷若,這後宮之中也不缺乏德才兼備的女子,可是偏偏他把這些感情浪費她的身上……

司徒熠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站起身來。背在身後的手指,慢慢蜷起。待樑芷瑤走出來。他的眼底滑過一抹笑。

“瑤兒,你真美。”他走過去。執起手她的手,湊近脣邊深深的印下一個吻。曾經,在迎娶樑芷若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是瑤兒穿着這紅色的喜服,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會很美,如今,他終於看見。溫柔的笑意緩緩在脣畔漾開。“怎麼辦,瑤兒,朕好像後悔了!”爲心中的決定後悔。可這一次,他不能再找理由安慰自己,也騙不了自己了。

樑芷瑤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不想去深究,隨便怎麼樣吧!

“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朕嗎!”他問。

樑芷瑤擡起頭,他的消瘦和擔心她都看得見,可是除了愧疚,她再也沒有辦法給予什麼。

“對不起。”她的眼底泛着淡淡的淚光。

司徒熠沒有在發火,沒說朕不要你的對不起,只是伸出手臂抱住她吻吻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伸手深吸一口氣將她抱緊,緊緊地摟在懷裡。

“你沒錯,你只是不愛我而已,我知道這個強求不來。我愛你也沒錯,只是不該用這麼多極盡的手段,不該把你傷到這麼深,瑤兒,不要恨我。也不要忘記我好嗎!”他說着握住她的肩膀。“朕好累,可以不可以這裡休息?”

樑芷瑤忽的擡頭,臉頰都失去血色。

“朕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他說着頓住。“至少以後不會失信於你。”他抱起樑芷瑤,把她放在牀榻上,兩人就這樣合着衣服躺下,他把她抱在懷裡,樑芷瑤亦沒有掙扎,今晚的司徒熠有些奇怪。“我不會欺負你的,只要我抱着你就好,就如當年那

樣,讓我抱抱你。”

司徒熠閉着眼睛,不去看樑芷瑤,他知道此時瑤兒一定在看着她。

“瑤兒,你身子不好,朕會直接下旨封你爲後。”他自顧自的呢喃着。“明日,朕就會下旨,明日,你就是朕的皇后了!這……也算是了了朕的一個心願。”

什麼意思?

“你不希望我們的婚事人盡皆知,朕就不張揚。就當今夜,是我們的花燭之夜,儘管,晚了八年,但是朕還是覺得好開心,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瑤兒,真的很感謝你。”

“皇上?”樑芷瑤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甚至想要做什麼,不過,總歸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也算是她心中一直希望的,他做到了,但是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還像以前那樣叫我,好嗎?”他輕聲問。

“可是……您是皇上。”樑芷瑤呢喃。

“什麼時候你這麼恭敬有禮了!”司徒熠睜眼笑道。“現在這隻有我們兩個,叫一次給我聽,好嗎……”

“……”樑芷瑤動動嘴脣。“太子哥哥。”他輕喚。

“瑤兒。”他輕聲迴應,閉着眼睛。心裡因爲這聲低喚,而撕裂一般的疼,瑤兒,爲什麼你不愛我了。他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淚水。假想這還是八年前,或者更久之前。“曾經,我一直都盼着,我們快一點長大,然後立你爲妃,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可是現在朕好後悔,若是我們從來都沒有長大該有多好,若是,你還只有十五六歲多好,那樣,我們的心裡、眼中就永遠只有彼此,我們相愛,任何人都無法插在我們中間。沒有楚王爺和爍王爺,也沒有芷若……”他說着緊緊手臂,好似一放鬆,他的瑤兒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一般。

“別傻了!”樑芷瑤在聽着這番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心痛。“我們都長大了!回不去了!”他的愛那樣強烈,雖然手段不光明,但是不能否認他是那樣的愛樑芷瑤,如果她是樑昱的家的二小姐,那她會一直愛着她的太子哥哥吧!或者,如果她沒有先愛上“慕容楚。”也許,她真的會被他感動。“你真的很好。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是太后心中的好兒子,是……是姐姐心中深愛的人。”

“但是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他輕嘆。

“是我對不起你!”她的心中重新燃起愧疚,愧對於司徒熠,不管近來他的手段如何讓,但是……他待她,真的是極好的。

“瑤兒,你可知道,這樣真的很累嗎!”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樑芷瑤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瑤兒,朕好希望,等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我們只是在外面玩的疲累,在草地上睡着了。等醒來發現,我們一直都在彼此的身邊。”

樑芷瑤沒有出聲,這些她都不知道,沒有經歷過,但是對於司徒熠,許是很珍貴的回憶。

“睡吧!等醒了,這個噩夢,也許就該結束了。”司徒熠自顧自的說着。樑芷瑤輕輕的往他身邊蹭了蹭,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司徒熠,謝謝你這樣愛我,只是……對於這一切,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窗外是一片死寂。司徒熠聽着身邊的人兒呼吸平穩起來,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熟睡的人兒,他輕輕地吻吻她的脣,一如當年在軍營外的草地上,她靠在她的懷裡熟睡,他忍不住的偷偷親吻她,現在一切都那麼熟悉,也一切都物是人非。他沒有睡着,因爲知道,即便睡了,這也不會是夢,更不會隨着一覺醒來而過去,事實,終究是事實,他先要趁着醒着的時候,好好地珍惜這美好的時光,瑤兒難得這樣乖順,自進宮以來,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冷臉相對。如果早一點這樣,自己也不會把瑤兒逼得恨他都不願意吧!

我曾以爲我們可以白頭偕老的……。他看着她熟睡的臉,低頭吻吻樑芷的脣。瑤兒,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咎由自取吧!不知道,若是現在朕想要補償,還來不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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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宣祭夜過來。”勤政殿內他沉悶的吐出幾個字,好像在做什麼痛苦的決定一般。

祭夜一直在養傷,司徒熠也以他有傷在身爲由,回絕他的求見,他自己清楚地知道,司徒熠是怪她挾持樑芷瑤,怪害還樑芷瑤受傷,險些喪生……

“屬下來向皇上請罪。”祭夜跪下來。

司徒熠沒有回頭,看着着喜慶的紅色。

“貴妃和太后還好嗎!”

“太后一直閉門不見客,貴妃娘娘除了每日去請安,也都在寢宮裡,不出門。”

原來,自己的一意孤行,竟然要這麼多人傷心,死心了……

“叫人好生照顧着太后。”他慢慢轉身。“還有,速速召集太醫院全部全體入宮,就說……皇后娘娘,得了怪病。”他回手把那件喜服拿起來。“叫人替朕收起來吧!”

“皇上,您……”祭夜不可思議的看着司徒熠。他這是想要做什麼?w56z。

“按着我說的去做吧!”他嘆氣。“這件事,不需要暗中進行。”

不要暗中進行。那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了?或者是想要司徒煜知道?“屬下這就去辦!”他起身慢慢退出去。

“來人。”走到外面,祭夜大喊了一聲。“速去太醫院請太醫,就說娘娘身子不爽親他們來看診,今日空閒在家的,速去家中宣旨,要他們一顆也不許耽誤,速來宮中。”

一併人散開,祭夜的慢慢的眉間有了繼續瞭然,難道皇上是……

一夜之間,所有的太醫都被召到宮裡,只是以娘娘抱恙之名傳他們過來,他們卻並沒有見到樑芷瑤的影子,只是司徒熠的貼身太監一直強調“皇后身子不爽,像是得了什麼怪病。”既然是皇上說,那他們自然知道這形同聖旨嘍,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

******************

本來打大婚,以樑芷瑤身子不適爲由,只改爲一道聖旨,喧喧嚷嚷幾個月的儀式,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這個出了所有人的意外。楚王府更是爲這個消息而大驚。

司徒熠從下了早朝,就聽說司徒煜在宮門外求見。

呵……看來這個消息串的還真快。不過,這個也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嗎!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切又是按着自己的設定發展的,只是這次,結果會怎麼樣……

“不是告訴他,無召不得入宮嗎!”他蹙眉。“告訴他,皇后娘娘病重不宜見客。”

“奴才這樣說過了,可是……楚王爺執拗的很,說一定要見一見娘娘才肯走!”

“要他回去吧!”司徒熠搖頭。“皇后娘娘沒空見他!”司徒熠轉身。“哦,傳朕的旨意,近些日子,太醫院不許輪值,所有的人都要在宮裡候着。”

“……”太監一怔。“奴才這就去辦!”他躬身退開。

宮門外。

司徒煜早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一圈圈的徘徊着,昨夜太醫被急召入宮,他就覺得情況不妙,今日一打聽才知果真是

瑤兒,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了怪病呢!難道是因爲舊傷未愈嗎?他在心裡默默祈禱,瑤兒,你不要有事。

“王爺。”太監恭敬地行了個禮,倒是沒因爲他被皇上降罪,而加以爲難。“皇上請您回去,說,娘娘病着,不宜見客。”

“公公,瑤兒怎麼樣了!”司徒煜焦急地問。

“王爺,您失言了!”太監看看兩側。“今兒一早已經下了旨,如今,不管心中是不是情願,都要稱呼爲皇后娘娘。”

“公公所言極是。”司徒煜點頭。“那娘娘身子還好嗎!怎麼會突然病重的!”

“皇后在別院靜養,沒有皇上手諭,就連貴妃和太后都見不到,本來娘娘傷的就很重,身子一直都沒好利索,又因爲王爺的事情,而一直憂心,所以……”

“所以這事,是真的?”

“要不,皇上也不會連準備了幾個月的大婚都去取消了。”太監嘆氣。

“公公勞請您通融一下,讓我見一見皇后娘娘。”司徒煜急得跪下來。瑤兒病了,自己無論怎麼樣也要見一見她。13842677

“怎麼使得,您是王爺,怎麼可以跪我。”太監嚇得扶起他。

“求公公幫個忙,讓我看一下就好!”司徒煜乞求、“我保證不會給公公惹麻煩的。”他懇切到。

“這……”太監爲難,“那就勞請王爺耐心等兩日,等爍王爺大婚之日,公主要從宮裡出去,想必人多的時候,進出也容易些,老奴會託人打聽,皇后的消息,到時派人去通知您。”

“多謝公公。”司徒煜激動地道謝。瑤兒,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許,你聽見了嗎……

*************

宮中,太醫一日日走馬燈似的在別院裡進進出出。對於這些,樑芷瑤奇怪,卻並沒多問,司徒熠對外稱她病重,她知道,卻不明白各種原因,難道是爲了不想司徒煜好過嗎!

自那晚留宿之後之後,司徒熠依舊每日的來這裡,但是卻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舉,只是留下用膳,這一日用膳之後,卻遲遲都不見他離開。

“明日就是爍王爺大喜之日,瑤兒可要去觀禮?”

樑芷瑤搖頭。

“那朕便帶着芷若去了。”他低頭,脣角帶着淡淡的有傷。“瑤兒,今晚朕再這留宿可好?”

啪!樑芷瑤打翻手裡的杯子,她驚愕的擡起頭,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只要在在宮中一日,就斷然不會就這樣平平靜靜的。

“你很怕?”他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次侍寢,都會怕的。”他把她拉至懷中。看着她驚恐的眼神,笑着吻吻她的脣。

“皇,皇上……”她躲避着,司徒熠卻並沒有放開之意。

“哦,看看朕這個記性啊!”他自嘲的笑笑。“朕的皇后還在病中,怎能侍寢。”他笑。“朕的皇后,病的很嚴重,很嚴重……”他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恐怕,就要活不成了!”

樑芷瑤的心頭一緊。

“瑤兒,明日朕便會宣佈,皇后娘娘不治身亡,朕的瑤兒,明日就自由了!”

樑芷瑤許久都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意思。她自由了.

“明日,朕就會宣稱,皇后病逝,所以,從此世上再無樑芷瑤,也沒有無心。”他在她的肩上擡起頭來。“你不是說愛不是自私的佔有嗎!”

“皇上?”樑芷瑤的眼圈裡泛溼。他竟然說要放了她,居然說要放了她……

“朕不想只要一個軀殼,不想你悶悶不樂。”他輕撫她的臉、“瑤兒,朕愛你,也可以爲了你的幸福放手,我愛你,不比任何人少……”

“皇上……”樑芷瑤的聲音顫抖着,豆大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的滾落……

“傻瓜,這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麼這會,竟然哭了……”他擦掉她的淚水。“明日,你就趁着爍王府來接人的時候,離開,爍王爺的婚事,也算是朕強迫的,那朕就藉着皇后的病逝的事情,將這親事延後,也當……給你們一個機會。”無論是司

徒煜還是司徒爍,瑤兒都可以重新選擇,只要你幸福……

“瑤兒,朕爲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我不該一切都由着自己的心思,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他說着,深深的吸了口氣,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心好痛,好像真的是心愛的女子已經離開自己了一般。“瑤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幸福……”

司徒煜一直等着宮裡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就換了身太監的衣服,在宮門口等候,可是……還不等跟着隊伍入宮,便聽見噩耗傳來……

皇后娘娘病逝……

只是一瞬間,好像天都塌了一般,他久久的愣在原處,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是真的。“不,不會的……瑤兒怎麼可能會死,她不會有事的。不會!”他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去,可是門口的守衛死死攔着。

“讓我進去!”他激動地吼着,將阻攔他的侍衛全部都打翻在地。他一路衝進宮內,此時,宮內到處都一片白,他的眼底蓄滿淚水,隨着奔跑的動作,淚水滑落而出……

不,瑤兒,你不要丟下我。他一路奔向樑芷瑤的別院。遠遠地,他聽見哭聲傳來。他的腳步瞬間僵住。那是瑤兒別院的哭聲,身子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伸手扶住大門,門口的守衛見來人是司徒煜,並未加以阻攔。

院子裡,宮女太監的跪了滿院子,嗚嗚的哭着,那聲音聲聲都撞擊在她的心上。他緊緊盯着裡邊,這別院,儼然已經變成了靈堂。好不容易支撐到滿口,他撲通的摔在地上。

“……瑤兒!”他動着嘴脣,卻始終都發不出聲音,淚水不斷地滾落。他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自己,一直爬到內室,當看見,牀榻之上的那個人的時候,他只覺得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瑤兒,“瑤兒——”他嘶吼着,衝到牀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可是此時,她的身子已經涼透了。司徒煜緊緊地抱着她。“瑤兒,你不可以丟下我,瑤兒你醒醒!”他搖着她的身體。“瑤兒,我是阿楚,我是你的阿楚!”緊緊地把樑芷瑤抱在懷裡,他哭出聲音。“瑤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心。怎麼不等我,瑤兒,你回來……”

“王爺,您,您節哀!”宮女顫巍巍地勸着。這可是皇后,怎麼能這樣抱着。

“司徒熠呢,司徒熠呢!”他紅着眼睛嘶吼。

“皇上,皇上哀傷過度,暈了過去……”

“混蛋,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爲瑤兒報仇。”他正喊着,門口司徒熠由太監扶着進門,他的臉色慘白,精神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畜生,是害死了瑤兒,你把她還給我。”他衝過去,瘋了一樣撕扯着他的衣襟。“是你害死瑤兒的,是你害死她……”

“是啊,是朕害死他。”他喃喃道。“是朕害死她了……”

“混蛋,你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他嘶喊着,突然從口中噴出血來,鮮紅的血液,濺在司徒熠的臉上。“把瑤兒還給我,還給我……”

“王爺,皇后是病逝,您不能責備皇上。”祭夜站在司徒熠的身後,他想不到司徒煜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他差點忍不住說,娘娘沒死,這個時候已經出宮去了……

“是你們害死她的,是你們。”他頹然後退幾步。狼狽的摔在地上,然後慢慢的爬回牀邊。“瑤兒,你是騙我的是不是,你在和我開玩笑。”他握着她的掌心。瑤兒手心裡的那道疤痕,深深的刺進他的心中。“瑤兒……”他抱住她。“爲什麼不等我,我還沒有帶你離開,沒有帶你去過簡單的生活,你怎麼就走了!”他問着,輕撫他的臉頰。“瑤兒,你等等我,現在我不會在讓你孤單了,不會要你一個人離開。”他輕聲在樑芷瑤的耳邊呢喃着。“我不要在找不到你,等我……”他說着,從懷裡掏出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心臟刺下去。“瑤兒,終於再也沒人可以搶走你,終於沒人能在將我們分開……”

他的舉動嚇得司徒熠的呼吸都停止,幸好祭夜在關鍵的時候,奪下他手裡的刀子。“王爺,你冷靜點!”祭夜大驚。

司徒熠更是久久的愣着,他竟然如此果決,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爲對方而死,自己應該早一點放開的,應該早一點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司徒煜嘶吼,可是他一直在病重,又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加之祭夜是武功高強之人,他自然無法掙脫。

“王爺,您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小王爺和公主着想!”祭夜開口道。“你忍心要她們變成孤兒嗎?”他問。“想想我們自己的處境。”祭夜慢慢的勸道。他們都是孤兒,這成長中的艱辛,自然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那個瑾兒的易容術還真是了得,竟然連司徒煜都騙過了……司徒熠,深深的吸了口氣,縱然知道,那不是瑤兒,可是看着躺在那裡的人,他還是有一種那是的錯覺……

“王爺,若是皇后娘娘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她不是皇后,是我的瑤兒,她是瑤兒。”他一遍遍的說着,然後轉臉看着樑芷瑤,那日,在城樓之上的遠遠觀望,竟然就成了永別了,知道瑤兒病重的那日,他就該不顧一切的衝進來的,他就該帶着瑤兒離開。“瑤兒,我不該讓你死在這冷冰冰的皇宮裡,不該要你死了都不得自由……”

“王爺,你節哀。”祭夜拍拍他的肩膀。“娘娘一定很希望你好好地疼愛兩個孩子。”祭夜慢慢的提醒着,他相信,只有這個纔是讓司徒煜不傷害自己的唯一方法,他心裡愛着樑芷瑤,定然不會讓他們的孩子孤苦伶仃的長大!

神守一得。“瑤兒,你等我。”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瑤兒阿楚就來找你……”

南夜皇后病逝,舉國哀悼。司徒熠好像一瞬間蒼老不少,他在心中告訴自己,瑤兒,只要你好,朕就別無所求了……

皇后病逝,入後陵安葬,緊鄰着帝陵。司徒煜請旨爲皇后守陵,不想,司徒熠竟然沒有拒絕。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具“空棺”,也沒人知道,裡邊只是一件。皇后根本爲來得及着身的風炮……

出殯那日,天氣格外的晴朗,天空格外的湛藍,在皇宮內的那一小方天空之上,還有鴿子飛過,司徒熠深深的吸了一口泛涼的空氣,瑤兒,從此,你真的自由了……心中不再有負罪感,和自責,整個人,也都精神了好多……

瑤兒。從此我會把我們的一切當做是最美好的回憶,朕會在心中祝福你,朕……也會珍惜這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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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一年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皇后病逝,皇上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有人說是因爲皇后病逝,皇上傷心過度所致。憐惜他用情至深,也有人說,他爲了一個女人,而荒廢江山,不配爲帝,一時間,朝野動盪不安,不曾想,一直在圈禁之中的司徒煊,此刻卻挺身而出,幫着司徒熠,穩住風雨飄搖的江山。

上官家的事情,牽連出不少與其勾結的黨羽,也都一一清除,上官靈兒,因爲腹中死胎而在沉睡中死去,司徒熠念及上官家

也曾有功於南夜,念及她多年侍奉在側,以貴妃之理下葬。前太后,在上官家出事之後,一病不起,最後發瘋,墜湖而亡,因其行爲不檢,穢.亂後宮,屍身,只是,回鄉安葬。司徒爍依舊做着自己的閒散王爺,在城中開了間醫館,林妙音,落髮修行,爲國祈福,也爲自己的罪行懺悔,一切好似都已經歸爲平靜……

這一年,天氣冷的異常,纔剛入冬,便下起雪來,鵝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皇陵幾乎都要被這暴風雪掩埋一般,入夜,雪終於停了,在白雪的映襯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的走來,一直到一座新修建的墓陵前,才停下腳步,他伸手掃掉墓碑上的雪。

“瑤兒,你冷不冷。”他把手中的梅花放下。“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在暗香閣的時候。”他的性子沉穩很多,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間已然沒有了悲傷。“昨個兒收到沐雨的書信,他說憂兒和絲絲一切都好。”他說着,好像是一個嘮叨的男人在和妻子閒話家常。“沐雨還說孤星已經如願娶到了流蘇,他們和冷月流雲一起成親,現在每個人也都算很幸福,夏陌帶着追星和踏月回靈犀了,星兒也跟着他們一起走。憂兒的身子也很好。我想着,等他們再大一些的時候,再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們,也免得他們難以承受。”他說着這些。“然後在過些時候,我就能去找你,不知道我這把年紀,是不是還跟得上你的腳步……”他笑着,眼中滿是寵溺。“想來,你那麼懶,一定是走走停停的,也好,就當是等等我吧!”他輕聲地說着

咯吱吱,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他回身。看着月光下,那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手慢慢握緊……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皇上,大事不好了……”清晨,一道聲音,打破宮內的寂靜,彷彿樹上的雪都要被震下來……

“皇上,昨夜有人闖進皇陵,楚王爺,楚王爺……被殺了屍首,不知所蹤。”

啪……司徒熠,劇烈的嗆咳着,甚至打翻了手裡的杯子。

楚王爺遇刺的消息,在南夜傳開,一時間,楚王府上下,亂作一團,下人慢紛紛的搶了東西,東奔西逃,不時地有打砸的聲

音在院子裡面傳出來。才短短的幾個時辰,王府便再也看不見人影,未來得及清掃的積雪,凌亂不堪,更顯示出這裡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一場劫難……

“哈哈……”一道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迴響,咯吱吱的是踩進雪裡的聲音。白茫茫的院子裡慢慢的閃出一個頭發蓬亂的人影,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她竟身着單衣,赤着腳踩在雪地裡,她咬着自己的頭髮環視着這個院子,然後眼睛在碧玉閣的方向停下。

“啊!”她突然捂着耳朵大叫。身體縮在雪地裡。“珍夫人,月兒,我,我不是有意要殺你的,不是!”她驚恐的大叫着。“寶寶,不要怪娘,娘知道錯了!”她哭喊着衝出王府。

沒有人認出這個瘋子,是當年楚王府的王妃蕭玉兒,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楚王也去世的悲痛中,沒人顧得及憐憫她,伸出援手。蕭玉兒在街上跑着還不時地回頭,她看見羅玉珍手裡抱着一個血淋淋的孩子跟着他!月兒的手裡也牽着一個,那個孩子哭着問她,娘,你爲什麼不要我。孩子悽慘的啼哭着,眼中流出來的都是血……

“我沒有,我沒有……”她瘋了一樣的奔跑,一直跑着……

次日,有人在城外發現一具女屍,她的臉因爲腐爛而醜陋無比,隱約可以從那瞪大的眼中判斷出,是因爲驚嚇過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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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梅花開得正豔,滿園都是紅色的梅花,雪後,司徒熠,一個人慢慢的行在漫天冰雪裡,走累了,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東宮的方向,如今,他和樑芷若的長子已經封太子,入住東宮。他輕咳幾聲,偶爾的過去,還能想起曾經,或悲傷或愉快的回憶。

“皇上怎麼穿的這樣單薄。”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看着肩上那雙素白的小手,他伸手握住,她試圖抽出,卻終究失敗。“天氣冷了,回宮吧啊!”樑芷若輕聲提醒,本來她該早早的就離開的,偏偏瑤兒病逝,接着前朝又動盪不安,一切就都咯吱下來。

“還在爲楚王爺的事情傷心。”

司徒熠搖搖頭。“他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他會找到瑤兒,他們……會很幸福的。”他說着樑芷若聽不懂的話,樑芷若也不細細追問。太醫都說,司徒熠的了怪病,怕是命不久矣。她也就不在提出離開,既然心中還愛,既然他也有不捨,那自己就陪在他身邊吧!許是自己福薄,此生就只配默默守候.

“我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啊?”樑芷若聽不懂。

“朕記得你曾經你曾問我,又沒有想過,你和瑤兒是姐妹,你們一樣的驕傲。”司徒以轉臉看着樑婉儀。“你們都驕傲,想要做唯一,可是朕是帝王,想要唯一,談何容易。”

樑芷若微微蹙眉,用力抽出手,原來是想要告訴她,這一切,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這樣就生氣了!!”他笑着,把樑芷若抱進懷裡。這樣的力氣,哪裡像是一個久病之人。“現在前朝太平了,朕想,我們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皇上……”

“以後不要叫我皇上。”他握着樑芷若凍得通紅的小手。“以後我便是尋常男子,而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只過尋常人的生活,也許……我不能做到完全的忘記瑤兒。但是芷若,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唯一。”

樑芷若許久的都無法再驚異中醒神。“那朝中怎辦,孩子怎麼辦。”

“此事,朕已經和靖王商議過,本來朕要把皇位傳給他的,但他堅持,要輔佐皇兒爲帝!說會和祭夜盡心竭力的輔佐他成爲一代明君。”

司徒煊,樑芷若微怔,對於這個人,她是存有愧疚的,就如瑤兒對司徒熠,他們的愛那樣強烈,可是她們的心已經被填滿,再也容不下他人,也許他們都是良人,只是,錯過了對的時機……

“靖王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他比我更適合治理天下!”司徒熠笑着,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芷若,感謝你一直默默守候在我的身邊,我會用餘生,來彌補我對你所有的虧欠……”他將她攬入懷中,世上再也沒有司徒熠,也不會再有煜……他們都要去該去的地方,一切,重新開始……

南夜城外,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在雪地上迅速的飛馳。

“駕!”皮鞭抽在馬背上的聲音在冬日清新的空氣裡迴響,那聲音極爲輕鬆暢快,好像是卸去了所用重擔,只差要飛起來。在這馬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遇刺身亡”的楚王爺司徒煜。而不想,那夜出現在皇陵的,正是司徒熠,不是來殺他,而是告訴他,瑤兒沒死,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所有的的一切……

“瑤兒。無論此刻你身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兌現自己許下的諾言,我們過簡單的生活,做彼此的唯一,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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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到這裡,正文算是按着原定的劇情完結。

本來決定就這樣結束的,可是在寫瑤兒“病逝”的時候,還是動搖了!心想着兩人如此糾結,經歷了這麼多,到底要不要有個完美滴結局。葉子各種糾結,只差撓牆了,因爲葉子本身,不是很喜歡,開放結局。但是劇情到這裡,矛盾的是心中最理想的。

so。故事到這,覺得完美的親們,當做完結吧!留有一些想象空間。不喜歡的,就往下翻一下,後面文字不多,算是幾百字的小番外吧!

【續】

這裡,是落霞邊境的一個小鎮,一輛馬車在藥鋪的門口停下來。首先從裡面蹦出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孩,他咕噥着小嘴,好像是生氣了一般。

“心兒,我這麼聰明,怎麼會有那麼笨的爹!”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年近十歲的無憂。

“是嗎?”女子淡笑着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抱下另一個小女孩。

“我看也是。”絲絲點頭,“孃親,我看這裡人傑地靈,你乾脆在這給我們找個爹爹吧!”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聽着這番話,樑芷瑤不由得蹙眉,這沐雨當年究竟教了他們什麼?就只有貧嘴嗎?

“小主子不要着急嘛!”瑾兒輕笑,雖扶着面紗,但是卻不難看出,她此時的笑容極爲甜美。“楚大夫會找到你們的。”

“晚了?”絲絲滿臉的嫌棄。“孃親我看那個清風叔叔不錯。”

“還是下夏師伯好一些。”無憂接話。

樑芷瑤對着兩個孩子的話並不做置評,只是脣角的笑意那樣溫柔。

“我遠遠的聽見你們兩個又在講我的壞話。”說話間,一男子,緩緩地在馬車後便走來,他一身青衫,頭髮只用撲通的簪子

豎起,卻顯得他整個人都格外俊逸,就連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疤痕,都絲毫不影響他整體的沒美感。他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我這不就晚到了一會嗎怎麼又攛掇,你娘離開我!!”他不無委屈地問着。“大夫,你救救我吧!”他轉臉看着身邊的女子,“不知怎麼,這胸口好痛。”他誇張道。

“這就奇怪了,當年你找我醫治的時候不是說,自己的心丟了?”女子挑眉。

“這不是您醫術高明,我才得以起死回生嘛!”男子摟着女子的肩膀,滿地盡是柔情。“不過,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被產婆

給換了,我怎麼會生出如此不孝的孩子。”男子懊惱。“我看,還是把他們送回沐雨那裡好了。這兩個,多半不是我們生的。”他同樣嫌棄的搖頭。

“啊?不行!”聽着這番話,絲絲不依的聳肩。“孃親,你看看爹爹,他有了新寶寶,就不要我和無憂了。”他嘟嘴。

“是你們不要我!”男子蹲下去捏捏女兒的鼻尖。

看着每天每天也鬥嘴爲樂的三個人,她無奈卻幸福地搖搖頭……

“好了,進去。”他擦擦兩個寶貝花掉的小臉。

聽了他的話,兩個孩子笑着跑進去,他則小心的扶着樑芷瑤。吩咐着藥鋪的夥計把藥材卸下來。

“小心些!”他扶着她。

“哪有那麼嬌貴。”樑芷瑤嗔怪,下意識的輕撫小腹,眼底盡是幸福的笑意。希望這個乖一點,不要像哥哥、姐姐那樣頑皮。

夜晚,這個小鎮格外安靜,站在窗口,還能聽見環繞小鎮的小河嘩啦啦的流水聲。每晚,她都會站在這裡,聽着外面的聲音,回想着這麼多年的種種。

當年,離開南夜,她告訴自己,如果時隔一年,司徒煜還找得到自己,那她就相信他們之間是註定,從此放下一切,重新開始,而事實是,他真的找到了。在阿楚,離開南夜的三個月後,他出現在她的眼前。說自己姓楚,他的心被偷了,急需救治……

每每想到此處,她都會忍不住的笑,“寶寶啊!你可要聰明一點,不要像某人一樣。”她說着,聽見後邊的腳步聲,她回身。“睡了!”

“恩,鬧了好一會才睡!”他已露出疲態,但臉上依舊掛着幸福的笑意。他幾步上前,把心愛的女子抱在懷裡。“嗯。”他輕輕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瑤兒,謝謝你讓我找到你。”

樑芷瑤仰頭靠在他的肩上。“楚大夫,我也謝謝你找到我!”她握着他的手眼底。他吻吻她的脣……

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竟然已經十年,有時夜間醒來,看着睡在身邊的人兒,這樣的幸福,讓他覺得不真實,會忍不住想,這一切,是否都是場夢。但是有一點,他一直都很堅信,今日的幸福,莫說一個十年你哪怕時間更長,他也願意交換……

【小番外終】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三十七節 忍心要她爲妾?第四十五節 驚天醜聞 (含加更)第二十二節 我有危險了你在哪第七十五節 不識好歹的女人第六十六節 惹禍上身 (一)第四十九節 擅闖禁地的代價第四十七節 心狠手辣的女人第五十五節 斷指之痛第十七節 惡人先告狀第二十四節 等你做出選擇 (求推薦)第三十七節 嫌隙越來越深 (新年快樂)第八十節 化作厲鬼也要報仇第十節 這算是勾引?第八十五節 誰纔是贏家第九十一節 沒有你的日子才更可怕第七節 來捉.奸的?第二十六節 司徒冰的計謀 (加更求支持)第十九節 棄婦也配稱夫人 (求推薦)第十二節 各懷心思第五節 光天化日竟遭強吻 (一)第十三節 殘忍揭開的真相 (求推薦)第七十五節 不識好歹的女人第九十四節 如果你要的只是軀殼第四十七節 心狠手辣的女人第二十六節 司徒冰的計謀 (加更求支持)第八十二節 挑戰底線第六節 光天化日之竟遭強吻 (二)第四十九節 擅闖禁地的代價第四十四節 無法回到從前第一節 你吃醋了?第六節 光天化日之竟遭強吻 (二)第二十七節 慕容楚歸來第四十三節 此刻不除,後患無窮第三十二節 莫再弄個野.種回來第一百零六節 一定要趕盡殺絕嗎?第八十節 化作厲鬼也要報仇第一百零二節 有什麼陰謀第三十五節 大敵當前(小長假快樂)第三節 神秘圖騰 (新增)第八十九節 心中的不安第一百零五節 言而無信的小人第二節 楚家的秘密第三十節 絕望透頂第十一節 親眼目睹的背叛第七十四節 決不輕饒第五十七節 把那日的事情做完第四十一節 爲你討回公道第三節 讓你知道誰是你男人第三十五節 大敵當前(小長假快樂)第十五節 怒火中燒 (含加更。求推薦、月票)第十一節 親眼目睹的背叛第一節 你吃醋了?第六十二節 這痛只是開始第二十八節 冷眼旁觀第三十四節 災難來臨之前 (含加更)第三十四節 災難來臨之前 (含加更)第十二節 各懷心思第三十三節 誰都可以死,唯獨她不行第九節 衣衫盡毀第四十五節 直接掐死了事第六十四節 立你爲後可好第四節 驚天變故第三十二節 莫再弄個野.種回來第一百零三節 兵臨城下第一百零一節 瑤兒,我們一起離開吧!第十三節 殘忍揭開的真相 (求推薦)第七十七節 司徒熠的陰謀第八十六節 若有來生會好好愛你第八十節 靜園大火第五十八節第五十四節 你這是去殺人?第七十三節 陰毒的計謀 (二)第七十五節 奪人妻女,不仁不義第六十八節 我的可憐拜誰所賜第三十八節 宮中受辱(一)第三十二節 無法原諒第四十一節 宮宴之陰毒計謀第五十一節 我的報應就是娶了你第八十五節 誰纔是贏家第三十九節 一切的美好只是想象第八節 祥慈宮的陰謀之暗殺 (含加更)第二十六節 司徒冰的計謀 (加更求支持)第三十九節 宮中受辱 (二)第九十一節 沒有你的日子才更可怕第九十八節 告訴你什麼叫強迫第九十四節 如果你要的只是軀殼第三十八節 得勝歸來 (求推薦)第三十五節 欠我兩條命第五節 落入陷阱第六十八節 我的可憐拜誰所賜第四十六節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六十七節 等着生不如死吧 (含加更)第七十六節 蕭玉兒來訪第九十三節 最痛苦的決定 (新年快樂)第二十五節 做錯事的代價 (求推薦)第四節 驚天變故第十八節 粗魯的對待第四十七節 心狠手辣的女人第七十五節 奪人妻女,不仁不義第八十八節 最終的決定